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节
作者:风格1      更新:2021-02-17 20:10      字数:48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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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衣夕待
  作者:风染夜
  冬雪,杀人天。狭路相逢生死场,谁人执刀,何人取命?
  他是一个传说,剑入鞘,眸光寒湛,冷锋绝烈;
  她是一个刀手,刀出鞘,切断流年,斩碎日月。
  仗剑行侠走天涯,寒衣剑展试风华。相传柳寒衣能在一此剑舞中将百片杏叶平整地剖作两半,江湖以“百落碎叶”赞他的剑。
  那曾经是柄救生之剑,可现今,名动天下的剑侠入了刀手一行,只杀不救。
  若被那柄剑盯上,命理难逃。
  红尘浮世,情仇冷凉,白衣踏火,青丝落雪。
  美人赠我金错刀,刀黯心绝何以报。
  (一) 灰都初雪
  (二) 山雨欲来
  (三) 飞火流光
  (四) 一生殊途
  (五) 百落碎叶
  (六) 前尘云烟
  (七) 两世生死
  (八) 雪沉风晚
  (九) 斯人青衫
  (十) 朱颜之阁
  (十一) 刀剑形神
  (十二) 上古妖刀
  (十三) 冬至下弦
  (十四) 惊鸿之姿
  (十五) 乌鞘骨刀
  (十六) 绝代风华
  (十七) 戕血伐心
  (十八) 雪满风刀
  (十九) 在劫难逃
  (二十) 天涯陌路
  (二十一) 命理难说
  (二十二) 长绝
  尾声
  (一) 灰都初雪
  更新时间2012…9…6 20:49:29  字数:3442
  齐喑堂,竹楼,楼外天阴。
  “死人了。”
  我依旧抿着杯盏中的酒,海原的“远海清”淡而醇,是他特地为我留的。
  洛惜鸣放下杯盏,我知道他不喜欢这种酒,清而淡的醇香适合不胜酒力的女子,但掏得起钱的男人们喜欢粱酒,那是种一醉千年的佳酿,能将心中千千万的不安定一抹而平,一睡天明。以前动刀的前夜他总约我一起喝酒,当然,是他喝到大醉酩酊,我滴水不沾,对夜独醒。
  现在他已经不用亲自走在刀口,但人总会怀念那些生死一线的刺激时光,即使那时他日日朝不保夕。
  洛惜鸣是个有格调的人,但在这方面他不能免俗。
  “什么人?”他沉默,我便缓缓接了话。
  “吴垠。”他淡淡道,声音如雪天空茫。
  “入了我们这行,也是早晚的事。”我抬眼,指尖蘸着酒水在桌上划出一个圈,“前天你说他至少逃得过十日,愿赌服输。”
  “愿赌服输,自罚三杯。”他笑起来,左手伸向杯盏,拂袖一饮而尽。
  这种酒对他本不算什么,我蘸着酒水划过桌面,修长的指尖划出一个又一个圈,杯中酒水映出我的影,叶眉绾发,一片黛青。
  “远海清虽醇,终不比粱酒。”他三杯饮罢,曼声长叹。我依旧低头,不去看他无悲无喜,却略显萧瑟的侧影。
  洛惜鸣是我的朋友,或者说,人们都以为我们是朋友。
  做我们这行的其实不需要朋友,每个人都是一匹独狼,笑容下隐着尖利的牙和爪。凶狼不会在同伴遭袭时与之同袍,只会在同伴奄奄一息时舔舔牙齿,径直咬断他们的脖子。
  我想洛惜鸣有很多朋友,吴垠以前总是带着最好的梁酒与他共饮,我猜洛惜鸣是喜欢与他聊天的,因为他们可以对着无垠的碧天干坐三个时辰,比谁都久。
  我见过吴垠,那是个爽朗的汉子,很难想象他长着一张磊落的脸孔,却做着我们这种买凶杀人的勾当。当然,也曾有人不信我纤细的手腕握得住铁器,直到刀尖如吸血的蝠牙勾进他们的喉咙,一双双失去焦距的眼睛无语而终。
  吴垠最终无愧他身上那股堂堂正气。五日前他在一次任务中失踪了,这场失踪被视作叛逃,三日前上面派出了追杀令,今日他的尸首在郊外的一栋破屋后被发现,很可惜,再多几个时辰,他就能逃出灰都了。
  我知道的很准确,因为我有洛惜鸣,而洛惜鸣知晓,因为追杀的檄文是他亲手派出去的。而他也知道,吴垠未完成的任务是刺杀灰都名声最干净的官员张硕新,他正准备拼死刚谏变法奏章。我不知道那个男人如何说动了吴垠赌上所有放他一命,只是今早听到了张硕新发丧的消息。
  任务依旧是洛惜鸣派出去的,他对主顾言出必行。
  “好酒难觅,终是喝不到了。”洛惜鸣摇摇头,俊朗的神情带了半分醉意。
  “好酒难觅,知音难寻。”我拨开垂下的青丝,将剩下的清酒饮尽,“你派了何人清剿?”
  “不是我们的人。”他的声音沉下去,我猛地抬头,他眼神清明,并无半分醉意。
  “负责收拾善后的人赶到时,他们都死了。”洛惜鸣漫漫道,“吴垠和我派去的三个刺客。”
  “你倒看得起他,派了三个人,旧友临别还饯行。”
  “不是同归于尽,吴垠的血已经干了,那三个刺客却是在百步开外的地方倒下。三个人,一把剑的伤口。”他长吁一口气,声音渐渐冰冷,“百落碎叶,柳寒衣。”
  我画着圆圈的手指轻跳,将成的圆形破碎殆尽,酒水顺着桌角流下,一滴滴。
  “柳寒衣。”我的声音持不住往日平静,我知道洛惜鸣也是,方才他腾出的杀气让我本能动了手指。
  江湖总有传说,即使是在最阴暗的角落,也总有几个配得上传说的人,如同夜色里洒下的一把黑曜石。面对传说,多数人敬仰向往,少数人淡然而过,但总有极少数像洛惜鸣这样的人,磨刀砺剑,想的是将其打破。
  柳寒衣是一个传说。
  仗剑行侠走天涯,寒衣剑展试风华。这是兰庭名士杨凛对他的评价。杨凛的墨宝千金难求,多少人想他赐个名号以振江湖,他都避而不见。然两年前听闻柳寒衣斩恶兰庭,杨凛速命人取来十尺长的素屏风,慨然提笔写下了这十四个字,命人赠予大侠。柳寒衣似不领情,事后径直离开兰庭,杨凛倒不在意,只是命人将屏风置于自宅门厅。从此举世皆叹柳寒衣的剑,更服他的人。
  我没有见过柳寒衣,事实上见过他的只有两种人,死人和保守秘密的人。大侠就是如此,永远不让凡人踩到他们的影子。
  但我知道柳寒衣在兰庭做了什么。
  兰庭自古是文人聚集的地方,文气过重,武风自疲,因而当兰庭出了个刀法绝世的人,整片江湖都为之吸引,很可惜,那把刀只用来杀人。
  那个人叫柳拓心,柳氏子弟的血管中或许真流淌着刀剑的原谕,“戕血伐心”柳拓心的辟骨刀吹毛短发,一刀取心脉而不伤其他,江湖人莫能敌。那是把杀人的刀,和别人不一样。
  柳拓心确实戮杀无数,被他杀死的有好人,也有恶霸,不论如何,与大部分人作对是没有好处的,江湖称之为恶,恶必为侠格杀,而当时江湖最敬重的大侠,刚好也姓柳。
  柳寒衣一个人一匹马,从沧浪赶了七日到兰庭,五日后,江湖上再没了柳拓心的消息。
  时人皆相庆,远离兰庭的人或许不知发生了什么,但他们知道大侠诛杀了一个恶贼。我不说话,我知道的比他们多一条,柳寒衣所出的海原柳家其实精通刀剑二艺,若是世代单传的家里有幸得了二子,便让兄修剑,弟习刀。
  柳寒衣在兰庭一战后销声匿迹,当他再出现时,却又惊动整片江湖。
  大侠就是这样,事情要么不做,要做,便做绝。
  事实上他是再没有露面,留下的只是一泼泼洒在地上的血红,和一个个恶人尸首被发现的消息。
  柳寒衣或许已不是个侠客了,他的剑被用来杀人,只杀,不救。
  我不知道在兰庭发生了什么,使他入了我们这行,但柳寒衣现在干着杀人的勾当。他从未露面,然他诛的皆是恶,求的却非金,许多我们不屑于接的薄利的差事,柳寒衣却分文不取地办了。
  有人说柳寒衣依旧是大侠,除暴安良初心不改;也有新入行的刀手仰慕他,他们说柳寒衣的剑一定很快,他每次都让刺杀目标看到自己,然后在他们将喊出声的那刹切断气管,将尸体按委托人的愿望处理。这在杀手中起初被传为笑柄,刺杀争的是先机,抢的是脱身,差一分,死的便是自己。但尸体依旧被陆续发现,半年前灰都酷吏严刻遭刺杀,皮肉被切成碎花样的一片片,连着筋骨成了倒在泥地里的一个血人。他浑身皮肉绽裂,面可透骨,人们之所以认出那是严刻,因为那是在他自家宅邸的后花园,周围布了百名刀兵,蚊蝇莫进。而严刻生前最大的嗜好,就是在私审刑堂里生明火,捧钟鼎,将犯人的皮肉片片生割下酒。
  我见过那具尸体,那本是我的一个任务目标。严刻血淌一地,皮肤几乎被割为千片,然每片皮肉剖割均匀,片片表皮连着深处的肉丝,并无脱离。尸体的状况极为吊诡,却有种奇异的美感,我相信必定比严刻生前的嘴脸令人舒心。
  事实上是我证实了柳寒衣活着的消息,因为只有他能做到。柳寒衣能在一次剑舞中将一百片杏叶平整地剖为两片。百落碎叶,赞的是他的剑。
  找他的大都是怨彻刻骨的人,他们知道柳寒衣的行事之风,封喉碎尸,当街抛头,冒天下大之大不韪却分文不取,只有他有这样的心,也有这样的技。
  柳寒衣确实由此抢了我们不少生意,知道他狠,行里对他又恨又忌。他们说他是个疯子,他们耻笑他寻死般的无知轻狂,道他已经在自掘坟墓。而事实是柳寒衣依旧活着,而派了四单想做掉他的龙胤堂主上个月倒在离堂会三里的行道上,身上插了四把剑。
  我紧了紧衣衫,将尚待余温的清酒饮尽,堂中竹楼四面临风,楼外天阴,初冬的灰都冷中透着阴寒,却从不见雪。我总希望下雪,它能让我看到悲伤的寒冷凝结在空气,而非游走在心里。
  “那样疯狂的人,我倒很愿意结识。”洛惜鸣右手伸向酒鼎,却微微僵在半空,我无声地捧过酒鼎,为他再续一杯。
  “麻烦你了。”他的眼里闪过瞬间黯然,如同夕阳坠落后的暗色。
  “他是盯上你了。”我低头,不去看他的神情,“江湖的恩怨,总像线结一样扯不清。”
  “青夕,你怕了吗?”洛惜鸣又笑。
  “我累了。一辈子手上持的是刀,流的是血,看的是生离死别,最后死在昔日同伴的手里。”
  “你怨我。因为吴垠的事?”他默默摇头,“九死盟专事杀人索命,能顺利维持到现在,靠的无非是纪律严明。四戒首条,叛者死。上面的人都在看,各个分堂都知道吴垠是我的手下,也知道我们的交情,四久堂的罗钰在一个时辰内调回了麾下十名刺客,总盟的态度也暧昧不清。他们是在等啊,那些人恨不得我出面为他求一命,只要有丝毫手软,马上又会有人下一道格杀令,上面写的会是我们所有人的名字。”
  “我知道,你自折干将也是情非得已。”
  “不是干将,是一个朋友。”他的声音轻下去。
  “我是害怕。我怕有一天离开了,也会死在一个朋友手里。”
  他久久地沉默。我仰头,竹楼外的天气隐隐亮了,有什么东西自天稀落而下,片片绵软的白绒雪片,飘忽若幻景。
  “下雪了。”洛惜鸣低叹。
  “灰都的雪不算什么,他们说往北走千里,可以到霜玄原,几万里的雪,白得望不到边。”
  “是吗。”
  “我想,二月去那里。”
  “去吧。”他站起身,“我想办法让你抽身。”
  (二) 山雨欲来
  更新时间2012…9…7 15:12:24  字数:4465
  我再次见到洛惜鸣,是三天后。那时他已是九死盟新晋的齐喑堂主,我甚至怀疑吴垠的叛变是受内部挑唆,只为试验洛惜鸣能否过这一关。
  一跃龙门,便为人上人;一旦徇私盼顾,便万劫不复。
  这种严酷的试探也有其情理。九死盟下设九支,楼、阁、门、行四支与五个分堂。五堂事杀,有司明杀,有司暗杀,有司绞精锐,有司敌万人,平日行踪诡秘,难以捕捉。而对楼阁门行四支,江湖只闻其名,未见其实,甚至连九死盟中人也不知这四个分支的虚实。
  齐喑堂是五堂中最精锐的一堂,上下人数不过数十,但九死盟发展史上最具决断性的事绩,大都出自我们之手。组织需要这个位置上的人要一心一意为之卖命,若不是忠贞无二的铁石之心,不若除之以绝后患。
  九死盟英才汇聚,却无涉江湖,只是个做买凶杀人生意的组织。然树大招风,九死盟虽只做生意,却不免受到江湖瓜葛,亦有同行算计。齐喑堂最令人发指的事迹是铲平了九死盟的六大敌手。江湖上能掀起风浪的向来不是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