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4 节
作者:
西门在线 更新:2023-06-28 13:58 字数:4968
镏挥兄硖阕樱挥心阏庵惶镅甲影缘男∮阈∠好装。 ?br />
田仁也笑了起来,只好再到地上去扒那种大根子来吃。
他一边扒着,一边想自己的哥哥田鸡。不,哥哥不叫田鸡了,他的名字是田鸿鹄。哥哥只想学点手艺,于是东方爷爷便给他写了个竹条,让他到长安东市的朱八猪蹄店学做猪蹄去了。朱八那个东门大酒店,猪蹄还真香。想着想着,田仁从地中扒出两个大根子来,就把它当做猪蹄儿,用雪水洗干净,递上一块给东方爷爷。
两个人又津津有味地大嚼起来。
长安城中。建章宫内。
武帝正与杜周和暴胜之二人在一起,谈论法律。
武帝关切地说:“杜爱卿,既然苏武已从乌孙回来,朕与乌孙形成结盟,而大队人马又开赴了西域,获取大宛良马便是或迟或早的事情,朕不再多虑啦。可是关东一带再度出现蝗灾,朕放心不下啊!听说齐鲁一带,还有辽东郡,也都已是蝗虫蔽日,颗粒无收,有那么严重么?”
杜周轻声地说:“皇上,关东大旱,又出现蝗灾,是确有其事。不过辽东太守龚遂的话,还有临淄太守卜式的话,都有些言过其实。”
武帝不以为然。“不!杜周啊,朕了解辽东太守龚遂,也知道临淄太守卜式!他们的话,可能过多地说了老百姓的难处,可未必言过其实。”
杜周从来不争:“皇上,那您的意思是?”
武帝说:“告诉桑弘羊,免去辽东和齐国的一年赋税。这样,要闹事的人就会少了。杜爱卿,对那些闹事的灾民,该怎么处置呢?”
杜周依然轻声:“皇上,依我大汉法律,凡聚众闹事、哄抢官粮者,重则死罪,轻则充军。而因灾害而成饥荒之民,再去闹事的,汉律上没有规定。”
暴胜之走上前来,慷慨陈辞道:“陛下!依小臣之见,不管他们是因饥荒也好,挨饿也好,只要聚众闹事,就要捉拿归案!”
武帝看了他一眼:“暴胜之,你果然是暴而胜之!那么多的灾民,要是都捉拿归案,恐怕你们的监狱,要增加十倍才成啊!”
暴胜之依然慷慨激昂地说:“陛下!小臣以为,只要将几个领头闹事的痛而斩之,其他人就会作鸟兽散;如不散者;再捉其首领,痛而斩之;再不行,就将他们全部送到西域为奴,陛下您打大宛,不是还需要差役嘛?”
武帝不置可否:“杜爱卿,你看呢?”
杜周悠悠地笑了起来。“嘿嘿。皇上,依臣看,暴胜之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皇上不妨命暴胜之为辽东和齐鲁三部刺史,专去弹压叛乱之众。”
武帝正想试试暴胜之的能耐,于是点头同意:“好!暴胜之,朕就命你为监察御使,行青州、兖州、徐州三部刺史职权,再兼辽东部刺史,全权处置救灾及弹压灾民暴乱之事。你可要马到成功啊!”
暴胜之欣然领命:“陛下放心,臣绝不会手软!”说完要走。
武帝伸手拦住:“慢。杜爱卿,严惩灾民,过去有这种做法么?”
杜周来个所问非所答:“皇上,在臣看来,法律法律,这两个字有意思。”
“法律就是法律,还有什么意思?”
杜周从容地说:“皇上,在杜周看来,法律二字,是这个意思:前朝皇上留下来的规定,叫做‘律’;而皇上您说的话,就是‘令’;皇上诏书中所作的规定,便是‘法’。这‘律’与‘令’、‘法’三者合一,便是‘法律’。”
武帝第一次听到这个解释,便疑惑地说:“这么解释,行得通么?”
杜周慢慢地答道:“皇上,您说行得通,臣和暴胜之就能行得通。”
武帝明白了他的用意。于是坚决地说:“好!杜爱卿,你说行得通,朕就以为能行得通!暴胜之,你这次下去,要是行不通,朕可要将你的姓名全改过来,改为‘仁败之’!”
暴胜之知道皇上这句玩笑中藏意深邃,于是欣然领命道:“陛下放心,臣就是暴胜之,决不会成为‘仁败之’!”
武帝看了暴胜之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杜周也看了武帝一眼,嘿嘿笑出声来。
玉门关上,小酒楼内。
在一大桌丰盛的的宴席前,一身女装的珠儿与傅介子在一块儿猛吃。
傅介子看了珠儿一眼,说道:“公子,我们再这么吃几天,就胖得走不动路了!”
珠儿用手点着傅介子的脑袋:“傅介子啊傅介子,你傻不傻?看看我,一身的女装,你怎么还叫我‘公子’?”
傅介子也笑了起来:“嗬,嗬嗬。应叫你小姐。”
珠儿瞪了他一眼:“什么小姐,叫我师傅!一路上教你的东西,全忘啦?”
傅介子无奈地:“是,师傅。师傅,他们如此款待我们好几天,也该说事儿了吧!”
“用不着他们说,你还不知道?他们准是不知道仗该怎么打,军该怎么发,他们要让你我领着他们把我爹找到,帮助他们。有吃又有喝,还给好马骑,又帮助我去找爹,这有什么不好呢?”
傅介子犹豫地说:“要是真的找到了东方……东方……东方爷爷,你还真让东方爷爷帮这两个蠢猪打仗?”
珠儿笑了起来:“咳,你的脑子不是还能转过弯来吗?我们先找到我爹,至于去不去打大宛,帮不帮他们,我爹听我的!”
傅介子瞪大了眼睛,他有点不大相信。
珠儿一眼便看出他心存疑虑:“哎!我说傅介子,你连你师傅都不相信?到时候,要是我爹不听我的,你让师傅做什么,师傅就做什么!”
傅介子眼睛顿时一亮。
此时楼梯响了起来,一轻一重地传来两种脚步声。轻者是上官桀的声音,重者是李广利的脚步。那李广利稍加整修,还真的有了点将军的样子。
李广利看了珠儿一眼,讨好地说:“小师姐,还有这位师侄,你们歇过来了吗?”
珠儿白了他一眼:“胖师弟,别绕弯子,你们说,什么时候出发?”
李广利装糊涂:“出发?去哪儿?”
珠儿上前拧了他的耳朵一下:“李胖子,你狗肚子里盛了几两香油,还能骗得了你的师姐?说,怎么去找我爹,什么时候出发?”
李广利摸着耳朵,对上官桀笑道:“怎么样,上官大人?我这小师姐就是聪明,她早猜到了,还痛痛快快地答应了!”
上官桀也高兴得眉开眼笑:“好的!珠儿小姐,您往城楼下看,我们的十几万兵马全部准备好了。这边呢,我和赵始成将军领着大队人马向大宛进发;而李将军,还有那个韩豹,他说和你们早就认识的,他们两个跟你们一道,去找东方大人!”
珠儿问道:“哪个韩豹?好像名字有点熟悉?”
上官桀往后招呼:“韩将军,快点上来,珠儿小姐要见你!”
韩豹慢慢地走了上来。
珠儿大笑起来:“原来你是呼韩豹啊!怎么又变回去了,成为韩豹了呢?”
韩豹红着脸说:“珠儿小姐,东方大人帮咱摘去了那个帽子来,咱在这儿等着东方大人来……”
珠儿急忙打断:“好啦好啦,你别胡来了!告诉你,你这回再敢和傅介子动手,他几下子,就能把你的脑袋轻轻地拔下来!”
韩豹连忙说:“小的领教来,再也不打来。”
众人大笑起来。
第二十一章 天机河源(之六)
长安城中,建章宫内。
武帝把公孙卿叫到身边。
“公孙爱卿,你说说看,栾大要了个将军的头衔,可李广利和上官桀他们在西域仍无战绩。是栾大的法术不行呢?还是李广利、上官桀他们没有用处?”
公孙卿劝道:“皇上,您别着急。像打西域这种事情,急不得。当年霍大将军如此英勇,打匈奴也打了好多回。您第一次对匈奴用兵,王恢不也是失败了吗?”
武帝有点惊讶:“公孙爱卿,你到长安不过几年,对朕即位以来的事情知道得还真多啊!”
公孙卿笑着说:“皇上,臣既想做皇上的股肱之臣,就不能有一日懈怠。臣在案头写下几句铭言,叫做‘一天不读书,主意就难出;一天不琢磨,不敌东方朔。’皇上您说,臣能有半点懈怠吗?”
武帝大笑起来:“说得好,说得好!‘一天不读书,主意就难出;一天不琢磨,不敌东方朔。’好啊,公孙爱卿,你说说看,你自从帮朕改了正朔之后,又在读些什么书?”
“皇上,臣在读《五行书》。”
武帝有点惊讶:“什么?你也在读《五行书》?”
“是的,皇上。臣以为我大汉学术能超过前人的,便是解读阴阳五行,用足阴阳五行。而当今之世,能读懂《五行书》的人不多,只有董仲舒和东方朔。董仲舒将阴阳五行纳入儒学,显得不伦不类;听说东方朔身边还有个叫京房的,将阴阳五行纳入易学,很是了得。而臣则想把阴阳五行纳入陛下的礼法,不知皇上同意否?”
武帝高兴起来:“你要把阴阳五行纳入礼法?怎么个纳入法?说出来让我听听!”
公孙卿慢慢说来:“皇上,臣以为,我大汉许多制度,沿用秦朝,那都是叔孙通当过秦朝博士的缘故。礼仪制度中最有特色者,是皇上车马的颜色和朝臣的服装颜色。秦朝的服色是黑的,可我大汉的服色,怎么能也用黑的呢?这不是与秦同道吗?可惜可惜,连董仲舒、东方朔他们都不知道替皇上来改掉这个陈规陋习啊!”
武帝疑惑地问:“朕的车马颜色和朝臣的服装颜色,都是高祖时候定的,黑者,玄也,应水德。这是能够轻易改动的么?”
公孙卿自有他的道理:“皇上,臣以为,我大汉灭秦伐楚,解民于倒悬,使天下归于一统,乃上应天命,下合民心。而天命与阴阳五行相符,可惜无人道破此中奥妙。董仲舒似懂非懂,偏要妄说,引得皇上几番动怒;而东方朔确实是懂,可他不说,让皇上无所适从。”
武帝连连点头:“对,公孙爱卿,你说得对!东方朔自从进了金马门,便是朕不问他,他就不说;朕问多少,他就说多少。你倒是说给朕听听,天命和阴阳五行,与朕的服色有什么关系?”
“皇上,邹衍所创五行之说,其精髓在于‘五德终始’。何谓‘五德终始’?《吕氏春秋·应同》里头说得很清楚,臣给您抄下来了,请皇上过目。”说完,他将几张相缀的竹简递了过来。武帝抬头一看,只见上面写道:〖GK2!3〗〖HTK〗
凡帝王者之将兴也,天必先见祥乎下民。黄帝之时,天先见大〖FJJ〗茫А糉JJ〗〖HTK〗大蝼。黄帝曰:土气胜。土气胜,故其色尚黄,其事则土。及禹之时,天先见草木冬秋不杀。禹曰:木气胜。木气胜,故其色尚青,其事则木。及汤之时,天先见金刃生于水。汤曰:金气胜。金气胜,故其色尚白,其事则金。及文王之时,天先见火,赤鸟衔丹书集于周杜。文王曰:火气胜。火气胜,故其色尚赤,其事则火。代火者,必将水。天先见水气胜。水气胜,故其色尚黑,其事则水。水气至而不知,倍将徙于土。〖HK〗〖HTSS〗
武帝一边读着,一边思考:“公孙爱卿,这就等于说,黄帝是土德,木能克土,于是黄帝被夏禹的木德所胜;金克木,商汤是金德,他又胜了夏禹的木德;火克金,商汤的金反过来再被周文王的火德化去了;水克火,周朝的大火将尽,便被秦朝的水德浇来了。”
公孙卿赞扬地说:“是啊,皇上!皇上真是天纵其才,点到即明!”
武帝继续说道:“照此道理相推,我大汉灭了秦朝,便应是土克水,不能再用黑色了!”
公孙卿叫了起来:“对啊,皇上圣明!我大汉高祖灭了秦朝,便是以土代水。可在当时,一是那个号称大儒的叔孙通实在无知,不懂五行相克之理,还在沿用暴秦服色;二是大汉高祖斩蛇起义,以为蛇行水中,便沿用了秦朝服色。而文帝之时,有位天下第一才子,曾写过《过秦论》的太中大夫贾谊,便向文帝提出‘改正朔、易服色、定官名、兴礼乐以立汉制,更秦法’的奏折,可惜文帝也未实行啊!”
武帝有些疑虑:“既然五行相克相生,如此天经地义,为什么朕的高祖和先皇帝,都没有实行,没有采纳呢?”
公孙卿击节而应:“问得好,问得好啊——皇上!五行相克相生,如此天经地义,为什么高祖和文帝,都没有实行,没有采纳呢?那是因为,他们觉得天下还没有真正一统,还没有秦之博大、周之富有、商之繁荣、夏之仁德,更不敢与华夏始祖黄帝相提并论啊!”
武帝听出了弦外之音,大为吃惊:“你的意思是,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