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节
作者:冷如冰      更新:2023-06-15 15:17      字数:47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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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诗瑶一被带走,那些皇亲国戚就开始翻云覆雨,明争暗斗不断,卯足劲头争名夺利点名,可惜已不复冯诗瑶在时的如火如荼,尽管把冯星辰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日夜盼着她死,也是强弩之末了。再加上冯家掌权人还没死哪轮的到叫嚣,一个河东狮吼气场全开,老老少少无不被震慑。老将军盛气凌人,气骨如当年般劲健,发起威底下一点非议也无。冯承凯年纪大了心脏不好,冯剑豪常年驻扎在外,实权就落在了冯星辰身上。她这会虽说生着病,但迟早会好的。凭着冯徐祖上和这些年守望相助的关系,徐振深被委命协理。本来不妥,可冯剑豪替妹妹扇了阵风,大局已定,谁也不敢说什么。一时天下安澜,风平浪静。
  冯星辰闭着眼,惨白着脸,眉微微皱起,她睡觉的时候从来嘴角都是泛着笑容的,眼下失去了红润光泽更没了生气。
  徐振深忍不住用在热水里泡过的手慢慢抚平,手指半干不干还冒着白气。房间里一时静静的,是他习惯的,可是总感觉陌生。他的手在她脸上流连,依依不舍地亲吻,吻她的眉毛,吻她的眼睛,吻她的鼻头,一寸一寸,在亲吻中找寻安定,定下心神。
  冯星辰健康的时候总是活蹦乱跳爱闹腾,也不会照顾自己,可等他忙到深夜回来,屋里客厅总是亮着的,她不是看电影玩游戏就是刷微博听人家的歌会,每次都是醒着的,本来喜滋滋的,偏偏欲拒还迎地要拥抱,要听他讲故事,他不必再独自入睡。
  这么多年,他漂泊海外,四处奔波,那一刻才真的感觉他有家……
  她真的忘性很大,总是忘拔插头,可是她记得他胃不好,每天都有一杯蜂蜜水,尽管那个盖子放一天很难拧开。他能想到她气得跳脚却死不放弃的可爱样。她黏人有时候又独立,动不动就不高兴,不高兴就闹腾,只是赌气从来过不了三天,他想她是真的特别喜欢他的。
  第一次见到她,那么理直气壮,一副死道人不死贫道的样子,他一向不喜欢小聪明,可那一幕竟然刻骨铭心。第二次他觉得她很大胆,也没有女孩该有的矜持。第三次的善心相助,夸夸其谈地自我陈述……也许真的像她说的那样,看着她朝气蓬勃自信洋溢的样子他会有一股干劲,她眼里有光。
  有些事哭天抢地说做不了,真的放任不管她又会拼进全力去实现。想问题就咬着笔头思索,喝东西的时候爱咬管子,脑袋里不知道装着什么……天马行空的想象,非同寻常的想法。还有她生气不理人的样子,回过头的眼神……
  不能再想了,徐振深扶着额头,鲜有地皱眉。药效好长,时间太慢了。
  ***
  冯星辰醒来的时候已是下午四点多,她醒来就看见目光如炬的徐振深,不先要水喝,眼上倒蒙上了一层水雾。她头上开了一刀,又是刚刚行,哽咽都哭不出声。
  她终于又看见他了。
  徐振深明白她的意思,拿专用的滴管吸了水送到她的嘴边说:“别着急说话,等你伤口好点了说什么都没关系。”
  冯星辰含着泪听话地吮吸,这是她最安静的一刻,她知道他看得懂她的眼神,热切而炽烈。
  这会药劲还没过,她凭着意念醒来还能睡好一会,没几分钟又昏昏沉沉睡着了。
  昨天术前她傲娇的不看冯诗瑶的一审他就看出来她一心向善还存着一丝悲悯,只是积怨太深对着人,只求冯诗瑶死无葬生。那么就不是简简单单有过节的事了。
  徐振深去了趟拘留所。
  他想见冯诗瑶也是很容易的,只是冯诗瑶不想见他。这么多年圆滑讨喜矫揉造作都是她高傲的表现。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方呆上一天对她都是折磨,她清减了不少,面色很难看,她穿着进去时的玫红袄子,却不似平日里那般光鲜亮丽,这样狼狈又落魄的样子她不想让任何人看见,说话时都是用手挡着的,“你来干什么?该得到的你不都得到了吗?你赢了,不要来嘲讽我。”
  徐振深淡淡说:“你没有话想说吗;比如真相。说不准我会给你洗刷冤屈。”
  冯诗瑶不屑地笑,“比起正名我更想他逍遥法外,成为你们的心腹大患。你不用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其实就是这种女人。我没有爱的人只有恨的人,这辈子都活在这份怨恨里。我现在只想死。前阵子得罪了不少人,我不在这里,出去了也没办法活。难道星辰什么都没跟你说吗?她这场手术可都因为我。”
  徐振深眼神一厉,却也不着急,慢条斯理地用脚蹬地把椅子退远了点,问她不过是看她的反应,顺便验证他这几天的成果,没想到她正好说到他想问的事。眼神对峙,他目光反而淡了点,“黑钱是你洗的,因为他一时疏忽被你抓了把柄,后来的事却是你策划,你和他一起做的。没想到对他有了感情,不甘心他除你之外有别的女人。所以动了他那个女孩把他惹怒,他和你决裂你走投无路才来到星辰房间演了昨天那出戏。”徐振深分析到这里一顿,“你都是罪有应得。”
  冯诗瑶脸色惨白。
  徐振深却不停,“你想让我对付谢持珏不用设计这些,他是我的宿敌,有动作我不会放过他。而他好像已经对我构不成任何威胁。”谢持珏修身养性看样子是真的立地成佛,他不必再烦忧,倒是听到刚才她说的关键句,他再也不怜她是星辰娘家姐妹,任她自生自灭自食其果,走前起立,“你会得到最公正的判决。”
  冯诗瑶不知道被谢持珏的冷血无情刺激到,还是因为他为其他女人放弃江山凉了心,花容失色,像枯叶一样软在地上。她因为她的恨迷失了一辈子痛苦了一辈子。她以为她一世聪明,用尽心机一定不会出纰漏。可是事到临头她作恶多端终究逃不掉恶果。
  她为什么会被背叛?!为什么所以人都不肯为她停留?!凭什么冯星辰就能得到一切?!凭什么所有人都帮着她护着她?!明明是处处不如自己的人!她根本就不配!
  冯诗瑶情绪突然失控,从地上疯子站起来,拍得桌子一震响,伸手就要抓徐振深。
  守着的警察立即把她架回去。只余满眼血色。
  徐振深这辈子除了冯星辰就没再同情过任何人。同样是有心机的人,同样是女人,有人出现就是为了衬托其他人都不可怜的。
  女人的疯叫哭喊落在背后,撕心裂肺,响彻云霄,他却懒得听,抛却脑后,离开了这个谁都不想来的地方。
  徐振深回到医院的时候冯星辰在深睡中。
  冯家派人日夜轮守,都是很细心体贴的女眷,他毕竟是男人,很多地方不了解也不方便。
  他等夜色深了在医院底下找了个车位,趴在方向盘上凑合了一宿,大清早就去她喜欢的粥铺买早点了。
  ☆、第五十一章
  冯星辰术后恢复得十分好,办了出院手续回去住了。
  订婚之际徐振深就在市中心买了套房置办好,采光上佳,楼层适中,装修是他这些日子留心她喜好设计的风格,每一寸墙都贴着画风简单粗暴的墙布,灯具也选的尽量简单奢华,超越了她在老宅那些地方移步之地的富丽堂皇。
  书房用毛玻璃隔成了工作室的样子,里面的次卧温馨又唯美,本来可以再添置张婴儿床,他没急着买。每间卧室都有飘窗,垫了飘窗垫,她要晒太阳可以不用跑到阳台,甚至玩累了还可以休息一会。他还备了折叠桌子,上面到时候摆上茶点,她想吃随手就能抓到。他总是这么妥帖周到。
  冯星辰太喜欢这里礼物了,尖叫一声到处跑着看,做到沙发上跳,猛然又看到另一间房里供坐的秋千,欢呼雀跃。她说她不要玫瑰花,他给了她一个家。
  怕她到处跑对伤口不利,徐振深把她抱到床上休息,冯星辰却搂着他脖子不撒手。他也没想离开,顺着她的意陪她说话。
  她伤口愈合很快,新肉新皮长得很贴近原色,也不再疼了,就是变成了小秃子令她不想见人,捶胸顿足在徐振深胸前怀挺。徐振深亲昵地捧着她的脸柔声哄:“等头发长出来就看不见了。”
  他用一只手摸她手术造成的伤疤、冯诗瑶推她下楼磕的伤疤、六年前因他所致的旧伤疤……触目惊心,他责怪自己没能守好她。
  可是冯星辰还是介意,女孩子的美貌什么都不能比,她撒着娇说:“你会不会因为我变丑就不喜欢我了?”
  徐振深捏了捏她的脸,郑重许诺,“不会。”
  “后悔娶我吗?”冯星辰斤斤计较,不依不饶地问,却在他回答之前自顾自笑眯眯地说,“反正后悔也来不及了。”
  徐振深抬眼提议,“婚礼办成中式的好不好?让我看看你穿戴凤冠霞帔的样子。”
  古代伊人长发及腰,盘起发来云鬓美,可惜现代女孩都剪得短,恰好她头发未长齐,戴上专程定制的一定无比惊艳。还是在M市的时候他就注意到她喜欢这种博大精深的幸存文化,当然要把她喜欢的都给她。
  而且讨喜是西方传来的习俗,中式婚礼用不上,古人重贤婿向来以礼相待,娶妻自然风风光光受不到半点阻挠。夜长梦多,省的那些动歪心思的人想到婚礼上。
  他都策划好了。
  中式婚礼有很多忌讳,比如出嫁当天姑嫂都要回避,她不喜欢那一家子人,岂不正好?
  六礼难寻,很多在如今都很难找了,她定不知道自己为此花了多少心思,天南海北跋山涉水像找药引子一样尽心尽力,更不知道他借出差外出几日费了多少心力,搭过公交挤过地铁等过电梯就为普通人家里有的用材。他有何时那么狼狈的失了风度?即便如此,只要她说不愿,他就按着露天酒会来。他不喜欢做多余的事,可他怕打扰她休息,怕晚了来不及,终究没有多问一句。
  冯星辰盯着他的眼睛,半晌,窝在他怀里羞人答答地说:“好。”
  她不知有多明白任何在一定领域有建树的男人心灵深处都是可怕的。理智而严密,强势却不霸道。处处为她着想,对她百般体贴万般呵护,攘外时却威风凛凛顶天立地。她泥足深陷,甘之如饴。
  徐振深一一嘱咐她注意事项和不吉利的禁忌,被她插科打诨打断了,“准新郎忌一个人独睡新床,要找个未成年的男童,和新郎同睡在新床上。你打算和谁睡啊?”冯星辰说得玩味,上房揭瓦骑到他头上来了。
  可徐振深却当真了,语气认真地说:“从前从我办公间每天都能看见窗边的你,回家的路上能碰见你,电梯里也能遇见你,怎么可能真的有那么多巧合呢傻瓜。除了你我再不会对谁更好,从我爱上你的一刻你不再属于你自己,你哭或者笑没样情绪都能影响到我,你可以动怒发火朝我发脾气,你说什么难听的话我都忍的下来。但再不要随便赌气冷战因为敏感多就消失。我忙的时候顾不上你,你理解的对吗?”他看着她眼睛问,直到她点头才拉过她的手放在掌心。
  他一向是不喜欢解释多说的,可她总是看不出他冷淡面孔下的喜欢,不免要在即将完成成家最后一道工序前说清楚,她明明可以那么乖。
  徐振深如今算是将凤印交到她手上了,郑重其事地嘱托:“现在我把后方交给你,不劳你操办家常琐碎,但给你主持中馈的权利。星辰,你嫁给我也该长大了,就算不会精打细算过日子,也应该在你的选择中创造价值,让每分每秒都健康快乐。我给了你承诺,你可以放心做你喜欢的事了,这辈子我都会陪你过。”
  “我懂,我都懂,你别说了……”冯星辰泪如雨下,这回她没有任何自己做错的负罪感和天大的委屈,是真真正正的动容。
  这是他第一次语重心长地教她,他终于给了她一个能安心的答复,句句说在她心坎上,那些都是她最大的愿望和期许。表面的生疏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都是假象,原来他一直知道。
  莫名的情绪准确地传达到四肢百骸,她在百感中超生,在五味杂陈的波澜中落地生根。
  谁也不知道女孩子这一生凄求的爱总是明确迫切,不会在惊心动魄中颤栗,只会在虚无缥缈中消亡。所有的恐惧、心焦、犹疑都是因为自动默认的奢望,而无理取闹不过是不想在角落里孤独死去,只要这些安慰男人能给,她们就所向披靡了。
  明媚的阳光里,徐振深把怀里哭得泣不成声的人拎出来,好拿东西出来给她。冯星辰泪眼迷蒙中感觉手上一凉,低头模模糊糊看见他给她戴镯子。
  上好的和田玉,玲珑剔透,泛着光泽。
  “这是我妈妈的镯子,现在给你。一代代传下来的,养了有百年了,别弄丢了。”徐振深动作和语速都不急不缓给她套上,刚刚合适。戴好了他就抬头,伸手擦她的眼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