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节
作者:
古诗乐 更新:2021-02-17 19:55 字数:4938
鲍天麟站在门口,看着若离两手血迹,利索的掏出鱼肚子里的东西,呲牙咧嘴的纵了纵肩膀。
厨房离甄贝儿甄珠儿的房间近,若离笑眯眯的的对鲍天麟努了努嘴小声说“鲍天麟,冻坏了吧,去洗洗手,你不是惦记着甄贝儿吧,给你个机会,去她屋里洗。”
鲍天麟调皮的眨了眨眼睛,真的将两只手张开,去了甄珠儿甄贝儿的房间,人还没进去就大着个嗓门喊起来:“贝儿妹妹,快点帮哥哥打盆水来,满手的腥味。”
“天麟哥哥,你等着。”甄贝儿脆生生的答应着,拿着盆就进来,躲过若离,从锅里舀了些水。
一眼看见坐在灶膛里的甄一脉,停了下来:“一脉,男子汉大丈夫,坐在灶膛里干什么,赶紧回屋里去。”
甄一脉睁大一双毫无内涵的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她。
见甄一脉不理她,甄贝儿弯下身子对着他的耳朵说:“姐这是为了你好,男子钻在灶膛里以后没出息,怕媳妇。”
第二十八章一起吃
甄贝儿说完,甄一脉大睁着盲目的眼神,很陌生的看着她,若离纵了纵肩膀,提着两条鱼走了出去。
鲍天角站在自己院子里,盯着若离提着两条鱼经过院门口去了隔壁司马家轻轻叩响大门。
镇安王以武震天下,一生妻妾成群,子嗣众多,但他只偏向原配所生嫡子,这次流放的全是嫡子正妻所生的四个未婚子女,司马翼,司马羽,司马小婵,司马小娟。
司马翼司马羽是双胞胎,刚满十七岁,司马小婵还未及笄,司马小娟五六岁,虽是从小就跟着祖父习武,个个身体强健,除了司马小婵外,全都很内向不善言词,包括最小的司马小婵。
开门的是司马翼,高大健硕,双目炯炯有神,脸部线条硬朗,带着一股生煞之气,若离在他面前显得很娇弱。
“司马……公子,这两条鱼给你们尝尝。”若离将手里的鱼交给他,返身往回走。
这个司马翼带着一股杀气很渗人,不像鲍天角是股很正义的王者之气。
“多谢若离姑娘。”司马翼躬了躬身子,宏厚有力的说了句感谢话,感觉像钟鸣。
鲍天角目送若离在夜色中经过院门口,回到厨房,想了想也跟了过来。
“鲍……你来了,稍微等一等,马上就好。”若离在厨房忙活,猛一回头见鲍天角清逸的脸庞出现在窗外,忙对他说。
“你还是喊名字吧,很别扭。”鲍天角饶有兴趣的看着甄一脉往灶膛里添柴,若离很利索的将三条鱼切成块,又将豆腐切块,还拿出一些干辣椒,葱姜蒜的切成段。
“那样不好吧?怎么着你都是富贵之人。”若离想起那天他说过不能直呼男子的名字含蓄了一句。
“还是叫名字吧,要不然叫什么?隔壁邻舍得总不能叫公子少爷吧,更别扭。”鲍天麟说话不缓不急听起来却很有分量,若离抬起头讪讪地笑了笑,她的牙齿很白,笑起来很淳朴。
“大哥,你过来了。”鲍天麟洗完了手,听到鲍天角的声音走了出来,站在他身后。
鲍天角身体单薄,长相清逸,凤眼狭长有种超凡脱俗的气质,鲍天麟却粉面红唇,眼睛明亮,身体高大匀称,兄弟两个一个俊逸一个阳光,就算是身着布衣也养眼。
饱了眼福了,若离心里窃喜,十年时间看着这么两位大帅哥也不错,尤其是鲍天角简直是神仙姿态,虽然不能做什么,想一想意淫一下总是可以的。
表面上很是镇静,心里到底是起了一丝邪念,被看着就觉得心里发慌,手脚也不知道该放哪里,油热了都没注意到。
直到甄一脉拉了拉她的衣襟,这才回过神,脸一红将葱姜蒜扔进锅里,油起了火,直冲上来。
“起火了!”鲍天麟惊呼一声,就要进来帮忙,若离飞快的用铁勺在锅里搅拌几下,将鱼块下了锅,盖上锅盖,火渐渐灭了,这才对鲍天麟说:“大惊小怪什么,好厨师都是这样做菜的。”
鲍天麟笑嘻嘻的退了出来,感觉很呛,拉着鲍天角往外走:“大哥,很呛,我们出去吧,等会鱼好了我来端。”
一直在窗口盯着的甄珠儿见鲍天麟拉着鲍天角要出去,追了出来:“天角哥哥,外边冷,进来坐。”声音温柔语气娇润。
“不用了,我只是看看金若离怎么做鱼。”鲍天角的声音略带磁性很悦耳。
甄珠儿一双秋水般的大眼睛含情脉脉的看着鲍天角:“天角哥哥,既然过来了,就在这里等着,鱼做好了也好乘热吃啊。”
鲍天麟眼睛一斜,见甄贝儿也从屋里探出头看,松开拉着鲍天角的手改劝他:“大哥,既然珠儿妹妹这样说,那我们就在这里等着。”
鲍天角看了眼鲍天麟,微微一笑:“那就听天麟的,在这里等着。”
“天角哥哥,这是我和贝儿的房间,进来坐,炕已经烧热了。”甄珠儿忙在前面带路,鲍天角略含戏谑的看了眼鲍天麟,跟了进去。
“天角哥哥请坐!”一直在屋子里没出来的甄贝儿见鲍天角进来,微微羞红着脸站在门口。
“你们两个房间不错啊。”鲍天角进屋看了一眼,屋子简单整洁,一张大通炕,中间空着。两边各铺着一张竹席,竹席上面是羊毛毡,再上面是一张蓝白相间的粗布床单,和自己屋子里一样,微微含笑说了句,坐在了炕沿上。
“天角哥哥。”甄贝儿眼睛一红,美丽的眼睛里瞬间泪水盈盈。
“贝儿妹妹,你怎么哭了,瞧你眼睛都红了。”鲍天麟很殷勤的从衣服里拿出一块洁白的丝帕,这只丝帕他从来没用过。
“那里红了?”甄贝儿娇声呵斥了一句,躲过鲍天麟的手帕,眼睛看向鲍天角。
鲍天角微微笑着低下头去,随即恢复了一贯的表情:“贝儿妹妹,也不用伤心,既来之则安之。”
甄贝儿的眼泪就忍不住的落下,泪花带雨般的让人怜爱,鲍天麟又将手帕递了过去。
“饭好了。”若离做好了饭,端着盘子过来,甄贝儿没接鲍天麟的手帕,自己擦干眼泪。
鲍天麟尴尬的收起手帕:“吃饭了。”顺手将地上的小方桌摆在了炕中间。
“金若离,你也一起吃。”鲍天角看着木盘里白花花红艳艳的豆腐鱼块,凉拌红白萝卜,咸菜,热气腾腾的鱼汤,软乎乎的饼子,眼里闪过一丝温柔。
若离放下木盘退了出去:“你们先吃,我给春枝春雅松一点过去。”跟在身后的甄一脉也随着离开。
一直没插上话的甄珠儿这时以主人的身份将一双筷子双手递给鲍天角,却看见他一双眼睛盯着若离的背影,目送她出了院门。
甄珠儿秋水般的目光顿了顿,下意识的看向甄贝儿,见她也若有所思,两人对视一眼,甄贝儿巧笑嫣然,将一张饼双手递给鲍天角,娇声道:“天角哥哥,吃吧。”
鲍天角收回目光,一眼看见甄贝儿美得炫目的脸庞,微微一笑略显暧昧:“等一等,金若离回来一起吃,天麟你也坐,今天辛苦了。”
“贝儿妹妹你坐。”鲍天麟笑嘻嘻的坐在鲍天角对面,拉过一条长板凳请甄贝儿坐下来;甄贝儿略显拘谨的坐下;眼里微微透出无奈。
甄珠儿狡黠的的带笑似乎很识趣的坐在了鲍天角身边,等着鲍天角第一个伸筷子,鲍天角却一直举着筷子拿着饼子直到若离回来后才指着身边的半截板凳:“金若离,过来坐。”
第二十九章气饱了
若离坐在了鲍天角身边,顺手拉着甄一脉一起坐,甄一脉面对鲍天角似乎有点胆怯,转到若离另一边坐在了她和甄珠儿之间。
见大家还都没动筷子,若离心想自己是主人,这么长时间第一次有人来吃饭,得好客,便站起来举起筷子:“大家吃,手艺不好,不要笑话,鲍天角你先动筷子,鱼头是你的”。
话音未落,甄贝儿忽的站了起来,葱白似的手指指向她厉声道:“金若离,你也太没规矩了吧?怎么能叫天角哥哥吃鱼头呢?那可是喂狗喂猫的东西,还有你竟然还敢直呼天角哥哥的名字。”甄贝儿的语气咄咄逼人,大有兴师问罪之态,若离脸上有点抹不开,活了两世,本尊以前怎样不得而知,她还从未被人这样用手指着。
不由得黑下脸来,重重的放下筷子。但是毕竟是有过经历的人,也见惯了眉高眼低,并没有当场给甄贝儿难堪,只是略显尴尬的笑了笑:“不叫名字还真不知道叫什么,我们那里鱼头都是给最德高望重的人吃。”
鲍天角微微一笑,还没等他开口,甄珠儿带着鄙视的目光,瘪了瘪嘴角:“这都不知道,天角哥哥那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之人,岂是你辈能随意乱叫的,还有那鱼头鱼尾都是无用无味之物,人怎能吃,不知道就不要多嘴。”
若离心里很不舒服,本想着回击几句,看到鲍天角鲍天麟举了老半天的筷子,硬是压下火气再次让了一步:“我是不知道这些规矩,但是既然我们都坐一块了,就不论这些,有些日子肚子里没油水了,再不吃鱼都凉了。”
鲍天角微微点了点头,刚要伸筷子,甄珠儿站了起来:“金若离,这可不行,不管怎样规矩是要讲的。”
“那是讲规矩还是吃饭。”若离再也没有那么好的涵养了,两只毛茸茸的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隔着甄一脉的甄珠儿甄贝儿。甄贝儿刚要回话,眼角瞄见鲍天角的眉头皱了皱,咽下到了嘴边的话悄悄的坐了下来。
甄珠儿却没看见,很执着的说:“自然是要先知道规矩。”鲍天角重重的放下筷子,不等他发话若离忽然就站了起来:“规矩是人定的,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现在只要有这样的东西吃就已经很不错了,哪来的那么么破规矩,你们要守规矩就先守着,来,鲍天角不能先吃鱼头,就吃中间好的鱼肉。”
说话间伸出筷子将中间一块夹起来放入鲍天麟碗里,又帮着鲍天角甄一脉各夹了一块:“吃吧,这鱼太新鲜了,长这么大还没吃过这么新鲜的鱼。”
若离之所以做这一连串的动作,是看出鲍天角生气了,想抢在发作之前先行动,将不愉快化解,果然鲍天角脸上的线条柔和了一点重新拿起筷子,甄珠儿脸上却挂不住了。她执拗的站着,一动不动,不理会甄贝儿暗中轻轻拉她的衣襟。
“好,味道真是鲜美。”鲍天角对甄珠儿的行为不置可否,吃了口鱼微微点了点头。“确实鲜美。”鲍天麟也跟着赞美一句,将头往前凑了凑,小声道:“珠儿妹妹,算了,大哥也不计较,坐下来吃,一会没了。”
鲍天麟一句劝解的话,却让甄珠儿的眼泪止不住的滚滚落下,离开辉煌富贵的定安王府,没了成群的丫鬟仆妇的服侍,住在这她从来没见过的荒凉之地,吃着难以下咽的食物,现在连金若离这样一个下贱女子都能和她平起平坐。她越想越觉得委屈,竟然抽泣起来。
若离忽然就真生了气,放下筷子就站了起来:“哭什么?我都没哭你还委屈了,你整天呆在屋子里,横草不拿竖草不动,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所有的活计都是我在做,一脉都知道帮忙,你倒好,不帮忙也就算了,好像还受了气的似的,照你这样我是不是该天天的嚎啕大哭了?”
甄珠儿被若离气呼呼的语气所镇,愣了一会儿,见鲍天角眼里没有寒气,鲍天麟也不置可否的举着筷子,甄一脉低着头手指捻着若离的衣襟,甄贝儿低头不语,抽泣一声:“你有什么哭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若离更加的来气,这次穿越本来就很窝火,只不过是因为年长几岁,又有十年之约,才强压下心头之火努力地生活,哪里得什么便宜,简直是吃了老鼻子的亏了。不由得冲着甄珠儿喊道:“说,我得了什么便宜了?啊!是住了高楼大厦,还是金银满贯,还是仆妇成群?”
甄珠儿那里受得了有人这样冲她喊叫,还当着鲍天角的面,有点激动地手指着若离问:“没得便宜,你赖在府里干什么,你跟着来干什么,你怎么不去死?”
“你?”若离看着甄珠儿,几乎说不出话来,这个姑娘年纪不大怎么如此恶毒,好歹也同锅搅勺这么久,再说那里是她不去死,是本尊寿命未到:“好死不如赖活着,能活着我干嘛要去死,再说了我留在府上是为了报答你爹我义兄出拳仗义让我免受羞辱,我跟着来是因为定安王爷你爷爷我义父知遇之恩,也是为了你弟弟甄一脉,他比你乖多了,好像这些都不需要你同意吧。”“还有,你一口一个规矩,是,我是寒门出身不懂的什么规矩,但是我知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觉的只要我能将一脉带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