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节
作者:
疯狂热线 更新:2023-07-20 20:29 字数:4866
“库兰姐姐──”
忽闻一声童稚的呼喊,还没来得及转头,后腰便被撞得轻摇一记──一双肉嘟嘟的小手覆上了自己浑圆的肚子。
“拉姆?”
库兰惊喜地轻呼,掰开细软的手儿,将身后的女孩拉至身前──却陡然发现女孩的眼睛红肿,有如一对烂核桃。
一股不祥的预感随即蒙上心头!
“怎么了?是萨尔贡欺负你?”库兰弯着唇角,有点僵硬地讪笑道。
头摇得好似波浪鼓,“没……没……没有……”,拉姆抽抽嗒嗒连言语都不周全。
“那又是怎么了?”
抽出手巾,帮女孩擤了下鼻涕,库兰又问。
女孩皱着眉头,圆圆的小脸巴巴地仰起,对着库兰眉头微蹙的丽容张了张小口……可半天又吐不出一个字来。
“库兰小姐,王请您进议事殿。”
正当这时候,沙尔近身的侍卫来唤,库兰有些疑惑地又望了一眼小拉姆,发现她正牢牢攥着自己的裙摆。轻捏了一下女孩的手背,库兰微笑着抹开了她。
“没事的……很快姐姐就出来陪你啊。”
她甫一进入森然的议事殿门,腿脚硬直,心怀忐忑。
战战兢兢地四下望了望,除了王座上的亚述王,左右都是心腹之人。瞄了一眼修提司──他正板着一张面孔,左肩上绑着绷带,似是受过伤,小萨尔贡就站在他的身侧,稚气未脱的面孔一脸正色。其它的将领们也是神情凝重,完全感受不到得胜归来应有的愉悦。
都是熟悉的脸面,但库兰很快就察觉有不对劲的地方……
是少了几个人的缘故么?
“……连芳大人呢?”
非常唐突地问道,还来不及掩口就发现上位的王已经不悦地把头偏向了一边。
没有人吱声,聪明的库兰也立刻会意……没有人回来解释给她听……不过能让亚述王有如此反应……证明:
连芳出事了……
咽了下口液,大殿里依旧安静,站在这诸多男人间,作为一个女人的自己显得是那么格格不入……
视线迂回……库兰每扫一遍人群心尖就跟着颤动一记。
没有……没有!
赫京不在……他人呢?!
心下一沈,库兰突然明白了唤自己来此的原因。
“赫京他……战死了……”
萨尔贡沉声道。听闻,众人的神色也跟着黯淡起来。
他……死了?!
虽然早先就有不祥的征兆……可那句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劈在头顶!
库兰怔了怔……没有哭闹。瞪大杏目望着萨尔贡,不可置信般摇了摇头。半晌,她垂下了眼睫,用非常温柔的、打着战的声调断断续续地说道:
“就知道会这样……就知道他会这样……真是活该……活该……”
可是一边这样说着,晶莹的泪水还是不听使唤地,扑簌簌地落下,坠落在大理石板上“啪嗒啪嗒”。肚子又在此时开始了阵痛……库兰不可抑制得俯下身捂着疼痛的腹部。
腹中的孩子……还是那个人的……他说过要回来的……怎么能……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呢?
议事殿里异常安静,在场之人无一不动容。
“萨尔玛那萨尔。”从进入殿堂一直未出声的男人在这时候突然出声。
“他说将来孩子出生就叫这个名字……”说这话的时候沙尔从王座上立起,偏移着的目光也凝到了几乎是摇摇欲坠的女子身上,看她一脸哀恸,捂着唇不然自己崩溃的模样──心脏像是再次被狠狠地揪了一下。
男人离开王座缓步朝库兰走来,握过女子抖动着的纤细的肩膀……很薄也很柔软……和自己所习惯拥抱的那具躯体完全不同呢。
合上了眼,松开她时又攥了攥拳头。
将占据他满脑的最后那抹白色身影暂时抛诸一边──轻叹一声,算是下定了决心……
“从今天起,萨尔玛就是我唯一的皇儿──
待睁开眼时,男人说出了今日第二句让人震撼的话来:
“库兰……也将是我唯一的正妃。”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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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上
提格拉特帕拉沙尔三世即位的第二年,亚述北征乌拉尔图胜利,乌王萨尔杜里二世败逃──损兵折将的小亚诸国均退据自守。
这一役,亚述巩固了从地中海东岸至底格里斯流域的军事基础。是年,多国臣服──包括推罗在内的许多周边富庶城市亦恢复了上贡。此时的亚述空前强大,其势直逼提格拉特帕拉沙尔一世时的盛景。
不过,美索一带仍有能与之抗衡的势力──除了南方的宿敌巴比伦外,西北的叙利亚势力也同样不可小觑。
苏里斯顿,玫瑰的土地。
这里是叙利亚都城大马士革。
梦境中耳畔似是回荡着熟悉的驼铃轻响,皮肤尚留存着太阳毒人的温度……连芳意识混沌,辗转反侧……
朦胧间,额际被抚触着,是几个粗糙的指头……它们顺着脸部的线条,非常温柔地滑进自己湿汗淋漓的发间……一下、两下……被揉弄得几乎要再次遁入梦境……
就像枕在那人怀里,被宠溺的感觉……
但是……我不是已经离开他了么?
蓦地惊醒,眼睛一下睁开──立刻被阳光刺得阖起来!这时上方晃过一个黑影,为自己挡住了炫目的光线。
“你终于醒了……”略显低哑的男音,是连芳并不陌生的音调!
他缓缓睁开眼──对上了一双最不想见到的灰色瞳仁。
是阿尔帕德!
上体反射般迅速弹起,也不顾初醒时的晕眩──连芳支棱起胳膊,用力将自己抵离男子的怀抱──未曾料及他的抵触会如此之大,男子愣了一下,被推开了。
“连芳?”
似是不能理解他此举为何,阿尔帕德无辜般轻唤着他的名──伸长了臂膀又想将连芳揽回身边。
“啪!”
一声刻骨的轻响──他白皙纤细的手拍开了自己的──是在拒绝!
不可思议地望去──那个挥开自己的男子正把惑人的黑眼睁得浑圆,纤白的肢体同时在细瑟地微颤……
“你在想什么!”皱着眉头,阿尔帕德的声音带着不悦,战事结束不久刚回到故国──便日夜守在昏睡的他身侧,关怀备至──没想到待他一转醒竟遭如此对待!
阿尔帕德大力攥过连芳企图缩回的手臂──将他粗鲁地拉转过身。
轻哼……被勒得生疼──连芳垂下头别开了视线,想蜷起身──可男人不依不饶地扳住了他的肩膀。
好瘦呢,评估般捏弄着触及的肌肤──比上次见他时更纤细了──手掌只要轻轻一收就能握住他的骨头,而那白得褪去血色的皮肤……仿佛生命的迹象也跟着流逝。心尖一颤,他是不是在消失的那段日子里受尽了委屈?──不然,又为何如此憔悴?
“他……对你不好,对不对?”声音放柔,阿尔帕德轻拢过连芳的腕,腾出一只大掌顺着他的背脊下滑,一把箍住了他的腰……那里真是纤细得几乎不盈一握──
立时挺直了腰杆,连芳不住抗拒──攀上男人的手背,却怎么也抹不下他的手来,阿尔帕德的力气很大呢……指尖点动,痛!
也不顾身下人的挣扎,男人俯身径直吻上他的后颈……他渐渐躁动的气息喷在裸露的汗殷殷的肌肤上,令他汗毛竖直!
“放开我!”挣扎间,连芳被摇晃得几乎要坠下窄床,阿尔帕德长臂一伸,适时地圈住了他的身体,又顺势将之推倒在软塌上──
从容不再,连芳面带惊惶地望向上方压制住自己的男人──他早先救过自己,所以之前还对他心存好感──可是在黎巴嫩最后的围剿中他却像个骇人的刽子手──枭下了赫京的首级!念及小扎布河那血腥一幕,连芳止不住胃中的翻江倒海──
“皇子殿下……请自重!” 咬下唇,佯装镇定地说。
“难道现在……你还在想着亚述王吗?”瞧他百般推拒不愿顺服──男人羞恼地吼道,相当大声。
蹙起的眉头,眼目偏移完全不看自己……果然是说中了──阿尔帕德怒火更炙,不过要不是亲耳确认──他又怎得甘心?!
阿尔帕德曾向米利塔女神起誓……若是再次得到他,就绝不放手!
再次霸道地欺上连芳的身体,恁他怎样拉扯叫唤都不停止──此时只想占有他……完全地占有──
白色的衣袍自颈后被大喇喇地撕开一片──雪白的背脊、突出的胛骨立现,拼命蜷缩的身体被残酷地展开──伏将下来──掀起了他的下摆……动作间,眼看便要得逞了!
不要──
根本无法摆脱男人横加的折辱……
这时,只觉天旋地转,浑身脱力,快速搏动着的心脏像是被狠狠地一抽──
“哇──”
喉头腥甜,接着粘腻的液体便涌出口鼻!
“你……怎么了?!”
惊愕无比地瞪视着榻上仰卧的他,血液滴落枕际,殷红一片──冶艳的红衬得他的肤色更显青白──诡异的模样,阿尔帕德怔住了,攥握他的手掌不禁松了开来……
眼睁睁地看他摇晃着头颅,把一头漂亮的乌丝打得散乱──大张的口贪婪地吞吐着空气……瞧他抬起手胡乱地抹着──血糊糊的弄花了自己的面庞……
“别这样──”心疼地压住他的手不让他乱动,大声唤御医前来──他的肩还在痉挛似得耸动着……
稍稍平复,御医冶匆匆赶到──诊断过后,不住得摇头叹气,说这等顽劣的疾症自己未尝见识过──
“先知大人莫不是触犯了神怒,所以遭了神谴……”
“胡说!”喝断他的话,虽这样说,可阿尔帕德还是担心起来,生怕身下那自己思慕已久的人就像这样魂飞魄散……步上天国之路!
回首,探手轻拢他散乱的发,拾起衣角帮他拭去面上的血污……目光仍旧是不敢移开,发现他不知何时又阖上了眼……这般羸弱的身躯──唉……
俯身轻啄他的面颊,阿尔帕德叹道。
看来接下来的日子,他要将这抹轻灵的白,细心收藏了……
(未完)
我回来了我回来了我回来了~~~~~~~~哦呵呵~~~~~~~~~
123承诺 亘古很快就要完结了…… [蓝儿]
第十七章 中
回到大马士革时日不多,王薨──叙利亚新帝阿尔帕德即位,并承袭父志──退据以大马士革为中心的北部地区,为与亚述作最後的决战而招兵买马。
在过去一年的黎巴嫩围战中叙利亚没有投入过多的战力,故保存了一定实力与强敌抗衡,阿尔帕德登基後又在大马士革东面修砌了新的城堞并将城墙加高数丈──并加驻人马在西北要塞阿尔帕德城(第一部中有提到过这个地方,沙尔第一次西征叙利亚的时候遇到的便是这个障碍,加上亚述内乱所以就退兵了)。同时,阿向地中海一带的沿海国家游说 共御强敌。
阿尔帕德积极备战,而此时的叙利亚国内也是上下一心,国人对他们的君王赞誉不已……
只是……
“陛下──您最近都鲜少驾临後宫……是否御体有恙?”
内侍官询问著,其实他心里非常清楚王久旷後宫,无暇顾忌那诸多嫔妃的原因……完全是为了那自战场带回的外国男子……虽说堂堂叙利亚国王在宫中蓄养几个男宠也无伤大雅,但王对於那人的宠爱超过了限度,以赛没说什麽……不过朝中已经颇有微辞,为此旁敲侧击……也是希望他能够收敛一些。
“你什麽意思?”阿尔帕德一听就知侍官话中有话,“连芳是‘马度克的先知’,我对他好……难道不对麽?”
“可先知大人是敌国的人质……人质就该有个人质的样子,王太袒护人质了,这不像明君之风……”
“你是在说──我是个昏君麽?!”听闻,阿尔帕德愠怒地反问──
“臣不敢……”侍官自知多嘴,急忙噤声伏跪下身子。
可上位的男子似是怒意未消,正要起身呵斥,突然贴身的卫士近前耳语一阵,眼看著帝王只一瞬就转怒为喜──
“是麽……他肯多吃一点了?”
阿尔帕德的脸上重又盈满笑意,他自言自语道,完全掩不住的喜色,那温柔表情竟是近侍多年的宫人夜未尝见识过的──
内侍官尚在疑惑这番又是所为何事,眼瞧著他的国王陛下性情大变,真是匪夷所思。
“来人──我现在要去神殿!”阿尔帕德命道。
神殿是“软禁”那人的地方,立刻会意──王果然是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