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节
作者:
古诗乐 更新:2021-02-17 19:55 字数:5003
甄一脉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若离,小小的脸红了起来,低头默默的快步进了里间,跳上自己的炕头,拉开被窝蒙住了头。
若离已经给了他视觉震撼,虽然看起来他还是个孩童,到底实际年纪已经十三岁,男女之间的事情也无师自通一点,平时也还罢了,他还没到那种渴求男女之事的年纪,刚才若离的衣服湿漉漉的贴在身上,显出凹凸有致的曲线,柔美的弧度一波一波的冲击着他小小的心肝,他觉得心血涌出了鼻子,如果不赶快逃走,很有可能喷播而发。
甄一脉的小心思若离不知道,她皱着眉头闻了闻脱下的衣服,真不知道是人家的洗脚水还是洗澡水甚至小便水,这个泼她一身的人先设定为鲍春枝,也实在太没教养了,她以为她是这些人中地位最低行为最粗鲁的女子,没想到还有比她更卑俗的。
第三十二章半夜归来
衣服上没有异味,她气呼呼的将衣服随手扔进地上的盆子里,换上一身亵衣亵裤,躺在炕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想她自从来到这里兢兢业业大公无私,除了照顾甄一脉还处处以大家利益为利益,设身处地的为大家着想,可是甄珠儿甄贝儿甚至春雅处处与她为难,按照她以前的脾气性格,早就和她们绝交生死不相来往。
可是在这里她是替别人生活,她实实在在的按照以前老爸老妈对自己的教诲:宁可亏了自己不可亏了别人,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哪怕是现在自己吃点亏,也不要原主以后吃亏。
可是现在看来爸妈的这些教诲似乎在这里行不通。
水泼在身上倒是不疼,可是猪尿泡打人骚气难闻,如果说过年时被扔了狗屎,假定那是黎宝根为自己的爱狗报仇,那么这次的性质就是赤裸裸的人身攻击。
可是春枝应该和自己没这么大的仇恨,看她的眼神带着一种情敌般的仇视,可是她只是和鲍天麟说了会话,鲍天麟是她的哥哥,应该没这么大的反应吧,鲍春雅就更加的不靠谱了,这姑娘平时很少和自己打交道,看见了就点头微笑,也没有什么敌视的样子啊。
想来想去百思不得其解,便起身进了里间。
月光透过糊着厚白纸的窗户进来,隐隐看得见甄一脉双眼圆睁,望着窗户。
“一脉,姑姑问你,春枝春雅是鲍天麟鲍天角的亲妹妹吗?”若离跳下鞋子抬脚上了炕,轻轻问。
听到若离进来的脚步声,甄一脉刚刚平静下来的的小心脏已经超速跳动起来,现在她又躺在身边,简直是撞击起来。
他想要往里边挪一挪。想法很现实身子却动不了,因为若离柔软的身体紧挨着他的。
他强力的咽下干涩的口水,费力地回答:“不是他的亲妹妹,是别的后妃生下后去世了,皇后娘娘养在身边的。”
若离轻轻出了口气,这就是说鲍春枝和鲍天麟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
问清楚了这个问题,若离听出甄一脉压抑的呼吸,以为是天晚了他没有睡意,为了让自己放心故意装作熟睡,便轻轻地说“一脉闭上眼睛睡觉。姑姑出去了。”
甄一脉闪动着大眼睛,他既想着让若离躺在他身边,又怕她在身边自己难受。现在听她要走,轻轻地出了口气。
若离回到自己的炕上,重新躺下,问清楚了这个问题,若离释然了。这个鲍春枝的恋兄情结情节也太严重了。
既然不是将她当做情敌,不会给原主留下争风吃醋的后遗症,招蜂引蝶的花名声,那就没什么好顾虑的,她长这么大还没怕过谁,难道会在乎这一盆水。
可是想法虽然很开朗。事情却总是在脑子里萦绕,睡不着,就感觉老想小解。
她一般不起夜。也没有在便盆里小解的习惯,便穿好衣服轻轻出了门,月光冷冷清清的洒满了整个院子, 夜静的让人敬畏,若离轻轻迈出门槛。向房子后面的茅厕走去。
风吹的 茅厕上面的茅草沙沙作响,她心里害怕起来。看自己的影子都像还有一个人。
还是赶紧回去的好,什么邪门的事都出现在夜深人静,千万别让她给遇上,能穿来这里已经够神话的了。
刚刚转过房头,走到磨房门口,就听到隔壁大门轻轻地打开,已经到了屋子门口,她的胆子大了起来,这么晚了谁去哪了,好奇心促使她她下意识的将身子藏起来,感觉几乎听不到的脚步声到了身后,才压抑着心跳探出头去。
却是鲍天角披着两肩月光站在鲍春雅的门口,门吱扭一声悄然打开,鲍天角闪了进去。
若离等了好半天,也不见他出来,人似乎都沉睡了。
若离蹑手蹑脚的进了屋子,甩掉鞋子躺在炕上,实在是纳闷隔壁这四个人到底是怎么了,春枝就因为她和鲍天麟之间关系亲密一些,就报以秒杀的眼神,甚至不惜动用水攻,这个鲍天角不只是半夜三更,据她刚才目测月亮已西沉,还进了妹妹的房间,黑灯瞎火的也不见出来,不知道密谋什么?
莫名其妙的就树敌三枚,盖倾眉也好好的不知犯什么神经。若离心里实在是龌龊,异性之间什么都没做就招惹上了挑色事件,同性之间也这么难打交道。
一夜没好好睡,日上三竿才起来,甄一脉已经出出进进好几遍了,见她醒来脸一红进了屋子。
若离慢吞吞的坐起来,揉了揉眼睛,下了炕。
打着哈欠进了里间:“一脉,起来了怎么不去外面跑几圈。”
甄一脉坐在炕头:“不想去。”
“哎,一脉都会叠被子了!”若离进来是帮着整理床铺的,却看见被子好好的叠起来放在炕脚,床单平平整整。
甄一脉听到若离带有表扬性质的惊叹语气,做了好事受到表杨的孩子般含笑低下头。
若离心里一暖,看在甄一脉的份上,千万不能自甘堕落,又没做错什么。
打起精神,打扫院子,洗衣服做饭。
做完这一切,提起水桶带着甄一脉出门大门,盖倾眉在隔壁看见了,本来想跟若离打声招呼,见她根本不看她,有点不好意思的追出大门问了声:“妹妹啊,这就要去打水了。”
若离停住脚步应了一声,有点不解的看着她,这两天理都不理她,她几次三番的去问候,都被无视,就算是生理周期紊乱也不能这样做吧,只不过是回来晚了,况且赏桃花也是她先提出来的,若离心里也不痛快,便不带理不理的。
盖倾眉脸一红轻声说:“妹妹,姐姐这几天心里难受,怠慢了你,不要和姐姐一般见识了。”
“不会。”若离言不由衷的低头应了一句,她就是见不得别人在她面前服软。
盖倾眉抬起头就笑了。脸色转变的很快:“妹妹不计较就好,以后我们还是以前一样。”
若离点了点头,带着着甄一脉穿过黑色的田地,不计较还说得过去,和以前一样估计的过几天。
来到泉水边,甄一脉的眼睛习惯性的看向河对岸,没有随心的影子,有点失望的低下头去玩石头。
“一脉,一脉,这个给你。”忽然身边传来随心细小的声音。甄一脉若离同时抬起眼睛,随心半个脸都是肿的手里拿着一只小粗瓷碗,里面是黑红色的蜂蜜。气喘吁吁地站在后边。
甄一脉站了起来,一双大大的眼睛关切的看着随心,虽然不开口,也能明白意思。
若离急忙过去用摸了摸随心的脸庞,又硬又烫忙关切的问:“随心。你这是怎么了?被蝎子蛰了?”
“没有,不。:”随心摇了摇头,将手里的小碗往前伸了伸:“若离姑娘,是被蜂蜇了,太奶已经用蒜帮我擦过了,也拔出了蜂刺。过几天就好了。”
“随心,你家养蜂吗?这么早就有蜂蜜了。”若离接过小碗,伸出一根手指沾了点蜂蜜。几乎甜掉牙。
随心看着若离满足的咂着嘴巴,笑嘻嘻的说:“昨天我爹收了一窝蜂,说今儿个还有一窝蜂 ,这是昨天割的蜂蜜,太奶说要我拿一点给若离姑娘先尝尝。”
因为脸是肿的。这一笑几乎没了眼睛,不过来看起来很可爱。
“那你爹简直太厉害了。”若离将碗里的蜂蜜送到甄一脉面前要他尝了尝。
“我爹什么都能做。能编罩滤,做木工。”随心自豪地说“我家那几只小木凳,小饭桌都是我爹做的,还有那几只木箱,蜜蜂住的蜂箱也是他做的。”
“哦。”若离点了点头:“随心也很厉害,这么小点,针线活做的这么好。”
随心努力地睁大眯起来的眼睛:“若离姑娘,我做饭也做得好,太奶奶说她擀面都没我擀的薄,切得细,下在锅里还不断,我切的菜粗细都一样,土豆丝头发一样细呢。”
若离对着甄一脉挤了挤眼睛:“我们随心这么厉害,我帮你打下手恐怕都不合格。”
随心很自豪的笑着:“太奶奶说,女人一辈子靠的就是针线茶饭,这两样好了就能找个好人家,以后就谁都不怕。”
若离有点无地自容了,按照随心的说法,她两样都不沾边啊。
舀满了谁,看着甄一脉和随心玩了一会儿,两人抬着水桶回家。
若离想着随心的话,这么大的孩子就有这样的观念,看起来女子无才便是德还要加一条,针线茶饭拿得出手才是真德啊!便回头对甄一脉说:“一脉啊,刚才听随心说了吧, 女人要针线茶饭好才能谁丢不怕,像姑姑这样茶饭马马虎虎,针线一概不会的人,是不是就会找不到婆家被剩下?”
甄一脉很坚决的摇了摇头:“随心那是妇人之见,姑姑不用做这些的。”
“我也是妇人啊!”若离长叹一声:“也得听一听这些见解。”
甄一脉轻轻笑了出来:“姑姑,你又不会嫁入农家,这些事是乡下人娶媳妇才有的的讲究 ,你以后只要动一动嘴就行了。”
“那可不一定,万一我沦落民间怎么办?”若离笑嘻嘻的说“那时候呼天天不应,唤地地不灵,还不成了被折磨的小媳妇。”
“谁敢折磨姑姑,我就折磨死他,折磨到他生不如死。”甄一脉忽然咬着牙挤出一句,若离听着有点渗人,转过头去看,见他眉头皱起,目带凶光,哪里像个孩子。
这孩子还认真了,若离忙笑着说:“一脉严重了,姑姑只是说一说,那里会有这种事发生,姑姑是一定要将一脉带大的,等一脉长大了,就将姑姑养起来,到时候姑姑什么都不用做,只管混吃等死。”
第三十三章钱不着急
天边刚刚投来第一丝光亮,司马翼司马羽已经梳洗完毕穿戴整齐的出了院门,今天是玉梨约定的卖粮食的日子。
两人顺着林边小径往前走,树木郁郁葱葱,桃花已经谢落,杏花灿然绽放,早起的鸟儿婉转啼叫,声声入耳。
司马羽深深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大声问:“哥,你说我们会不会来得太太早了?”
司马翼摇了摇头:“不早,以前我们见过赶集的人,基本上是鸡叫就上路。”
“这么说我们还迟了?”司马羽从一边跳了过来,手拿一根柳枝:“这鸡都叫好几遍了。”
“不会,你没听玉梨小姐说是要给镇上的粮铺送粮,那还要清点数目,装车。”司马翼看了一眼活泼的弟弟:“我们就在桥那边等着吧。”
两人来到桥头,司马羽轻捷的过了桥,站在桥头看了看:“哥,影子都没有。”
司马翼轻轻一笑:“小羽,不用着急,我们先在林子里等一会儿。”
一直到太阳升起,远处才传来一声声的鞭响,接着传来赶车的声音:“得儿,驾……。”
两人躲在一颗大树后面伸出脖子看去,桥那边转过来几辆马拉车,最前边的赶马之人就是哪天跟着蔡老爷发种子的随从,他坐在车辕上,神气活现的甩的鞭子“啪啪”直响,好像他赶的不是一辆半新不旧的马车,而是皇上坐的御车。
马车走过木桥压得木桥吱吱响,车上装的满满的,看起来蔡老爷存粮很多。
一连过了七八辆马车,后面还跟着六七个拿着木棍的大汉,看来还要护送。
马车大汉走过木桥转上河床,上了林边小路顺着林子向前走去。不一会儿就转过山脚。
司马羽伸出脖子看着后面,等了半天空无一人。
“哥,你说那个玉梨小姐会不会骗我们,如果我们买不到粮食,真的很没面子。”司马羽看着空空的桥头,很是担心。
司马翼自信的一笑:“没这个可能,小羽,既然人家答应了我们,就应该相信人家。”
司马羽纵了纵肩,站在一边。
太阳升起老高。可以直直的照在脸上,司马羽窜上蹿下的在几棵树之间来好几次,终于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