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节
作者:想聊      更新:2023-06-09 10:21      字数:4993
  没过多久;八爷穿着朝服从客房里走出来;他低着脑袋跟在自家主子身后;看着自家主子一边淡笑地系着领扣;一边神清气爽提步走下楼梯;那回味无穷的表情让跟在后面的他再把脑袋往下低了些…也不知道是哪家的丫头有幸爬上主子的床了;看主子的表情;好象被伺候得很舒服的样子…呃…搞不好刚刚撞他的姑娘要飞上枝头了;恩…下次可以套套近乎;前途就无可限量了…他是好奴才来的…
  “笑成这样;该是有啥好事?同额娘说说?”淡雅的声音伴随着在花丛中飞舞的花剪一并响起来;却见自己的儿子只是轻笑不语地坐在院子里的石椅上;”…说不得?朝堂上的事?”
  他摇了摇头:”如今;朝堂里;能有何事可笑?”
  “那是为何?瞧你从进门一直到现下都在偷着乐呢。”
  “没啥;无非就是被人下了春药而已。”
  “……哦…”她若有似无地拖长了音调;还故意地多瞥了他两眼;”看样子;她回来了?”
  一句话让本是淡笑的他怔了怔;收了收笑;视线移向正朝着自己看来的额娘;他一直觉得他漏掉了一个关键环节;只是因为一块香蕉皮将她重新送进他的视线里;只是因为一颗草莓将她重新放进他的势力范围;只是因为一瓶”春药”让他差点忘记;这是她所谓的安慰;她依旧嫌弃他太重;她负荷不了;他依旧还是妥协;让她掌握他们相处间的气氛;只是因为那样比较快乐一点;敢情;她倒是有本事;不仅自己逃避地远远的;还拉着他一道跑;而他竟然由着她;被她扯了那么远…
  “以儿臣看来;还没有…”他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摩挲着那枚玉扳指;”不仅没有;估计还逃得很乐。”
  她掩嘴轻笑了一声:”那还不是被你自己给惯的。”
  “以额娘的意思;儿臣当初就不该任由她从这里溜出去?”他微微抬眼;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额娘;伸手去探探她的手温;”您的手又凉了。”
  “不碍事;天气已经开始转暖了。”
  “心凉;什么天气也没用。”他皱了皱眉头;握着她的手;想渡些温度给她。
  “那就来做些暖心的事儿。”她轻笑一声;将他从椅子上拉起来;”你这孩子;谁的心思都摸得透;对这女娃娃家的心思倒是钝了。”
  “怎么?额娘想教我怎么哄女人?”他站起身;随着她往内室走…
  “别人额娘可不知晓;不过;刚巧;你想哄的那个;额娘倒是有个办法。”
  “哦?”
  “就看你有没有天分了。”她一牵着他走;一边回头瞧了他一眼…
  其实;女人很好哄的;就看男人愿不愿意哄了…
  话说;夏春耀顶着”禽兽未遂”的头衔滚下了客栈的楼梯;拎着没有裤腰带的裤子;直接冲进了那家兜售伪劣产品的店家;正要将满腔控诉发泄出来;却见老板娘先她一步拽住她的手同她连连道歉;说是;她自己忘了;那包春药上次和自己相公一起试用给试没了;不想把害人用的蒙汗药塞给了她…
  她嘴角抽搐了好一阵子;欲哭无泪地看了一眼笑容可鞠的老板娘;拜托;就算敬业也不要敬成这样吧;拿自己相公试春药?比她还狠毒…他们试得可爽了;可怜了她和八爷;被迷得逼迫走向清纯道路…
  “这回不会错了;我新到的货;你要不要试试?”老板娘将手里的药包在她眼前一晃…
  她提着没有裤腰带的裤子;恐惧得抖了抖;连连摇头:”不要不要不要…你留着自己用吧…”阿门…还好她走运;拿的只是蒙汗药;万一这回要是老鼠药;那他们不是要驾鹤西归了。。。
  药;她是绝对不会再要了;但是也不能便宜了老板娘;她一抬眼;指着柜台上那件上次她就看中了;但是鉴于银两有限;不能占为己有的小肚兜;比她准备买给春桃的那件更十八禁一点:”你得赔偿我精神损失费!”
  心满意足地拐着她的”精神损失费”;她做出了深刻的总结;春药这个东西;是个双刃剑;所谓成也春药;败也败药;就是这么个道理;一贴药吃下去乱不了性也就罢了;搞不好还有口吐白沫;死于非命的危险;还不如穿两件清凉的小肚兜有效果;果然;肉体才是王道啊!
  结果;她的清凉小肚兜还来不及秀出去;他家皇阿玛却以”皇帝之心;度儿子之腹”的把他给抓去伴驾;以”避暑”之名;行公款吃喝之实;临走之前;她用自己满是”儿女私情”的脑袋在他”饱读诗书”胸口上使劲地钻了一圈;彻底满足了自己一把;然后习惯似地准备离开;交代着几年前他去避暑时;她交代过的话;无非是睡觉时不要被人偷窥了去;被子要盖好;门窗要关紧;不要和陌生人乱讲话;不要被色狼瞧上了;不要捡地上的东西吃…
  他看着她擅自把中间的分离给删除;跳过许多纷扰;自顾自地衔接自己想要的时间;垂了垂眼帘;任由她不太正经地在自己脸上蹂躏了一把;转身准备走人…
  他伸手拽住她;看着她那副”看吧;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的表情;勾起一抹不深不浅的笑;定定地瞧了她好一阵;嘴巴问着不该是他问的问题:”你何时回来?”
  她得意洋洋的表情被他毫不回避的询问给断了下来;肩耸不起来了;眉也扬不起来了;好半响;蹦出一句:”你搞错对象了吧;是你要出门耶…”
  他静默了一会;不理会她的唧唧歪歪;再问道:”你何时回来。”
  “……”阿门…为什么她听出了威胁的味道;怎么一讨论这个问题就变成那副阿哥模式;把前一刻那个任她蹂躏;都不抱怨的他还来啦!
  他抿了抿唇;看着她的沉默;也不再要答案;松了松她的手;任由她溜出指尖…
  她抬起头去看他;却见他故意把视线转开来;完了;不知道;他这一次又要闹别扭到什么时候了;她正搜索着脑子里专门用来哄骗纯情少男的词语;准备先过了眼前这关再说,却听见他轻轻地扬起一抹半冷不热的冷哼;猛得俯下身子;扣住她的后脑勺;在她耳边压了压嗓子:”……不回来?那你就等着打喷嚏打到死吧!”
  “……你不是吧?”她小心翼翼地斜视了他一眼;冤冤相报何时了呢;像这样;两个人喷嚏来;喷嚏去的;不知道还以为他们俩都抽风了呢;换个方法调情好不好?这个方法真的很伤身子耶…
  他耸了耸肩;挑了挑眉;显然对自己的报复表示满意;丝毫不理会她的抗议;正准备离开;才走两步;却又想起有些政策需要严肃地交代一下;转过身来;看着她站在九弟府邸的阶梯上;不明白他为何又回身过来;眨着眼睛看着自己…
  “……我不在的时候…”
  “恩?”
  “……我不在的时候;你给我离什么蛋炒饭;包子;红杏都远点!恩?”
  “……你这是啥意思?”
  “没啥;就不相信你的定力而已。”
  “你你你…”
  他扬起唇;不理会她气急败坏;气急攻心的表情;径自转身;听着从身后传来的阵阵咋呼声;强调着她的清纯;无辜;专一;坚定;他听着从她嘴巴里跳出来的话;就是拼不回她的身上去;清纯得买错春药;无辜得把他衣服给撕了;专一得把他给认错成别人;坚定地陪着别人去吃蛋炒饭;看看看看;血淋淋的事实,他就说;她根本没有让人相信的价值;哼…
  受到前男友对自己专一程度的鄙视;夏春耀严重不爽;虽然迫于证据不足;上诉被驳回;但是为了证明,她还是很有发展前途的事实;给自己定下”低调做人;高调做事”的政策;尽量远离一切可能冒红杏和桃花的地方;就连好几次走在路上;碰上永远处于失恋期的张五同自己打招呼;她都以”不要打扰我立贞洁牌坊”的借口为由无视掉;还有九爷小老婆的那只卷毛狗;经传言和查实;是公的;直接踢飞…
  她正满意自己把以前的小辫子都打理得整整齐齐的;不再让他抓到;他那边却被他皇阿玛彻底栓在裤腰带身边了;好容易公款吃喝完毕;回了北京;凳子还没坐稳;他家那个不安分的皇阿玛又大手一挥;带着自己儿子浩浩荡荡爬去五台山;搞公款旅游;公款旅游完毕后;又继续公款吃喝去避暑…她就不明白了;康熙大人为啥不能安分守己地呆在自己的华丽的皇宫里;让他儿子好好谈个恋爱呢…好想做个小人扎他哦…
  康熙五十年;二月的那一天;由于这些年过得乱七八糟;不是他人不在;就是他们在闹别扭;已经好久没去特意注意这一天;她打着哈欠正要出门;却见门口摆着一个好诡异的圆盒子;她吓了一大跳;缩回屋子里抽了自己好几个嘴巴;对自己飞天遁地,所向披靡的桃花运;不知道该庆幸还是懊恼;她都已经低调成这样了;还是红杏不断;太过分了吧…
  她打开房门;露出一条门缝,鬼鬼祟祟地四下张望了一阵子;看着那个圆盒子咽了一口口水;呃…她都抵抗桃花这么久了;既然老天爷强烈要求她最后冒一次小红杏;那她就…呃…趁没人看到的时候小小出轨一下;也不是不可以吧…
  伸出蹄子;碰了碰那个诡异的盒子;视线到处乱瞥;爪子在地上游移了一下;最后;”咻”的一声;将它拖进了屋里;”砰”得将门关了起来;端着那个盒子放上桌子;恩…分量还不轻;什么东西;总不会是恐怖组织送来;送她上西天的炸药吧?
  她的手在那盒子上摩挲了一番;闭着眼;一把将盒盖揭了起来;然后微微地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个让她看着好熟悉的物体;泛着蜂蜜;甜丝丝的味道;应许是甜蜜过了头;竟让她难以适应地咬着干涩的下唇;吸了吸鼻子;但是;那物体的形状实在有那么点惨不忍睹;圆不圆;方不方的;看起来就好让人没胃口;除了那物体上的字体比曾经她写得好看许多;还是繁体的复杂版…
  “春耀 生日快乐”
  快乐;这个她有过;却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她手里溜走的词语;一瞬间;仿佛被他重新塞进她的胸口;她想不要都不行;她知道她收到所有的生日礼物是什么意思;那头驴子;是知道她怕马;怕她摔着;所以选了一头傻呼呼的驴子给她;那只暖炉;是知道她老是一想事情;就喜欢蹲在地上;半天也不动弹;而这个蛋糕…只是送她三个愿望而已…
  好奢侈的;三个愿望;那么多…
  “完蛋了;完蛋了…搞什么;大清早的;送这种比炸弹还要命的东西来干吗…”她抽了抽泛酸的鼻子;伸出手;使劲地对着自己脸颊煽着风;想把飚出来的眼泪塞回去;却管不住自己的思绪;去想一个皇阿哥做蛋糕的德行;估计场面肯定壮观死了;他那张脸沾满面粉该是什么德行;浑身粘了甜丝丝的蜂蜜又该是怎样的邋遢…
  谁说他不会哄女人的;靠;太过分了;一句话都没有;竟然就把她给哄哭了;彻底丢人了…
  她伸出手指;想偷捏一点尝尝味道;这是大清皇阿哥做的生日蛋糕耶;好歹也是属于古董级别的吧;破坏古董的感觉;恩…还蛮好的…
  伸手捏下一点蛋糕;放进嘴里;任由舌尖包裹着那抹甜味……呃…等等…不是甜的…阿门…这是什么破味道…酸不溜丢的;靠;竟然还有一点微微的辣…要命啦;呜…可不可以吐出来;好难吃;他到底在里面放什么好料来伺候她啦;搞什么;亏她还被他感动得差点就丧失主权意识了;他是特意做了蛋糕来毒杀前女友的吧;唔…最毒男人心;杀就杀嘛;还搞得这么浪漫兮兮的…唔…更要命的是她;这么难吃的东西;她还舍不得吐…妈妈咪啊…他还做这么大一个;等她吃完;灵魂都要出窍了;呜…她算看出来了;他不是在做蛋糕;她根本就是在帮他皇阿玛研究最新砍人的刑法;还是慢性折磨的那种…呜…拿她当实验品…呕…
  她耐着性子;好容易等到下朝时分;拎着那个”最新刑器”杵在他面前;还没来得及控诉他的谋杀行为;他竟然率先兴致勃勃地问她:”好吃吗?”
  她被他那副绝对纯情小男生的模样给弄得没了辙;全然没有了要讨回公道的气势;憋屈地嘟哝了一声:”你要我说实话;还是假话…”
  “……”估摸着;他也是知道自己的破烂实力;斜了斜眼;”算了…你还是别说…”
  “你自己要尝尝看么?”她真的不是鄙视他;真的…要怪也只能怪;这厨艺也是有遗传天分的吧…能从他额娘那儿;学到这个份上;呜…她该满足了…
  “……不用了。”他看着她眼里明显写几个字”有难同当”…
  “来嘛;尝一下看嘛;硬邦邦;酸溜溜;辣兮兮的生日蛋糕!”她捏着一块就准备往他嘴里塞;”你都搁了啥好料在里头了?”
  “我看啥顺眼就搁啥!”他撇了撇头;对自己做出来的致命武器;抵死不从…
  “……你是要我的命吗?”什么叫看啥顺眼就搁啥;那他肯定加了醋;要不怎么酸不溜丢的;呃…酸辣生日蛋糕…
  “你肯给吗?”他毫不回避地问她,“有没有感动得想把自己卖给我?”他竟然用她曾经口没遮拦的话来调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