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们怎么又回来了。”我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两个人，他们难道听不懂我的话吗？
  “风，我知道，你是因为想让他走，才说要让我和那个贱人都走的话的，所以我出去打了个转就回来了。”白美人温柔的看着我，握着我的手对我继续说道“跟我回朱雀吧！我决不能让你留在这了。”
  白美人说完，大家都不吭声了，他们全都凝神静气地等着我的答案，仿佛我的一个选择就可以决定他们的命运似的，可我不敢做决定，我从头到尾都没有承认过我和赤暗艳的真正关系，可我也没有否认过我不爱他呀！怎么办！一天之内我好像已经问过自己无数次该怎么办了，如果我承认了我和赤暗艳的关系，白美人一定会伤心欲绝，只怕就算让他把我剁成了包子陷也不能让他解恨，可如果我否认了，那、那、那我会一辈子瞧不起自己，也会让赤暗艳瞧不起，若是白美人日后知道了真相，他也一定会瞧不起我。
  怎么办？两眼发直地盯着地面愣了半天，既不敢开口，也不敢看看他们脸上此刻的表情。最后还是赤暗艳开口为我解围了：
  “我知道，他不爱我，他爱的是你，是你裟金冷艳，这些他早已对我说过了，而且还不只说了一次。”
  抬头看看赤暗艳，他到底想说什么？他的桃花眼让我看了好难过，不、不是的，是他的眼神看起来很难过，而我只是感受到了他心底那万分之一的痛苦罢了。
  赤暗艳看着我，勉强对我扯出一抹难看的微笑，然后接着说道：“没关系，我不会逼你留下的，如果，你选择离开，我会选择，永远等你回来。”
  就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我终于决定开口说几句了，反正，对我而言，无论结局是什么，我都要去面对的。
  “给我一点时间，就三天，三天后，我会做出我的决定，到时，无论伤了谁，‘谁’都可以杀了我，而另一个也决对不可以为我报仇，好了，什么都别说了，都走吧！”我平静的说出了我的决定，然后，转身进屋，关门。
  听到门外有人离开的声音，我再也忍不住了，靠在门上的身体也终于支持不住，滑倒在了地上，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从未有过的累，从未经历过的伤心，可这一切都是我一手造成的，我有什么资格去可怜自己，去同情自己。
  白美人，我一定是伤到你了，一定是的，不然你不会用那么吃惊的眼神看着我。三天，这三天就已经是明摆着告诉你们，因为两个我都爱，所以我才需要时间来决定，到底该舍弃哪一个，聪明如你们，又怎会不明白这话中的意思呢！
  赤暗艳，你的痛同样让我无法忽视，你所带给我的那种滋味，渗透在我每一次的呼吸里，那是一种只要尝过一次就永远也忘不掉的味道，它已经深深植入我心，它早已在神不知，鬼不觉间和我融为了一体。
  132
  三天，只剩三天就要和你们其中的一个彻底说再见了，可无论是哪一个，我都无法忘掉，或许，得不到的，才会是最好的吧！但我两个都想要，因为你们两个都不是最好的，一个是白骨精，而我随时都有在醋海翻船的可能；一个是小红帽，但却是一个随时都有可能吃掉大灰狼的小红帽。怎么办！两个都坏得这么可爱，两个都…………诶！对啊！我怎么忘了，许愿池，许愿老人，我许下的愿望是有两老婆啊！难道会是他们两个，不是吧！难道是那个老头子年纪太大得了老年痴呆，又或许是老耳昏花，我说的可是两老婆，什么是老婆，就连傻子都知道这做老婆的第一条必备素质，就是她一定要是个女的，能不能生儿子我暂且不提，反正一定要是个女人才行，可我从头到尾，都是和两个大男人纠缠不清，难道是那个老不死的听错了？
  如果说我两个老婆真的就是白美人和赤暗艳的话，那打死我也不信啊！且不说白美人是一定容不下赤暗艳，就说以赤暗艳那种当着面对你笑，背地里却使阴招的人，我也不放心让他和白美人待在一起啊！虽然他俩都不是吃青菜豆腐长大的。
  “小黄黄，你怎么了？”嗲嗲的嗓音，一听就知道是人妖青了。
  转头一看，果然是他，而且他还正从窗户外边往里翻，并且还不忘在翻窗户的过程中护住他的高耸入云的发髻。
  “你来干什么？滚！”我现在的心情简直恶劣到了极点，没功夫和他斗嘴。
  “小黄黄！别这样嘛！主人和国师都走了，人家是不放心你才进来看看的。”说着还不忘落井下石的冲我抛了几个媚眼，***！还嫌老子受的刺激不够大吗！
  人妖青见我不理他，便厚着脸皮使劲往我身上贴，他满身狐臭加香粉的味道，让我连肠子都快吐出来了，不过，还是不能理他，否则他就会赖着不走，然后不要脸地让我请他吃饭。
  “哎呀我的小黄黄啊！人家今天才是真真正正的佩服你呢！可不可以告诉人家，你是怎么让主人和国师相互保持一丈远的安全距离而同时离开的呀！他们就没再打起来？”人妖满眼冒星星的看着我。
  “没有。”
  “就没再吵起来？”
  “没有。”
  “哇！我好崇拜你哦！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
  “喂！你有完没完，老子现在心情很不爽，你如果不想破相的话就赶快离开。”我怒发冲冠的一掌把他从我身上推开，真是臭死了，那要命的狐臭，我恨这种味道。
  “哎呀讨厌啦！这么粗鲁，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人家是来告诉你，反正你这里也不好住人了，主人说，你可以到竹林去住，没人会去打搅你的，好了！该说的人家也都说了，人家要走了，人家要走了，人家要走了。”
  “等等！”我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赶忙拉住人妖青，打开房门，把他猛得往外一推，然后朝向正对着一片废墟不停超度的姐姐扯开喉咙喊了那么一嗓子：
  “姐姐，赔钱的来了，告诉隔壁的大爷大叔大姑大婶们，走过路过别错过，宰死他狗日的。”然后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任由人妖在外面死求活求就是不放他进来，开玩笑，我姐姐追债的本事可是这条街上有赫赫有名的，我们姐弟俩当然不会放过你这头送上门的肥羊咯！
  不过人妖青说的也没错，这里的确是不能再住人了，等木匠把房子修好，不！是重新盖好，恐怕最快也要大半个月，可竹林我也不敢去啊！赤暗艳说的话是百分之两百不可信，他说不会有人打扰我，说不定他现在已经在竹林里等着我了，我得找个他们绝对想不到的地方，好好过这三天。
  我认为，有些选择做与不做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分别，因为结果是早就准备好了的，而你，只需要去面对就行了，我相信，三天后结局自然会出来，所以就算我利用这三天的时间把脑袋想出一个窟窿来，对我的结局没绝对没有半点帮助，而我所要做的，只是不停的向前走而已。这就好比是一个人想要过桥，可木桥眼看就要塌了，而河水又流得太急，可是不用担心，他一定会过去的，因为，他的人生不可能永远停留在桥这边。
  “咕～～！咕噜～～～！”什么声音？什么声音？咦！肚子，你饿了呀！那我带你出去吃饭好了！毕竟我目前的选择还是很明确的，那就是要选择继续活下去。
  真是的！刚才明明直叫饿，可现在吃起来又吃不了多少，面对着我最爱吃的红烧鲤鱼，闷蒸鲇鱼，香辣河蟹，……根本还没动几筷子怎么就吃不下了呢？难道我的胃变小了，看着临桌几位客人都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真羡慕他们有个好胃口。
  “宁公子！看到你真是太好了。”一个青杉素衣的姑娘一屁股就坐到了我旁边，定睛一看，原来是追云啊！见到她我也觉得蛮好的，一个人在这热闹的酒轩吃饭，感觉实在别扭的很，正好让她来陪陪我。
  “来来来！一起吃点吧！正好我点得有些多呢！对了！你怎么一个人在这，你家小姐呢？”我一边递给她筷子一边在她身后四处张望，但怎么也没发现逐月妹妹的影子。
  “公子你不用到处看了，我家小姐没有来，她最近身体不适，我是来帮她叫几样菜，看能不能帮她开开胃口的。”
  “什么？逐月妹妹身体不适合，要不要紧啊！”我赶忙追问道，其关切之心是个人都看的出来。
  而一向活泼开朗的追云竟然犹豫地叹了一口长气，然后垮着一张脸告诉我，自从上次在我家哭昏了之后，逐月妹妹的身体就彻底跨掉了，每天都是哭累了睡，睡醒了哭，可这几天她却不再哭了，但整个却没什么精神似的，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么，而追云看到她这几天好像能正常进食了，就想弄点好吃的东西给她补补。开不出追云还是个劳模呢！
  唉！没想到逐月妹妹也是情痴一个，等小二把追云要的食盒送上来后，我便和她一起离开了，我现在很想去探望一下逐月妹妹，毕竟她落到今天这副田地，我也有责任。
  “就是这里了，宁公子请！”追云不好意思地把我往院里请。
  “这走错了吧！以前的季府不是……”我刚准备发问就乖乖地闭嘴了，因为我从追云的眼里看到了一片乌云。难道这所偏僻简陋的小院子真的就是现在的季府吗？
  “公子，进去吧！这里确实是我和小姐现在的家，自从小姐被遣送回府，老爷被贬之后，我们的日子是一天不如一天，先前的那些给家当老爷已经全都带到上任的地方去了，而原先的官邸也被朝廷收了回去，我们本想等小姐的病好些了之后便去找老爷的，可小姐却说什么也不肯离开圣都，真不知道小姐到底想留再这干什么。这院子里除了我和小姐之外，还有一个老花匠，他叫老胡，是以前在季府邸做事的，可现在年纪大了，所以也只好跟着我们，公子别客气，说来公子还是我们家第一位客人呢！”
  说话的工夫，追云已经领我进到了小院，看看里面的四间屋子，虽然都是有些年份的老房子了，但却保养地很好，打扫地也很干净，天井里还种满了艳丽的红月季，其实在这繁华喧闹的圣都之内，能找到如此清静雅致的地方也实属难得了。
  “追云，是谁来了？”
  正屋的门帘慢慢撩起，露出一张清瘦苍白的脸，那空洞无神的双眼在见到我之后立刻退却了原先的迷雾，整个人又重新散发出生命的活力。
  “风哥哥！是你！”
  逐月妹妹倚在门框前惊奇的看着我，可能她以为我们再也没机会聚首了吧！这才多久没见，逐月妹妹就病成这样了。以前那个健康开朗，灵气十足的大美人到哪儿去了，唉！她现在的模样真是叫人心酸啊！
  我望向她，一边叫着‘好妹妹，哥哥来晚了’一边还学着宝玉哭黛玉那般，跑过去搂住她就哭了起来，我当时是动了真情，所以这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倒是逐月妹妹反过来不停的安慰我，要我不要难过，可她越劝我就越难过。最后干脆，我、逐月、追云一起放声大哭，还把刚刚回来花匠老胡给吓了一跳，以为是死人了呢！
  133
  由于他们的盛情挽留，所以接下来的几天我都是和逐月他们住在一起的，每天早上我会陪着逐月妹妹下棋聊天，而追云则在一旁端茶倒水、打打闹闹，逗得我们不住地发笑，好几次我都差点把茶水喷到逐月妹妹身上了；吃过午饭后，逐月妹妹身体弱，这夏日的午后总是灼人的，所以她要在床上躺上整整一下午，而我，则和那个老花匠一起在阳光下挥汗如雨的劳作，我抡起锄头，辛勤地帮他们在院子外面的小山坡上开出了好几块菜地，那个老花匠在我锄完地后，还带我去山里摘野葡萄，不过我老是一边摘一边吃，所以我的竹筐里总是空空如也，而每当这时，花匠老胡总会大骂一声‘你筐子底下有洞啊！都漏到你臭小子的嘴巴里了。’然后我会笑话他的北方口音，笑完了就继续吃葡萄；傍晚，我会和花匠在附近的小河里洗完了澡再回去，当我们推开那扇简陋的木门时，迎接我们的会是扑鼻的菜香，一切真是太美妙了，我的生活从未如此平静过，仿佛这种生活对我而言就是一种奢侈，当我每天晚上看着夜空中一闪一闪的小星星时，我就会忍不住想，如果我的下半身就如此度过，那该有多好啊！
  然后是一天的结束，我会一边练着内功一边一觉睡到大天亮，让清晨的第一声鸟鸣把我从竹床上揪起来，然后，又开始美好的一天。
  眼看着今天已经是第五天了，离我答应他们的日子已经足足过了两天，他们现在一定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吧！可我不能走啊！这两天逐月妹妹的身体越来越差，她的脾气也是越来越古怪，甚至连碰都不让我们碰她一下，而她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