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节
作者:孤独半圆      更新:2023-08-03 11:07      字数:4986
  定后,我再把帐一样样跟你算清楚。”
  她伤心至极地说:“楚御,你就不能好好听我说,给我时间证明我的清白吗?”
  “一种毒,唯独一种人拿得到手,你又要我如何相信你?”他哼笑地摇着头,
  “你就好好给我待在房里,等着我…报复你!”
  “不要!”她跑到他面前,背脊抵在门板上,下让他离开,“求你给我机会
  证明。”
  “你这是干嘛?以为这么闹我就会原谅你,饶过你?”他往前跨了一步,近
  距离与她对视。
  “不是——”她哑声摇摇头,“我根本没做错,何必要求你的原谅?”她是
  爱他,可不是她做的,她说什么也下会承认。
  原以为泪水已流干,没想到她竟然又淌下心酸之泪。
  “很好,你倒是挺倔的嘛!”眯起一对狭眸,楚御从眼瞳中激射出一道道愤
  怒的厉光。
  “我只是想要回我的清白。”她挺起胸,拭干了泪,告诉自己,现在不是哭
  泣的时候。
  “哦?你要怎么要回清白呢?”瞧她故意挺起那两团藏在布衣下的浑圆胸脯,
  “打算拿身体吗?”
  说着,楚御伸出手,隔着衣料一把抓住她一只胸乳。
  悯儿张大眸子,怔茫地看着他,呼吸一窒。
  “不说话,就是被我说中了?”他冷冷笑着,阴森的眸光直让悯儿胆战。
  “怎么不说话了?”他浅淡地扯出一道笑痕。
  她深吸了一口气,淡漠的眼底不再有任何情绪,“随便你了。”
  “随便我?!”楚御要的是让她惊慌、让她俯首认错,可不要她此刻那“视
  死如归”的表情呀!
  “对,随便你,要杀、要剐,我都没有怨言。”反正她说什么他都不信,再
  这么争论下去又有什么意思?
  “好…很好,你以为我不敢?”他握紧她手腕的力道丝毫不见松懈,“我们
  现在就回左家,要那几位长老给我一个交代。”
  lyt99lyt99lyt99 楚御快马将悯儿带回了左家,
  当着所有长老的面说出整件事。
  所有人听闻此事,全都不敢相信。
  “这怎么可能?掌门的为人向来善良,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没错,你爹是她公公,她没道理谋害他呀!”
  “你最好查清楚,或许掌门是被陷害的…”
  就这么,其他弟子们的疑惑也传进了楚御耳中。
  他眯起眸光,冷睨着他们,“可我手上握有证据,证明这毒物的确是左家东
  派所有。”
  “啥…”
  大伙闻言都倒抽口气,这时,西派长老说道:“左家有家法,倘若掌门意图
  不轨或行为不检,可以将她囚禁在水牢中三年以示惩戒。”
  “西派长老,这…这太严格了吧?”东派的弟子们个个反对,他们可是与小
  师妹有不错的情谊呀!
  一听见水牢两个字,楚御的心头居然莫名揪住,可看向悯儿,她仍旧是那副
  无所谓的表情,顿时一股冷焰又烧到他胸口。
  西派长老再次开口:“如今人证物证俱在,我可不想违背家法,不知其他三
  位长老的意思如何?”
  “我们都没意见,不过这么一来,我们可得另立掌门人了。”北派长老发言。
  “我倒有个提议。”中派长老遂道。
  “你说。”
  “另立掌门之事不能太仓促,在这之前,就由楚御代理掌门的职务吧!毕竟
  当初是他为悯儿取得掌门一职。”
  “这个…可他之前已经放弃了。”一向有企图的西派长老似乎不赞同。
  “咱们祖师爷就开过这种先例,况且我说了,他只是代理掌门,等新任掌门
  继任,自然会被换下。”
  “那好,我在这里宣布,一个月后再次举行擂台比试,左家所有弟子都可以
  参加。”西派长老昭告众人,接着又说:“来人,将悯儿押进水牢。”
  眼看悯儿被带走,楚御的双拳愈握愈紧,最后重重闭上限,努力挥去心中不
  该有的不舍。
  是她太狠,她不该对他爹下毒手!
  可是她为何要这么做?她不肯坦言,莫非…师父之死也与她有关?
  该死,他愈想心愈乱。
  不一会儿,众人散去,而他也踩着无力的步子走出左家,却怎么也无法控制
  自己不去想她身陷水牢时可能受的苦!
  楚御,你病了吗?为什么会对那样的蛇蝎女子心存不忍?
  “师兄,结果如何?左家的人可有杀了她?”早想探知结果的江菱一直守在
  路口等着他。
  “是你!你怎么会在这儿?”楚御皱眉看着她。
  “我…我不能在这里吗?”江菱心一提,不懂师兄为何要用这种眼神看她?
  难道他知道些什么吗?
  “没什么,我只是不喜欢你这副样子。”他当然看得出她一直对悯儿有着很
  深的敌意,但也用不着巴望着她死吧!
  再怎么说,该恨的人是他才对。
  “我是什么样子?”江菱火大地瞪着他,“我早就认为你变了,明明是要查
  杀害师父的仇人才娶她,没想到你后来竟是玩真的!”
  “我玩真的?”他猛回头,一双火漾的眼直瞪着她。
  “不是吗?你敢说你心里没有她?”
  “我——我心里有她的话,会让她关进水牢吗?”他先是一怔,跟着大笑出
  声,神情中有着说不出的涩意。
  “什么?”江菱眼睛一亮,“左悯儿被关到水牢了?”
  他不语,只是闭上眼,须臾后继续挺起背脊朝前走。
  “喂,师兄,我在问你话呀!”江菱小嘴一噘,继续跟上他。
  “你已经问很多了。”从以前只要在山上练功,她就喜欢跟前跟后,以往他
  都不以为意,可现在,他竟发觉这样的纠缠令他感到烦郁不已。
  “师兄!”江菱不平地跺了下脚。
  “能不能让我静一静呢?”
  “好嘛!不说就不说,那让我跟着你好不好?”她抿着小嘴道。
  他没再说什么,只是以最快的速度返回楚府。
  才进大门,就见宋昱已经到了。
  “宋昱,你来了!”
  “嗯,这几天是伯父的关键期,我特地过来瞧瞧,晚上更得守着他才成。”
  末昱扯唇一笑,“不过你放心,我相信伯父会度过这难关的。”
  “那就好,我们这就过去吧!”
  楚御与宋昱一块儿走到楚立国的房间,江菱也跟着进去,宋昱看到她便直摇
  头。
  “宋大哥,你摇头是什么意思?是不是看我不顺眼呀?”她大剌剌地走到他
  面前,直盯着他瞧。
  “看你不顺眼?”宋昱摇摇头,“怎么可能?”
  “若非这样,为什么总是喜欢和我作对呢?”江菱才不相信呢!
  “我不是和你作对,我只是不希望你做出莽撞的事来,你还太小,无法理会
  我的用心良苦。”他拿出一方绒布袋,上头放着好几根细针,他拈起针,一根
  根插在楚立国几处重要的穴位上。
  江菱嘟起嘴。“我才不小呢!告诉你,我已经十六了,谁还敢说我小?就算
  我再小,也比那个杀人凶手大!”她直在房内喧闹不休。
  “江菱,你这样会影响宋昱的,你先出去。”楚御受不了地将她推到屋外。
  “师兄!”她皱眉嚷着。
  “听话,先出去。”他只好软下声调。
  “好嘛!我晚点再来。”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她还是听话的离开了。
  楚御这才松口气地将门阖上,此时宋昱便道:“我看呀…这小丫头是对你动
  了情了。”
  “动情,这怎么可能?”他有丝错愕,“我跟她认识那么多年了。”
  “就因为朝夕相处,才会日久生情呀!”收起绒布袋,宋昱扯开嘴角笑道。
  “呵、呵,这还真是让人头疼。”楚御揉了揉眉心,无奈地叹口气。
  “我能体会你的无奈。”宋昱笑了笑,转入正题,“伯父的情况比预期好,
  他一定会醒过来的。”
  “有你这句话我就安心了,今晚我们一起在这儿守着吧!”楚御感激地拍拍
  他的肩,只因为交情很深,很多感谢的话反倒说不出口了。
  宋昱点点头:“这段时间,咱们不如来下棋吧!”
  第七章水牢——心拧,身虚,力乏,外头朦胧淡月、远山桃花满开;心如蔽
  月阕沉、寸寸花办凋零。
  韫行行泪…
  水牢,阴冷、恶臭,伸手不见五指、呼唤只闻回音:寒气直袭我心、气息浅
  促幽然。
  魂归来兮…
  “爹,来喝点儿粥。”十天后,楚立国终于转醒了,体内的毒心已除去大半,
  现在下但能下床,偶尔还可以到外头散散步。
  唯独使起性子来令人难以应付,就像现在——“我不喝。”楚立国头一偏,
  闹起脾气比孩子还勘。
  “爹,这粥里的药材全是宋昱特地为你配制的,多喝点对身体有益。”楚御
  好声劝道。
  “不,我要悯儿来喂我。”楚立国居然这么说。
  “这…您不会不知道悯儿她…她是下毒之人,若不是她,您也不会中毒了。”
  不提还好,一提起她,楚御便心头一沉。
  十天了,她在水牢里…是死?是活?
  原以为贺彩霞会为她说项,哪知道她却不闻不问,淡漠到就像对待陌生人一
  样。
  罢了,那样的女人,根本不值得他为她忧心。
  “不可能。”楚立国非常坚决地说:“这其中一定有问题,你不能因为她做
  的包子里有毒,就认定是她下的毒。”
  “可这种毒唯有她才拿得到啊!”楚御重重地说。
  “左家家法立下的规炬是吗?”楚立国哼笑一声,“亏你还在江湖上走动,
  难道不知道任何规矩都不是规矩,如果人心这么好约束,就不用拿这些规矩去
  限制了。”
  经父亲这么一提,楚御倒是愕然了!
  父亲说的没错,凡事都有例外,而他竟然连查证都没有,就将她带回左家接
  受审判!
  老天,她是被冤枉的吗?是他误会她吗?
  他掹抓着脑袋,陷入进退两难的苦楚中。
  “楚御,爹虽然老了,可还是是非分明的。”楚立国眼看儿子陷入犹豫,又
  补了句提点他。
  “爹,我知道,我会去查明的。”说着他又道:“不过爹,在我去查证之前,
  你要好好把粥给喝了。”
  楚御又舀了一匙粥。
  楚立国接过碗,“我会喝的,你快去处理吧!我总有个感觉…悯儿…悯儿现
  在的情况似乎不好,告诉我,她到底在哪儿?”
  “她——爹,她没事。”楚御垂下头道。
  “你又骗我,我可是看着你长大的,你说实话、谎话,我一眼就看出来了。”
  楚立国暍了口粥,“瞧见没?爹自己可以吃喝,大不了你将福嫂唤来,你就放
  心的去吧!”
  “是的,爹,我这就去。”说着,楚御便走了出去。
  他该从何调查起呢?
  对了!厨房,那包子是在厨房做的,也该是下毒的地方。想着,他便快步朝
  那儿走去。
  当厨房里的下人们一瞧见他,立刻过来招呼,“少爷,您怎么来这种地方?”
  “没事,你们忙吧!”他看了看厨房四周又问:“对了,那天…少夫人在这
  里做包子,可有人帮她的忙?”
  “没有,少夫人说她想亲手为老爷做包子,所以不让咱们帮忙。”大娘解释
  当时的情况。
  楚御蹙紧眉,又问:“当时可有其他人在场?”
  大家相互看了眼,一致摇头,“这…好,没事了,你们去忙吧!”找不到任
  何蛛丝马迹,楚御只好放弃地离开。
  他才走出厨房,碰巧遇见专门替厨房担柴火的阿溪伯。
  “少爷,您好。”阿溪伯笑笑。
  楚御对他点点头,接过他肩头的担子,“你年纪大了,就别再做这么累的工
  作了。”
  “哎呀!少爷,你不懂,老了才应该多活动活动筋骨。”看着少爷不在乎自
  己的身分帮他担柴,他很是感动地说:“您就和少夫人一样善良,对我都是那
  么好。”
  “少夫人?”
  “是呀!”阿溪伯想了想说:“前些日子,少夫人刚回咱们府邸,就到厨房
  做包子给老爷吃,当时我背着柴在这儿绊了跤,她看见后,不管我身上有多脏,
  赶紧扶我起来,还帮我担了柴进厨房去。”
  “有这么一回事?”楚御眉头锁紧。
  “没错,后来我回房休息了会儿,正打算来厨房向少夫人道谢时,已不见她
  的人,却看见另一位姑娘在里头。”
  “另一位姑娘,谁?”楚御激动地抓住他的肩问。
  “呃——我只记得那位姑娘穿着大红衣服,还梳了两条辫子,瞧她不知拿了
  什么加进面团里,我以为是厨房的丫头帮少夫人的忙,就没去理会了。”
  “红色衣裳…两条辫子…”楚御脑海浮现一个身影,眉头打了好几个死结。
  “对了,这阵子怎么都没看见少夫人呢?我都还没向她道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