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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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死也不说 更新:2023-07-20 20:26 字数:4807
“我可以教你。”桑德罗的微笑依然如湖水一般温柔而宁静。“我听不到音乐。”
“你可以随著我的步子走,很简单的。”
严烈还在犹豫。
“看过好莱坞的电影《女人香》吗?”桑德罗轻声问。
严烈摇摇头,他基本上都在读书面的东西,凡是涉及到音效的娱乐,他几乎没触及过。
“有个军官,在战争中毁了双眼,可是他依然热爱女人,热爱生活,并且瞎著眼带领美丽的女士跳舞,而且,跳得好极了。”桑德罗认真地盯著他的眼睛说,“我相信你会比他做得更好。”
严烈用手指揪住自己的耳朵,想了半天,终于把写字板放进口袋,把手放在了桑德罗的手心里。
桑德罗却盯著他的手看了好一会:“你的手很美。”
乔尔乔内也用这种目光看过他的手,当时却没什么感觉,如今由桑德罗嘴里说出来,严烈还是免不了面红耳热,他微笑著表示感谢,肢体略微僵硬地跟著桑德罗步人舞池。
桑德罗的一只手揽在他的腰间,手掌的温热像电流一样麻麻地袭击过他的全身,严烈奇怪地盯著桑德罗看,为什么?为什么这个男人会给他不一样的感觉?
因为他们曾赤裸相见吗?
心跳又有些凌乱,严烈几乎不敢再看桑德罗幽深如海的双眸。
“做我的人好吗?”在滑到舞池边的时候,桑德罗忽然这样说。
严烈猛然一惊。
“我很喜欢你。”风度翩翩的桑德罗依然有著义大利人的直接,“如果你做我的人,就不会再流落街头餐风露宿了。”
严烈的眼睛越睁越大。
“或者,你更喜欢那五千万欧元?只要你点头,我可以马上汇人你的私人帐户。”这样说话的时候,桑德罗的眉峰眼角都散发著睥睨一切的高傲,那是世界我为主宰的狂与傲。
五千万欧元……换算成美金比五千万还多。
严烈不可思议地盯著这个看似沉稳内敛实则嚣张跋扈的男人,他居然肯为他花费五千万欧元?是钱多得花不完吗?
不过……严烈一辈子都没敢想过这么多钱,五千万欧元,唔……如果按他平素节俭的生活习惯,大概只靠利息就能过很好的生活了,每天什么也不做,天天躺在床上数钱玩也能混到老死。
有了这些钱,他就可以轻松地游遍欧洲,甚至还可以考虑在瑞士定居,再也不回那个空荡荡的家,还可以给外公最喜爱的学生一些帮助,还可以买自己最喜欢的精装书,还可以……“我现在是郑重向你提出,你还会拒绝吗?”
严烈困惑地看著他,兜了一个大圈,结果还是遇上了他,而五千万欧元,更是个非常大诱惑,到底要不要答应他呢?
严烈示意桑德罗离开舞池,两人走到一个圆桌前坐下,侍者送上饮料,严烈拿出写字板。
气无论我答不答应,你都不会开心,严烈写道。
“哦?”桑德罗挑了一下浓浓的双眉,“什么意思?”
气如果我为了这些钱而答应你,你会看不起我;如果我并没有因为这些钱答应你,你会看不起你自己。所以,你说我到底答不菩应呢?严烈轻松地把包袱扔给了难题制造者。
桑德罗先是一怔,笑意越发加深:“我希望你能答应,并且绝不会因此而看不起你,如果你不答应,倒显得做作了。谁都明白,现在的你最缺乏的就是金钱。你连护照都没有了吧?什么证件都没有,你怎么生活?”
严烈放下手中的笔,习惯性地用右手手指捏自己的耳垂,这是他在思考问题时无意识的小动作,却很是可爱,桑德罗甚至想去吻一下那透明小巧的耳垂与玉色的手指了。
严烈的内心斗争剧烈,面对严峻的生活,他是否需要一些让步?并且是以牺牲自身为前提的让步?
西方人类学家马斯洛曾把人的需要归类为金字塔,其中从下向上递增分别为生存欲、占有欲(物欲、利欲、名欲)、创造欲、自我表现欲(即实现在社会中的自我价值)。最基层的就是生存需要,为了活下去,必须有吃有穿,这是人类生活的大前提,在确保了这一需求后,才有可能追求更高层次的精神满足。
严烈很想答应,可是古老的传统,那句“贫贱不能”又让他迟迟无法点头,他并非古板的人,否则也不会在车站中公然卖身了,为了生存,他从不太计较使用什么手段,只是……如果今天向他提出这个要求的是乔尔乔内,或许他就点头答应了。
所以,他还是摇了摇头。
桑德罗的笑容敛去,不动声色地观察他半天:“你想清楚了?”
他再点点头。
桑德罗的眼睛幽深莫测地盯著他,最后笑起来:“还从来没人这样拒绝过我。”
严烈挑了挑唇角,带著些自嘲的讥讽:呵那是因为你还没有遇到我。
“狂妄的小子。”
“自大的男人。”
“你的义大利语相当好,专门学过?”桑德罗不想再跟他斗嘴下去,那实在太有损他的翩翩风度了。
“是的。”
“哦?还会其他的语言吗?”
“英语,还认识一点点希腊语,因为我对西方文明很感兴趣。严烈表情淡淡地写著。
桑德罗的表情转为严肃:“都是你自学的?”
“外公外婆专门教过我一段时间,外公是大学教授,教义大利语的,外婆旱逝,而外公他…在我来欧洲之前去世了。”
桑德罗怔怔地盯著他:“该说你是天才吗?”
“如果一个人什么消遣都没有,只有书本,你会比我懂得的更多。”严烈拾起头向他笑笑,桑德罗伸过胳膊,抓住他的手,手掌的温热透过纤薄的肌肤传到血脉中,严烈觉得自己又开始紧张:“答应我好吗?”
严烈摇摇头。
桑德罗松开手,表情重又归于冷凝。他褪下自己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为严烈戴到他的无名指上,可惜,戒指有些大,只好转移到中指上,还是有些大,倒是不会轻易掉下来了。
那是一枚银色的戒指,很普通,纤巧的圆环,没有任何多余的修饰。
“这是道地的藏银,你知道吧?西藏的,受过喇嘛祝福的戒指,它不像一般的戒指会蒙尘,只会越戴越亮。”
严烈举起手,欣赏那枚戒指,想著是不是要把它摘下来。
“这枚戒指会保佑你。”
“谢谢。”
“告诉我,你今晚将要住在哪里?”
严烈再次摇头,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
“他可以住在我家。”一个声音代替了严烈,然后一个人就坐在了严烈的身旁。是乔凡尼家的长公子乔尔乔内。
桑德罗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伸手压住了乔尔乔内伸向严烈的毛爪。只是一个眼神,酷,非常酷,酷得不著边际的眼神,让乔尔乔内终于讪讪地收回了他那只毛茸茸的大手。
严烈冲乔尔乔内笑笑:谢谢。不过,我想我会和弗兰在一起。
“弗兰?哈哈。”乔尔乔内大笑,然后又凑近严烈,却再次被桑德罗揪住,他只好悻悻地说,“弗兰今天要跟莫妮卡回家,你和他一起吗?”
“难道不行吗?”弗兰也走了过来,勾引莫妮卡成功后,他终于记起还有个可怜的朋友无处可归,于是携带著新女友莫妮卡走过来。
桑德罗喝斥弟弟:“别胡闹!”
“怎么算胡闹?烈是我的朋友,当然要和我在一起。亲爱的,你说呢?”弗兰在金发美女的脸蛋上亲了一下,亲热地搂住她的腰间。
莫妮卡是米兰电视台的新闻女主播,颇有姿色,也颇为聪明,她看了一会严烈,目光在严烈手指的戒指上留连了片刻,有些错愕,然后点点头:“欢迎来我家。我和弗兰都欢迎你。”
弗兰连自己的窝都没有,还要跟著他去他的女人那里吗?严烈饶是脸皮再厚,也明白去了之后三人之间会有多么尴尬,当然,也许弗兰根本不当一回事,可是莫妮卡一定不会开心,所以他感谢弗兰与莫妮卡的好意,却只能拒绝。
他最后还是转向桑德罗,眼帘慢慢垂下去。
桑德罗笑了,挽起他的手,离席:“各位,再见。”
弗兰在后面喊:“烈!烈!你这个大笨蛋!”
可惜,在身后的语言,严烈永远也听不见。
严烈说:“今夜你可以为所欲为。”
一句话让桑德罗错愕了半天。
短短的时间内,他们再次来到了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卜面对著桑德罗的床,严烈自嘲般地苦笑,前一次他是被迫的,这一次,却变成了自愿的。
不过,他一向是个特立独行的孩子,既然下定了决心,就没有回头的余地。
上床就上床,有什么大不了的!可他的精神恍恍惚惚的,印象里好像只有房间的深沉色调和井井有条的布局,具体的陈设则完全没有在意。桑德罗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他则坐到床上,面对面,相对无话。
他低著头,双手搭在膝盖上,手指紧张的互相摸索。他感到桑德罗又在凝视他,他不敢看他,屋里很安静,不同于他往常死寂世界中的安静。
桑德罗轻轻的笑:“你的样子挺可爱,如果不这么故作坚强会更可爱。”
他尴尬的笑笑,一言不发。
桑德罗把手伸过来,抓住他的手,他想把手抽出来可是却不能。桑德罗停了一会儿,然后在他的手上轻轻的抚摸起来。那手很温柔,手指好像有著魔力,刺激起他的每一根神经,他的每一根神经都像是演奏著古代战争场面的琴弦剧烈的跳动。
“你的手很美丽,有著艺术家的气质,很适合弹钢琴。”
这个男人是不是在故意讽刺自己?明明知道自己此生都与音乐无缘的。
桑德罗放开他的手:“我先去洗个澡,要不要一起来?”
他的表情带著挑逗,嘴角挂著一丝诱惑的笑,严烈看著他的眼睛,那双宛如黑夜一般的眼睛,充满著地狱的火焰,深处却还流霹著一种忧伤的东西。
严烈摇摇头。“那好,你等我一会儿。”桑德罗自行进了浴室。
严烈的心躁动不安,几乎要从胸膛里跳出来。他开始觉得自己无耻,为了生活这样糟蹋自己,可是双腿好像灌注了铅,迈不动步子。第一次有人这样对自己说:“我喜欢你。”
这让他有那么一点点的感动,他决定和这个男人睹一赌,拿自己的清白睹一个“喜欢”,也值得吧?
他真的受够了孤独。死寂的孤独。以前还有外公做伴,而如今,只有他孤零零一个人在世界上放逐。他长长的叹口气,扭过脸,彷佛看见了一副完美的身体,当那副完美的身体真的出现在他的眼前时,他才呆住。
眼前的男人有著清秀高耸的额头、修长浓重的眉线和如水双瞳,挺拔傲岸的身材配上义大利男人独有的风情长发,男人的力量原来也可以由这种别致的风韵来体现。
桑德罗的手再次在他的手上摸索,他又一次感到了那种神经的跳动。桑德罗的手又滑到了他的腿上,在上面来回游走,温柔又极具挑逗性,他感到自己的身体在颤抖。
桑德罗的脸逐渐向他靠近,他还是没有做好准备,侧过脸。桑德罗吻著他的脸颊,舔著他的耳朵,轻咬他的耳垂,他感到了桑德罗温暖的呼吸,桑德罗的舌头在舔到他的耳窝时,向他的耳孔中轻轻的吹气,很舒服,那感觉就像是春天的气息吹拂冰冻已久的大地。
他闭上了眼睛,分不清自己到底有什么感觉。
第一次和别人有这样的亲密接触,却没有预料中的反感,也不能不说是一种奇迹,是因为金钱的魅力吧?
严烈觉得一个柔软、湿润并且温热的东西触及了自己的唇。那东西在他的唇上舔舐,润湿了他的嘴唇,也润湿了他长久以来乾涸的心灵。他不由自主的张开嘴,那东西顺势滑进了他的口中,在他的口中左冲右突,他们逐渐兴奋起来。
桑德罗的身体完全压下来,他倒在床上,桑德罗抱住他的头,他碰到了桑德罗的身体,惊人的浓密汗毛,他的手指一颤,突然觉得有些思心,脑子里便有了一种奇怪的念头:欧洲人果然还是未完全进化的人种吧?否则毛发为什么这么茂盛?简直像大草原上的野草。
桑德罗撩起他的衣服,露出他的上半身,却蒙住了他的头,使他的眼前一片黑暗。但他觉得这样会让自己好受一点,因为如果他看到桑德罗在自己的身上做爱,一定会忍受不住,他哀叹的想,自己还是喜欢女生那种滑嫩嫩的触感吧?
桑德罗在他的胸部发动进攻,舌头做圆周形在他胸部的突起上舔吸,有时候用舌尖轻轻的撩拨,那感觉有些玄妙,他无法自己的喘息。
桑德罗在享用了他的腹部以后,开始解他的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