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节
作者:      更新:2023-07-10 19:05      字数:4786
  “苏文,我要休息了,今天谢谢你的一番好心过来看我,我现在没事了,求你,你先走吧。”我语气放的谦恭,只希望这位大神听了能心肺舒畅,体谅我等小民,实在不敢跟他对抗,希望他能高抬贵手,就让我再睡一会儿吧!
  腹肌跟空气亲密接触了半天的苏文果然坐起身来:“别在这睡了,浪费生命,浪费青春,只给饿狼制造扑食的机会。起来跟我走吧,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什么好玩儿的地方?”无论任何时候,我听了这种话,保准就这么一个回答,哪怕是现在,瞌睡虫驰骋威风,好奇心依然大过天,一听说有好玩的地方,顾不上浓浓睡意,先想搞清楚再说。
  我承认我这二十年,生活的极为单调,本来自己就无趣,陪在一起生活的又是一个更无趣的大人。这样子乏味成长,全部的心思都用在怎么能让简某人不生气少给我找麻烦。好玩儿的事情好玩儿的人好玩儿的地方几乎都跟我是绝缘的。
  所以就算是现在我只睡了两个小时,仍然想跟我的枕头去做亲密接触,可是眼前他的这么一个提议,却突然让我像打了鸡血一样的兴奋。满心期待的等待他给出一些提示,可是苏文偏偏吊人胃口,对于具体有什么好玩的只字不提,只说我跟着他去就知道了。
  谁能想象我就这么欠拍的去了,欠拍的梳头洗脸,把苏文赶出去换上衣服,跟着他开车就这么离开了庄园,等到我后知后觉的反应到我这不是住店,而是在做昔日旧友的客人,就这么不负责任的跟着另一个人离开连声招呼也不打。
  可是,眼看着车向着城内的方向已经开出了半个多小时,想要再翻回去告别已经别无可能。于是想着不要打扰人睡眠,等着一会儿五点多钟的时候,给沈寒良发个短信,告诉他我有急事先行离开了。虽然听着很假,可是我也找不到更好的理由。在找理由这方面我一直是个白痴,所以多数这种场合,我都实话实说的博取别人同情。
  可谁知我坐在车子后座上,竟然迷糊糊的睡着了。等到被手机震醒,已是五点十分,提示收到一条短信,打开手机一看发信人,是沈寒良。
  白帝托孤(抓虫)
  发件人写着沈寒良,打开看见上面写着:
  “小丫头,就这么不告而别么,这可不是对待老友的方式哦。还有,下次嘱咐你一个人来,一定要多加小心,不要再这样没头没脑的,还带进来一个尾巴。今天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在我庄园的地界上网开一面,下次再有人这么不请自来,我可就不客气了。”
  看完我扶额擦汗,想着这些男人们,怎么一个个都跟人精似的,只有我这样的,常年的大脑缺弦、心里缺眼、思维少零件,屡次三番的被一个骗再被另一个骗。我在圈子里被玩的团团转,他们一个个心里都跟明镜似的。
  正在愤愤不平的时候,手机突突的又收到一条:
  “还有,以后别看见什么人什么事都以为是真的。你涉世未深,眼见的只是皮毛,你住的房间里的摆件挂饰,确实是我极心爱之物,一般人我连看都不会让他们看。可是我还是想让你明白,那些都不是真品,只是我兴之所至,花费许多功夫做的仿品而已。你对这方面有些了解,本来是不应该看走眼的,可是你因为信任我,以为是我的东西,就毫不犹豫加以采信,这种态度很影响你以后看事看人,希望老友的话,能让你有所醒悟。”
  我看了这条,更加觉得惊讶非常。如果说房间挂的是真品,不过只是钱的事,若都是沈寒良的仿作,这个人对于业余兴趣的精通,还真是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高古之风的摹仿,当代人顶多学到十之一二,那间屋子的摆设,却相似到了十之八九。若非个中造化上极有天赋,单靠苦学,怕是一辈子也没有出路。
  我怀疑沈寒良那种人,时间是别人的十倍,效率也是别人的十倍。讲课十分好,厨艺十分好,连带着摹仿古人这种当代绝迹的事情他都做得九分好。这种天分真是让人嫉妒不起,羡慕不来。想我连读个金融课程,都要朝三晚五掉头发,我那没见过面的爹妈,怎么就不遗传给我一个灵光的好脑瓜。导致你们姑娘不仅一个人在世界上挣扎的辛苦,连带着智力只是中等偏上水平,情商却比中等偏下还不如。就像沈寒良说的,我总是很轻易就被人骗。
  好比现在我就坐在一个认识了不几天的人的车上,若是他要载着我,把我整个卖了或者拆开了卖了,我都是毫无反抗之力,更没地儿说理去。
  正想着以后再也不随便相信别人了,要小心谨慎,提高警惕,找个机会把某著名的影帝甩掉。可是看看他的背影,又觉得不像是坏人,想着我的第六感,总会有对的时候吧。
  脑袋还有点晕,暂时理不清楚思路给沈寒良回短信。只是合上手机,继续在车子后座睡觉,等待着苏文所说的,那个好玩儿的地方。
  结果不一会到了的时候,我才真的大呼上当。他开车带我走了四个多小时,带着我这么一个毫无方向感的路痴,从沈寒良的庄园出来不仅没有开向城内的方向,反而是背道而驰,继续行驶了四个小时,这样一来,清晨六点,我距离S市已经800多公里,真正的人生地不熟,他就是现在把我OOXX了再抛尸荒野,估计也需要个十天半个月才能有人和我已经飘渺的灵魂打个照面。
  “苏文,你这是要带我去哪?”这次我是真睡醒了,并且被沈寒良的话吓的有些怕。我实在搞不清楚什么人应该信什么人不应该。尤其是眼前这个,演技精妙绝伦,你绝不会知道他究竟在哪一秒钟用的是真实表情。
  苏文在前面吹着口哨,跟着车里的音乐互动的非常欢快,直到他一首歌跟着伴奏完,才想起来回我的问题:“不要着急,马上就到了。”
  说实话此刻我很想抓住他的衣领狠狠的把他的脑袋摁在车玻璃上,让他从此后半生脑震荡变成个残废得了。今天是周一,而且恰恰是前半年工作交接和新分组开始的时候,我必须今天过去把我负责的几个金融业务的客户转组到其他人手里,然后才能够辞职去找新的工作。如果错过了我又不负责继续跟进的话,出了问题我就可以直接被送进派出所了。
  可是苏文现在竟然把我带到了荒郊野外。如果不是考虑晃他脑袋很有可能让我俩车毁人亡的话,我现在真的什么都干的出来。
  “掉头回去,我今天要上班。”如果不是尽量克制,我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一只会喷火的凤凰。
  “上班做什么,跟着我游山玩水的多好。”话音刚落,他车停了。没再搭理我,苏文直接下了车。我看在车上赖着也没什么用,走下来一看,所处的位置是一个类似古代的建筑群。难道他说的游山玩水,就是让我陪着旅游么?
  “这是哪?”我从车里钻出来问他。
  “横文影视城。”苏文拿出火柴,给自己点了支烟。
  原来他是按时按点的来工作了,却把我当做一个游手好闲的跟班。
  “你知道你今天耽误我工作,会给我造成多大损失么?”我抬头看看这个阳光灿烂的郊外影视城,现在距离S城至少六个小时的距离,再加上白天堵车,我怕是下午下班之前都没有可能赶到。
  “你连失身都不怕,还怕失点别的。”苏文话语中又在挖苦我前晚的一失足成千古恨。
  放在以前我一定一字不漏的跟他损回去,可是今天突然没了心情,我没理他,扭头就往城外走,就算回去下班了,我也要打车离开这个地方,离开这个不可理喻的人。
  可是还没走出两步,就被他快步过来伸手拉回来。
  “小洁,既然都被我骗来了。就别再生气了,不然你越是生气,大骗子会越觉得过瘾的。”他一脸认真的表情,说的话却越来越欠拍。我被几句话刺激的上下喘气。
  没想到他盯着我有些起伏的胸,来一句说:“你看,我就说你会让大骗子更——哎呦。”没等他说完,就被我一手包拍在了他脑袋上。
  正在他说话的功夫,原本正在忙碌工作的摄制组,此刻至少有十几个人朝他涌过来。
  “苏老师,您总算是来了,我们前后派了四五辆车去您说的地方接,都没等到您人,真是失职,还让您自己开车过来,实在太对不起了。”
  说话的好像是过来的一群人里面的负责人。这一会的功夫,我看看周围,有专程拿着矿泉水过来就等着苏文说话口渴的,有手里拿着Pad迫切的想给苏文讲解剧本的,有特地过来拿了苏文的车钥匙帮他去把车停好的,甚至有夸张的搬了张椅子候着就怕苏文随时想坐下休息的。
  做影帝的,果然是阔气。苏文指着我,跟那个像是负责的人说:
  “这是我在国外进修表演班的学妹,今天她过来跟我搭戏里那个角色,你们之前选的那几个女演员,各自发了工资就地遣散吧。还有,我在这站一时半会儿死不了的,麻烦各位拿扇子拿水的还有搬椅子的各回各位工作去吧。”
  “是是是,苏老师您教训的对,我们真是太给您添麻烦了。都撤了吧。”负责人胳膊一挥,刚才围着的一堆人四散而去。
  “等一下”苏文朝着其中一个人的背影喊:“那个剧本先给我留下。”
  说完他又接着对那个负责人说:“之前说的服装道具置景,希望你们确实达到了该有的标准。不然这几个客串的镜头,我恐怕会力不从心。这次过来搭戏,档期上排不开不能跟萧雨辰演男一号的对手戏,是我欠萧雨辰的人情。至于客串的片酬不用给我,直接算在我学妹的账上就好了。没什么事你先走吧,叫化妆间的人准备好,我们一会儿过去。”
  没想到他平时嘻嘻哈哈,工作起来却挺有条理,打发走一干人,我问他:“你欠萧雨辰什么人情了?”这个人我还是记得的,就是八卦小报里写的那个跟苏文闹绯闻的最大嫌疑人。
  苏文拿着要过来的Pad,一边翻着剧本剧情,一边回答我:
  “还能是什么人情,你以为我那天晚上什么都没做么?拦不住那条新闻要曝光,我只好动用了这几年全部的人际,把圈子里跟我有过对手戏的女演员还有我认识的一些富家小姐全搭上了。”
  我回想一下那天报纸上的花花绿绿的某女身份猜想,有些疑惑的问他:“是你安排的,不是那些报纸自己写的么?”
  苏文一乐:“你以为那些白痴报纸都是福尔摩斯么,能在一晚上总结出那么多的可能性嫌疑犯?是我叫她们的所谓知情人故意打电话给报纸透露可能跟我在一起的消息,这才有你看到的什么几大猜想。”
  原来是这样,原来八卦报纸纷纷把矛头指向别人是苏文授意所为,我还以为真的是报刊工作室的内部智慧呢。
  “可是,你为什么这么做,难道这样对你们的事业更有利么?”我和他非亲非故,至今也不过萍水相逢,不过是走错了一次房间,闹了一场乌龙的关系,他怎么会动用这么大的人情,只是想把事件的真实挡在后面。
  苏文把手里的东西放在一边,抬起头来看着我,脸上忽然有我这些天都没见过的认真:“我那天虽然确实喝的有点醉,可是被你掐的踢的踹的多了也就清醒了。后来你跑出去的时候一脸的泪痕,被踢到床底下的我爬起来看看房间,才知道自己晕乎乎走错了房间,而且在不太清醒的时候占了你不少的便宜。你跑出去的时候我都怕你寻短见不回来了。”
  看着我只是听着不言不语,苏文又接着说:
  “后来看见那个袁泽还是袁凡掉下去的一捧花里有个奇怪的东西,我是常年被狗仔穷追猛打的,知道他想做什么,所以他见我看了那东西一眼,收拾起来就赶快逃走了。不过我还是怕你被拍到,等过去三个多小时,听我在娱乐媒体里工作的朋友透露确实有人卖了这么一条新闻,就给圈里合作过的女演员都打了电话。”
  听他这么说着,我开始觉得自己还真不是一般的傻。
  掐灭了烟头,他接着讲:“我想你不比我们这些常年在圈子里厮混的人,对上这些事知道怎么去搪塞去不置可否,或者任其发展甚至利用炒作。那天看着你哭着跑出去,我觉得自己有必要收拾一下一个多月没修理的大胡子,用正装站出来好好的跟你道个歉,谁知道等你回来,我不过是顺着你的话想逗逗你,结果你当时害怕的小可怜表情,就跟我真是穷凶极恶的要谋财害命一样。你这么傻这么单纯这么好骗,如果被卷进了这些事情,现在恐怕连骨头都被啃的一点不剩了。”
  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