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节
作者:白寒      更新:2023-07-20 20:25      字数:4926
  寒苍的好心情被他这一句话给打得烟消云散。白了修心一眼,埋怨道:“我发觉你该更名为修口。”
  “若这是主人的意思,属下随时都可以更名。”修心答地倒是痛快。
  “算了。待我传令右护法,暗中保护陆痕。”
  修心点头称是,随即蓝袍一卷在夜幕下化出了一道空间裂痕。主仆三人相继而入,瞬间消失在夜色之中。独留客舟兀自在江面上飘荡。
  ……
  话说陆痕离开了信步流之后,又回了凤都。他脚乘够快,到城外时天还没有亮。借着月光抬头观瞧,这城墙少说也有十几丈高。但这高度对于陆痕来说却是如履平地。道者提了一口气,足尖儿轻点一跃而起,轻飘飘落在了城楼之上。四下一望并无巡守的城卫,陆痕不由得摇头轻叹。……他见时间还早,又不愿在空荡荡的大街上夜游,干脆打着哈欠,寻了个被风儿的门楼儿补觉。
  也是近些日来都没睡好,陆痕这一觉直到天光大亮。耳听城下面吵杂声越来越大,他这才不得不起身。在城上,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道者长身躯向下观看,就见一群老百姓正拥挤在一张告示前吵吵嚷嚷,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陆痕心中好奇,一飘身儿落下城来。众人此时都忙着议论告示,倒是没人注意到从天而降的陆痕。陆痕摇着扇子挤进人群,就听前面几个人正在相互议论。
  “唉,好人都没好报,这是什么世道啊?!”
  “我是不晓得旁的,总之我双亲的病都是神医给治好的。我信他。”
  “嘘,小点儿声。”
  “小什么小啊?我实话实说又有何错?若治不好王妃的病就是妖言惑众的江湖术士,那御医不都成江湖术士了?”前者不但不小声儿,反而越说越起劲儿。
  “您较什么真儿啊。”后者乍舌。“您没看现在这势头吗?今天正午就要将司尹公开刀问斩了。您怎么还顶烟儿上啊?”
  那人闷闷道:“信不信由你们,我是信司尹公。”
  陆痕听了大概,已做到心中有数,便悄悄退出了人群。一边在路上走着,一边暗自思量。这时,路边突然跌跌撞撞冲出一人,披头散发还裹了个又脏又旧的麻袋片儿。这位手里托着个差不多就剩下个底儿的破碗,冲着陆痕一阵的傻笑。“大爷,您行行好。赏我俩钱吧。”
  陆痕眉一挑,计上心来。随即问道:“这位小哥,若我出高价买你这身行套。你买不买呢?”
  “高价?”那人把眼睛睁得老大。“卖卖卖。非常,一定,肯定卖!”
  ……
  辰时已过,牢房内才得见一丝光线。被打得遍体鳞伤的司尹缓缓地睁开了眼。他双手被吊在头上,衣服早被已被打碎,一片儿片儿地粘在身上。司尹一经清醒,便耐不住痛地低吟出声。这时,陌伤君走了进来,眼见司尹的惨状,便老泪纵横地扑到近前,哭着说:“司尹公,都怪老朽无能,害公受难。”
  司尹心说话,老匹夫你就别装了,我虽读得书不算多但也不愚傻。他一边儿腹诽不断,一边儿恭敬如常地回答:“大人哪里话来?怪只怪小人我一时糊涂,走错了路才落得这般田地。”
  “公能幸运仙人,得此灵药,便是公的造化。又何错之有啊。”陌伤君一边说一边抹着眼泪。司尹暗中冷笑,这种虚情假意之辈定不是好人,想逼我说出沧桑泪的由来?哼,真是痴心妄想。陌伤君哭罢多时,见司尹毫无反应,又说:“老夫虽无能搭救公,但力所能及之事却不敢后人。敢问公可还有甚嘱托?”
  司尹苦笑着摇摇头“小人承蒙大人抬爱已是受宠若惊。如今落得这般田地,也无甚牵挂了。只望家中二老宽心才是。”
  陌伤君不禁皱眉,老眼一眯,转而冷笑道:“司尹公又何必假作不知呢?”说着,绕着司尹转了一圈儿,上下打量着他。
  司尹心中一顿,忙问:“小人愚钝,还望大人赐教。”
  “哼!你明知我有意加害于你,却能处处恭敬如常。这般度量,老夫是领教了。”陌伤君捋着胡须又道:“老夫实言相告,今日你是非死不可。但,死也有不同。”说完,又用眼睛上下打量起司尹来。然后淫秽地一笑:“不想公自幼生在贫贱之地,却能出落得这般美艳。”说着,用那只干枯的老手在司尹胸口慢慢抚过。司尹倒吸了口冷气,双眼怒视,骂道:“老匹夫!要杀便杀,休得无礼!”
  陌伤君不怒反笑,回道:“若公想保住这一身的清白,倒也不难。……想必公也猜得出老夫欲求何物。”
  “呸!老匹夫,休想从我口中得知灵药的秘密。我伊尹宁死不说。”司尹把眼一闭,钢牙咬得咯吱作响。
  “哈哈哈,老夫有的是时间慢慢地等。”说完,又将那干枯的手指放在伊尹的胸口处,时而磨蹭他结实的胸膛时而揉捏那挺立起的粉艳。司尹是又羞又恼,紧闭着眼不吭一声,但还是止不住悲愤的泪水。
  陌伤君淫秽地笑问:“司尹公可是想起了那灵丹的秘密?亦或是,……老夫照顾地还不够周到?”
  “呸!匹夫!贱人!禽兽!你,你……啊!”司尹待要再骂时,就觉得身下一痛,不禁惊叫出声。不用看也知自身已被奸辱,司尹狠狠地咬着牙闭着眼却如何也忽略不了身下被蹂躏着的屈辱。
  “哎……司尹公,你这又是何苦呢?”陌伤君一边加重手上的力道,搓揉着男人膨胀起的若软。一边悠哉悠哉地说着:“只要你说出灵药的秘密,老夫便让你以清白之身了此一生。”
  司尹气的浑身栗抖,不由得破口大骂:“匹夫!你这等无耻之徒,司某不肖一会。滚!”
  陌伤君冷声笑道:“既然司尹公不赏脸。老夫也无办法。”说完,拍了拍手,拂袖而去。见他总算是离开了,司尹这才松了口气。可还没等他缓过神儿来,就见牢房门外突然出现了五六个身强力壮的人。看那一身打扮又不似官差。司尹正在纳闷。就见其中一人猥亵地一笑:“这回的生意算是赚大了。”他话音一落,其余几人也都跟着笑了起来。那笑声回荡在牢房之中,震得司尹的头嗡嗡作响。
  第二十二章 司尹受虐
  章节字数:1594 更新时间:09…04…04 22:25
  时至正午,法场四周黑压压地聚满了凤都的百姓。在温暖的春光下,独独这里凝着冷森森的空气,仿佛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压抑之中藏着愤怒的波涛。在异常的安静之中,咕噜噜的车轮声由远及近。大家屏着呼吸,向传来声音的方向张望。就见一个硕大的牢车正缓缓驶来。牢车外罩着黑色的麻布,看不清里面,就只能看到牢车上方露出的那个脑袋。如果近了你就会发现,那是一张异常青白而又痛苦不堪的脸,紧咬着的嘴唇早已渗出了鲜血。这人——正是司尹。
  众人不知,此时的司尹正在忍受着超出肉体与灵魂的折磨。其实在那硕大的牢笼里除了他之外还有六个人。那是六个由陌伤君派来的奴隶。他们躲在黑暗的牢车里,肆无忌惮地蹂躏着司尹的身体。撕裂般的疼痛从身体直到心底,周身被恶意啃咬的酸麻连同那四周投来的目光铸成了一把利刃,正一刀刀地分割着司尹的灵魂,践踏着他的尊严,那些曾经对这个世界的爱和渴望随着这难以忍受的屈辱支离破碎,司尹紧紧的咬着嘴唇,逼着自己将破碎的呜咽吞咽下去。嘴角的鲜血溢出,流出颠簸的牢车。
  牢车一直被拉上断头台。陌伤君手捻须髯,正笑眯眯地等着他。“感觉如何啊?司尹公。”
  司尹浑身力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用眼睛死死地瞪着眼前的人。陌伤君惋惜地摇摇头,慢悠悠地说:“公这又是何苦呢?只要一句话,老夫就能送公一个痛痛快快的结束。如何?”
  司尹磨碎了钢牙,一口血水唾在陌伤君脸上。陌伤君接过下人递过来的手帕,仔细地将血水擦净,然后一笑。“老夫这一生还没有敬佩过谁。公是第一个。”说完,用手背轻快地敲了敲牢笼。
  没在司尹体内的异物猛然向深处顶去,猛烈地律动使牢车发出近乎散碎的响声。流着粘液的舌头像是一条条毒虫在他身上摸爬滚打。下体那早已不堪蹂躏的分身再次被恶劣地撕咬着。司尹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随即又咬紧了牙关紧闭双眼,默默地忍受着一切。耳边传来低沉的笑声。“司尹公,现在想起‘沧桑泪’的由来了吗?”
  司尹紧闭双眼,仍是不吭一声。陌伤君冷冷一笑:“看来公是不见亲人不落泪啊。”
  司尹闻言,浑身一僵,瞪着充血的双眼死死地盯着陌伤君。陌伤君眯缝着老眼,拍了拍手。就见三个当兵的每人手里都捧了个托盘,上面蒙着红布。司尹有种不好的预感,但是又不愿意往那方面想。陌伤君笑问:“公可知,这托盘之中放了些什么?”
  他这么一问,司尹的心瞬间顿时凝成了冰。呆呆的看着眼前,却找不到焦点。红布飞扬,三颗人头映入眼帘。司尹傻傻地看着,竟然忘了痛忘了心伤。
  “唉……昨日老夫就想送公这个礼物了,但是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在此时此刻送公最合适不过。……公认为呢?”陌伤君一边惬意地笑着,一边伸出手来帮司尹理了理头发。司尹想要摆脱那只沾满鲜血的手,无奈动弹不得。就听陌伤君继续说:“若是让公已全貌来面对家人和凤都的百姓,公又会是个什么心情呢?”
  说着,陌伤君猛然一扯牢笼上的黑布。悲痛欲绝的司尹大喊一声,随即昏死了过去。黑布落下,但映入眼帘的牢笼却叫陌伤君吃惊不小。就见司尹周身上下衣袍整齐,那六个奴隶也不知去向。恩?正在陌伤君疑惑之时,从法场下传来一个老者的声音:“卖‘沧桑泪’,能医百病的‘沧桑泪’。”
  众人随着声音看去,就见一个矮胖的老者站在法场下。说是老者,也是从声音上判断的。因为这人从头到脚都包裹在一个破麻布下,根本就看不见脸。
  陌伤君往前走了两步,高声断喝:“大胆刁民,竟敢在此妖言惑众。”说着,一挥手。两旁的官兵一涌而上,将那老者围在当中。那老者还是稳当当地立在那儿,不见丝毫的惊慌。
  “刁民,何不以真面目示人?”陌伤君沉声呵斥。
  法场周围的百姓也被突如其来的变故给惊呆了。众人聚精会神地盯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怪人。就见这老者沉默良久,才缓缓说道:“卖‘沧桑泪’……能医百病的‘沧桑泪’……”
  第二十三章司跌戏群臣
  章节字数:2509 更新时间:09…04…05 17:13
  法场上的神秘老者临危不乱,稳当当地继续卖他的‘沧桑泪’。陌伤君手捻须髯,一双老眼贼光闪闪。思索片刻,陌伤君缓和些了语气,又问:“你究竟是什么人?连姓名也不敢讲吗?”
  那老者这才回答:“小老儿我姓司啊。单名一个跌字。跌倒的跌。”
  “司跌?”陌伤君随口一问。
  就见那老者这回可答的痛快,一点头,说道:“诶,是咯。”旁观的老百姓有听见的,都忍不住偷笑。心说:司跌——是爹。呵呵,这老头儿的名字还真好笑。
  陌伤君不由得大怒:“大胆刁民,竟敢戏耍本官?”
  老头儿闻言吃惊非小,倒退了几步,忙说:“草民哪里敢冒犯大人啊?……若是草民哪句话说的不对,还望大人赐教。”
  陌伤君心知,若是再追究此事,只会越描越黑,再说也没必要跟他玩这种无聊的文字游戏。想到这儿,冷冷一笑:“老头儿,你可知这人为何要被处斩吗?”说着,一回身,指了指囚车里的司尹。这时的司尹早昏死过去了,头斜依在囚车上,脸色苍白如纸,眉心也皱成了一团。
  司跌看罢多时,才呜咽出声:“呜呜呜……我的孙儿啊。当年,我就说过,这‘沧桑泪’是个祸害。你偏不听,非要问‘沧桑泪’的由来。现在可好,弄得自己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着了魔似地一心就想要神药。呜呜呜呜……我的孙儿啊,你怎么这么不知好歹?有官儿不想好好当,有权不知好好用。呜呜呜……你真是死有余辜啊。…………”
  陌伤君是越听越来气,这话里话外怎么听怎么像是在骂他。正待他要发怒时,就听远处传来一阵明锣声。抬眼观瞧,但见一匹快马飞奔而来。马到近前,跳下了一位官差。这官差见了陌伤君也不多言,只是轻咳了两声。随即将怀中的圣旨一展,朗声道:“司寇陌伤君接旨。”
  在场众人都跪拜在地,听读圣旨。
  “奉天承运,王诏曰:司尹欺君,理当处斩。今,念其孝慈,恕其死罪,以表圣恩。钦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