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节
作者:
铲除不公 更新:2023-06-09 10:22 字数:4766
蛮素想也不想忙找来围裙,噗地抖开,一抬头动作顿时有点僵。陆寒桥仍是招牌式很从容地笑,柔亮的长眸凝着她,望到她眼睛里去。蛮素刷地看低,盯住手上围裙。陆寒桥微微低头,蛮素心里咚地一跳,脸上不争气地烧起来,只好急急高抬双臂把挂脖往他颈上一套,两步绕到他身后,帮他给腰带打上结。
“好了。”她故作轻松地笑了下,马上继续削土豆皮。陆寒桥乜了她一眼,把“谢谢”两个字咽下没说。
有时候,不能太礼貌,太礼貌就生分了。
蛮素发现给陆寒桥打下手挺不容易。他会嫌她把土豆切薄了。还好她才切了一个。他弯腰靠近她和案板,用手指比划给她看,“这样,不要太薄,太薄不经煮。当然也不能太厚。”
他一靠近蛮素就大脑混乱,尤其是,他的温度隐隐逼近……
后来,他鱼鳞粘了脸。菜都烧好了蛮素才发现,而他自己浑然不觉。蛮素心里重重叹了口气,这才开腔。“呃,你脸上有鱼鳞。”
“哪儿呢?”他笑开,低头对着她。
蛮素淡定许多,抬眼凝着那一处,伸了拇指食指,轻轻一刮,稳稳捏住。指腹触到那片皮肤,不同于女人的娇嫩,也很光滑,但多一份男人的结实。
他一直深深凝着她,而她很快低头,找垃圾桶。在她转身的当口,他眼底闪过浓浓笑影。他本来想着是不是只能自己把脸上的脏东西抠掉,还好,她终于还是发现了。
六道菜,最迟上桌的是蟹煲。一直慢火熬着,等到上桌,香气四溢,连西门也赞赏。男人们的餐桌,酒却不多,几瓶啤酒,一瓶葡萄酒。太熟了,不需要靠酒制造氛围拉距离,主要是吃,聊。一聊就聊起上一年秋天。上一年秋天不该忘的,蛮素和陆寒桥拍婚纱照领结婚证就是那时候。
十一转眼就来了,大家都说应该纪念一下。陆寒桥顺水推舟,“我们去泰国吧,那儿近。”
当着他那么多朋友的面,蛮素只有默许,转念对着兰亭笑,“兰亭一定也很高兴吧,十一我们又可以去海边玩咯。”
兰亭拍手叫好。韩毓生嘴一瘪。二人世界总是需要的吧,不能啥时候都拖着女儿当电灯泡吧,兰亭又不是三岁丫头,跟着爷爷奶奶几天总不至于又哭又闹吧。他觉得他迟一些得教训一下陆寒桥。
陆寒桥撩了蛮素一眼。兰亭的思想工作,不用着急。
男人们吃饱喝足,继续搓麻将。蛮素收拾杯盘,带兰亭洗澡,自己洗澡,出来看他们又玩了一局,时间不早,大家也就散了。
蛮素心里隐隐不安。指尖残留陆寒桥的触感和温度,还有她刻意躲闪的,他的目光。她急急关灯,自我催眠。
不知道过了多久,蛮素没睡着,房门倒轻轻响了几声。蛮素一骨碌爬起来,心里愤懑:男人就是男人,就算没爱情也毫不影响他觊觎你的身体。
作者有话要说:
☆、床上事
九月的夜仍燠热,蛮素觉得自己脸上发烫。她硬着头皮去开门,陆寒桥就斜斜地倚着门框。他眼里隐隐有流光浮动。蛮素把视线定在他下颏,想故作无知地招呼一声,又觉得好假。脸上充血,相对无言,尴尬到这境地,索性转身就回床上去。
陆寒桥头发半干。蛮素想起妈妈一直叮嘱的洗头禁忌,“你总是这么迟洗头不好的。”
陆寒桥胡乱拨了下头发,很听话地哦了声,“那我以后注意。”嘴角一翘,眼梢一横,说不出的蛊惑。
“简衣走了,我们可以回到正常的轨道了吧?”他的声音低哑又温存。可是他们几时在正常的轨道过?蛮素心里鼓鼓胀胀,嘴上一个字都说不出。
“无论还有什么芥蒂、顾虑,先开始正常地生活吧。”他这是在诱哄。无论要不要孩子,无论彼此心里装着谁,先跟他上床吧……
蛮素别过脸,侧脸埋在膝上,不看他。她穿的是丝质睡裙,夏天新买的。从前她不喜欢这种睡裙的性感,后来不得不承认自己适合这种裙子,它能衬托出她的曲线秀美,肤色如玉。她也知道自己冥冥中想诱惑谁。
陆寒桥突然走出房间,很快又回来,他把外面的灯全熄了,轻轻把门关上,反锁。蛮素脸红如桃花,保持那抱膝蜷坐的姿势不动。
她记得很久以前和陈明远一起的感觉,不觉得羞耻,只是慌,所以闭上眼睛,什么都不看,没有什么不甘,也无所谓喜悦,唯一奇怪的是身体竟毫无反应。所以她对陆寒桥没有什么肉体上的期待。漓漓说过一个女人就算被j□j身体也可能会有本能反应。她心想自己大概身体有缺陷,无论哪个男人上阵都一样吧。
没有热恋男女干柴烈火欲…火焚身一撞即着的热烈,两个人好像只是要合作完成一个任务。蛮素束手束脚,不安地说:“把灯关了。”陆寒桥就把灯关了。房间里一时间一团漆黑,片刻后眼睛才适应夜的暗,可以看到彼此模糊的身影。这种时候听觉异常敏锐,呼吸的声音,心跳如擂鼓的声音都仿佛要破空而出。蛮素全身绷紧,紧紧盯着眼前男人的高拔身影。
陆寒桥伸出长臂要揽过蛮素,五指才碰到睡裙蛮素就惊慌地低哼了声,整个人往边上歪。“陆寒桥——”她声音发颤,仿佛带着哭音。
陆寒桥毫不迟疑,把那团逃要离小小的身影拥入怀抱。
“我们——”蛮素呼吸顿住,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陆寒桥没有什么后续动作,即使触手满是撩人的柔腻肌肤也并不得寸进尺,只偏头让自己的脸挨着蛮素的头发。“你好像对我越来越不满?”
蛮素小心翼翼地换气,扑面尽是他身上沐浴液洗发液淡淡的香。“后来才知道你也不完美。”她艰难地搪塞。
陆寒桥深深吸了一口她身上的气味,不急不躁地答:“你不喜欢的,我都会尽量改的。”
蛮素心里胀得几乎生痛。这么温存的许诺,美得像情话。
“那,开始吧。”她豁出去。
她希望他直入主题,自动脱起衣服,可是他拦住。他对着她的脸凑过去,偏了,亲在嘴角。蛮素大乱,抵住他肩膀想阻止,但是没多少力道。
“一,一定要这样吗?”
“不慢慢来你会很痛。”
他轻轻拨开她的胳膊,仍旧凑上去。重心不稳,两人双双倒下去,彼此额头相抵,他的气息全喷在了她脸上,属于这个季节的灼热,还有他身体的热。
“陆寒桥……”蛮素浑身发抖,感觉身体某些地方隐隐发酸。他仅仅是那么亲了一下她,她就招架不住,眼睛里刹那之间就一团湿润,只好紧紧抓住他的衣服。
陆寒桥心情不错,为她叫了这么多声他的姓名。别人直呼他姓名也许意味着疏离敌意,但平素很沉稳的蛮素这样怯怯地叫他,说不出的亲密撩人。但他也有些困惑:她有过经验的,不明白为什么会慌成这样。
“你不喜欢是吗?”如果她真的不喜欢,还是要尊重她的。
蛮素眼角大颗大颗眼泪滚下,她摇头,一开口就带了怒气,“我害怕啊……”
陆寒桥松了口气,继续他的动作。他很有耐心,或者说对蛮素的身体有充分的兴趣,就算不怕她痛,直入主题那种方式他也想都没想过。他一直知道她身材不错,纤浓得宜,胸没有丰满到令人喷血,但是玲珑挺翘,他不好意思怎么揉弄她,努力控制,只是稍加把玩,饶是这样她都不乐意,抓着他的手就想推开,好在她没下狠劲,他得以继续。但到底男人的本能还是诱他亲了下去,他不好意思咬,只是一寸一寸地吻过去,最后柔柔衔住顶端的那一颗。他很遗憾没有灯光,他想好好看一看她的,她柔软美好得让他的自我克制有些吃力,但他又觉得熄灯也好,给人长脸皮。
蛮素已经手足无措,她捧着他的头,本来想推开他,碰到他密密麻麻的发丝却只是抓住。他的头发已经干透,爬梳而过,连指间都痒痒的。身体一阵阵地胀一阵阵地麻,腿心隐隐发潮。混沌之间她赫然发现自己是这么渴望拥抱他,亲吻他。这种躁动在从前和陈明远的那一场里,从未有过。曾经以为交出自己就是完成,而现在,交出自己的意义根本无暇考虑,满心里都在想——要得到,要得到。原来身体从来没什么问题,有问题的是心。心里没有欲,身体跟着迟钝,做不出应有的反应。她知道,这对陈明远来说实在也是一种残忍。可是此时此刻,她无暇愧疚,她的世界堵满了陆寒桥,满得要溢出来。
“陆寒桥……”她忙忙咬住自己的唇,怕一个情不自禁就会听从心声不停念着他的名字。
当陆寒桥再次凑上她的唇,温柔吮吻,而他腿间那形貌未知的东西轻抵上她,她迷迷糊糊哼了一声,稍稍干涸的眼睛又剧烈潮湿起来。她想起除夕日和他走在山间路上,一路幽静,而他就在那条路上,搅乱她原本很平静的心。爱情来时,谁能逃得了?
她双手抚上他的肩背,微仰起下巴,双腿听话地张成他需要的角度……
但陆寒桥仍然很吃力,他稍一用力她就疼痛难当,他又不好意思胡来,于是僵持不下,毫无进展。
但蛮素这会儿和他厮磨了这么久,终于放开了些。况且最痛的早已经尝过了,不想再跟他拉锯。她哑声说:“不用担心,我忍着。”
可是只等他全进去了她才想起来他好像没做措施,忘了刚刚的疼,一心只要他出去。陆寒桥只得哄,“这对你来说和第一次没什么区别,带套会更痛的,何况,如果怀上也没关系的。”
蛮素心说才不会怀上的。现在他要她生她都不想。
他缓缓动了几下,犹不放心。“痛吗?”
蛮素不得不老实交代,已经不痛。他也感受她的湿润已足够他自如进出,于是越来越从容。和他相反,蛮素越来越混乱。
身体里汹涌的酥麻让她觉得陌生又羞耻,她不敢出声,想阻止自己放浪,可是失败了,一个战栗从深处爆发,优美的脖颈胸脯猛地弓起,弓起一个魅惑的弧度,而她被身体突如其来的背叛吓坏,呻/吟破喉而出。
她泪流满面。“陆寒桥……停下来……”
陆寒桥还真就停了下来。
他缓缓退出。蛮素更羞耻地发现,身体突然空虚得难受,不得不并拢双腿,压抑那股渴望。就算看不清彼此的脸,仍能感受到他粗沉的呼吸,意味未知的目光。她羞愧得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这是她自找的。
可是陆寒桥用近乎乞求的语气说:“再给我几分钟……”
他没有任何逗弄她的意思。他对她的身体并不熟悉,不知道她是否真的不想要。他只知道自己正急切,怎能真的结束?他坐起来,抱住她,让她坐到他怀里。
“再给我几分钟……”他又轻哄了声,这次毫不犹豫就进入。蛮素脑袋一片昏沉,伏在他肩头,把自己全部交给他。
让欢愉的身体欢愉,让困顿的灵魂暂时休憩。
陆寒桥很会挑时间。周六晚上,无论怎么折腾,不会有翌日上班迟到的风险。虽然蛮素从来也无所谓上班迟到,她的课从来被排在最后一节。
蛮素起得很晚,遮光度很好的窗帘密密实实地垂着,她得以睡得昏天黑地,一觉醒来陆寒桥已不见踪影。蛮素大松了口气,这时候和他面对面实在会很尴尬。
他总是说,做正常的夫妻。正常夫妻就算第一次上/床应该可以若无其事地相对吧,可是他们根本不能。呃,或许他能,就她不能。
别别扭扭地换上衣服,开门出去。客厅里赫然就是陆寒桥和兰亭。兰亭背对她,陆寒桥靠在沙发上,正正对着她。余光瞧见门开了,他眼一抬,眼风都还没扫到她脸上呢她就满脸通红了。
陆寒桥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直直望着她,笑得一如既往温柔和煦,“早餐弄好咯,快去吃吧。”
兰亭这才知道蛮素起床了,扭头冲她一笑,“妈妈今天好迟起床,太阳都晒屁股啦。”
小孩子无心的童语可把大人窘坏了。蛮素感觉无地自容,一壁还得装镇定,躲着陆寒桥的目光,只对兰亭说:“对不起呢,以后一定都会陪着兰亭写大字。”
她一直坚持陪兰亭练大字,暑假是每天,开学后则每个周末,这回算旷课呢。以身作则这种事一定要讲究的。
兰亭满不在乎,“没有关系,妈妈昨天晚上辛苦了嘛。”
蛮素几乎石化,脸上红得能滴血,盯着陆寒桥说不出话来。陆寒桥目露狡黠,“昨天帮着我招呼他们几个,你辛苦了。快洗漱一下吃饭吧。”
哄小孩真是太容易了……蛮素逃也似的去了卫生间。
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蛮素能给的全给出去了。陆寒桥得开始还债了。
6月1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