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节
作者:
温暖寒冬 更新:2023-08-09 17:23 字数:48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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暧炉里炉火正在熊熊燃烧,里面还烤着一只烧鸡。
“让你们等这么久,真的很抱歉。园为如果不是晚上的话,我就没有勇气说出来了……”
“没关系。”才人说道。
蒂法妮娅一边看着暖炉中烤着的烧鸡,一边开始慢慢说了起来。
“我的母亲她,是亚尔比昂国王弟弟的……这一带叫做桑斯戈达地区,统治包括这里的广阔土地的大公是国王的弟弟。我的妈妈,就是他的侧室。听说身为大公的父亲,身居高位,担任着管理王家的财宝这种了不起的职位。妈妈总是称呼他为财务监督官大人的。”
“侧室?”
才人不解地问道。
“就是情妇啦,即是正式夫人之外的别的女人。”
“原来如此。”
“为什么一个妖精族会当那个大公的侧室呢?”
“关于这件事我就不太清楚了,为什么身为妖精的妈妈会来到这个白之国,变成了父亲的情妇,这点我真的不知道。而且妈妈也没有在我面前提过半句……不过,在哈尔吉亚这里,是没有人会对妖精抱有好感的,我觉得其中一定有相当复杂的缘由。”
“我之前也听说过要从精灵族手里抢回圣地什么的。”
“是的。因为这个原因,妈妈她是个真正的不能见光的存在……不用说是公众场合了,连出去外面走动的时间也是几乎没有,她总是守在家里,等待着父亲回来。我们过着就是这种生活。现在我也能回想出呆呆地看着门的背影……而拥有妈妈遗传的这双耳朵的我,也不允许到外面去。”
才人听了不禁有点情绪低落,喝了一口葡萄酒。原来蒂法妮娅说的“没有跟年纪相仿的男孩子说过话”是出于这个缘由。别说男孩子,恐怕连女孩子的朋友也没有一个吧。
“不过,跟妈妈在一起生活的那段日子,也不算太难过,偶尔来看我们的父亲对我们十分亲切,妈妈平时也会跟我说很多有趣的事情,她还教了我乐器和读书的方法。”
“是吗。”
“这些日子到了某一天终于要结束了。那是在四年前,父亲十分慌张地赶来我们的家里,只说了一句‘这里很危险’就把我们带到曾经当过他仆人的一个人家里。”
“为什么?”
“关于妈妈的存在这件事,似乎一直没有对王室公开。可是那一天,终于被知道了。身为王族,而且还是财务监督宫的父亲竟然藏了个妖精的情妇,这可是天大的丑闻。可是父亲明知如此却还是拒绝交出我和妈妈,没有听从王室的话把我们流放到别处。严厉的国王把父亲关进监狱,然后用尽办法思索我和妈妈的下落,然后,终于有一天.我们的行踪被发现了。”
才人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到现在我还记得全清清楚楚。那是降临祭开始的头一天。一大批军队来到我们躲藏的房子前,虽然曾经是父亲仆人的贵族为我们拼死抵抗……却是却没能够抵挡得住国王的军队。我们听见骑士们在们在走廊上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妈妈把我藏进衣橱里,然后自己出去挡住了他们的去路。我拿着父亲给我的魔杖,一直在颤抖个不停。当那些士兵们进入房间的时候,母亲这么说道——”
才人闭上了眼睛。
“‘我不会作任何抵抗。我们妖精族,并不希望作住何纷争’。可是,她得到的回答就只有魔法的攻击。可怕的魔洼咒语攻击母亲的声音不断传来。结束了之后一些人打开了我藏着的衣橱……”
蒂法妮娅十分酸楚地喝了一口葡萄酒。
“那么,你被抓住了吗?”
她摇了摇头。
“没有……”
“那么是有谁出现救了你吗?”
“不,是刚才的咒语。它救了我。”
“为什么你会用那个魔法呢?”
才人难以抑制住自己源源不断涌出的好奇心,一味追问道。蒂法妮娅闭上了眼睛开始说道:
“在我的家里,放置有很多身为财务监督官的父亲管理着的财宝。小时候的我经常用那些东西来玩耍,其中里面有一个很古老的音乐盒。”
“音乐盒?”
“是的。父亲曾经说过它是王室时代流传下来的秘宝什么的……不过,就算打开它也不会发出声音。不过,有一天我发现了一个秘密。只要把另一个同样被称为秘宝的戒指戴上,然后再去听的话,就能听得见音乐。那是一首十分美妙的、让人禁不住怀念过去的旋律。不可思议的是。那首曲子除了我之外,没有人能够听见……就算把那个戒指戴在手上也不行。”
才人吞了一口口水。他想起了类似的一件事。
“在听着那首曲子的时候.脑海之中会出现歌曲……还有咒语的文字。要是被人发现我用秘宝来玩耍的话一定会被骂。所以这件事我没有对任何人说。”
“那就是你刚才吟唱的咒语吗?”
“是的。当衣橱的门被士兵们打开的时候,我脑海里浮现的就是那个咒语。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在一边挥舞着父亲的魔杖,一边吟唱着耶咒语了。”
蒂法妮娅说当时自己唱出的咒语的效果,和刚才一样。在场的士兵们,忘记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就这样离开了。
“那个咒语和打开音乐盒时昕到的歌一起,一直留在我的记忆里。之后,那个咒语也救了我好多次……”
蒂法妮娅说完之后,慢慢地饮尽了杯中的葡萄酒,然后,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
“原来如此,这种魔法就叫做‘虚无’吗……虽然我也早已经觉得它是一种不可思议的力量……”
“这种事情;最好不要随便对别人说。”
“为什么?”
“‘虚无’是传说中的魔法。很有可能有人会想利用这种力量。所以很危险的。”
“传说?太夸张了吧?”
蒂法妮娅笑道。
“这样先天不足的我,怎么可能是传说?那也太奇怪了吧。”
“我是说真的。”
看到才人如此认真地强调这一点,蒂法妮娅就点了点头。
“明白了。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对谁也不说这件事就是了。不过我本来就没有什么可以说话的人,技术不小心被知道了,也只要夺走对方的记忆就好了……”
看来在远离尘世的地方长大的蒂法妮娅,不太明白这件事的严重性。
才人也喝了一口酒.
这样喝着,不知不觉,眼帘变得越来越沉重了。月光映照下的蒂法妮娅给人的感觉依然是光芒四射。
才人不断回味着刚才听到的故事。
这个妖精般美丽的少女,竟然有着那么悲伤的过去。
才人闭上了眼睛,醉意袭来,他慢慢的坠向浅浅的梦乡。
神之左手纲达鲁乌,是勇猛果敢的神之盾。左手握太创,右手握长枪,守卫不断前行的我。
神之右手温达鲁乌,是心地善良的神之笛。操纵着世上所有幻兽,把不断前行的我送到天上地下海中。
神之头脑密斯尼特伦,是智慧的结晶神之书。凝聚着一切知识,给予不断前行的我以助言.
然后连有最后一人……就连记述其名也让我感到踌躇……
带领着日名下仆,我来到了这片土地……
才人在歌声中醒了过来。
黎明仍未来临,两轮明月,仍然挂在窗外。
“……对不起,我吵醒你了吗?”
蒂法妮娅正抱着竖琴坐在暧炉前面。
“能不能再给我唱一次刚才的那首歌?”
于是,蒂法妮娅再次唱了起来。
她的歌声像要渗进内心一般回响着,美丽得如同地那在月光下闪闪发光的金发一般。
“这是和咒浯一起听到的歌曲吗?”
蒂法妮娅点了点头。
然后她又开始用竖琴弹奏起曲子来,这一次她没有唱歌。才人一边听着那曲子,一边小声地向德尔弗伦格问道:
“……我说,德尔弗,你是知道的吧?”
“知道什么?”
“说不定还有其他虚无的继承者……也说不定还有纲达鲁乌之外的虚无使魔这件事……”
“知道。”
“那你千嘛不说啊。”
“的确是有这样的‘可能性’。不过,只是可能而已。没必要说吧。”
面对这么不当一回事的德尔弗伦格,才人不禁有点生气了。
“你总该告诉我嘛。”
“告诉你什么?”
“露易丝和蒂法之以会掌握‘虚无’魔法,并不是偶然的吧。肯定有什么理由的对不对?”
“这个我也说不准。毕竟我只不过是一把剑而已,那么深奥的事情我不懂。不过,你知道丁又怎么样呢?搭挡,你已经不是纲达鲁乌了。”
“你该不会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吧?”
这么一说,德尔弗伦格就开始用有点认真的声音说道:
“搭档,我想跟你说一件事。”
“什么事?”
“我其实蛮喜欢你的,因为你这个人非常率直。所以.你给我记住这一点,不管我说什么,干什么,全都是为了你着想。如果我说你没必要知道的话,那你就不用知道。还有……”
“还有?”
“如果我说我不知道对话,耶就是真的不知道。”
才人本来还想说什么的……可是结果却什么也没说。
蒂法妮娅继续在演奏。才人闭上了双眼。
“……真是的……有点不妙啊。”
“这次又怎么了?”
“听着这首曲于,不知为什么,开始回想起地球来了。”
“地球……那是搭档你的故乡吧?”
“没错。”
“你会怀念故乡也是理所当然的。因为这首曲子,是普里米尔想念故乡的时候弹奏出来的啊。也就是说,里面渗透着的就是‘望乡’一这种心情。”
“普里米尔的故多,就是圣地吗?”
“是吧,大概……”
“大概?你就不能好好记住吗?”
“别说傻话了。你以为那是多少干年前的事情了?我怎么可能连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都全部记住嘛!”
才人往杯里倒葡萄酒然后一口喝尽,说:
“普里米尔就是神吧。大家不都是经常说着在始祖普里米尔的御前什么的来祈祷的吗……?”
“少胡说了,他根本不是神。普里米尔只不过是个普通人。不,也不能用‘普通‘来形容……应该说是神的代言人……或者说是最接近神的存在……我也不是很清楚。”
“不管怎样,总之就是个伟大的人吧。”
“没错。”
“就因为是那么伟大的人的故乡,所以大家才会吵着说要从妖精族手中抢回来什么的吗?”
“应该是吧。”
蒂法妮娅一边弹奏着曲子.一边开始流泪。
也许她也在想念自己母亲的故乡……妖精族居住的土地吧。
才人忽然一下子觉得这样子的蒂法妮娅给人一种亲近感。
她的故乡,并不是在这里。
和自己一样是异国人。也许地耶耳朵有多尖,思念就有多浓吧。
蒂法妮娅的泪水.映照着月亮的光辉,闪耀若晶莹的光芒。
在才人的脑海中.万千思绪正打着旋涡,不停地汹涌翻滚起来。
好不容易才结束的战争。
消失不见了的纲达鲁乌的印记。
刚刚认识的,新的虚无继承者。
然后……还有露易丝。
对于那桃色长发的少女来说,不再是纲选鲁乌的自己已经失去了继续留在她身边的资格了。
已经无法再回托里斯汀。
已经无法和露易丝相见了。
因为……露易丝真正需要的是纲选鲁乌……而不是自己——平贺才人。
带着这一发不可收拾的思绪,才人在不知不觉间也流下了泪水。
才人感觉到,自己的泪水仿佛正慢慢溶入了这思念故乡的旋律之中……溶入这望乡的旋律之中。
第六章 诸国会议
战争结束后大约过了一个月……现在是地二个月、哈格尔之月的第一周——弗莱亚之周。来字各国的贵人们都纷纷集中到了亚尔比昂的首都伦迪纽姆。
伦迪纽姆——
跟有着悠久历史的哈尔吉尼亚各都市相比,这是一个有着相对清新气息的城市。在它的中心部分,延伸着以特定规律整齐排列的石铺街道。
大约在一百年前,伦迪纽姆遭到了一次大火的袭击,街道上那些用橡木和泥涂料做成的建筑物几乎全部被烧光了。于是,当时的亚尔比昂国王马上下令,禁止伦迪纽姆以后在建筑物上使用木材。
亚尔比昂空军之所以能够编制成威震哈尔吉尼亚的空军力量,其中也有着在这样的理由下保护森林资源的因素存在。凭着以丰富的木材建成的强大舰队,在云端之上俯视着哈尔吉尼亚的白之国亚尔比昂,一直作为强国而为各国所畏惧……
然而,到了今天,那一切都已经是过时的童话了。
现在的亚尔比昂,只不过是一只被放在餐桌上的鸟儿。一只被拔掉了翅膀、剥掉了爪子、在餐具上等待着被切成一块块的、烤熟了的鸟儿。至于哈尔吉尼亚的列国,恐怕应该以“对这块虎视耽耽的饿狼”来形容吧。
在伦迪纽姆的哈佛兰宫殿之中,就挤满了这样的一些晚会出席者。
戈利亚、格尔马尼亚、罗马里亚……各国的国王和皇帝都亲自操刀,以众多的臣下作为侍应生,马上就要开始对鸟肉的分配份额展开激烈的争夺了。
托里斯汀王国的女王安丽埃塔,也是这个为期两周,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