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节
作者:
漂亮格子 更新:2023-06-19 16:19 字数:48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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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类型:原创…言情…近代现代…爱情
作品风格:正剧
所属系列:重生系列
文章进度:已完成
全文字数:218167字
【浮生长恨欢娱少】
第一回 入学
新城县第一中学初中部,三班。
温如兰走进教室,今天是初一年级第一天上课,因为个子高,老师把她分在了最后一排。
温如兰已经十四岁了,因为要照顾比她小五岁的弟弟妹妹,所以,晚上了两年学,家里人说,如果不是村子里天天宣传九年义务教育制,爹妈一定不会让她上学,家里还有一对双胞胎弟妹,哪里有闲钱供她上学。
自从妈妈死后,温如兰就再也没有见过爸爸温宝生的笑脸,她的名字,已经从大兰子变成了扫帚星,因为算命的说她命硬,她妈就是被她克死的。
十年前,后妈张二莲进门,第二年又生了一对双胞胎,她在家里,就更加变成了可有可无的影子,村里人都说,有了后妈,就有了后爹,事实就是如此。
即便是她小学六年,年年考第一,即便家里贴满了她的奖状,换来的依然是父亲不屑的冷笑,继母张二莲唠叨埋怨的话语。
爷爷去世了,奶奶都没有跟着他们过,在她小叔家,奶奶也是重男轻女的,所以,温如兰找不到这世上疼爱自己的人。
至于远在某座大城市的舅舅,她更是不敢奢望,因为她从来没有见过舅舅。
她是保送到县城一中的,从家走到学校,需要一小时四十分钟,还是要跑步,这一路上,青纱帐沙沙作响,她总是心里一哆嗦,因为没有人跟她同路上学。
中午也不能回家吃饭,来不及,临出门,继母塞给她一个馒头,一块咸菜,还有一个罐头瓶,玻璃的,喝水用,学校有锅炉房,随时能喝热水。
学校是有食堂的,报名的时候,老师已经说了,只不过,家里不会给她吃饭的钱,父亲在建筑工地没日没夜的干活,却只能等工头年底发钱,家里的粮食卖来的钱,还要供着弟弟妹妹,弟弟身体不好,总爱生病。
最后一排,只有一张桌子有人,她的同桌,是刚刚被老师选为班长的长君子。
她还是第一次听说长这个姓氏。
老师介绍的时候,还特别说明,长君子的祖上,是明代的一位有名的武将,他们家,是有家谱可以查的。
不久以后,温如兰就知道了,老师对他青眼有加,不仅仅是因为长君子学习好,还因为他有一个好爸爸,他爸爸是一个有钱人,新城县一半的公路,还有县医院的大楼,政府新楼,诸多机关大楼,都是他爸爸修的,最开始的时候,他的爸爸,只是化肥厂的一个会计,后来,化肥厂倒闭,成就了后来的企业家——长大康。
入学考试,第一名是长君子,第二名是温如兰,这是温如兰第一次考第二名。
长君子横了她一眼,翻开书听课。
下课后,长君子找到老师,希望自己占一张桌子,理由很充分,他胳膊长,两个人一张桌子,太拥挤。
老师同意了,于是,变成了一人一张大桌子,温如兰也很满意这个结果。
中午的时候,同学们去食堂吃饭,温如兰坐在教室里,翻开了书。
暑假的时候,她借了村子里菊香姐姐的课本,把初一年级的语数英全都提前学了,不会的,她也圈圈点点的写在笔记本上了。
她的英语好,应该感谢小叔,小叔给她买了一个随身听,因为她帮助堂弟补习功课,见到了成效,每天早上,她都会收听英语广播,开始的时候,她一句话都听不懂,邻居家的英子姐姐送她一本英汉词典,慢慢的,她开始懂了一部分,五年级的时候,学校开了英语课,她总是缠着英语老师问东问西,后来,她的口语到了连英语老师都惊叹的地步。
她知道,自己这一生,惟一的出路就是考上重点初中,重点高中,然后考上大学,离开这里,否则,她会像周围的姑姑,姐姐们一样,十□岁定亲,然后,二十岁出嫁,做妈妈,这一辈子,就在这片土地上原地踏步。
她很现实,从来都知道自己要什么。
长君子觉得学校的饭菜不好吃,吃了两口,就回来了。
坐下来,无意间瞥见温如兰正在吃馒头,桌上一个大罐头瓶,还冒着热气,一个手翻书,一个手拿着馒头,馒头里面夹着一片咸菜。
长君子撇了撇嘴,便不再看她。
第一次月考,温如兰成了全班唯一一个三门主课都是满分的学生,长君子反倒成了第二名。
长君子有点不服气,这个人,每天吃馒头咸菜的人,怎么会比他天天大鱼大肉都不爱吃的人成绩还要好。
长君子不再和同学出去打台球,上游戏厅,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学习上,第二个月的月考,他仍然是全班第二,也是年级第二,温如兰第一的位置,似乎是用强力502粘住了,无人憾得动。
温如兰没有朋友,班里人都不愿意和她做朋友,大家都说她土得掉渣,她穿的衣服,洗的都没有了颜色。
如果有人找温如兰,只有一种可能,抄作业。
温如兰在学校里,也是如影子一样地存在着。
直到有一天,她在锅炉房打完水,被后边长君子不小心撞了一下,然后,无处可依的温如兰,下意识的伸手想要撑住某个东西,掌心摸在了锅炉壁上,然后,灼痛感让她迅速的抽回,倒在了长君子的怀里。
场面的混乱程度,已经无法用言语形容,好在长君子反应迅速,马上带着温如兰去了医务室,温如兰的掌心,烫出的水泡鼓起老高,看着水淋淋的令人头皮发麻。
医务室说,这种烫伤,最好去医院。
好在,学校距离医院只有五分钟路程,长君子骑着自行车,驮上温如兰,迅速赶往医院。
长君子的姑父,就是县医院的党委书记,所以,长君子一点都不担心没有带钱不能看病,进了医院,他就把温如兰扔进了烫伤科,然后去找姑父。
陪同他们一起来的校医一直在烫伤科照顾温如兰,长君子找到姑父以后,硬拉着他到了烫伤科,温如兰的伤口已经做了处理,上了药,打了针。
医生嘱咐,要及时来换药。
回去的路上,长君子推着车,不时回头看一眼温如兰,她皱着眉头,也不知道是在想事情还是因为疼痛。
他很想说一句对不起,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哽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似乎喉咙被温如兰手上的那块纱布堵住了。
他们刚到学校,还没进班,长大康就到了。
妹夫给自己打电话,说长君子闯了祸,把人家孩子烫伤了,长大康急得不得了,自己孩子虽然脾气倔点,但不是一个好闯祸的孩子。
长大康也没多想,开车就到了学校。
看到儿子,长大康松了一口气,儿子说完以后,长大康毫不犹豫的从手包里拿出一沓钞票,数都没数,“给你的同学买营养品。”
长君子犹豫了一下,接过来,拿在手中,“我上课去了。”
长君子进了班,也没说话,一直等着下课,才走到温如兰的身边,“这是我爸给你的。”十二岁的长君子,从来不会把钱当回事。
温如兰用另一只手推开,“不用了,我不是已经上药了吗。”
他们已经做了两个月的同学,这是温如兰说的最长的一句话,除了上课发言,其他时间,温如兰就像是锯了嘴的葫芦,一言不发。
两人推来推去,温如兰到底没有收下钱。
长君子冷哼一声,把钱揣进了口袋,因为上课了。
晚上回家,长君子把钱还给了爸爸,长大康疑惑道:“怎么拿回来了?”
“她说不要,定期带她换药去就行了。”
“我听说,她就是每次考第一的那个,儿子,你不是故意的吧?”长大康半开玩笑的问儿子。
长君子一下子恼了,“我是那种人吗!”一甩头,上楼去了。
长大康嘿嘿一笑,被媳妇一顿挖苦。
第二天,老师点名,说温如兰没有写完作业,长君子才发现,温如兰伤的是左手,而她,恰恰是一个左撇子。
课间,温如兰补作业。
右手写得很慢,但字体还算工整。
长君子觉得心里毛躁躁的,走到她身边,“需要帮忙吗?”
温如兰脸一红,摇头,“谢谢。”声如蚊蚋,几乎听不见。
午饭的时候,长君子去食堂打饭,他的好朋友,死党黄皓程拽着他,边走边问:“那个闷葫芦真不要钱啊?”
“你烦不烦啊,你以为谁都跟你似地!”长君子推开黄皓程,大步走向食堂。
到了窗口,长君子打了两份饭菜,却并没有打算在食堂吃,而是端着饭盒回来了。
长君子回到教室,一言不发,把其中一个饭盒扔在温如兰的桌子上,“吃吧,我打了两份。”
温如兰摇头,“谢谢,我吃过了。”
长君子吃了几口,看她真的不动,拿起饭盒,走几步,推开窗户,连饭盒都扔了出去。
“温如兰,明天你还不吃,我就再扔。”
“你有钱就扔吧。”温如兰很淡然的说了一句,低头开始看书。
作者有话要说:我模糊了年代,大致这个故事发生在九十年代末。希望不会有人深究,谢谢。
第二回 舅舅
放学时间一到,同学们都跑了。
长君子磨磨蹭蹭,等到值周生都走了,才拎着书包从班里出来。
他骑着自行车,很快追上了温如兰,“哎,你等等……”
温如兰停下脚步,转过头,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有事吗?”
“那个……温如兰,我送你回家吧?”长君子有点不好意思。
“不用了,我习惯了。”温如兰转身,加快了脚步,像是躲避瘟神一样。
长君子又问了一句,温如兰反倒走得更快了,长君子气得哼了一声,掉头就走,班里的女同学上赶着跟他说话,他都懒得理。
温如兰到家以后,继母张二莲已经在生火做饭,烟筒有点倒烟,黑漆漆的厨房更显得幽暗了,看她进门,张二莲大声道:“快点和面,烙几张饼,我都熬上粥了,你才回来!”
温如兰赶紧和面,张二莲明知她一只手,依然视而不见,温如兰一个手干活,动作自然慢,饶是如此,温如兰依旧没有怨言,默默地听着继母唠叨。
炒了一个圆白菜,盛粥,端上烙饼,温宝生扫了一眼女儿的手,“没事吧?”
“没事。”
“哼,我瞅着是故意的,怕刷碗吧。”张二莲的语气,充满了不屑。
温宝生的视线在媳妇身上停留了两三秒,长叹一声,转过头吩咐两个做作业的孩子赶紧吃饭,一家人默默吃饭。
做完家务,忽然停电了,这里比不得县城,停电是家常便饭。
温如兰拿了一根蜡烛,准备写作业,张二莲嚷嚷道:“你兄弟妹子都写完作业了,你早干什么去了,睡觉吧,就剩这一根蜡了,你兄弟起夜怎么办?”
温如兰自己住一间,是温宝生给她做的木床,实际上,就是一块木板子,下面用过去的城墙砖垒起来的,很结实,房间的大半,放了粮食,还有家里的杂物,冬天大冷的时候,她就到小叔家跟奶奶做伴。
温如兰很希望爸爸说一声,只可惜,温宝生没有说话。
温如兰含着眼泪躺在被窝里,想着明天一定要早起,然后到学校写作业去。
第二天一早,温如兰借着外边微弱的光看了看,不到五点钟。
每天早晨起来,她要熬粥,然后烙两张饼,因为需要带饭。
她洗脸之后,打开了橱柜,这才想起,昨天晚上的烙饼都吃没了,因为爸爸回来的时候,带了一包猪头肉,猪头肉卷烙饼,再喝两口酒,是温宝生觉得最滋润的小日子。
想了想,温如兰决定烙饼,水缸的盖子是铁的,因为天黑,看不清楚,发出一声很大的动静,张二莲发出吼声,“闹猫呢!让不让睡了……”
温如兰停下,想了想,背起书包出了门。
茫茫四野,偶尔会看到一两个人影,温如兰不敢看,只能加快脚步。
到学校门口,学校的大门还没开,传达室的灯倒是亮着,温如兰敲敲传达室的玻璃,传达室的老彭一看,恍惚认得,这是那个成绩最好的温如兰,以往她就来得早,可也没有来这么早的。
老彭开了小门,放她进来,然后又拿起钥匙,开了他们班的门。
灯亮的那一刻,温如兰觉得自己的心都亮了,她露出浅浅的笑容,声音温柔的又说了一句谢谢。
老彭是个爱笑的人,也冲着温如兰笑了笑,转身走了。
班里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