第 11 节
作者:空白协议书      更新:2023-08-09 17:24      字数:4902
  我说:“那个,学校新建的图书馆不错,呵呵,学生又多气氛好,环境也挺安谧的。”
  我之前考察过学校的图书馆,其实并不大,但真的很安静,因为我们学校算不上什么重点中学,来这里复习功课的学生也不多,倒是来这里谈恋爱的学生很多。
  所以,当他们在图书馆里发生些不为外人所道的事情,外人肯定不会知道。
  我抱着这样跃跃欲试的心情和傅子良来到了学校的图书馆。
  结果到了图书馆,我们亲眼目睹一架推土机将整栋图书馆推到的画面……
  管理员大叔告诉我们:“暑假里准备在把图书馆改成科技馆,以供学生们进行学术交流。”
  我说:“其实是因为新来的校长是一个科技迷,而不是一个读书虫,所以才改建的吧。”
  管理员大叔任重而道远,拍着我的肩旁说:“同学,要知道新官上任三把火,校长也是很努力地观察了许久,这块中学的地皮实在没有地方腾出来展示一下他刚上任的威严,就只能拆图书馆来放一把火。”
  我问:“那剩下的两把火呢?”
  管理员大叔说:“可能会把春游和秋游活动,改成全校学生一起探索火星的奥秘,或者把食堂里的伙食,改成微分子结构。”
  我听得心惊肉跳。
  傅子良把愣住的我拉出来说:“图书馆没了,要不去你家?”
  我不知道为什么他执着要去我家,但那时候我凭借少女时的青春懵懂,还是宛然拒绝了他:“我听说公园里有个学术广角挺好的,我们去那边吧。”
  他看了我一会儿,终于叹息笑道:“也好,我们走吧。”
  ***
  我找傅子良出来复习的想法很简单,就是为了证明我其实比他聪明。
  只是当我用三种方法解答完一道数学题的时候,他已经用六种方法解答完了,我只能默默地把那道数学题涂掉。
  然后,拿出我的第二外语法语进行复习,正想考考他,在他面前炫耀一番的时候,他已经解决了两份拉丁文等级试卷,转过头来看我的卷子说:“怎么了?是不是法语的语法不懂?是这道题吗,其实挺简单,我告诉你窍门。”
  我:“……”
  后来我终于了解到,傅子良从小经过爸妈培养,掌握了所有大语言和一些小国种语言,他甚至连《汉满大辞典》第1030页的白条鱼读作‘lioho’都知道。
  我自愧不如。
  傅子良可以从天上飞的谈到水里游的,可以淋漓畅快地悉数希特勒和拿破仑的功过,也可以把武则天和慈禧背后的女人故事娓娓道来。
  他还对艺术这方面颇为了解,将梵高的向日葵,和达芬奇的蒙娜丽莎的画作手法,都说的如数家珍。
  我想我是那个时候就开始喜欢上了作画。
  因为傅子良。
  那时候,我听着他说那些历史和艺术,看着他在阳光底下笑得那样灿烂光泽,心里不免有小鹿乱撞的感觉。他喜欢穿白色的衬衫和淡蓝色的牛仔裤,很喜欢在打完篮球后找我聊天,再一起去学术广角复习功课。
  盈黑利落的黑色柔发还淌着晶莹的汗水,从流线优美的侧面滑下来时的画面,让任何一个少女都有一种说不出的窒息感。
  整个暑假我和傅子良都是这样度过,我虽然想有进一步发展,但不知道从何入手。
  直到开学前一个星期。
  复习的时候,我想到周杰伦的奶茶广告常说:
  “我是你的谁?”
  “你就是我捧在手心的的优乐美。”
  但事实上每个人只不过是超市里一块五毛的矿泉水。
  而我正捧着这瓶廉价矿泉水走向傅子良,想举手向他打招呼,却没想到矿泉水也有劣质的矿泉水,招呼打到一半,它的盖头就“砰”得爆裂,整瓶矿泉水一滴不漏地洒在傅子良的身上。
  我举着矿泉水的瓶子,踟蹰无措:“那个……你要不要回家换一件衣服?”
  傅子良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点头说:“不用太麻烦,你等我下,我去超市里买一件衣服先穿着。”
  我想这样比他来回家里要快捷许多,也就默认地点头,让他快去快回,免得拖延回家看《大头儿子和小头爸爸》的父子耽美动画片。
  只是没想到,那天的天空不作美,傅子良刚刚换好一件黑色的T恤回来的路上,突然暴雨,我坐在玻璃橱窗前,眼看着他顶风迎雨冲进来,把手里最后一张擦过嘴的纸巾递过去说:“看来,老天觉得你穿黑色衣服不好看。”
  作者有话要说:  好冷啊这文。。。求支持咩
  ☆、交往吧!
  傅子良在暴雨的侵犯下,终于感冒发烧,还是病毒性感冒。
  他的身形虽然偏瘦,但他说自己经常运动,没道理淋一场雨就生病。
  我心里直跳,因为搞不清楚他究竟是被一场暴雨搞的病毒侵入,还是被那张擦过我嘴的纸巾,搞的病毒侵入。
  所以在他生病后的第二天,我终于拨通顾明明电话,表达了我心中的忐忑,顾明明想了想说:“怎么可能淋一场雨就病毒性感冒?如果是瘦弱的小姑娘还有可能,那可是运动健将傅子良!”
  我想想也是,说:“那么罪魁祸首真的是那张纸巾?”
  顾明明分析道:“很有可能,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这张嘴有多毒。你还记不记得,我上次披了一件Prada的丝巾跟你出来玩,你冲过来就对我说‘顾明明!你身上的这张地毯怎么像我家小茶杯犬的专用地毯啊?你干吗披着一张地毯出门啊?’”
  我直接无视她的幽默性,惊讶道:“照你这样说毒舌也会传染?”
  顾明明想了想说:“也可能是你的口腔细菌太多的缘故。”
  我愤怒地挂断了电话!
  本来想找顾明明询问女生倒追男生的秘笈,但想到老祖宗一句话,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的真理,我决定不顾一切奋起直追。
  上网查了一些追男生的资料,资料告诉我,抓住男人的心,就必须抓住男人的胃,况且傅子良此刻生病,正是防御力最薄弱的时候,也许能一举攻克他也讲不定呢。
  于是,我花了一天时间,照着食谱做了两菜一汤,来到傅子良的家里。
  按下门铃的时候,心情忐忑,因为第一次见他的父母,难免有些紧张。但是当门打开时,我完全忐忑不起来,因为站在我面前的是只穿着一条短裤的陌生男人。
  要命的是,这个男人还挺英俊的!更要命的是,他那条短裤,也太紧实了!
  我不敢直视他的脸,也不敢直视他赤/裸的胸膛,最糟糕的是我还不能直视他的下半身!
  我只能羞愤地站到一边,陌生男人说了一声:“小妹妹是来找子良的呀?”
  我点点头,小声道:“我是他的同学……”
  陌生男人说:“不用解释不用解释,我都知道,现在的小青年都早恋。”
  我说:“这个还没……”
  后面就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是谁呀?”
  陌生男人说:“你儿子的小女朋友。”
  女人穿着高跟鞋踏踏出来看了我一眼,紧皱的眉头渐渐松开:“你是苏家的小姐吧。”
  我有点惊讶,我的名气已经响到连家长都不用见面,她们一眼就能认出我的地步了?
  女人说:“我们家子良一直提到你,说你人漂亮,成绩又好,善良又真诚。”
  我挠头道:“哪里哪里,一般漂亮,一般真诚。”
  女人笑盈盈道:“真是谦虚的好孩子,快进来坐,陪子良说说话。我正要和他叔叔出去呢。”
  原来这个裸男是他叔叔,不是爸爸吗?
  我脱了鞋,侧身进入房间,看见他们相拥出门,傅子良的妈妈临走前又嘱咐几声‘多玩一会儿’‘多陪陪子良’什么的,就走了。
  我一面觉得这家人奇怪,又不知道奇怪在哪里,拎着手里的大篮子敲开傅子良的房门。
  房间内漆黑一片,能问道一股浓重的陈腐味。
  我不自觉皱眉,伸手想去摸墙壁上的开关,突然脚下“撕拉”一声,我脑中点起一串爆竹,噼里啪啦噼里啪啦地扫荡我的心。
  卧槽!究竟是谁把碎成渣渣的玻璃瓷片洒在地板上啊啊啊啊!
  我忍着痛,抬头在漆黑的房间内寻找傅子良的身影,隐约看见床上躺着一个人,应该就是傅子良。
  我痛苦的喊了一声:“傅子良,你能不能过来帮一帮我?”床上的人没有反应。
  我更加痛苦了一点:“傅子良,你听不听记得见啊?”那张床纹丝不动。
  难道床上的不是傅子良?
  我带着巨大的好奇心,单脚跳着过去,到了床头的时候,借着微光才看清床上的人。
  虽然是傅子良没错,但是他大半个身体窝在被子里,还戴着耳机听歌,难怪我说话他没有听见。
  我推了两下,他才有所动作,摘下耳机,睁开眼睛看着我:“你是陌笙?”
  我龇牙道:“嘿,叛逆的少年,你能不能让我睡一睡?”
  他有点不可置信,结巴道:“你想……想……睡一睡我?”
  我疼得厉害,没有听清他最后几个字,龇牙咧嘴道:“那当然啊,不然我睡哪里啊?”
  他说:“可是,我还在感冒,现在睡我,一定会传染给你的。”
  我疼得不行了:“哎呀,你快给我睡!你快给我睡!再不睡我要疼死了!”
  他说:“我们还没睡,你就疼啦!”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反应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哪里疼?”
  我说:“脚脚脚,脚疼!”
  他赶忙开了床头灯来看我,让开半张床把我扶上来,皱眉道:“你的脚怎么回事?难道是门口的……”他突然沉默了。
  我说:“就是门口的!不知道哪个缺德鬼摔的一地碎玻璃!我诅咒他全家千秋万代永垂不朽!”
  他依然沉默,良久之后,一边默默地出门拿出医药箱给我包扎,一边告诉说:“那个千秋万代永垂不朽的缺德鬼好像就是我。”
  我:“……”
  傅子良:“我今天心情不太好,所以摔了一个杯子,心情能好一点。”
  我:“摔了一个杯子,你心情才好了一点?那要是摔一百个杯子你的心情会怎么样啊?”
  傅子良:“会如沐春风。”
  我:“……”
  傅子良绝对是一代高人,从他把自己关在静谧的小黑屋里,却能听着摇滚歌曲这点看得出来,一般电视剧里这样的叛逆少年,都有一种惊人的绝技。
  比如强大的破坏力。
  我看着他默默收拾着那篇碎成颗粒的玻璃渣渣,感受到了‘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被扎’的真谛。
  傅子良收拾好,再来看了看我的脚说:“你好点了吗?”
  我说:“还好还好,你处理得及时,没有伤筋动骨。”
  他笑了笑,看到我放在一边的篮子说:“你今天来是想带礼物给我?”
  我同样看了一眼说:“是啊,给你做了点吃的,生病的人需要被关怀。”说完发现,好像霸占他床的人是我,被关怀的人还是我,立刻让出半张床说:“你要不要也上来被关怀一下?”
  他果然捧着篮子上来了,打开来一看,一盘红烧排骨,一盘粉蒸排骨,一盅冬瓜小排汤。
  “这个……”他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我说:“是不是很感动?是不是很惊讶?是不是垂涎欲滴?秀色可餐?”
  他哭笑不得:“生病的人好像不能吃这么油腻的吧。”
  我支吾道:“偶尔……也可以吃一下。”
  他看了我一眼说:“倒是可以给你补一补,你今天也伤到脚了。”
  我挣扎了一下说:“还是给你吃吧,我特地为你做的……”他已经拿起筷子夹着一块排骨伸到我嘴边:“来,啊——”
  “啊——”我嚼着自己的排骨,觉得自己的手艺真是不错,但还是认为傅子良没有吃到我充满爱意的排骨,就不能体会我的爱意,有点失落地说:“那你想不想吃点别的,我做一点。”
  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