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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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结局 更新:2023-06-15 15:18 字数:4801
“小嫣。我会一直在这里。”
宋芷嫣望一眼正午最灿然的阳光,才把视线慢慢转向他。
“不要等,就算有一天,我能回到这里,也早就不知道,如何去爱了。”
……
殷亦凡出院那天,隐形了很久的宋辞灰头土脸的最后一个赶到。
在殷逸铭那知道了一切之后,他无颜面对宋芷嫣,索性躲起来不肯出现。反正殷亦凡最想陪在身边的那人日日夜夜守在那,他这个已经没有利用价值的可怜鬼只好回家抱老婆当妻奴。
那个常年冷着脸的黑心男人,哪有他家活泼有趣的小东西可爱。
虽然于悦身子重吃不到肉,但是最起码也活色生香的睡在他旁边,看着她的睡颜,他手下的动作也更加愉快有劲儿了。
一屋子人神色各异,朝他行注目礼。
他尴尬的清嗓子,故作姿态的对宋芷嫣说:“来了啊?”
左飞飞赏他一计无可救药的眼神儿。宋芷嫣“噗嗤”笑出来:“这句话,该我问你吧?”
殷逸铭望天,可怜于悦肚子里那块肉了,就这种货色,也能当爹。
其实追溯起宋辞的隐匿,与其说是成人之美,不如说是落荒而逃。
他是在殷亦凡的阴险与腹黑下成长起来的,深知动了他的人会落得何种凄惨下场。算起来,他已经隆重而声势浩荡的对着宋芷嫣出言不逊前前后后统共两次。
两次啊。
宋辞泪目。
殷亦凡那个小气记仇心胸狭隘的变态狂,才不会管他是为了谁才对她大呼小叫。
他在乎的只有——谁,对她大呼小叫。
好在他用智商换取了些运气,两次分别都是在殷亦凡并不在场的情况下发飙癫狂,所以,作为唯一知情者,殷逸铭无疑成为了他的巴结对象,他不动声色的靠近他,背在身后的手游过去戳了戳他的腰。
殷逸铭怎么肯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作弄他,他往后闪闪身子,嘴巴靠近他耳边:“这次帮不了你了。赶紧回家销户。”
“销什么户啊!”
殷逸铭挑眉,笑的如沐春风:“依照他现在的战斗力,估计能死一户口本。”
笑的直冒冷汗的某人,悔不当初,叫苦不迭:“你唬我的吧?他病还没好利索吧?前几天还半死不活的,对吧?对吧对吧?”
“你不信啊?”殷逸铭不怀好意的引着他的目光往远处去。
殷亦凡推开换衣间的门,神清气爽的走出来。除了脸色有些暗淡,恐怖的气场基本恢复,不敢说以一敌百,弄死谁家一户口本,应该是小菜一碟。
左飞飞看他们俩嘀嘀咕咕的好奇半天了,等到男主角出场之后彻底忍不住一头扎到了两人中间,捏着宋辞的耳朵不肯放:“鬼鬼祟祟说了那么久,你俩不是在说我什么坏话吧?”
宋辞与殷逸铭对望一眼。
一个眼里写着——自作多情。
另一个则是——无可救药。
左飞飞基本当他们默认,挽起袖子左右开弓。
殷逸铭与宋辞齐声喊:“——宁子”“——哥”
宁子轩稳稳的走过来,对上自家媳妇凶神恶煞的悍妇嘴脸,勇往直前:“下手轻点。”
殷逸铭与宋辞感激涕零。
真汉子!
不畏强权,农奴翻身把歌唱!
为兄弟两肋插刀!
谁知宁子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把两把刀插回兄弟身上:“他们皮糙肉厚也打不疼,一会该嚷着手疼了。”
宋辞涕泗横流,捶胸。
见死不救就罢了,你别雪上加霜啊,雪上加霜我也忍了,你能不能别怕老婆怕的这么威武雄壮!
自己老婆骑到头上就罢了,别人老婆也不甘示弱是要闹哪样啊!宁子轩你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忘了当年是谁上墙揭瓦的给你追回了老婆,恩将仇报的人最可恨可耻了!最可耻了!
宋芷嫣歪着脑袋倚在殷亦凡身上微笑着看着他们闹成一团,再世为人的欣慰油然而生。
曾几何时,这是她以为自己再也走不回来的一场美梦。
她错过了与他们一同蜕变成人的那五年。
可是如果用五年换回彼此相亲相爱的后半生,她无怨无悔。
她抬眼看殷亦凡。
发现他与自己一样,眼角带笑。
能有人与她分享重获新生的这个美好时刻,能有人与她并肩走向她期盼已久的美满幸福。
经历过的那些磨难,都因为眼前的景色变得不值得一提。
人生漫漫,途径的风景数不胜数。
唯独这一幕,是她的梦寐以求。
正如她曾经说过的,时至今日,她也无法分辨他与她之间究竟谁欠谁更多一些。既然无法衡量,索性抹成过眼云烟。
她终于得偿所愿。
似乎从她生命开始计时开始,等的,就是这一天。
☆、32岁月暖
——名正言顺的,在你身边,享夫妻之名,行夫妻之事。
宋芷嫣没有辞去侦探社的工作,虽然她进入侦探社的最初目的已经丧失了意义。
她原以为,工作内容无非是调查婚外情,遗产争夺与寻找仇家,其实不然。她以前看到的世界太片面,而随着工作时间的增长,她所看到的人生百态,每一个阶段都会随着她的内心变化不尽相同。
她意外得到的收获,弥足珍贵。
殷亦凡并未对她的决定加以干涉,在听完她的想法之后,他想了一会,望向她的眼睛:“去做你想做的事就好。”
此时,他们正走在去往电影院的路上。
建议是殷亦凡头一天晚上提出来的,宋芷嫣听说后,微微有些吃惊,她小心翼翼的确认一次:“你刚刚说的是,去电影院,看电影?”
“不想去么?”
他穿好外套,揽着她的肩膀低声说:“很多事情,我还在学习阶段,你喜欢或者不喜欢要告诉我,我才能慢慢去适应你的步伐。我不知道你所设想的婚姻应该是怎样的,所以在过程中,节奏可能会比别人更慢一些,你,能谅解么?”
宋芷嫣睁大眼睛看他,惊喜与辛酸交杂着剧烈的侵蚀着她山摇地动的心脏。
他说话时的神色接近于温柔,字句诚恳而无奈。
她从未奢望过他可以有一天,用这样的语气,与她说这样一番话。
在她的印象中,殷亦凡从来不会用疑问的语气去征求谁的意见,他强大独断,进退的分寸掌握的恰到好处。
他无所不能的世界中,竟然为了她,产生了一个名为学习的词语。
而她,明明什么也没有要求过。
她眼底染上了润泽的红色,歪头仰视他,笑靥如花:“我也是第一次结婚,所以,也请你多多指教。”
他干燥凉爽的掌心包裹住她的小手,高大的身影投在暖煦的路灯之下,是从来没有过的安定形状。
她的肩膀倚靠在他坚实的臂膀上,惬意而温暖。
“殷亦凡。”她走着走着,脱口而出。
他低头看她。
她调皮的放慢步伐,吐吐舌头:“没事,就想叫叫你。”
影院的海报近在眼前,她松开他的手,掏出手机,在日历上标注了几个字。
他站在她身后越过她指尖把那几个字尽收眼底。
——第一次,一起,看电影。
他嘴角动了动,把她手机捞到手里,举到她看不到的高度,不紧不慢的按着。
她仰着脖子翘起脚偷看,被他轻易的躲了过去。
按完之后,他若无其事没收了她的手机,拖着她去买票。
软磨硬泡直到开场广告开始,她才在他的“疏忽”之下,偷偷的在他大衣口袋摸回了手机。
电影院人不多,音响轰隆在她耳边,屏幕上的画面迅速的跳跃着闪过一张又一张,灯光全灭,只余她长而翘的睫毛,剪辑着手机上被修改的一行小字。
开场曲响起。
全场只有一个人,无声落泪。
宋芷嫣垂下头,泪眼模糊的读着他手指遗留在她手机上的那句话。
——结婚一百天,纪念。
她不知道,他这几年恨的有多痛苦。
她不知道,有关于她的细枝末节,是以怎样一种姿态,记录在他的脑海。
她只知道,她的良人,此时定然是安静的目视屏幕,面容淡然平和,唇角若隐若现勾笑。惊心动魄的,倾倒每一座城池。
那场电影演了些什么,她在走出影院的那一刻就已经记不得了。只记得,她无数次笑倒在他怀中,而她的笑声,与电影内容无关,全部出自她发自肺腑的一种宣泄,这场喜剧,将她多年的痛释放的淋漓尽致,是她人生中最特别的一个出口。
她人陷在温暖而放松的心境下,并未发现,笑料百出的无厘头喜剧,竟是以悲剧告终。
……
双人床与双人枕,好久未见。
宋芷嫣半躺着,支着下巴,不眨眼的看着坐在床边换睡衣的那人。
殷亦凡睡衣上身只系了一个扣子,就感觉到背后锋芒。他转身对上那两束灼热的视线,顺手把她垂到一边的长发往后撩了撩。然后选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倚靠在床头,脸上无笑,可是线条却柔软的不可思议。
宋芷嫣往前移了移,捏着他睡衣一角,低头把玩。
他知道她有话要说,静静的等着。
玩了一会,宋芷嫣小声的说:“风曦晨暗算你,你是知道的,对么?”
“本来应该是能察觉的。”他实话实说。
她不解的望着他,模样乖巧可人。
“因为事情有关于你,所以察觉的晚了一些。”他慢慢补充道。
那天宋芷嫣跟风曦晨走了之后,他沉浸在窒息的回忆中,对于电话内容没有多做考虑。等他开始回味风曦晨如临大敌的阻拦宋芷嫣的样子时,才发觉有些蹊跷。他很快平静下来,一点一点回忆隔着话筒听到方若苏说的那个地址,掏出手机上的T市地图大体浏览一下,心下的不安慢慢的扩大。
正如他所说,因为事关于她的安危,所以他的敏锐程度一落千丈。
直到他快步走出宋芷嫣家的时候,他都没有想到,这是风曦晨精心为他布下的一个局。
没有任何的思考时间,他一路把车速飙至120,途中匆忙的打了几个电话。毕竟来时没有做任何准备,人手的调动远不如在Q市那么方便,他紧锣密鼓的大体联系了几个靠得住的人,单枪匹马的率先到达。
其实在他迈下车的那一刻,当看到那群人出脚的频率以及风曦晨护住她的姿势,他就已经全部了然。
风曦晨对他的心思了若指掌,漂漂亮亮的打了一场双面战。
他若观战,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用苦肉计带走宋芷嫣。
他若参战,除去自身不保,依然会眼睁睁的看着他带走宋芷嫣。
风曦晨恐怕缜密到连掐上她脖子的力度都尽在掌控,更别说借着保护她的姿势阻挡她看到外界的一切变化。
在那仅有的一分钟时间内,殷亦凡手扶着车门,头脑清晰的分析出他全部把戏。
可下一分钟,他依然义无返顾,按照风曦晨筹划好的步骤,冲向人群替下风曦晨,让他可以将她安全带走。
他不敢赌,那些训练有素的打手,会不会哪一下误伤她。尽管她看似被精心护在他身下,可是有关于她,哪怕是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也不要。
就算他的人十分钟之内不会到达现场,是死是活,也是天命。
既然他的目标是他,让他如愿一次又何妨,权当他还清他这几年来对她的爱护有加。
宋芷嫣欠下的,天经地义,由他偿还。
“你在想什么?”宋芷嫣的发丝落在他的手掌,她观察着他的神色,什么也看不透。
“你呢?”他不答反问:“在怕什么?”
她缓缓的坐起身,刘海细碎的垂下来:“你肯表露给我的东西太少,即便我们已经走到了今天,我还是没有把握,对你的了解,能不能达到百分之三十。你不说的事情,我不想问,但是这并不代表我面对着几乎是一无所知的你,能安心度日。我知道你已经在努力让步,我不想做一个无理取闹得寸进尺的女人,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她也有她的骄傲。
沉稳,冷静,敏锐,自持。
仿若世界上另一个他。
可当她走进他的怀抱,他依然坚守着每一个特质,而她,除了患得患失,什么都留不住。
这大约就是爱情中不变的法则。
爱浅的一方,做自己。
爱深的一方,丢甲器。
她的无助,他尽收眼底。
“风家对你有恩,风曦晨是风家人,我不会动他。”他用一个承诺,换她的心安。
“那天你说,不知道我想要什么样的生活。其实我的要求很简单,只想要跟你平平淡淡的在一起。如果每段感情都注定要历经几个劫难,我希望我们之间最后的坎坷,到此为止。誓言与承诺,只是空口之谈,我不需要,你也不必给,只要我相信你,什么都不会是阻碍。”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