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节
作者:
精灵王 更新:2021-02-17 19:45 字数:4829
如此看来,此人若是想一点一点夺回江山,倒不是一件难事。
她又望了一眼师傅,年哲涵一直都安安静静地站着,仿佛这朝堂之上的事情都与他无关一样。
其实原本若不是谈十二被千荀祁用文字游戏耍了一遭,或许年哲涵也不必现在站在这朝堂之上受罪。
她叹了口气,退后两步,对着一边焦急地走来走去的小牙子说道:“咱们这便去往燕姬姑娘处吧。”
她跟着小牙子出了偏厅,便往燕姬所在的怡养宫而去,那里本来是给妃子们住的地方,因为不好安置燕姬,最后只得将她先放在此处。其实所有的宫人都已经认定,这位燕姬姑娘迟早会入宫为妃,所以现在也就是差了个名分了。
小牙子将谈十二带至怡养宫,进去通报燕姬。谈十二一个人在厅里闲逛,只觉得处处淡雅别致,看来这位姑娘果真是位文雅之人。
但听得一阵环佩叮当声响起,谈十二回过身去,便瞧见一位绝色佳人从里面施施然地走出,长裙拖地,小碎步走得又快又稳,姿态优美,摇曳生姿,一见十二,人还没到近前,便笑道:“这位便是国师身边那位的谈姑娘?”
她声音温婉动听,令人如沐春风。
这样的女子,谁见了会不喜?
也无怪乎千荀祁会抱怨只能看不能碰了。
谈十二也上前行了礼,小牙子将事情原原本本讲了,燕姬脸上微带赧色:“原来皇上如此……如此惦记我,公公回去请代我谢过……”
又自去取了银子塞给小牙子,乐得他欢天喜地地走了。
这般通窍的女子,自然便是付清远调/教的结果吧。
燕姬报了自己的年龄,才十五岁,比谈十二小了一岁,便笑道:“十二姑娘,咱们俩也不要见外,姑娘长我一岁,今后燕姬便唤声姐姐,还请不要推脱。”
谈十二都应了,燕姬知道她是年哲涵的徒弟,神色间颇有些艳羡:“听闻国师无所不能,姑娘定然是学到了不少本事。”
谈十二登时尴尬,支支吾吾地搪塞过了,便要将话题岔开,一抬眼瞧见厅内摆着一张古琴,信步上前,看那古琴便是珍品,实在爱不释手,忍不住便伸出手指要上去拨弄一番,忽然想起燕姬在侧,随即收手,笑道:“素闻燕姬妹妹琴艺了得,不知何日方能有这福气聆听一曲。”
燕姬倒有些不好意思:“姐姐见笑了,我这点微末本事又哪里算得了什么,姐姐且坐下,我这便弹支曲子来。”
谈十二坐了,听着燕姬弹奏了几只小调,接着琴声一转,跟着流泻而出的,便是那只《故人归来曲》。
她心头忽然一阵烦躁,却只得耐着性子听。
燕姬终于拨弄完最后一个琴音,停下来叹道:“这支曲子,是我自学艺到现在觉得最好的曲子,比起数年前最为盛行的《十二春风曲》更甚得我意,只可惜这作曲之人只留下这一首曲子,听闻是位女子,因家中遭到变故去世,实在令人扼腕。”
谈十二费了半天力气才将心头的烦躁与痛楚尽数压下,站起身来笑道:“妹妹果真是喜欢音律之人,或许你可以自己来做支曲子。”
“我?不不……我曾经模仿这曲子做了,但是都不满意。”燕姬叹了口气。
谈十二却不想跟她深谈此事,便在此时,听见小牙子在门外唤道:“十二姑娘,皇上等着姑娘回寝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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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实现超过自己能力所及的事而倒下的人,我爱这种人。” (BY 尼采)
19
19、寝宫同睡 。。。
谈十二一听见“寝宫”二字便不觉有些头皮发麻,尤其是此时此刻燕姬也在侧,她转目望去,果然瞧见她脸上起伏不定的神色。
然而燕姬毕竟是付清远培养多年,到得最后,依旧是不动声色地笑道:“原来姐姐已经跟皇上……那妹妹就在此恭送了。”
……
那个省略号代表的究竟是什么?!
但是现在解释的人就是傻子,只能是越抹越黑。试问,能从皇帝寝宫出来又回去的人,谁还相信会是完璧之身?
除非千荀祁真的是个不举。
鉴于最近从这厮嘴里听到的没几句实话的前提下,日前的那句“朕也不举”,她已经打算当做笑话听过就算了。
亏她当时还颇为同情,险些便要将这废柴推心置腹地视为知己了,结果呢?
结果就是个狐狸!
谈十二本着沉默是金的原则,跟燕姬微笑道别,忽略掉那姑娘脸上一抹的怅然一抹羡慕大概还夹杂的一丝嫉妒之情,转身出门而去。
小牙子正等在外面,看见了就小跑过来要扶她上轿子。
她瞧了他一眼,挥手将他伸过来的手臂拂开:“公公,我还没那么娇贵。”
这位十二姑娘昨个儿出了皇帝的寝宫,今晚还能再继续住进去,由此可见,未来娘娘的可能性便又增大了一成,小牙子心思通透,岂有不过来巴结的道理?
他跟在皇帝身边日子倒也不短了,除了前些日子的国师,就是对这位姑娘颇为上心了。早先他还皇上喜欢上了国师。宫里面有龙阳之好倒也不是什么奇事,国师又生得俊俏,没想到折腾了一圈,皇上喜欢的还是姑娘。
只是这姑娘的性子实在有些摸不透,拍了几次马屁都拍在了大腿上。
他只得跟在后面,等着谈十二自己上了轿子,才悻悻然地唤道:“起轿——”
轿子晃悠了一路,到了寝宫放下,小牙子朝着里面通报了之后,谈十二便自己走了进去,一眼瞧见千荀祁又如同一只软趴趴的虫子一般靠在卧榻上,瞧见她便笑道:“啊,我的十二姑娘,你可回来了,朕等得好生心急啊……”
饶是有了心理准备,谈十二还是禁不住扶了一把墙。
这皇帝好文艺,话说出来跟那些文人夫子一样的酸。
她不搭理他,往前走了两步,最后干脆坐在桌面喝茶,刚送到唇边,听见卧榻之上的千荀祁吹了声口哨,她狐疑地望过去,一口水全喷了出去。
但见千荀祁侧躺在榻上,身上只着了件极薄的衫子,有些通透,隐隐约约可以看得到里面的肌肤,而最要命的是,那袍子从大腿处滑落开来,露出两条白白的大腿来。
谈十二差点跳起来:“皇上,请您自重,自重!”
千荀祁嘴巴一咧:“朕在自个儿寝宫之中,自然是想怎样便怎样,还要如何自重?”说罢,将大腿又状似不经意地撩了一撩。
“但是请您考虑一下,还有我在。”谈十二只觉得鼻子里有些热热的。
“是么?朕还以为,十二姑娘会比较喜欢男色。”千荀祁有些惋惜地说道,“原来是朕猜错了。”
谈十二背过脸去,偷偷拿帕子擦鼻血。
这该死的皇帝猜对了!
阿青曾言,自己第一懒,第二好色,统称猥琐。她对美貌师傅早已觊觎许久,始终未得,此刻又来了个漂亮皇帝,这……到底扑倒还是不扑倒?
想一想身后那人撩人的模样,帕子便再次被濡湿,再这么下去指不定会流血过多身亡了。
但是……不不,十二一咬牙,她心仪的只有自家师傅啊!
“皇上,请问您是睡在床上还是地上?”她转过头去问他,尽量不往他身上看。
千荀祁眨巴眨巴眼睛:“十二姑娘睡哪,朕就跟着睡哪。”
这死狐狸……
谈十二站起来走到卧榻边上,动手取过一床锦被,又随手将另一条给他遮盖了半张,才算是挡去那令人喷血的模样,接着将锦被往地上一铺:“十二打算睡地上,皇上请自便。”
说罢,便半铺半盖地躺下了。
房间里沉默了一会儿,她听见悉悉索索的声音,接着身边有物事掷地的声音,转头一望,千荀祁真的抱着被子也跟着躺了下来。
“皇上……您这又何必……”
难道真是她害得他连个暖床的女子都没有,现在要来折腾她了。
千荀祁却也不答,先是乖乖躺好了,过了一会儿,果不其然便将爪子老实不客气地攀到了她身子上。
“皇上……”她无奈地开口,“我心里真没有你……”
“朕也说了只要你的身子。”他懒得跟她辩,直接一把将人拖进怀里抱住。
昨晚她病得昏昏沉沉,被他逼到墙根,连吻也被夺了,今日又被当做抱枕抱住,实在是忍无可忍。
“皇上。”她将身子转过去面向他,“你当真还记得我?”
“当然,”他拉过她的手,“我还记得当年你的这只手被划破了,流了不少血,朕帮你包扎的嘛。”
“皇上……”她的声音忽然有些不耐和疲惫,“你握的这只是左手……”
“咦?”他倒是一脸讶异,“难道当年你伤的是右手?”
她莫名地烦躁起来。
原来这人根本就不记得了,其实当年的事情,当时的自己,谁会惦记在心上?只有师傅,只有师傅……
她本来已经打算认命,此刻终于忍不住挣扎起来,一把推开他,披着被子坐起来,怔了一下,站起来便走。
走了没两步,腕上一沉,又被他拖住,一把抱住了拉回来。
“你生气了?”他像是小心翼翼。
“没。”跟这种废柴生什么气,他们有什么关系,最多也就是这种身体上的关系?
谈十二忽然觉得很没意思,甩开他的手,将被子从地上抱起来:“我回榻上去睡了。”而后赤脚爬上榻去,蒙了被子睡觉。
过不多时,千荀祁也跟着回到榻上来,将锦被重新盖了躺好。
两个人呼吸均匀,却谁也不搭理谁。
谈十二不知道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将自己连哄带骗地从师傅那里弄来,又口口声声说只要身子不要心,果真是这废柴皇帝无权无事做,吃饱了撑的逗她玩?
若真是如此,不如干脆快些要了她,好让她回去师傅身边。
她在被子里胡思乱想,蓦地被子被掀开,而后千荀祁的身子钻了进来,伸长的手臂抱着她。
谈十二立刻身子一僵。
果然……要来了吗?
她尽量调匀了呼吸装睡,感觉到他的一只手臂揽在腰间,另一只从颈子下面伸过去,最后搭在背上,将她的身子朝向他的胸口圈了过去。
她的头顶在他的胸口上,只觉得微微冒汗,心跳也快了不少,一时。明明不是师傅的怀抱,为什么也会这般心跳?仅仅因为对方也是个美少年?
但是无论如何她也不能动。
保持这样的姿势半晌,在谈十二以为千荀祁已经睡着的时候,搭在她背上的手却顺着脊背轻轻地抚摸着,当真令她差点叫出声来。
是一种非常令人敏感的触觉,尽管她是和衣而卧,但是此时已然是初夏时节,衣物都单薄,隔着衣服触感也是十分明显。
明显到令她微微战栗。
闭着眼睛听见那人似乎低低笑了一声,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亲,道:“朕知道你还醒着,放心,今日朕不会做什么的。”
她只觉得松了口气,身子也慢慢放松下来,又听见他有些恶意的声音:“不是朕打算放过你,实在是对这身子不甚满意。”
他揽在腰间的手忽然在她胸前摸了摸,在她反应过来几乎要脱身而起的时候,又放回腰间制住她,低笑道:“你看,实在是没肉啊,还是再养肥一些才好。”
胸口残留的触觉让她半响说不出话来,又听见这人大尾巴狼似的话,气得抬脚朝着他的身下便踹,自然又被轻轻松松地制住。
谈十二真的快悲愤了,不是因为贞洁的问题,这不是她的错,而是因为这种被制住的无力感,就想当年她只能眼睁睁着看着父母和哥哥们一个一个死在面前一般。
千荀祁本来还打算再戏弄她一番,忽然发觉她的情绪不对,但觉身子微微发颤,料想不会是因为情/欲的关系,便将她的腿放开,才又继续抱住了她,又亲了亲。
“好了,睡吧,明儿个燕城便会去燕姬处商议设国立乐师局的事宜,你就能见着他了。”他在她耳朵边上说话,想分一分她的心神。
“那我到时候就去色/诱他?”她继续闭着眼睛说话。
“你敢。”他声音太低,这句话说出来半点震慑力都没有,倒像是一个无可奈何的男人责怪自己不听话的爱人一般,“你不是对宰相颇为不满?朕便给你机会去接近他们。”
“嗯?”她倒是有些一愣,仔细一想,不禁冷笑了,想必这皇帝还不喜欢捡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