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节
作者:
千顷寒 更新:2023-07-10 19:08 字数:4935
「人家哪里知道嘛!」从头至尾,她也只有过他一个男人而已啊!
「是是是,妳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步维竹好脾气地退让一步。「总之,起初是不得已,后来就习惯了,习惯之后也就没再想到要改变了。」
「是这样吗?」纤纤玉指依然在他身上飘来飘去,使他有一下没一下的抖动着。「其实,你不需要穿睡衣的,多此一举,你知道,对女人来讲也一样,诱人的景观是最好的春药。」
「妳也是啊!」他阖上眼,愉快地享受她的抚触。
「那么,以后我们都不要穿睡衣上床好了。」郁漫依快乐地提出建议。
唇瓣绽出若有似无的笑。「我不反对。」
「你当然不会反对,」她的语气里带着浓浓的调侃意味。「毕竟我们都结婚十年,还有两个孩子了,不似当年,两个没见过几次面的陌生人要睡同一张床实在是别扭得很,对不对?」
「没错,」他的声音里也隐含着笑意。「十年了,我们总算『稍微』熟稔了一点了。」
郁漫依失笑。「我们两只乌鸦原来是一般黑啊!」
「不,黑的是我,妳……」大大的手掌张开覆住她结实丰满的胸脯,健康的褐与细致的白,清楚分明。「白得很!」
「你也错了,黑的……」她的手悄悄往下一把掌握住他的雄伟。「在这儿呢!」
「妳……」他的声音窒息了。「想点火吗?」
「你才刚熄火……」她的眼眸狡黠地眨呀眨的。「点得起来吗?」
「笑话!」他猛然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早已经点燃了!」
男人「点」不起来的时候也就完蛋了!
她吃吃发笑。「那就让它再燃烧一次吧!」
看样子,他们这辈子真的别想洗……
「等等,我们先去刷牙!」
「咦?」
「早上一定要刷牙,这是最基本的卫生观念。」
「少一天不刷也不会死吧?我保证不会嫌你口臭,OK?」
「不行,怠惰就是从一次、两次开始的!」
「可是,一下床就会『熄火』了啦!」
事实上,已经「熄火」了!
「放心,我会负责再点燃,来,一起去刷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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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阳光正炽热,但由于楼房是在树林间,因此还是满荫凉的,清风徐徐吹来,更是心旷神怡,连冷气都不需要。
「那两个小鬼呢?」
近午时分,夫妻俩终于在饥饿的催促下起身淋浴,匆匆下楼,不料却怎么也找不着两个小鬼,步维竹忙逮住路过的原住民管家胡丽询问。
「用过早餐之后,阿奈就带他们去钓鱼,我想差不多快回来了。」阿奈是胡丽的丈夫,负责粗重杂务。「先生夫人要用餐了吗?」
「对,午餐,在露台。」
「当然,是午餐。」胡丽窃笑着转回厨房里去,不提他们为何没下楼来用早餐的事。
「她笑得真暧昧。」郁漫依喃喃道,跟随在步维竹身后朝露台而去。
「因为我们做得很暧昧。」步维竹若无其事地说。
「我不信她和她的男人没做过这种事。」郁漫依噘着嘴嘟囔。
「妳以为呢?」一走出露台,步维竹便朝远方眺去,旋即指向小溪方向。
「瞧,他们回来了!」
其实也用不着他的指示,大老远的郁漫依就可以听见小鬼们的斗嘴笑闹声了。
「他们好像很愉快。」
「因为他们是野孩子!」
野?!
郁漫依挑眉横过眼去。「对,就跟你一样野。」
步维竹淡淡瞟她一下。「错,是跟妳一样野。」
「他们是你的孩子,自然是跟你一样野。」郁漫依不服气地反驳回去。
「又错,他们是妳生的,理所当然像妳多些。」步维竹的口吻更客气了。「妳知道,我一直很奇怪他们两个那种活泼外向的个性到底由何而来,现在,我终于明白了。」
郁漫依瞪眼望住他,他回以无辜的眼神,看得她没来由地冒出一肚子火。
「好吧!他们是从垃圾箱里捡来的。」
「还是错,他们是自己跑到我们家里来的。」
郁漫依危险地玻鹆搜郏轿褚廊磺崴梢远浴?br />
「都不对,姬儿是我表妹。」
「原来如此,那米克就是我表弟啰?」步维竹一副恍然大悟之状。
郁漫依咬着牙,想啃他一口。「也不对,米克像我,米克才是我表弟。」
「说的也是,姬儿像我,所以姬儿才是我表妹。」步维竹从善如流地马上作更正。
无论郁漫依如何挑衅,步维竹始终以令人喷饭的机智回击,泰然自若得教人恨得牙痒痒的,郁漫依愈看愈是火大,正想用重炮轰击回去,没想到嘴一张,冲口而出的却是爆笑声。
「你……你……没……没错,就……就是一这么一回事!」
「请问我们在说哪一回事呢?」步维竹问得温文。
「说……说你是白痴!」
十年相敬如宾的夫妻,他们从未试过这般针锋相对,现在,郁漫依才知道原来自己的丈夫不仅在卧房里有另一种风情,还是个如此慧黠又风趣的男人,过去沉默古板的他是个标准的好丈夫,但此刻温文亲切的他却是个令人喜爱的好伴侣。
是的,她喜欢,喜欢极了!
「我是白痴?那妳又是什么?」步维竹的语气更是和煦。
「笨蛋!」白痴配笨蛋,恰好凑一双!
于是,当姬儿和米克得意地拎着战果想来对父母炫耀一下时,没想到迎面而来的却是两声莫名其妙的招呼。
「嗨,表弟,辛苦了!」
「表妹,战果辉煌啊!」
姊弟俩顿时傻眼。「嗄?!」他们在叫谁?
眼见「表妹」和「表弟」那两副愚蠢的反应,步维竹不禁哂然,郁漫依更是轰然大笑,笑得姊弟俩一头雾水。
「他们怎么了?」困惑的眼神在爹地妈咪之间来回游移,米克不解地问。
「还用问吗?智障发作了。」姬儿以专家的口吻如是说。
嗯嗯,的确很像,可是……「以前他们不会这样啊!」
姬儿不屑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他们现在才开始智障!」
「这样啊,那……」米克拎高了手上的鱼篓。「这个怎么办?」本来是要向爹地妈咪炫耀一下的,可是现在的他们可能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因为他也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交给胡丽处理啊!」说完,再瞟一眼依然笑得像呆瓜的郁漫依。「可是不给他们吃。」
说罢,姊弟俩正准备进屋里去,却又被唤住。
「慢着,你们两个!」
姊弟俩回头。「干嘛?」
「待会儿用过餐后,你们……」步维竹的视线在他们身上来回绕了一圈。「要听了吗?」
姊弟俩相顾一眼,不约而同的觑向臂膀随意地搭在妻子肩上的父亲,还有慵懒地靠在丈夫身上的母亲,两人都是一副轻松惬意的姿态,愉快得不得了,姊弟俩不由得翻翻白眼,再拉回目光来交换一下眼神。
「不要!」
「慢点再说吧!」
步维竹呆了呆,望住他们离去的背影愕然不解。「为什么?」
「我想……」郁漫依若有所思地沉吟,「他们大概需要一点时间来适应我们这对与往日截然不同的父母吧!我能了解,因为……」徐徐抬眸,她似笑非笑地斜睨着丈夫。「我也一样。」她也需要一点时间来适应丈夫的另一面。
「是吗?」步维竹耸耸肩。「也许是吧!因为……」
「你也是。」
「那么……」
「等他们想到了再说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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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十年,孩子都上小学了,步家一家四口直至此时才得以真正地坦诚相对,为了重新认识彼此,除了睡眠时间以外,四人整天腻在一块儿,夫妻、父子、母女相互探索、适应。
步维竹夫妻俩暂且不提,大人的心境总是比较复杂,但小鬼们倒是很快就适应了。
小孩子的适应力究竟比大人强些。
即使如今的妈咪开朗得有点过火,诙谐得很白痴,与之前的老处女形象恰有天渊之别,不过爽朗的人总是比较好相处,所以这点完全不是问题。
至于父亲,抹去一贯的严酷表情之后,他不再是那个古板的老学究,不但随和多了,也不再像过去那样随时随地都不忘管教他们、纠正他们,虽然不若母亲的改变那样极端,也仍坚持着最基本的为人父者的威严,但这样斯文儒雅,还有点温温吞吞的父亲倒也不难习惯。
反倒是步维竹与郁漫依夫妻之间需要沟通的问题比较多,特别是--
「维竹,你……呃,那个以后,有没有什么不对劲?」
「完全没有。」步维竹瞥向她。「妳有吗?」
晚餐后的散步时光,夫妻俩肩并肩慢慢的走着,两个孩子早已不耐烦地直奔向沙滩去了。
「有。」郁漫依毫不隐瞒地承认了。「我的脑子里多了一个声音。」
「妳的脑子里多了一个声音?」步维竹惊愕地停住脚步。「什么声音?」
郁漫依也跟着伫足,左右一望,干脆就地盘膝坐下,望着前方泼水嬉闹的孩子们。
「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总之,就是我的脑海里常常会莫名其妙跑出一个声音来,还会跟我对话呢!」她啼笑皆非地翻翻白眼。「最气人的是它老挑在我没空理会它的时候冒出来,当我闲闲无事想找它哈拉两句时又不理我,我真怀疑我的脑子是不是有毛病了,譬如精神失常或人格分裂什么的。」
俯视着她,步维竹蹙层寻思片刻后,缓缓半蹲下。
「漫依,能告诉我它都跟妳说些什么吗?」若是一般人听到她那种说法,肯定会立刻同意她对自己下的诊断--八成是疯了,但步维竹不会,他也经历过同样诡异的事件,再有更多奇异状况出现也不是不可能。
郁漫依耸耸肩。「很简单,就那么几句,不是『杀了他』就是『杀了他们』,口气很冷酷,好像在命令我,又有点像在诱惑我……啊!对了,它还曾经说过,只要我给它一个命令,它就可以在瞬间消灭我的敌……敌人……」
说到这儿,脑际忽地闪过一丝颤栗的灵光,她不觉吶吶地停住,与步维竹面面相觑,心头先是一阵冷汗,继而颤颤地发起毛来。
不会吧?难道这就是……
好半晌后,步维竹也坐下了。「可是,我这边并没有任何异样啊!」
「是吗?」郁漫依困惑地又想了一下。「哦,对了,它好像只在某些特定时刻才会出现。」
「什么特定时刻?」
「当有人在追我、逼迫我,和我对峙的时候,而且……」郁漫依迟疑一下,不自觉地握住他的手。「它非常坚持要我杀了你!」
「我?」步维竹错愕地惊呼。「为什么?」
郁漫依耸一耸肩表示她也不解。
「那么……」步维竹两道眉又攒了起来,「或许这真的就是那个了,因为是我们两个分别得到那两方石盒里的『东西』,它们一定有所关连,只是……」他狐疑地沉吟。「它为什么一定要杀我呢?」
「我也不知道,虽然我一直在问它,但它都没有任何回应,真龟毛!」郁漫依嘟囔。「事实上,离开蓝岭之后,它就不曾再出现了。」最好永远都不要再出现!
「妳想……」步维竹沉吟着。「我们是不是最好让专家检查一下比较好?」
「才不要!」一听,郁漫依立刻气急败坏地否决他的馊主意,「你以为我干嘛那么急着逃开?你真以为他们会客客气气地给你来个免费体检,然后大大方方地放你走人吗?」
她用力戳着他的胸口。
「少白痴了你,你可能不知道那些从事秘密研究工作的科学家和家人们有多不自由,但是我很清楚,因为我做过他们的护卫。我可不希望自己,还有你跟孩子们也被当作东西一样被锁进保险箱里看管。而且他们也很有可能拿你们作人质来胁迫我做一些不道德的事,搞不好还打算控制我的思想呢!」
「我知道,所以我也在逃呀!只是……」步维竹沉默了下。「我们总不能这样一直逃下去吧?」
「所以说,在他们找到我们之前,我们要商量出一个好办法来嘛!」郁漫依安抚地抱住他的手臂。「放心好了,我绝不会让它杀你的。」
「我不是担心这个。」步维竹闷闷地咕哝。
「那你是担心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