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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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股巡览 更新:2023-07-20 20:25 字数:4782
沈丽听周立冬说完,已不再哭,她有些恼羞成怒,掐住周立冬的脖子,骂道:“周立冬,你不是人!你是畜生!你这只披着羊皮的狼!原来,你一直都在利用我!你根本就不爱我,你骗我,你这个骗子,骗子!”
周立冬任她掐着,并不反抗,面部因缺氧而变得通红,就在他快要窒息的一刹那,沈庆山冲进来,拉住沈丽,“小心你肚子里的孩子!你们怎么能这么没分寸,都快为人父母了,还这样胡闹!”
沈丽突然放开手,失魂落魄的跌在地毯上。
“怎么回事?陈秘书说你们在这里吵架!”沈庆山问。
周立冬站起身,低头看看沈丽,又看看沈庆山,阴翳的笑着,“原来如此!怪不得要急着结婚!”
“周立冬,你什么意思?”沈庆山沉下面孔。
“去问你的宝贝女儿吧!问问她,肚子里是谁的孩子!”周立冬一直狂笑不止。
沈丽则嚎啕大哭。
沈家富丽堂皇的大厅里,乱做一团。
沈丽叫嚣着要杀了周立冬,却被沈庆山夫妇拉住。
沈庆山说:“都怪我们惯坏了沈丽,你还是不肯原谅她?”
周立冬摇摇头,“我们都不爱彼此,凑合到一起也不能幸福!”
“人不是都靠爱情活着!你如果留下,以后整个九鼎都会是你的!”
“你不会留给我,毕竟沈丽才是你女儿!”周立冬摇头。
“年轻人,难得我看好你,如果今天就这么走出这个门,你就什么都没有了,而且连后路都没了,你要想清楚!”
“总算下了决心,就不要再诱惑我了!我怕自己一犹豫,又做了金钱、权势的奴隶!”周立冬自嘲的笑笑。
“那好,走吧!以后,你跟我沈家就没任何关系了!”沈庆山摆摆手。
身后,沈丽的尖叫声依然清晰,“周立冬,我诅咒你不得好死!”然后,是玻璃、瓷器碎裂的声音。
周立冬没有回头,也无须回头。
周父听说儿子的婚礼泡汤了,而且要与沈家彻底决裂,使劲打了周立冬一个耳光,“你疯了,怎么能得罪亲家?这些年,他们给了我们多少帮助?你就是做牛做马也还不清啊!”
“这几年,我一直做牛做马了,我想做一回人!”周立冬挺直了腰板,巴巴的看着老父,“我厌倦了行尸走肉的生活!”
周父捧起烟袋,使劲的吸了两口,然后佝偻着腰去收拾行李,“这才过了几天好日子?怎么说变就变呢!真是穷命鬼啊!”
周立冬半跪在地上,说:“有我在,不会让你老人家受穷的!”
周父也不理他,自顾说着,“回去之前,我要跟你丈人说几句话,行吧?这几年,多亏了人家照顾你!”
“别去了,见了面更尴尬!”
周父想了想,“是不应该去啊,我怎么还有脸见人家呢!”
从沈家出来,周立冬两手空空,却腰包鼓鼓,每年在双月赚的分红他一直用自己的名义存着,足够他应对一段时日的。
过了几日,他才正式告诉井成和霍燕飞与沈丽分手的消息。
井成着实吃惊不小,“立冬,你跟我们开玩笑吧?”
霍公子摸着周立冬的额头,“没有发烧吧?你从来不爱开玩笑的!”
周立冬温和的笑着,文质彬彬,没有半分落魄,却有说不出的洒脱、倜傥,“今后,我就跟你们混了!”
井成正色道,“跟我们混没问题,可是,思源那里你别再乱打主意!”
“就算我说了不打她主意你能放心?”周立冬半真半假的问。
霍燕飞捶着两个人的肩膀,“靠,先别算你们那笔糊涂帐,现在,立冬要回公司,我能不能申请先放个假?”
“放屁允许,放假免谈!”井成毫不含糊的说,“我都两年没放过假了!这两年你起码还去了趟夏威夷,怎么说都该我休息才对!”
“你瞅,平常井成就是这么欺负我的!”霍公子忿忿的跟周立冬告状。
周立冬也不理会,却笑得一脸满足!
离了九鼎,周立冬一下清闲了,没事的时候,就看看房产信息,想着置办一处自己的房子,选来选去,都没有合意的,直到有天去交大上课,看到交大嘉园的广告——出售离思源楼最近的公寓,他一下就下定决心。
把想法跟霍公子和井成说了,霍公子坚决反对,“四千多一平的时候不买,现在一万四还多了,买了不值!”
“自己住有什么值不值?”周立冬却毫不动摇。
“你对郝思源从来没死心啊!”看着周立冬坚定的眼神,井成突然觉得自己的爱情那么渺茫!
周立冬向来办事效率极高,买房的事咨询了几次,房子已经过户到他名下。
站在自己新买的房子里,开窗眺望,果然能清晰的看到思源楼。他终于笑了,这么多年来,他还是第一次笑得这样真心实意、胸无城府,象个阳光下的大孩子!
第 22 章
周立冬终于能够堂堂正正的站在郝思源面前了,有好几次,他都等在她下班回去的必经路口,希望着能与她不经意的遇见!可是,每次,郝思源都心无旁骛,目不斜视,白白错过他演练了多次的相逢!
周立冬再一次看着思源的背影慢慢消失在视野中,心里有说不出的煎熬!他想,干脆追上去,告诉她自己已等待多时,可是,刚迈开步伐,脚又迟疑。
不用天天去公司报道,周立冬便留在新买的房子里仔细收拾,房子已经是精装修,添了些小的物件便可以住进去,周立冬闲来便采购居家用品、修改下小的布局,井成和霍燕飞有心帮忙,却被他婉言谢绝,“你们还是留在公司里帮我赚钱吧!”
周立冬喜欢停留在厨房里,因为,从这里往外看,能看到交大的全景,尤其能看到主教学楼上饮水思源的校训,能看到思源楼下那排银杏树,他看着那里,就仿佛看到了郝思源!
他渐渐体会到,思念一个人的时候,就应该安静的思念,只有这样,心才能毫无束缚的到达自由的爱情彼岸!
趁着这段时间,周立冬精心调理着自己的饮食,褒各式各样的营养粥来养胃,的确效果不错,胃出血的次数逐渐减少,而且气色也好起来。
只是,他想念郝思源的时间却多起来,有时候,从单纯美好的意想,到心烦意乱的担忧。他嘲笑自己怎么一下从一个恶劣、卑鄙的人成为了一个至情、至性的人?原来,人的转变只在一念之间!
周立冬和沈丽分手的事儿,郝思源是听沈丽亲口说的。
她堵在她公司的门口,破口大骂,“郝思源,你跟周立冬这对贱人会不得好死!”
思源本不想与她一般见识,但是,看着周围同事都向自己投来猜疑的目光,她始终还是没忍住,她走到沈丽跟前,清清楚楚的说:“我个周立冬没任何关系!你找错了人!”
沈丽象疯子一样,喊“要不是因为你,立冬怎么会离开我?”
思源一惊,“周立冬离开你?”不过随即转为平静,“你这副德行,任谁都会离开你!”
沈丽果真疯了,揪住思源的头发,使劲往地上拽,“你这个荡妇,勾引立冬,都是因为你,他才不要我!你去死吧!”人在骂人的时候,都不会考虑是不是也会骂了自己,有时候只是痛快了嘴,却损失了人格!谁是荡妇?谁做过才知道!
老朱听说九鼎沈庆山的千金找上门来闹事,而且还找了他最得力的助手郝思源,也不顾与沈家的生意交情,直接叫了保安哄人。
当看到思源被沈丽抓的满脸是伤,老朱也怒了,伸手就抽了沈丽两个大耳光,“想欺负人,你找错了对象!”
沈丽挨了打,人也清醒了,瞪着郝思源,阴阴的说:“我恨你,一辈子诅咒你!”
她又看看老朱,“我会让你为今天这两巴掌付出代价的!”
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传世名言,终究会反复得到论证,只是不在此刻!
老朱亲自拿了消毒液给思源擦洗伤口,“若是落了疤,井成那小子定要归罪于我!你千万配合点啊,忍着别动!”老朱让另外的人按住思源的手脚,慢慢帮她清理伤口!
离进了看,思源总觉得老朱特别眼熟,象极了印象中的某个人,至于是谁又一时想不起来,“朱总,我来公司以前,我们在哪里见过吗?”思源盯住老朱的眼睛。
老朱笑呵呵的,但拿着棉签的手有些抖,“没有,我们从哪儿见去?”
“不对!绝对见过,否则不会这么熟悉!”思源肯定的说。
“别乱动,看看,这块皮都被掀起来了!”老朱环顾左右而言他。
“祖蓟!”思源脱口而出,“你跟祖蓟长得真象!”
“那丫头我怎么认得?”老朱矢口否认。
“那丫头?谁告诉你祖蓟是女的了?”思源打量着老朱。
“输给你了,是,我跟祖蓟是认识!”老朱终于承认。
“好象不只认识那么简单吧?”
“她爸是我舅舅!”
“我来公司上班,是不是祖蓟提前打了招呼的?”
“你是她朋友嘛!对你有些照顾是应该的!”老朱憨笑,“她警告我不许告诉你呢!”
“祖蓟!”思源笑得久了,眼睛涩涩的,想哭,“原来是她一直在帮我!”
井成得知沈丽找到思源公司大闹,立即赶过去。看到思源受伤,不禁心疼,说:“思源你怎么招惹沈丽?应该离那个泼妇远点才对!”
思源笑笑,“没事了!我不是挺好吗?”
井成指着她的鼻尖,“都快成花脸猫了,还说没事?”
“老朱,你怎么不帮我照看着思源?让她受了委屈!”井成仿佛成了郝思源的家长和监护人!
老朱说,“就知道你得怪罪我,我这不是没看着吗?不过,也没让那个恶女人检了什么便宜!”老朱伸出手掌比划着。
井成这才出了口气。
周立冬只是偶尔去双月看看。不见井成坐镇,便问霍公子,“井成呢?”
霍公子见了周立冬,不禁把刚才听到的事情又重复一遍:“沈丽去思源的公司大闹,思源受了伤,井成去安抚!”
周立冬情急之下,也飞车过去!
只是刚到停车场,就见思源挽着井成出来,他赶紧将头埋在方向盘上。
思源似是瘦了,而且比往日憔悴很多,她挽着井成,渐渐走远。看着他们相携的背影,周立冬有些自责,有些无奈,更多的却是失落和空虚!
周立冬已经等了很久,在这个门前。
他上次已经遭受过拒绝,思源曾很决绝的对他说过“你弄错了地点,等错了人!”
他不能断定自己这次的运气。抱着一堆消炎药膏和爽肤水,周立冬惶恐的等待着。思源出现的时候,他已经记不得自己究竟等了多久!
“思源!”他只敢轻声唤她,生怕自己的声音一大,将她吓跑了。
思源象是受了蛊惑,睁大眼睛,盯住周立冬。
对望了很久,只听得有东西乒乒乓乓掉到地上,两个人的目光才斩断纠缠。
“对不起,思源!”周立冬低沉的声音已变得沙哑,泛着浓浓爱与关怀!
思源轻笑,笑着笑着,眼里便流出泪水!然后,泪,泛滥开来。
爱亦或不爱,总是意难平!
思源低头检起地上的药膏,放在周立冬手上,一字一句的说:“都——过——去——了!遗——忘——吧!”
周立冬象被人当头打了一闷棍,立即呆傻,失魂落魄的看着她决然的表情。
第 23 章
郝思源想,如果她还有力气,她一定会将“遗忘”两个字说得更斩钉截铁,不给他或自己留任何回旋的余地。可是,她不仅少了力气,也少了勇气和坚持!
郝思源恨周立冬,恨他冷酷无情、卑鄙势力;可她更恨自己,明知道他是这么一个奸恶之人,却不能完全将他从记忆里删除!
她软弱的瘫倒在地板上,调整自己的呼吸,“这就象一场梦,很快就会过去的!”她这么对自己说。
祖蓟站在当代商城门口等郝思源,她约了她逛街。
思源到的时候,祖蓟刚好接了个电话,她看着思源走进,淘气的眨了眨眼睛,问:“你怎么猜出朱老大跟我有亲戚关系,啊?”
思源呵呵一笑,“怪就怪在你们基因太相似!不用猜,只用看的就知道!都怪我以前没注意看,要不早就观察出破绽了!”
“嘿,都好几年了才发现,还说我跟他基因相似?”祖蓟撇撇嘴,“早就告诉他,不让出卖我,还是出卖了!”
“不是他出卖你,而是你为我做了太多,让我不自觉想到你!”
“你几时学会跟我这么客气了?”
思源挽住祖蓟的胳膊,“我跟你客气什么?走吧,等会儿出来请你吃必胜客的披萨!”
祖蓟一听,“早知道带我儿子也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