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节
作者:卖吻      更新:2023-07-20 20:24      字数:4816
  “你关机了?”他有点气愤。
  “就许你挂我电话,我就不能关机?”她皱起脸顶回去,鼻音重重的。
  他又沉默了一下,好像在分析什么线索,然后蓦地问,“你身体不舒服?”
  “不要你管。”她赌气。
  “感冒了?”
  “我没有,也不用你管。”
  “你牙疼?”
  “不关你的事。”
  “买药吃没?”他蹙了蹙眉头问。
  “疼死我也不关你的事。”她闷闷不乐地说,就想将刚才吃闭门羹的怨气全部退还给他。
  他倒变得好脾气了,没有恼,只是说:“等我两分钟。”
  写意放下电话,只道是他手边有什么紧急事情要办,或者有什么重要电话要接进来。她嘟起嘴,怨气还留在肚子里没开始发泄,他就又消失掉。
  总之,就是这男人听见她生病了,好像也是个不着急的样子。
  她跑了躺洗手间,对着镜子观察了一下自己微微肿起的腮帮子,走出来刚好两分钟,房间的电话响了。他果然受过德国教育,很守时。
  “我刚才让林秘书查了下,十二点半有飞C城的航班,你在酒店里等我。”他三句话就将事情简明扼要地说清楚,而且不容质疑。
  “等你做什么?”写意一时还没消化那一席话的意思。
  他刚才说的什么来着?
  “你说的是真的?”过了一会她将手机电池装回去,又发了一个信息。
  “假的。”
  “哦。”
  她讪讪地回了一个字。然后靠在枕头上看电视剧,频道转来转去始终不如意,牙疼已经导致了她整个脑袋都在跟着一起抽搐,她就这样频繁地换台直到很多地方台都宣告晚安。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眼皮开始打架,总算想睡了。迷迷糊糊间听到电话又响,她去拿座机的话筒,喂了半天发现是手机在响。
  此刻,约莫已经是凌晨三四点了。
  “喂——”她将手机递到耳朵边上。
  “写意,开门。”
  “啊?”她有些蒙。
  “开下你房间门。”
  “干嘛?”她坐起来。
  “开门。”
  她纳闷着走过去照做。
  她在房间里关了灯睡觉因此光线很暗,门打开的时候走廊的灯光从他背后射进来,高大修长的人影映入她的眼帘。那一刹那,她呆立在原地。
  他居然真的……真的就这样突然出现在她的眼前,就像个奇迹。
  这是她第一次那么主动地抱了他。
  他心神怡然,扶着她退进屋子,反手将门合上,随即一低头就吻了她。一个甜腻得要命的吻。b
  “我以为你是逗我玩儿的。”
  “我从来不逗人玩儿。”这倒是句实话。
  厉择良从包里掏出药给她吃,然后帮她收拾东西,离开酒店。
  在出租车上,写意问:“为什么不住这里?”
  他斜睥她,“难道你要你室友早上回来看见我躺在她床上?”
  这个……确实是个问题。
  “那我们现在去哪儿?”
  “一个地方。”厉择良看着窗外的路灯,心不在焉地说。
  已近五点,天色开始蒙蒙发白,可是气温却有些凉人。计程车驶入学院路旁边的一个僻静小区里面。
  他们下了车,上了三楼,厉择良掏出钥匙,找了半天没找到合适的那把。
  写意提心吊胆地问:“你确定你进得去?”这半夜三更,很容易被人当小偷的。
  他面无表情地盯了她一眼,“我确定。”然后在旁边的花盆地下找到了一把备用钥匙。
  屋子里的沙发和床都用布盖起来,好像久久没有人住过,可是每个地方却一尘不染,似乎又有人时常来打扫。
  两居室的房子,屋子的陈设很简单。她没多想,找到卧室倒在床上便睡着了。
  房间拉着窗帘也不知道睡到了什么时候,只觉得肚子咕咕叫,她挣扎着撑开眼皮,眼前赫然出现的是厉择良的睡脸。
  他侧身面朝她的方向躺着,闭着眼睛,嘴唇抿得紧紧的。他还没醒,也许真的是累极了。他一个人一宿没睡,飞了将近一千公里赶到酒店找到她,仅仅是因为她那小小的牙疼。
  若是还说他丁点儿不在乎她,那是假的。
  他睡着时,眉心是舒展开的,呼吸很慢而且很安静。他的睫毛不长却是很稠密,和他的头发一样带着种浅浅的棕色,她不禁伸手去摸了摸。
  没想到这一个轻微的动作却弄醒了他。他缓缓张开眼睛时,还是没睡醒的样子,眼神懵懵懂懂的,有些孩子气。
  写意一边心里窃笑一边阖上眼装睡。
  他有些迷糊地翻身平躺,揉了揉眼,朝写意看了看,又恢复刚才面朝她侧躺的姿势。不过没有继续睡,只是一伸手将写意拉进了怀中,说:“你居然敢趁我睡觉捉弄我。”
  写意强忍笑意,继续闭眼。
  “还装睡?看我怎么收拾你。”他挑起眉,说着就张嘴去亲她的耳朵。
  她从小就异常怕痒,就在他唇边的热气喷洒到她的耳边的那一刻,她忍不住尖叫起来,大声地笑着一边躲一边推开他的胸膛。
  可惜床就那么大,如何躲得掉,她转而以攻为守,伸手挠他的胳肢窝。他捉住她的一只手,准备再去捉另外一只。她便手脚并用地拼命抵抗。
  她的力气也不小,再加上动用了那副不太中用的牙齿以后才硬是没让他得逞。
  她对他来抓她的那只手臂是又咬又啃,逼迫他退却。
  “看来你和二郎神是一伙的。”
  “为什么?”她玩得气喘吁吁,问问题的时候都没有丝毫放松警备,就怕他是故意和她说话,带走她的注意力,好趁机下手。
  “是啸天犬转世。”
  “呸呸呸,你才是啸天犬!”说着又去咬他。
  “看,这不就是铁证,不知有没有狂犬病。”
  她气得抓狂,就想咬他一口泄愤。
  一时疯到忘情,写意笑着和他挣扎间伸脚踢到他的腿。两个人的动作同时一滞,厉择良微微蹙了下眉。
  “我弄疼你了?”写意松开手,揪着心问。
  就在她放松警惕的那一瞬间,他以迅雷之势钳住她的双手,将她压制在身下。
  她这回却是真的丝毫无法动弹。而厉择良完全一副洋洋得意的表情。
  “你使诈!”她很生气的说。
  “兵不厌诈。”他坏笑。
  “你讨厌,讨厌!”
  “敢说我讨厌?”他扬起唇角,将她两只手腕并在一起,用左手捉牢后,腾出右手轻轻松松地就伸过去挠她的胳肢窝。
  “走开,不许弄我。”她急忙躲闪,可是四肢都在他的掌握下,怎么躲都是无济于事。他的手指一碰到她的痒处,她就又是叫又是笑,才小一会儿就上气不接下起。
  “还说我讨厌么?”他趾高气扬地问。
  “就是……讨厌。”她还宁死不屈。
  于是,他又挠她的腰。写意想哭又想笑,实在招架不住。两人的头上都是一层细密的汗。
  “不要弄了。”她咯咯地笑到眼泪都憋出来了。
  “以后还要说我讨厌么?”
  “不说了。”她开始妥协。
  “谁不说了?”
  “沈写意不说了。”她的浩然正气还没有坚持几分钟就缴械投降。
  “沈写意不说谁讨厌了?”他步步紧逼,不让她心服口服就绝不罢休。
  “沈写意不说厉择良讨厌了。”她这下认错认得也挺干脆。
  他倒蛮有信用的,听见这话便立刻停止了进攻,心满意足地点点头,“早说嘛,何必逼我用刑。”
  哪知写意等他松懈,狡黠地一笑,挣开他准备趁机挠他的腰肢,还以颜色。可是厉择良的动作却先于她,迅速躲开,接着又一次顺利将她的手钳制住。
  “这下,你惨了。”他突然很严肃地说。
  “我错了。”她这回很识时务地立马认错。
  “这是再犯。恐怕可没上次那么容易就算了。”他非常了解她什么地方最怕痒,于是俯身张嘴去调戏她的耳垂。
  他尽自用唇含住,舌尖来回拨动那小小的耳垂,惹得她心里像有很多只蚂蚁在爬行似的,酥痒难耐。
  “不许亲那里。”她尖声叫喊,同时使劲摇头,可惜怎么也甩不开他的唇。
  他很正经地说:“不许亲那里,那我就亲这边。”作势又要换到右边耳朵。
  “都不许亲!我认错了。”她大声求饶。
  他本来就是存心捉弄她的,怎么肯擅自罢休,眼见又要亲下来。
  写意情急之下,不禁叫出:“阿衍,你不许亲。”
  8—2
  他敛尽刚才和她嬉闹的神色,很慎重地看着她,“你……”发出一个音,却没有接个所以然出来。
  写意趁着他迟疑之际迅速地从他的魔爪之下逃脱,一跃站在床边,然后得意地冲他眨了眨眼睛,“看来阿衍果然是你的名字。”
  “你……你怎么知道?”
  “我偷窥了你书房里的纸条,上面有这个名字。”她像奸计得逞一般说道。
  “恩。”他应了一声,垂下眼帘却没再多说。这让本来想得意洋洋地将那句“兵不厌诈”再送还给他的写意,一时手足无措起来。
  “你生气了?”她看他。
  “没有。”他云淡风轻地笑了笑,又躺了下去。然后手臂摊开,又说:“写意过来,我抱下。”
  写意刚刚才吃过他的亏,哪肯这么容易又回去。
  “说不定你又想使诈骗我。”
  “真的不是。”
  听见他的保证,她才半信半疑地又缩回被窝去,枕在他的臂弯中。
  “为什么又叫阿衍?从没听过谁这样叫过你。”她一说出口,又觉得后面一句是多余。她并没有和他身边的人有过多的接触,公司里谁敢乱称呼他,而老宅里的谭叔也不会。她为了强调这个问题的重要性,又问了一次,“为什么会叫阿衍呢?”
  这一次他听见这个名字变得很平静,阖着眼,隔了许久才说:“你陪我再睡一小会儿。”他很轻易地就岔开了话题。
  “你不喜欢我叫这个名字?”她不死心地将谈话的中心又拐回来。
  “没有不喜欢。”
  “没有不喜欢的话,就是喜欢?”她追问。
  “嘘——”他这一次连擦边的答案都没有给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准备沉入梦乡。
  写意气鼓鼓地看他,这人每次都这样搪塞她。即使如此愤愤不平,她倒真的就那样听话地睡着了。几分钟后,厉择良却睁开眼睛。
  其实他压根就没有任何睡意。他轻轻将手臂从她的后脑勺抽出来,走到客厅去。
  待写意再醒来,却发现他出去了。桌子上压着他留的纸条。
  “我帮你请了假,今天不用去上班。冰箱是空的,只有牛奶和饼干你先吃。我出去走走。”
  字条末尾落的是“阿衍”二字,写意伸手去摸了摸那个落款,在口中轻轻地念了一遍。他果然还是喜欢这个名字的。
  “你在哪儿了?”她拨了他的电话。
  “刚回小区外面。”
  “陪我去逛街好不好?”
  “我不喜欢逛街。”他坦白。
  “就当陪我一次。”她撒娇。
  他静默了片刻问:“要去哪儿?”
  男人第一次学会投降,写意取得阶段性胜利。
  于是,写意飞速地收拾穿衣,关门乐颠颠地跑下楼去,出了小区大门,远远就瞧见厉择良站在斑马线的对面。
  她常见他都是着正装,全身挺得笔直,此刻他穿了身很休闲的衣服和上班的时候感觉完全不一样。
  他在街边等着红灯,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眼神落在别处,没有看见写意。
  她在那路对面,张开嘴,很放肆地敞开嗓门叫了一声:“阿衍——”
  旁边一同等交通灯的人,有些奇怪地回头看她。
  她看见厉择良也闻声调过头来,发现人群中招手的她,他扬起嘴角浅浅地笑了起来。
  其间隔着川流不息的车辆,写意愣愣地看着他的笑脸,那是她第一次觉得他的眼睛也是笑意盈盈的。居然,完全没有阴风阵阵的感觉。
  他俩并肩走在城最繁华的步行街上。
  写意指了指旁边排起长队的麦当劳外卖点,“我想买甜筒吃。”
  “我等你。”他毫无自知且坦荡荡地说。
  写意瞅了瞅他,“为什么你不去买?”
  “我又不吃。”
  “可是我想吃。”
  他斜视她,“我想知道,你没和我一起的时候是怎么过?”
  “大不了,我现在就去找别的男人帮我买。”一边威胁,写意一边就朝着迎面而来的两位金发帅哥走去,你好说完正要找话题继续搭讪,却被厉择良黑着脸拉回来。
  “沈写意……”他没好气地说,“你……”
  “我怎么了?人家老外肯定比你豪爽。不信我们试试?”
  “你敢!”他有些生气。
  “你要是买给我吃,我就不敢了。”她转了个语气,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