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节
作者:冥王      更新:2023-07-10 19:06      字数:4766
  “你什么时候有恋足癖了?”她故意误解他,故意让他不爽,真有成就感。
  程沂哲抬头看她,“解开。”
  她摇摇头,眼神里带着执拗。
  “解开。”
  这次他似乎真的生气了,手用力的扯着那链子,让她的脚的另一面因被链子扯着而摩擦出一条红痕。
  她这才收起玩的心,“我太喜欢这条链子了,带着的时候就让那设计师给我想办法,带上了就不能取下,除非有一天它自然断裂。我解不开,没有骗你。”
  事实上她一直没有盛气凌人过,即使有那也只是她自己的以为。她总喜欢耍一些自己以为的小聪明,而别人早就能看得出来,他也乐于配合。她自作聪明的时候就像一个在学校被老师夸奖的小学生期待着家长也能给予夸奖,那个时候的她最让人喜欢。
  可这一刻,他烦透了。
  她的喜欢能坚持三天,他都觉得那会是奇迹。
  她前一天告诉他喜欢某个作家,第二天她就能在他面前将那个作家干过的一系列坏事说出来,然后来一句我不再喜欢她了。而她喜欢的那个作家里面的一个程姓男主角,她也能在天天给他念着那个男主角有多好有多好后,突然在某一天抱着他哭,她再也不喜欢那个程某人了,虽然理由只是程某人在父死子亡妻离悲痛欲绝的时候抱了一下曾经暗恋过自己的女同学。这样的例子数不胜数,她前一天的喜欢,在后一天就能变成她不喜欢的理由,她能大言不惭的说不喜欢程某人是爱之深责之切。
  她能在前一天追到半夜看某电视剧,然后在他耳边念着真好看真好看,然后在第二天很郁闷的开口这破电视怎么那么难看,浪费她时间浪费她光阴。
  某一次,程沂哲很心血来潮的问她,她是不是喜欢一个人也不能超过三天,她迷茫的眼神让他忍不住笑了。
  这样的她会这样对待一条破链子吗,他几乎能想到她在上街的时候看到了某条特别喜欢的链子,然后乐颠颠买下的样子。
  他也不清楚自己怎么就跟这链子耗上了。
  他越发的用力,这次她感到真心的痛。
  她想踢他一脚。然后像泼妇骂街一样骂她,可她不敢。
  没有遇到什么事的时候她就是一个特立独行的女子,一遇到什么事,她就是一个欺软怕硬讨人厌的家伙。
  “真的解不开。”她执拗的看着他,她没有撒谎。
  他的眼神停留在她可怜兮兮的脸上,不曾移开。
  她吞了吞口水,“你不喜欢这声音吗?那你自己弄掉,我真不知道怎么解开。”
  程沂哲看了她半响,然后起身下床。
  她还没来得及吐气,以为天下太平,他已经拿着一个钳子走了进来。
  这次他很认真,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别扭个什么劲。可看着他用钳子将那一个又一个小铃铛弄下来的时候,她竟然觉得心如刀割一般。脚很疼,她不知道他这么认真是做什么。
  只是在他准备将最后一个小铃铛取下时,她用双手按住那个小铃铛,“这个不要弄。”
  程沂哲将钳子在手中转了转,目光扫在她倔强的脸上,“如果我不听你的呢?”
  他的眼神漆黑,像一个巨大的漩涡,她颤了颤,“它在我在,有本事你将我也弄掉,然后毁尸灭迹。”
  她说完这句话才想起,之前很无聊的时候推荐他看了一本她比较喜欢的小说《最完美的女孩》,里面恰好有一个案子是讲如何偷运人的尸体。她口干的吞吞口水,真后怕。
  程沂哲白了她一眼,将钳子放好,没纠结这个话题,直接躺在床上睡觉。
  实践证明,白诺言就不是一个擅于察言观色的人,如果她够聪明就不该再打扰程沂哲。
  她睡不着,所以又爬过去对着某人实行软暴力了。
  “我昨天看到了我一个初中同学,孩子都多大了,我都认不出来她了。你说是不是一直念书的和没一直念书的人有着特别大的不同啊,念书的总是晚结婚,而初中毕业或者高中毕业就不继续念书的人总是很快就结婚了。你说这是什么原因?”
  某人不答腔。
  继续自言自语,“给你说一个我以前特搞笑的事。我小学的时候曾对一个男生有过好感,是好感不是喜欢。因为我觉得他小帅小帅的,所以一直想看着他,我觉得他眼睛很好看很好看。但后来我一直没见到他了,听说去新疆了。我上初中的时候,终于又见到他了。可他变胖了,一点帅的样子都没有了。我很不喜欢他,原来我当初对他有的那点好感只是因为他比较帅一点。我很不想承认他胖了不好看了,因为那个时候我比他还胖。”
  某人还是没有反应。
  继续,“我舅舅家承包过一个很大的农田,然后改造成一个塘,用来养鱼。那个塘挺深。有一年,我就和舅舅还有几个同龄人一起去拿塘洗澡,他们都会游泳,我不会。他们都游过去了,我也很想游过去。我好像听到有人会说接着我,我就直接从水里扑过去了。但不知道为什么,我自己扑到水里了。当时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一直在那里扑腾扑腾,最后竟然扑腾上水面了。所以我挺怕水,只不过怕的是超过一米深的水池。”
  她没玩没了的讲述。
  程沂哲在黑暗中很无奈的睁开眼睛。
  他揉揉自己的眼睛,在黑暗中抓住她柔软的身体,然后用手摸着她的嘴,“要是在古代,我一定让人将你给毒哑,省得折磨我耳朵。”
  “这么说来,你是希望我们上辈子也认识?”
  “你要怎么才能闭嘴?”给502打一个广告。
  她的眼珠子在黑暗中转了一圈又一圈,“说说,你是怎么喜欢上江桑榆那圣女的?”
  第三十八季
  白诺言承认自己心眼小,心肠坏,她在此刻暗地里猜测着程沂哲是不是特别郁闷当初那塘没将自己给淹死。让她想想自己淹死后的后果,她死了的话,哭的人肯定没有几个,最多舅舅哭一下,妈妈哭一下。她瓣起手指,努力想自己当时在班上有没有玩得比较好的同学。等她终于想起了一个,能算成第三个可以为她的“死亡”而哭泣的人,她发现了一个讨厌的事实,那个时候她和那个女生闹矛盾了,连朋友都算不上,于是这第三个可以为她哭的人瞬间被删除了。这个事实让她非常郁闷,那破电视里面演那女的只要收集三滴眼泪就能如何如何,要是发生在她身上,她不是直接就得下地狱了啊。
  可她如果真的就那么去了,就不会遇到孟津维,不会遇到江桑榆,不会遇到程沂哲。
  让她给他们三个都安排一个她自己喜欢的结局。
  孟津维遇到一个才貌双全的女子,那女子人好心好,善良中不乏大气,端庄不乏雅致,让江桑榆看一次就自卑一次,于是孟津维和那个女的幸幸福福生活一辈子。
  江桑榆就遇到一个花心大萝卜,然后爱死那个死男人了,各种纠结之后,那男的为她改邪归正然后过上幸福的生活。她果然是一个矛盾综合体,不喜欢江桑榆过得好,虽然要让她郁闷一下。可她也不喜欢江桑榆过得不好,至少最后的结果是幸福。
  程沂哲这厮,让他倒霉的遇到一个啥也不好的女人,不对,要比自己差上一万倍,这样她的心里才平衡。
  反正她不得将孟津维给江桑榆,也不得让江桑榆满足程沂哲最初的幻想,他们三个就该各过各,她看着的时候才不至于膈应。
  她是无聊无趣的小女人,不准嫌弃她的乱想加空想。
  程沂哲自己也陷入了很遥远的沉思。
  砰然心动来形容第一次触碰到江桑榆的感受一点也不为过。
  他一向是不怎么在意这些事的人,不是刻意的不去想,而是看着大学里那成对的情侣确实觉得没啥意思。喜欢他的女生不少,情书暧昧短信不断,他自己甚至为此换过好几次电话号码。某一刻,他会有着比较变态的想法,他希望他认定的那个人是他自己喜欢并看中,所以他不喜欢那些主动而来的女生。
  别人都说他在大学里可真耐得住寂寞,并不寂寞,他要干的事太多,从大一开始便在家中企业实习,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份,将他当成最底层的实习者,也让他更加看清楚自己将要面对的环境。
  那些记忆太过遥远了。
  他的眸子越发的深沉,头枕在自己的双手上,他没有动,白诺言爬过来,半抱着他,竟然还将一只腿压在他的腿上,而她的手不停的在他胸膛上画着圈。
  他的心情好了点,想起了她经常开口说的“我要画个圈圈诅咒你”。
  程沂哲没管她,随她自己玩。
  他当时被一个关系好的组织者硬拉去参加“面具舞会”,面子上扶不开,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去了。他拿着一块面具,遮住了自己的上半脸,坐在一个角落里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还在想着要等会如何逃离现场,他可不想将时间浪费在这陌生人身上。他故意选了这个背光的位置,让人也看不清他的情绪。
  这样的舞会总会吸引一大片人,不清楚对方真面目,就好像打赌一般,运气好说不定就能遇到王子与公主。
  对于未知的人,总是充满了期待和激动。
  程沂哲选好了一个时间,准备离开了。偏偏在这个时候,出了点意外。一个女孩被谁向沙发上一推,或许是那个推的人没有在意,完全没有考虑到力度和方向,女孩径直落入他的怀里。
  那真的是他第一次和一个女生靠得那么近,触碰到女生皮肤中的温热感。
  真是奇妙的心思,他没有推开她。
  这样的相遇,让原本不相信缘分的他心中微微一跳,像是注定一般。
  女生似乎感到了不妥,想立即起身,却因为动作太大,裙摆扫到了沙发前桌子上摆着的酒,裙角湿润了一片。
  程沂哲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懊恼了,她站了一会儿不说话。
  他虽然不喜欢记衣服的牌子,可也清楚她穿的这身价值不菲,或许有些懊恼。
  他心情不错,于是开口,“我的酒弄脏了你的裙子,该我认赔。”
  女生这个转身看着他,目光灼烈。她戴着的面具遮住了整张脸,只露出眼睛鼻子和嘴。灯光很昏暗,他也看不太清楚女生的眼神藏着别样的情绪。
  他后悔选了这个一个位置。
  她的背影,真的能称得上“背影杀手”。
  他自动过滤掉一些人好心提示的背影好看的女生也许前面就长着一张恐龙脸。
  她看了他几秒,然后转身准备走了。
  他眉心蹙起,站起身将她拦下,“不多坐坐吗?”
  她不说话,而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的主动,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他想和她多待一会儿,甚至拉着她胳膊的触觉也让他安心美妙,原来一个人遇到另一个人真的是微妙的磁场,至少他被吸引了,走不出去了。
  可她似乎不怎么高兴,也不说话,也不看他。
  让以为全世界都应该围着自己转的程沂哲心里很不好受。
  她甚至愿意玩手机也不肯和他说话。
  这感觉,无比的糟糕。
  他喝了几杯酒,想想该如何对待这场奇妙的遇见。
  在他还没想好的时候,她又准备要离开了,他感到非常生气,这气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他拖住她,直接将她按在沙发上,□裸的宣布自己的进攻,吻向她的唇。
  她的眼里闪过一丝诧异。
  或许因为太过震惊,全身很僵硬。
  那是让他心灵都酥了的一个吻,走进了一个奇异的世界,就在那一秒,他对自己说他要这个女人。
  可结局很震惊,女生的回应是给了他一个耳光,然后直接落荒而逃。
  他程沂哲这么多年,唯一被扇的耳光,却没有让他动怒。
  往事在他脑海里拂过,现在他都能记得那让他心跳加速的沸腾感,瞬间激起了他的热情,有一种非要她不可的执念。
  可那事现在想想,太不像他的作风了。
  而且很丢人。
  他自动过滤掉这个场景。
  白诺言在他胸口继续画着圈圈,“你怎么还不说?”
  “恩?”他捉住她的手,“对别人的事不要那么好奇。”
  “就想知道江桑榆怎么给把你迷住了,虽然她各方面都不错,但也不是最好的那个吧。而且也不见得大家都喜欢善良美好的女人,也许更多的人都喜欢热情妩媚的人。你为何就选了那善良美好的呢?”
  他颦眉,不想开口。
  脑海里突然闪过了一次她问他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他不想回答。结果是,她第一天问了三次,第二天问了四次,第三天问了八次,日复一日,他听到她声音都想将她给踢出去。
  她总有办法折磨他,让他想干各种坏事,可又不愿意打破自己的底线,于是默默承受。
  瞧,他多委屈。
  他无奈的张口,“你们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