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好像不曾在苏然身上流走，苏然的面孔还是几年前的模样，只不过，现在的苏然好像更加地凌厉、果断……和野心勃勃。
  好像在自己的憧憬和回忆里，苏然从来都是风光霁月、温润如玉的君子。虽然成功商人的苏然让大多数女性趋之若鹜，但凌淩发现面前的苏然，看似近在眼前，却远在天边。
  也许是商场上的厮杀和磨砺，苏然比几年前更多了精英人士的气质。
  在凌淩大量苏然的同时，他也贪婪地看着凌淩，一别多年，上次也是不欢而散，除了在电视上看到她的面容之外，自己能拿着怀念的，也就是两人的照片了。
  凌淩不施脂粉，长发及腰。少了在屏幕上的脂粉味，苏然恍惚间，好像回到了二人相恋的时光。
  两人都相对沉默，谁也不知道怎样打破这样的氛围。
  过了一会儿，苏然抬起手腕，看了看表。
  苏然：“……对不起，我跟莫晴的事情，连累到了你。”
  凌淩：“还好，公司和AMIY那边，都希望你能开记者会澄清……”
  苏然：“那你呢？你希望我出面澄清……或是说明这是个误会？”
  凌淩：“本来就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苏然：“如果我说……这件事情是真的呢？”
  凌淩睁大了眼睛，“苏总，话可不能乱说，我孙凌凌行的端，坐得直……”
  苏然：“不是你的原因，是我的。”
  凌淩：“不管是谁的原因，我只希望不要影响我的生活和工作。”
  苏然：“……你放心，再过两天，苏氏就会召开正式的发布会，到时候别人就不会冤枉你了。”
  凌淩：“这样最好不过……以后这样的事情，可以跟AMIY或是公司联系，他们会处理……”
  苏然：“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把我清理出你的生活？！”
  凌淩轻蔑地笑了一声：“苏总，总是贵人多忘事，八年前，苏总不是已经做出选择了吗？”
  苏然的漏出了一丝震惊的目光，虽然很快，但凌淩还是看到了。
  呵呵，这么多年，都喜怒不形于色了。
  苏然：“我……不管怎么样，8年前，是我对不起你，凌淩，我希望你能够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
  “梅主任说，过几天就可以出院，我跟你爸妈商量好了，出院先住我公寓……有客人啊。”
  季均把手上的单子往文件袋里放。
  苏然听到住我公寓，好像很震惊。但是多年面对对手养成的习惯，苏然还是很镇定地打量着季均。
  季均因为正在休假，每天跑过来跟凌淩作伴，穿得很随意，就是一般的T恤加牛仔裤。好像在估量对手的实力，看着衣着休闲的季均，苏然在心里冷哼一声，不足为惧。
  当季均拿着梳子，自然地走到凌淩身边，凌淩熟练地坐下，季均开始给凌淩扎头发时，苏然好像有种错觉，他们好像是一对大学情侣。
  季均抱歉地对苏然说：“凌淩的胳膊和脖子后面都有伤口，虽然已经手术完了，一般还是会把头发扎起来，因为头发上的细菌比较多，我在她醒来之前，就去办手续了……”
  凌淩：“跟他说这么多干嘛，他马上就要走了。”
  季均：“凌淩，”
  苏然听不下去季均再说亲密的话，和他无间地教训凌淩的话。
  苏然：“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情，季医生可以找我的助理，就不用那么辛苦地排队了。”
  季均：“谢谢苏总的好意，但是无功不受禄，再说……”季均亲昵地看着凌淩，“为了凌淩，吃这点苦算什么……”
  凌淩在心里给季均评价，不要脸，以前都是小谢和妈妈帮忙扎头发，出事以后，也是医院的护士帮忙扎的，季均还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
  但是面对苏然，还是要维护季均的，“季均这么早去办手续，是因为我住院的特殊性，他是专门让工作人员早半小时上班，是为了怕走漏风声。”
  凌淩的话勾起了苏然的愧疚心，“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们会马上处理好，还有，你电影合约的损失，我会补偿你。”
  凌淩：“发布会当然是越快召开越好。至于其他，苏总可以跟我的公司和经济人沟通。”
  苏然受不了凌淩在外人面前，一份好走不送，老死不想往来的样子，“我先走了，改天……”
  凌淩：“苏总难道听不懂我的话吗？我不想再节外生枝，所以，苏总，我们以后还是不要再见面了。”
  苏然：“我们会见面的。”
  苏然出了病房，助理浩浩荡荡地跟上，“告诉副总，发布会提前到明天召开，还有，帮我查查季均的背景。”
  而此时的季均正在病房里给凌淩扎头发，“啊……季均，你轻一点啊，你到底会不会啊？”
  季均，“马上……马上，再忍忍……”
  凌淩：“我自己来……痛死了……”
  季均：“马上就好了啊……刚刚火药味很浓哦。”手上的动作不停。
  凌淩：“你先把下面的梳好……难道你希望我对他笑脸相迎啊。”
  季均：“是这样吗？……我只是觉得你太在意他了，反而会让他觉得你对他旧情难忘，还疼吗？”
  凌淩：“下面梳好了。就梳上面……我跟他之间……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的……好了？”
  季均：“好了，我给你拿镜子……我看他对你倒是势在必得，至于你吗？我觉得还是很在乎……可以吗？”
  凌淩：“你再往左边一点……那么长的感情，那么久的执念……想想，我跟他之间的纠葛……已经占据了我生命的近三分之……除了父母，就他最长了吧……今天比昨天要好一些……”
  季均：“我以后每天都给你梳，熟能生巧……”
  凌淩看着镜子里季均一副得意的表情，“想得美，想给本姑娘梳头的多了……你……”
  凌淩斜看了一眼季均，一副我很抢手的样子，“我可还没有答应……”
  季均：“不怕，我这么优秀的候选人，转正是早晚的事。”
  凌淩：“……你刚刚说，我住在你公寓是怎么回事？还有我爸妈怎么同意的？”
  季均：“今天苏然能找到这里，明天说不定莫晴就来了。莫晴来了，狗仔也就知道你在这里了……虽然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但是马上就痊愈，实在不必要冒这个险，还是早出院比较好。”
  凌淩：“出院我不反对，但是为什么要住你哪里？”
  季均：“你记得你妈妈前几天打电话过来说，好像有人跟踪她吗？所以，你要是回家，不是自投罗网吗？”
  凌淩：“除了我家，我还可以住别的地方啊？”
  季均：“说到这里，孙凌凌小姐，人家是狡兔有三窟，可你呢？我问过AMIY和孙妈妈，她们都说，你在本市，没有别的房产……混到这份上，是不是有点惨啊？”
  凌淩闷闷地说，“你以为人人都是土豪啊……”
  季均：“所以，你别无选择，那我就大慈大悲，勉为其难地收留一下无家可归的孙凌凌小姐吧。”
  凌淩：“委屈你了啊。”
  季均：“你看你住在我那里好处很多啊，我是医生，你的伤口要是有什么异常，就不用往医院跑，少了曝光的可能性，伯母和AMIY也放心……”
  凌淩：“以姐姐我的财力，请一个医生和护士不是问题。”
  季均：“我不是AMIY和孙妈妈，狗仔不会想到你住在我的公寓里，这样也少给她们惹麻烦啊。”
  凌淩：“你不懂，孤男孤女，住在一起，名不正言不顺的……”
  季均：“那请孙小姐，给小的一个表现的机会？也考察考察啊。”
  凌淩：“不想考察……”
  季均：“别这样啊……我还是不错的……”
  凌淩：“……季均，你有没有想过，要是被狗仔发现，你……”
  季均：“要是他们发现了，我就说我是孙凌凌小姐的正牌男友，跟苏氏、苏然什么关系都没有……”
  凌淩：“我是说正经的……严肃点……”
  季均：“傻丫头……我不是说过吗？我已经做好了准备，我接受你的好，我当然也会接受你身份带来的很多东西，流言、蜚语、中伤、侮辱……我都有准备。”
  凌淩：“以你的条件，其实可以不用这么委屈的……”
  季均一脸淡然和灿烂，“没办法啊，誰让命运让我遇见了你，所以，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第22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凌淩出院的日子已定，医院里的护士和医生知道凌淩明天就要出院，纷纷跑过来合影、签名，为了感激这半年多以来，大家对凌淩的帮助，特别是化名住院这段时间，所有医护人员的守口如瓶，凌淩一反以往的高冷风格，亲民地让人大跌眼睛，所以今天病房出奇地热闹。
  所以当汤哲禹过来的时候，看到已经成为粉丝见面会的病房，有点错愕。
  不过不久，就出声，“还以为孙凌凌因为丑闻，从此一蹶不振呢，没想到……看这架势，不像是不红的样子啊……”
  汤哲禹因为最近新演了一部收视、评论特别好的偶像剧，深得广大女性的喜欢，看到本人后，病房更是一声声尖叫。
  凌淩捂住了耳朵，看着处于人群中心的汤哲禹熟练地应对众多粉丝的要求，感慨，最难消受美人恩啊。
  待众人满意离去，凌淩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看你这架势，不该是小天王吧。”
  汤哲禹：“哪有前辈您的曝光量啊，街头巷尾，无人不知啊。”
  凌淩：“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汤哲禹：“仙人自有妙计……”
  凌淩：“装神弄鬼。有话赶紧说。以前就只有一个我一个人，还挺安全的，你们接二连三地来，要是被发现，我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
  汤哲禹：“你都快出院了，让他们扑个空，也不错啊。”
  凌淩：“我可不想节外生枝。”
  汤哲禹：“今天可真的是有正是找你。”
  凌淩：“你跟我之间，能有什么正事？”
  汤哲禹把装订好的A4纸递给凌淩，“陈到邀请我排新剧，你看看梗概，喜欢吗？”
  凌淩接过纸页，带上眼镜，快速地浏览故事梗概。
  汤哲禹：“你一直活跃在电影圈，可能对陈凯导演不太熟悉……”
  凌淩边看边回汤哲禹，“我知道他，他好像还很年轻，在上大学的时候，好像拍过不少短片，他的毕业作品还是我投资的，也拿了不小的奖……我记得他上学的时候，学习的是电影啊，怎么跑去拍电视剧了。”
  凌淩其实除了演戏之外，好像对别的不是很感兴趣，扶持青年导演，以凌淩的财力和影响来说，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扶持青年和后进，是AMIY的独创，她手下的艺人，除了参与慈善项目之外，投入精力最多，和最具有长远眼光的项目，就是对青年尤其是学生的福祉上。
  只不过这个套路在凌淩身上，有点水土不服，要是凌淩有柳晗的演技，肯定是这些青年导演女主角的首选，要是不小心获得诸如威尼斯、柏林电影节的最佳女主角，哪怕是入围。发生这样的丑闻，就不是现今这样人人喊打的局面了。
  可不要小看这些学生，虽然资历尚浅，可是凭借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锐气，什么样的题材都敢表现，什么样的禁区都敢触碰，往往受到欧洲各大电影节的青睐，从此在电影界占有一席之地。
  汤哲禹：“你确定陈凯的毕业作品是你投资的吗？对他的动向都不知道。”
  凌淩看完了故事梗概，摘下眼镜，“我很忙的好吧，再说，我投资的多了，怎么可能都记得？”
  汤哲禹：“人情往来都没有，真不知道你做那些扶持项目有什么用。”
  凌淩：“做人不要那么功利，根据你说的，陈凯现在应该混得不错，这也不能说没有用。”
  汤哲禹：“知道了，您是心怀天下，命系苍生……”
  凌淩：“不会用就别说……说吧，这个剧本是怎么回事？”
  汤哲禹：“这件事情，还要从陈凯说起。”
  原来陈凯并不是毕业后就混得不好，从电影到电视，是他自己的选择。
  陈凯的毕业作品确实收到了很多影评人的关注，也得到了电影节的青睐。但是陈凯毕竟不同于前几代的前辈，他对电影的看法，和前辈不同，这也使他走上了迥然不同于前辈的道路，转入电视，也就不足为怪了。
  当年毅然抛下“中国现实主义导演后起之秀”称号的陈凯，转入电视界打拼，当时受到不少人的诟病和嘲笑。
  但是黄天不负有心人，他还是在电视行业里展露了头角。
  汤哲禹：“……我跟陈凯聊过，他是一个很有想法和远见的人，这次的《终极情侣》是仿造美剧的制作模式，其实是电影化的叙事和视听语言。”
  凌淩：“说白了，就是拿做电影的方式去做电视剧？”
  汤哲禹：“也可以这么理解。”
  凌淩：“这样看，陈凯确实是一个很有想法和创意的人，这样大胆的人，在电影界不多。”
  汤哲禹：“嗯，特别是网络和移动媒体的发展，电视被分流很严重，再加上观众群体的转移……我还是比较看好陈凯的。”
  凌淩：“你来找我，是说陈凯要让我演女一吗？”
  汤哲禹笑着说：“我跟陈凯提过你，他很委婉地表示了对你的演技担心。”
  凌淩：“那他后来怎么同意的？”
  汤哲禹：“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