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2 节
作者:绝对零度      更新:2023-06-23 10:42      字数:5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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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生晓梦,望帝春心,一切都在婉约曲折的倾诉中。当最后一个音符,像一颗亮晶晶的雨点打在翠绿的芭蕉叶上,滚动如珠又倏然消失。一旁静候恭听的徐爵,分明看到了主人眼眶中流露的怅然若失的神情,他忽然觉得自己呆在这里是多余的,正想蹑手蹑脚出去,却听得背后冯保喊了一声:
  “回来!”
  徐爵一惊,捉不住脚倒退了两三步,回转身来站定,又重新朝主人打了个稽首。冯保接过琴童递上的盖碗茶,品饮了一口,眼皮子抬也不抬,问道:
  “见到游七了吗?”
  “见到了,”徐爵便把与游七所谈情况大致复述一遍,又道,
  “游七出了个主意。”
  “什么主意?”
  “他建议借此机会,把吴和撤掉。”
  “啊?”冯保盯了徐爵一眼, “游七知道吴和是咱的干儿子吗?”
  “知道,”徐爵踌躇了一会儿,便壮着胆子说,“老爷,这吴和自恃是你的干儿子,到处飞扬跋扈不可一世,弄得口碑很坏,如今不单在大内,就是在外头,也有不少传闻哪。不然,游七怎么会知道呢?”
  “他知道什么?”
  “他知道吴和收受贿赂,明码实价地卖官,还玩对食儿,这游七全知道。”
  这些话都是徐爵现编的,他知道冯保最怕的就是“卖官”,故特别点出来。果然,冯保一听脸上就变了色,追问道:
  “对吴和,外头还有什么舆论?”
  “太多的奴才也不知道,”徐爵故意装出谨慎样子,小心说道,“不过,宫里头对他的舆论却是更多。”
  这些话就是徐爵不说,冯保心里也明白。特别是那日听李太后谈话,分明已表示了对吴和的不满。这吴和知道蔡启方写了他的弹劾折子后,显得非常紧张,昨日下午还专门跑到司礼监找冯保打探口风。冯保一时还没想好怎么处理,故说了几句大话,劝他不必担心。这吴和欢天喜地地走了,冯保却添了一块心病。
  徐爵见冯保深思不语,知他正在犹豫,便又补了一句:“老爷,对这吴和,奴才总有些担心。”
  “你担心什么?”
  “诈传圣旨的事儿,是在老爷这儿定的,是天大的机密,怎么那个蔡启方能够知道呢?”
  “咱也一直琢磨这件事?究竟是谁走漏了风声。”
  “孙隆做事细心,胡本杨生性胆子小,这两人都不会坏事,惟独这个吴和,是个狗过门槛嘴向前的角色,他好表功,依奴才看,八成儿是他露了口风。”说到这里,徐爵顿了顿,又加重语气言道,“这件事儿露了口风,害的是他自己,设若他把‘卖官’的事儿露了出去,岂不要害一串子人。”
  冯保听了半晌不做声,然后阴沉沉问了一句,“依你看,应该接受游七的建议?”
  徐爵故作神秘回道:“依奴才分析,这主意不是游七出的。”
  “哪是谁出的?”冯保追问:
  “是张先生。”
  “你怎么知道?”
  “咱听游七的口气。再说,这等好主意,岂是游七那榆木疙瘩脑袋想得出来的。这主意一石二鸟,既平了外廷官员的怨愤,又堵了后患。所以,干脆把吴和撤了。”
  冯保深思了一会儿,忽然眼露凶光,恶狠狠地说:
  “不是撤掉,是除掉!”
  张居正·金缕曲 熊召政著
  第 七 回 为淫乐恶太监毙命辩部疏小皇上问师
  天煞黑,吴和乘一顶四人中轿回到东华门外不远处新购的宅子里,只见门口站了两个人迎他,定睛看去,其中有一个是他的管家,叫麻大年。另一个看不清面目,只约略觉得有了一把等纪。看到他从轿上下来,麻大年赶紧蹙上前来,行过礼后,便凑近耳语道:
  “表哥,咱把他带来了。”
  “是吗,先进屋再说。”
  吴和说着已跨过了门槛,麻大年领着那个人跟在后头进了屋。吴和骤为新贵,早入了大户之列,家里头、r环婢女跑堂打杂一应侍役也弄了十几个,还从真定府老家请来表弟麻大年给他管家。在缙绅满巷贵胄如云的京城里头,这座“吴府”也算是初具气象。吴和一进客堂,立刻就有仆役上来给他宽衣看座,又有女婢忙颠颠沏茶上来。麻大年也招呼客人落座了,吴和借着灯光细看这位客人,只见他大约有五十多岁,鼻子眼睛皆小,偏生了一张大漏风嘴巴,穿着一件半新不旧的梭子布藏青道袍,头上戴着程子巾,整个一个邋遢相。
  “这就是胡先生,人称大仙。”麻大年笑着介绍。
  “久闻胡先生的大名。吴和嘴里虽这么说,心里头却在犯嘀咕.“听说你是神医?”
  “算不上什么神医,只不过祖传有几个秘方,可以让人还阳而已。”
  胡大仙明里谦虚,但语气倨傲。有那种“挟泰山以超北海,舍我其谁乎”的劲头。这个胡大仙究竟是哪一路神仙,又为何来到吴和府中,说来有一段故事:却说吴和自当了内官监管事牌子,因为“卖官”骤然得了大富贵,俗话说“饱暖思淫欲”,这吴和本来就是个猢狲君子,一旦有权有势,就思着那饮食男女的乐事。他与宫里尚功局的掌制赵金凤玩起了对食儿,遮遮掩掩半明半暗过起了“夫妻”生活。往常没挨过女人,他倒也安分。如今把一个如花似玉的年轻女子剥得赤条条的抱在怀里,却不能正儿八经地于那件事儿,那一肚子沮丧与懊恼自不消说得。恨只恨幼时去势无以复元,做梦都想自己的阳具能够兀然挺起。麻大年知道他的这份心思,便偷偷四下打探有无这等“神医”,能让他胯下还阳。功夫不负有心人,几个月后终于在润州觅到一位,于是麻大年亲自前往,把这位胡大仙接来北京。久在势利场中,吴和习惯了以貌取人,他觉得眼前的这位“神医”浑身上下觅不着一丝仙气儿,心想可别碰上了撞大运的江湖骗子,便有意拿话试他:
  “胡先生的祖传秘方,有什么灵效?”
  胡大仙竖起两根指头,颇为自负地答道: “就两个字,造势!”
  “造势?”
  “对,造势!”胡大仙笑道,“咱这秘方的功效是,无势造势,有势长势。”
  “哟,你可是百包啊!”吴和揶揄。
  麻大年插话道:“表哥,胡大仙是有这本事,咱见过。”
  “是吗?胡先生,你也让咱见识见识。”
  “这客堂不是表演之地,你得找间密室。”
  吴和看胡大仙神神道道的样子,出于好奇,当即就把胡大仙领到一间空房子。胡大仙闩了门,对吴和说:
  “吴公公,咱让你看个稀奇。”
  “啥稀奇。”
  胡大仙狡黠地一笑,竞解了道袍脱了裤子,精光光露出腚来。他用手指着自己的阳具,问吴和:
  “你看它是个啥样儿?”
  “一条软蚕儿。”吴和笑道。
  “你看我让它变,你喊一二三。”
  吴和盯着胡大仙的胯下目不转睛,一字一顿喊了起来,刚数到三,只见那具阳物果真一探头挺了起来。硬戳戳的煞是威风。胡大仙看到桌上有一把竹尺,便拿过来递给吴和,说道:
  “你敲打它。”
  吴和小心拍了几下,胡大仙鼻子一哼,埋怨道:“你怕它疼怎地,使点劲!”
  吴和一咬牙,真的狠命敲了几下,那阳具竟像根栗木棍子完全不理会。吴和心毒,竟然把竹尺仄过来猛地砍了一下,那阳物仍不曾受伤。吴和把竹尺一扔,咕嘟着嘴说:
  “你这功夫是不差,但与我相什么干。”
  胡大仙笑道:“咱方才说过,有势长势,无势造势,对吴公公这种去势之人,咱会造势。”
  “如何造势?”
  “补阳气,吴公公你再看。”
  胡大仙说着,顿时又提了气收紧了小腹。只见那阳具越发粗壮起来,更奇的是,那只龟头上竟冒出了汤圆大的一个气泡。
  “你看清楚了?”胡大仙憋着气问。
  “看清楚了。”吴和盯着那气泡,眼珠子都快吐出来了,惊问道,“这气泡儿是从里面出来的?”
  “是的,你看我收进去。”
  胡大仙说罢,松下一口气。郡只气泡果然缩进龟头里了,他又鼓了一口气,那只气泡又从龟头里“长”了出来。胡大仙一连表演了几次,让吴和看够了,这才又穿上裤子和道袍。
  这番表演,把吴和的疑惑全都打消。他不得不惊叹胡大仙的胯下绝技,不由得羡慕问道:
  “你那气泡儿是怎么鼓出来的?”
  “那就是元气呀,所谓势,就是元气。”
  “胡先生,这元气真的能补上?”
  “能!”
  “要多少时间?”
  “这就事在人为了。”
  “胡先生,你别卖关子!”
  “咱不是卖关子,”胡大仙看出吴和心情急迫,解释道,“只是要看你吃什么药。”
  “吃什么药,还不是你定。”
  “是我定,但得对你说清楚。”胡大仙说到这里便有些踌躇,又道。“你若狠得下心来,也许只要半年,你就可以还阳。”
  吴和“还阳”心切,赶忙表态:“只要治得病,狠狠心又算得什么,你说,要如何狠心。”
  胡大仙道:“丧元补元,这是大法。你道最好的元气藏在哪儿?”
  “你说。”
  “是初生婴儿的脑髓。吴公公若是能半个月吃一个婴儿的脑髓,保准半年,你胯下的阳物就会同常人一样。”
  “你说什么,吃婴儿脑髓?”吴和这一惊非同小可,“你这不是叫我戕害性命么?”
  胡大仙咧着他的漏风嘴巴,似笑非笑地说:“要不,你改吃猴脑,只是药性儿缓。”
  “缓多少?”
  “半个月吃一只猴脑,一直不问断,恐怕得五年。”
  “五年,这太慢了,不成!”
  胡大仙见吴和拧眉攒目一脸不高兴,便讥道:“吴公公,治病可不是上街买东西,任你讨价还价。要想立竿见影,你只能吃婴儿脑髓。”
  吴和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抱着头思忖了好大一会儿,才又抬脸问道:
  “胡大仙,你说实话,你吃过人脑么?”
  “没有,咱吃过猴脑。”
  “有人吃过人脑么?”
  “有,咱接治的病人里头,还不只一个人吃过。”
  “病治好了?”
  “肯定治好了,上个月,被咱治好的一个病人,还生下一个大胖小子。”
  “啊,”吴和露出艳羡的眼神,接着问,“这婴儿脑髓,是个啥滋味?”
  “你吃过猪脑么?”
  “吃过,滑溜溜的,就着酱吃,还是美味。”
  “人脑比猪脑还要嫩,只是不能煮熟吃,一打开颅就得趁热吃,也不能加作料。”
  吴和顿时有些恶心,蹙着眉说: “如此残忍,怎吃得进口呢?”
  “为了治病,就顾不得了。”
  吴和点点头,又在房子里踱起步来,看得出他心中惶惑下不了决心。胡大仙倒也不逼他,只顾自跷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养神。
  忽然,吴和停下脚步,问胡大仙:“既是补元造势,这婴儿必定是男的了。”
  “是的。”
  “半个月吃一个,半年下来得吃十二个,上哪儿弄这多的货呢?”
  “只要吴公公肯出银子,货包在咱身上。”
  “要多少银子?”
  “五百两银子弄一个婴儿。”
  吴和心中盘算这价格不贵,嘴里却问: “能不能再便宜一点?”
  “五百两银子买一条性命,你还嫌贵?”
  吴和被噎了一下,自惭地一笑,又问:“婴儿弄来以后,又如何处置?你总不能让咱眼睁睁地看着婴儿的脑袋被敲开吧。”
  “这个嘛,你吴公公就不必担心,一应开颅配药之事,都由在下承当。”
  “还要配药?”
  “不配药,光吃人脑有啥用?咱家的祖传秘方,就是还阳丹,婴儿脑髓只是药引子。”
  “好了,这些都依你,就这么办吧。”
  “吴公公下定决心了?”
  吴和一脸严峻,指着胡大仙说:“半年以后,咱若恢复不了男儿本色,你也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