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节
作者:
冥王 更新:2023-07-10 19:06 字数:4769
“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当然。讨厌到想将你所拥有的一切全都偷过来变成我的。”白诺言可是半点不在乎自己的形象。
江桑榆却哭了,泪水滑落到她的脸上,却始终不想接受这个事实。这辈子,她第一次对一个朋友那么好那么好,想把自己最好的一切都给她,却是这样的结果。
白诺言却显得有些厌恶,“别用你的眼泪来欺骗我,我不吃这一套。”
白诺言抱着书就这样走了,她一边走一边叹息,就这样吧。反正她是真的不喜欢江桑榆,也不想和江桑榆有任何的交集,无论她刚才说的话的内容是真还是假都无所谓,关键的是她是真的不想再见到江桑榆这个人了。
江桑榆为此伤心了很久,还大病了一场。
事物都是有连锁反应的,也是在此期间,江桑榆从未听说过的人物,程沂哲向她表白了。
她直接拒绝了。没有半分心情。
其实她连程沂哲长什么样子,学的什么专业,为何喜欢,全都不清楚。但也不重要,她一点都不在意。
从那后,江桑榆和白诺言再没什么联系。
她也听说过白诺言的一些消息,还是在兼职,一直不停的挣钱。
而孟津维似乎和白诺言走得挺近,在下半学期,孟津维参加大大小小的考试。因为他以前分数太低,只好又报名参加考试,因为他家人让他以高分去留学。
没有多久,孟津维离开了。
白诺言也将她当成了陌生人。
她想要的,什么都没有得到。
友情或者爱情,什么都没有。
很多时候,江桑榆都会想,自己明明都没有错,为何就是不埋怨白诺言。
后来她懂了,她在内心深处一直心疼着白诺言。
即使白诺言对她恶言恶行,可有些事情白诺言不会去做,她还是相信着白诺言。哪怕,白诺言一直都不喜欢她。
很多东西,本来就是不平等的,比如爱情,比如友情,先付出的那个,永远输在了起跑线上。
那一切就像一个梦一般,奇怪的是陷入其中,久久的哀思。
江桑榆想,她对白诺言就定格在白诺言一个人提着那么重那么重的箱子,一个人走着,因为东西太重,身子已经弯成不像样。但白诺言身上却有着一种她永远都不会停下的勇气,正是这样的勇气让江桑榆一直念着。
有一种人,从来都将一切放在心中。
后来的后来,江桑榆终究懂得,白诺言是真的讨厌自己,也是想远离自己,可是自己还是想要去靠近她,这样算起来自己是活该被嫌弃了。
第二十一季
孟津维在车上的时候已经很清楚了白诺言心情很不错,是很,不是不错而已。他摇摇头,确实不清楚白诺言的脑袋里都装着什么,想
东西永远让人捉摸不透,但实质上的理由却又简单到如同一张白纸。
在前方的红灯时,他踩下刹车。
“你对江桑榆说了什么了?”他挑了挑眉毛,隐含着一点笑意。
她转过脸看他,“你怎么知道我和她有谈话?”
“你前脚出去,她后脚就跟出去了。你回来的时候脸上明显的写着‘我很愉快’,通常这样的情况下就是你又逞了口舌之快。”
她“哼哼”了两声,“别一副很了解我的样子。”
孟津维只是笑得颇有深意,然后继续开车。
她摸摸自己的鼻子,他那不想理睬她的表情让她有点难受了,“你说是不是我和江桑榆站在一起,她就是一副善良的大家闺秀,而我
就是坏女人的化身,一看就知道我在欺负她?”
他沉思片刻,她似乎总是很在意这个话题。其实她和江桑榆就那样站在那里,她并不输江桑榆分毫,虽然有时候她说话比较强势,但
她一口比较娃娃音的声音让她的话一点都不尖刻。只是她太过在意了,也太过强调了,所以让听的人似乎就按照她想的那样去想她自己
了。可她那样去想的原因却是希望有人去否认,她一直强调着自己并不善良自己挺自私,从某种角度而言她也不是将那些全都藏在内心
深处了,不肯与江桑榆有半分的相似。
他从后视镜中看她,脸上总是无所谓的表情,即使内心很纠结很不平也可以做出这样的表情来。
他微微的叹息,“还好,你再欺负也做不出什么大事来。”
她猛的瞪向她来。
他又迅速的加一句,“我的意思是你这么自私的人肯定不会太去招惹别人,否则可会伤害到自己,自私的人都不会愿意干这样伤己的
事。”
她又感到很不爽了,却又发作不了,只是抿抿唇,“你可真了解我。”
“我姑且认为这是在夸奖。”
她在心里早将他从头骂到脚了,所以也拜托他能稍稍“自觉”一点。
她将包抱得更紧,转过身看着窗外。她现在特不满,最好能够察言观色一点。
回到“轻云”,她直接下车,留给他一个背影。哼哼,当着她的面还那么说话,夸她一句会死人呀。
孟津维看着她的背影,无奈的摇摇头,明明看起十分精灵的样子,却偏偏是一颗幼稚的心,一下子就被激怒了。
偏偏是她明明生气也不得表现,可又装不像不生气的样子。
他发动引擎,将车倒出来,这才准备离开。
白诺言向别墅走去,才走了两步,看着手中的手机。她顿了一下,这才给汪檀打个电话,她今晚不会回来了,然后便转身向外走。只
是不停的回复着短信,真是奇怪,那个人今天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兴致挨着回复她的短信。大概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她恶寒了一下,立即
诅咒,才不会,他就是被人拒绝了所以才会想着自己,这样一想心情果然好了很多了。
想着他一边开车一边回着自己的短信,她就觉得自己大牌了一点。
大概可能是上初中的时候,她坐车去镇里上学。她站在街边拦车,那破公路上的客车只需要招招手就会停下。可她第一次取坐车的时
候却有着很微妙的感觉。那一车的人,因为自己这一招手,便全都停下来等候她。这种原本应该普遍普通毫无意义的感觉,她却偏偏觉
得很特别,好像自己的存在有了巨大的影响力,虽然她从不好意思这样说出口来。
在某些时候,她有着自欺欺人的想法。
她站了一会,很是纠结,到底该耍赖的就站在这里等还是走出保安室外面等着,她纠结着一直纠结着。其结果就是她既没有待在原地
,也没有走出到保安室外面。可就在这一刻,她有些害怕,她怕自己的人生也被自己弄成这样,不进不退,不知如何是好。
一束灯打在她的脸上,她迅速用手遮住自己的眼睛。光消散后,她才带着愤怒,看着那一辆车。
她愤怒的走过去,很想,真想,非常想,用手中的这个包直接摔在车上,就算不能划花,也能出点自己心中的气。
但她只是看着程沂哲,慢慢的绽放出笑,声音也变得妩媚,“程哥哥还真是舍不得影儿,将那‘女神’一送回家就来找影儿,影儿真是无比的感动。”
恶心死他,虽然也成功的把自己给恶心到了。
程沂哲一手放在方向盘上,一手搁在降下的车窗上,带着笑意看她,“都用唱戏的腔调来对我表示夹道欢迎了,我也表示很感动。”
她忍住踢这车一脚的冲动,绕到另一边,钻进车里,坐到副驾驶位。
可她刚坐下,下意识去系安全带的时候,一想到这个位置之前江桑榆才坐过,立即浑身都不自在了,安全带也不系了,就抿着唇不说话。
她的脸色也不大好,可看了一眼他后又自我鄙视,自己在这里摆脸色给谁看,别人又没欠她分毫。
她脸色缓和下来,又很是善良的从程沂哲的角度想问题。在他眼中,她能够坐江桑榆坐过的座位应该是她的荣幸才对,她又哪门子的该去生气该去埋怨该去心里不平衡?
在她一次又一次将自己的地位放得无比低下后,程沂哲突然开口,“孟津维到底多大方?”
“什么?”她诧异的看着他。
他嘴角上扬,“你坐上他的车时,可不是这副全世界都欠你的表情。”
她咬着唇,读出他的潜台词,是因为孟津维给了她更大额度的支票,所以她才会那么的开心上孟津维的车。
此刻她该做什么,将包直接甩在他身上,然后大哭大嚷着他怎么能这样想她,告诉他自己应该是个不爱钱的贞洁烈女,再挤几滴眼泪
出来。
心有点泛凉,她面色无惧的看他,“程哥哥是准备给我涨工钱?”
“贪得无厌可不好。”
她玩弄着自己的指甲,“鸟为食亡,人为财死,有什么好不好的?”
程沂哲接着外面的路灯一闪而过的光看向她的脸,她的声音太过平静,他暂时分不清真假,却只问了句无关的话,“白诺言,我很想知道,你究竟是不是擅长说谎。”
“对你,我一向很诚实。”
她最不诚实的,只是对她自己。
到了“云城”,程沂哲将车开进车库,这才和她一同走进电梯。
很多时候,她都会很喜欢这一幕,看着自己和他的样子反射到同一镜面,这一刻会让她产生错觉,他们是在一起,很合适,没有那种见不得光的关系,很平常的在一起。可今天,她一点也不想看到画面,她太容易被人影响了,即使自己一直假装不在意。程沂哲刚才的话伤到她了,即使她永远也不会承认。
第二十二季
“水色年华”新产品发布会,邀请影儿客串模特一职。影儿一向不爱出现在镜头之下,就算在公共场合也是尽量减少存在感,因此主办方对自己的这个邀请有些忐忑,在娱乐圈之中似乎所有人都以为影儿太过大牌了。别的明星用着千奇百怪的方式进行炒作,穿着性格的服饰或走光或故意与人暧昧,但偏偏影儿想将属于自己的曝光度全都推给别人,在这样低的曝光度下她的人气依旧居高不下,所以才显得了她的与众不同。
或许是白诺言心情还算不错,所以汪檀在给她传达主办方的要求时,她竟然没有拒绝,也或者是她忘记了自己还可以拒绝的权利。
在后台,造型师忙着为这些靓模化妆整理衣服,动作极为的快,而且后台显得很乱,整理好之后的模特立即出场,颇有争分夺秒之感。白诺言作为压轴出场的整场走秀最大的期待点,此刻也接受着造型师的打造。她喜欢一言不发的看着别人将自己弄得奇奇怪怪,只是那有点浓的妆让她感觉到麻烦,难得卸妆。
她喜欢的淡妆就是擦点唇膏,摸点保湿之类的产品,最多涂一点粉,眼影之类是一定不能碰。
每次去参加别人的婚礼,看到那新娘子摸得里三层外三层的粉时,她脑海里只想着有男人能忍住恶心亲上去不?
她又自我鄙视了下,别人都是欣赏新娘子美不美,她去欣赏那更深层次的内涵做什么,虽然她是个比较讲究内涵的人(不许吐)。
她胡思乱想一通,最后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还好妆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浓。又因为是春夏装,所以以裙为主,雪纺蕾丝是近两年的主要流行元素,这些裙子摸着都十分滑腻,有着丝绸之感。她喜欢这样滑滑的感觉,将手的袖子解开,裙子就能直接从身体滑落,她喜欢那种微妙难以述说的感觉。
裙子很粉嫩,所以她自己也粉嫩了几分。
一切准备好之后,白诺言才走向T台。她有些紧张,虽然这个T台并不高,但总有种自己随时会掉下去之感。她上大学的时候上游泳课,只要下了水,她也觉得自己会随时被淹死。这一刻她才叹息,原来自己那么怕死。
她晕晕的走了几圈,然后就听到那主持人叫谁谁谁上来发言,说些什么谢谢在场嘉宾来看这个新产品发布会,这个发布会又怎么怎么成功了。她有些无趣,那感觉就和读书的时候学校开运动会差不多,最后那些领导人总是要说句“X季度运动会圆满成功”,哪里成功了,怎么她一点都没有感觉。
当然,还是有她感兴趣的事。听说“北临”程总不在,所以由他出国在外又刚好回国的儿子程沂北发话。她很是感兴趣,然后看到坐在台下第一排的一个少年走上T台。白诺言嘴角的笑意变得莫名其妙,因为在刚才少年坐的位置旁边,程沂哲正撑着头,百无聊赖的看着她。他究竟有没有看自己她也说不上来,目光的方向肯定是自己这边,只是那表情和动作怎么看怎么都像是在打发时间。
程沂北说了什么,她一句也没听到,最讨厌那种决策者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业绩高了就夸两句,业绩低了就骂手下的人,明明吃香的喝辣的的人都是那些决策者。
结束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