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节
作者:炒作      更新:2023-07-15 09:17      字数:4735
  站在静止的雕门外,野兽般的喘息,兴奋的吼叫,淫贱的狄夷语言和童若压抑不住的痛苦呻吟清晰的传入袭夜的耳朵。心像掉在硫酸里,被腐蚀得冒烟。再没血性的人恐怕也要抽刀砍人了。袭夜眯起红光灼人的眼睛
  “我们全面调度基本完成,还要半个月……”付清泓下午说过的话,清晰的流过袭夜燃烧的大脑。
  袭夜咬紧牙关,压下叫嚣着杀人的声音,慢慢的稳稳的推开雕花木门,室内漆黑一片。一步一步走过屏风,隐约看见一地凌乱的被子,玉枕,衣物,丝帐被扯掉半幅,童若被吊在吊床的顶梁上。一头摇曳的银发在黑暗里闪闪发光,两个丑陋的黑影一前一后紧紧地巴在柔韧的身躯上。
  右手微拢,袭夜压下扯断他们喉咙的欲望,厉鬼一样平板的语调潜伏着深深的杀意
  “淫贼都做到轩王府来了,看来这是不想得好死”说完冷笑数声
  阿曼和漆阿古正试图强把两个粗大的生殖器一同塞到还有意识的童若身体里,没想到听见一声不下厉鬼索命的松簟R痪赝罚每醇凰浚陔室股猩⒎⒆排ㄅㄑ蔫驳镁说暮抟猓窦匠∩显な咀派甭镜暮煸隆?br />
  不说性致了,血都凉了,漆阿古和阿曼不得不怀疑半夜见到了鬼,尤其那声冷笑,冻得人骨头生疼,根本不是人能发出来的。
  两人毕竟久经沙场,头皮一阵发麻后,就跳出床,虚晃两招,见那鬼魅一般的人物没有打算杀人也就翻窗跑了。
  袭夜站立黑暗良久。
  往昔亲眼目睹的惨剧幕幕清晰浮现,记性太好,也不是件好事,不过队那样触目惊心的惨剧恐怕任谁都难以忘却,成为终身的梦魇吧。袭夜叹息,终究,还是成为龙煦那样的人了,成为自己一向认为难以接受的人,这是对自己最大的讽刺。看,不是头一回,头一回的是亲手清理拯救一个被性虐的人,还要待他像温柔的情人那样,不是吗?虽然自己没答应,可是那两个杀千刀的淫贼,已经跑进来,迫使和约成立了。
  走上前去,环过童若的身体让他靠在自己身上,童若轻轻挣动
  “别动”袭夜轻声“是我”
  “……脏”童若声音嘶哑
  袭夜闭了闭眼睛,看,永远比做容易。很多人能无动于衷的看,极少有人能无动于衷的做。伸手摸上童若被吊着的双手,是纱帐,解开,童若整个人瘫软在袭夜怀里,触手的皮肤上滑腻腻的,袭夜皱眉,刺鼻的血腥和……精液的味道。几乎动动手指,就能摸到或凸起或破裂的伤口。
  “忍着点疼”袭夜抱着不停因伤口被触到而轻颤的童若“我带你去洗洗”
  被清理干净的身体软软的靠在袭夜怀里,温热的泉水中黑色和银色的发丝飘舞纠缠,异常华丽,童若赤裸的身体上布满情欲的伤痕,特别是下边的裂伤害是很严重的。袭夜有点庆幸自己回来得早,不然,可能就是回来收尸了。
  童若闭着眼睛,感觉自己的皮肤和身后精韧有力弹性十足的身体之间隔着的光华丝绸布料,这个封袭夜?朗封袭夜?付熙泷?不管了,总之身后的这个人,居然穿得整整齐齐的抱着自己泡在温泉里,而且,就坐在他身上的感觉来看,他一点反应都没有。难忍的剧痛,因温暖的泉水和身后温柔的拥抱而转轻,童若把头靠在袭夜肩上
  “这是意外,你不用在意”
  袭夜叹气“我从不毁约”我不是孬种,我说了,我就认
  童若张开晶亮的大眼睛,差异的打量了一下说得有点沉痛的袭夜,却看见一朵温柔的笑容在袭夜唇边绽开,闭上温柔的龙目,伏身吻吻童若的额头。
  “……好可爱”好可爱,袭夜笑,像个小白兔。
  “抱我”
  “!!”袭夜脑门挂下黑线,微笑“不行,你受伤了”
  “我讨厌他们的气味,脏”童若合上眼睛,清冷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疲倦
  “……”袭夜沉默,都是没感情的男人,我来不脏吗?
  “我比较可以接受你”童若静静地说
  再没掌灯的黑暗中,耳边水声淙淙,袭夜伸手把童若整个包在怀中,轻轻地把童若的头压在自己颈窝,感觉娇嫩的唇紧紧地贴在颈侧的皮肤上,吐出温暖的气息,袭夜敛下眼睛“脏的是他们,我……等你好了,我……”咬牙,对童若至多是怜惜“我们再在一起吧”呜……对着这样的孩子,实在说不出口啊。
  兰岳楼,袭夜看着趴在自己怀中的童若,全身笼在如霜的月光下,自己便也像从月亮里掉落下来的小玉兔。只不过被两只癞蛤蟆弄得一身青紫流血的伤痕。眨眨眼,仰望中天冷月,袭夜自问好像不再那么无情了,是因为不再生活得那么血腥了?身上的童若皱着眉头开始挣扎,花瓣一样的嘴巴里,发出含糊的呻吟。袭夜抬手,慢慢的抚摸他的脊背,轻轻的哼起曲子。
  清凉温柔的男声,轻易的揉入空旷卧室里的明亮月光。童若安静下来,慢慢的睁开眼
  “你醒了?”袭夜低头看向他
  海棠花神一笑,便倾国倾城“嗯”慢慢的撑起身子,满是伤痕的雪白躯体从黑色银绣盘蛟纹的丝被里一寸一寸滑出来,在洁白的月光下,异常的邪美。袭夜眯了眯眼睛,安静的看着童若轻轻的吻上自己的唇,再慢慢的下移小心的用唇擦过袭夜略尖的下颌,然后轻咬丝衣外裸露的脖颈和胸膛。
  伸出手臂环住不停动作的童若,一用力将他密不透风的压在自己身上,袭夜轻笑出声“你玩火呐?这么重的伤,不要命了?”
  童若脸埋在袭夜胸前闷闷的苦笑,炙热的眼泪透过薄薄的蚕丝衣服灼伤袭夜的皮肤。叹息
  “童若,若若?我不会再让他们碰到你,演演戏而已”袭夜扼腕,谁曾经叱咤江湖,落这么个下场,都痛不欲生吧,理解,也心痛“若若??”嘴角一挑,居然是那时哄付熙若的声音
  “你真的不恨我?”
  “就算你死,墨雪也回不来了。那时候,各为其主,那样的情形我也见多了。”袭夜目光清晰的望着月华,“你……你这样,就算是墨雪也不会再怎样的”
  “你和别人不一样”童若埋首认真的说
  废话!袭夜笑,根本不同,基因不一样。
  袭夜轻轻的拖高被子,童若的眼泪蕴湿了大片丝衣,顺着袭夜的身体滑下。月光里,袭夜轻轻的拍着怀里的人。慢慢的合上眼睛。
  人的一生,究竟有多少需要忍受的苦难。在别人残酷的目光里,带着自己赤身裸体的羞辱在满地荆棘中鲜血淋漓的爬行时,谁还会认为哭泣是用来宣泄悲哀,表达痛苦的方式。没有哭的心情,也没有哭的必要。直到,遇见一个人,肯温柔的把你抱在怀里,告诉你,他有听得到你的声音,看得到你的痛苦,哭泣,才真正的,能够释放心中的悲哀。
  窗外,美丽圆满的月亮静浮在近乎黑色的深蓝色苍穹之中,被裂絮一样的云,参差的半遮住,清澈的光华倔强的透过云絮,染出一片层层渐渐华光。
  听着童若安稳绵长的呼吸,袭夜慢慢的睁开眼睛,清冷尽数落入半眯的龙眸,弯弯的勾起嘴角,低低自语
  “龙煦,做你,我真的做不来呢”难,太难了。
  当年龙煦暧昧的对待深爱他的曲笑语,换得毒品案的大捷。而曲笑语,明知道被利用得干干净净,还是,爱的义无反顾,或者说,爱得,飞蛾扑火?
  龙眸大大的弯起,锥心的伤感纤毫毕现。情痴遇无情,总是令人无限唏嘘。
  下意识的顺着手下柔顺的银发,不爱他,也,不能骗他,封袭夜,究竟只是把刀,做不来拿刀的人。
  谁看得见命运
  进口的粮食,充实了本来欠收的宣国,还算严密的宏观经济、外贸政策迅速的积累起巨大的财富。宣,在袭夜的授意下,慢慢的运行着,好像一个行动不大灵活的庞大身体。
  坐在忘归楼中的雅间,袭夜眯起眼睛,靠着窗户。慢慢的小口小口喝着梨花骄。累,很累。从那次狄夷闯入轩王府,童若足足在床上躺了10天。袭夜硬是咽下一口恶气,仅仅亲自潜去,在阿曼和漆阿古独处密室的时候赏了他们一颗展翼的药。就没作声张了。只是轩王府的明岗暗哨一层一层的,不但皇上派的上官云等五个,28 暗卫几乎都在,轩王府……戒严了。
  袭夜头痛,不能再来一次惊吓了,府里除了自己说要利用,还不知道怎么做才不过分的童若,还有聒噪的樱桃,听话的枇杷,以及……捡来的儿子——庄青逸。
  “果然不能有牵挂啊”少年清亮的声音一声长叹袭夜乐“老气横秋的干什么?”
  蓝航眨眨因睫毛过于浓密卷翘大而显得毛茸茸的眼睛“替你叹息啊,恩公”袭夜嘴巴一撇,不置可否,目光搜寻着楼下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初秋了。金色的阳光下,人们加厚的深色衣服给人一种直接的冷意。袭夜一身麒麟彩绣月白锦衣,在凉风初气的时节里,略显单薄。伸手捉住一片飘过窗前的梧桐叶,袭夜叹“梧桐一叶而天下知秋”“局势紧张,要打仗了?”蓝航明眸一转“知不知道杨修是怎么死的?”多嘴,袭夜转过身来,慵懒的警告蓝航转过头掩饰自己眼中的迷乱,调皮的回问“杨修是谁?”
  “……”袭夜无奈的闭嘴,转过身,继续俯视大街“卓天然怎么回事?”慢慢慢!
  蓝航下巴抵在桌子上,一双眼睛失神地盯着袭夜地上的影子“着急了”“……难得有时间,约朋友出来喝酒”袭夜皱眉,太忙了,不论自己还是天然,这种情况,简直像两个跨国公司总裁,除了上早朝见面,连在一起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
  “我是你的朋友?”蓝航眯眼“……”你是半路上硬巴上来的好不好?袭夜摸摸鼻子“你想当也无所谓”“和轩王交朋友还真简单”蓝航合上眼睛,轻轻讽刺“不过,想真正靠近你倒是难如登天”木门轻开,卓天然扫了一眼室内“夜”头也没回的喝了手里的酒,袭夜懒懒的责备“你还真慢”卓天然微笑“你交待的任务很棘手”对蓝航一拱手“腾龙蓝航”蓝航站起身来,回礼“风雷剑卓天然”袭夜回头,有点诧异,这是江湖的见面客套?怎么搞得像示威一样。无怪袭夜不知道,当年他老人家是正儿八经的纵横江湖,看官注意,是纵、横。招呼从来不打,天天嘴巴一闭,我行我素,要是你没事弄个什么规矩范到他,绝对是不死既残,因为袭夜本来就是致力于一招毙命的人,而且……只讲自己的道理。
  轩王府,童若半靠在月心亭中的躺椅上,手指滑过浓厚柔软的白虎皮。袭夜昨夜拥着他睡在这里,被子上,虎皮上,都是他们主人身上清冷的麝香味道,冷冷的让人安心。童若轻轻垂眸,袭夜从无逾矩,他的怀抱温暖舒适,平和干净,和他的吻一样。像从高空落下的月光温柔的令人沉醉迷失,而月亮本身却只能高高仰望。
  看了看一边的古朴楠木题诗古筝,剔透的红眼睛闪了闪,还是过于眷恋被子里残存的体香,没动。童若默默的闭上眼,拥住被子,身体越来越虚弱了,好像,生命一点一点流失。从前没有恐惧,现在,紧闭的睫毛痛苦的颤动,在他怀里时没有,离开时却开始担心。贪婪,童若苦涩的嘲笑自己,果然,人都是贪婪的。总是期待着靠近温暖。
  “太子!”穆情快疯了,自己这个素来阴沉狡诈……不对,是城府极深的青梅竹马,居然会为了轩王付熙泷的一个男宠在太子府砸东西?
  “太子……”穆情美艳的脸笑得很无奈,这些天,被付熙泷那小子弄去平西北流寇,用那些那小子嘱咐的招安怀柔,乃至内部分裂,顺便栽赃嫁祸,抢了众多的劫,身心都受到极大的创伤,刚刚返京,就又被这小子惹毛的太子波及,看到,付熙炎一挥手,一方雕龙端砚,咻的飞出去,一片玉碎满地,穆情美艳的脸扭曲“堂弟,天涯何处无芳草啊……”
  付熙炎慢慢的坐回雕龙梨木椅子上,轩王府眼线呈上来的密报端端正正的摆在桌子上,在一室狼藉里倒显得有些突兀。
  “他……”穆情叹气“本来就是个拴不住的人,又年少,宣京里哪个权贵没几个姬妾男宠之类的啊,付熙泷都算少的了”付熙炎沉默,若是男宠也就罢了,可他付熙泷偏偏是一个要么看不到,要么当成宝的人。一但放入感情,便纳入羽翼,不离不弃,生死不忘。忌惮他的才华,羡慕他的潇洒,也……企盼他的温柔。可是,牵住付熙炎的东西太多了,江山社稷,皇权地位,以及储君的名声。兄弟乱伦?就算他付熙炎能瞒天过海,也放不下自尊,在自己弟弟身下承欢!那样,还怎么君临天下?!
  “父王……”7岁的付潭欣小心翼翼的探头,太子妃洛颜大大的眼睛略带惶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