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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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点 更新:2023-05-25 15:16 字数:4764
好隐瞒的,其实可儿才是步日华的亲生女儿,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报仇!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妈咪把埋藏了二十多年的秘密说出来,觉得畅快多了!现在,我要去看你亲生爹地了……”
她唇角挑起一抹疯狂的笑意,慢慢缓过身,背对着后者抛出一句话:“舜尧,不管你怎么恨我们,都改变不了你是他儿子这个事实,妈咪希望能在葬礼上看到你……”
“我不会去的!”身后的某人握紧拳头,眼中是是骇人的阴霾。
纪茹冰僵硬的挺直腰:“我们走着瞧……”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了好久,某男还在发愣——
“可儿是步日华的亲生女儿,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报仇!”
纪茹冰的这句话刻薄的在耳边回响,许久他才回过神来,夺门而去——他一定会弄个明白。
“少夫人呢!”
“她接了一个电话就赶紧出去了。”
“又去医院了?”
“不太清楚,不过我已多派几个保镖跟着,确保少夫人安全。”
听到管家的回答,匆匆赶回家的步舜尧怒到极致:“混蛋!不是让你们看紧少夫人,这几天尽量不让她出门吗?”
项四海出事,天下大乱,他当然要尽量提防。
管家知错的低下头嗫嚅:“我们也拦过少夫人,可她执意要出去,所以……”
“走了多久了?”某人深吸一口气,平息住自己的怒气。
“差不多一二十分钟了……”
“不必说了,我去找她!”步舜尧边往外走,边烦燥的掏出手机,准备给她拨个电话,但手机适时响起来。
“喂!”他疑惑的挑眉,接着打开蓝牙耳机,一边开车,一边听着里面的动静。
纪茹冰瞪着面前的女孩,眼神冷得象刀。
“你找我来到底为什么?”看着抱胸倚在车门上的纪茹冰,安可妮也倨傲的抬起头。
她现在是胜利者,也要在气场上完胜对方。
“臭丫头,算你有种,居然还敢来!”瞥了眼远远等在她身后的保镖,纪茹冰冷冷挖苦:“有了舜尧撑腰,果然不同凡响了,野鸡也敢充凤凰。”
“假如你找我来只是说这些废话,抱歉我没空奉陪……”某安作势欲走。
纪茹冰在电话里说有很重要的事跟她谈,如果不来就揭穿她的身世,虽然不信对方会釜底抽薪,但听说了项四海的事后,她突然很想欣赏一下对方气急败坏的嘴脸,所以才冒险前来。
“等等!”纪茹冰扬声叫住她,慵懒的站直身体:“臭丫头,你应该知道项四海出事了吧?”
“那又怎样?”
“你终于大仇得报了,很开心吗?”
安可妮警惕的退后几步:“你什么意思?”
纪茹冰轻蔑的扫了她几眼,眼中明显的厌恶:“你费尽心思回来报仇,不惜牺牲色相亲近我儿子,还自演自导一场绑架闹剧来离间我们母子感情,现在你成功了,阿海已经死了,我也站在你面前,你过来杀我啊,杀了我你就可以帮你妈咪报仇了……不过,你妈咪还没死呢,你是不是想留我一命,让她亲自动手呢?”
她边说边向安可妮逼近,后者本能的向后退着,见势不对的保镖们赶紧冲过来,把她们围在中间。
安可妮狡黠的眨眨眼:“伯母,你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
人多耳杂的,她有没有那么笨,承认自己是小人啊。
纪茹冰似乎料到她会否认,优雅的笑了笑,睨了眼周围的保镖,恢复成高贵的步夫人:“怎么?想保护你们主人,对我对手吗?”
“不敢,步夫人,我们也是职责所在,请您谅解!”为首的保镖不亢不卑的垂下头。
纪茹冰冷哼一声:“滚远点!要不要我亲自叫舜尧来教训你们啊?”
看到保镖左右为难的模样,安可妮轻声吩咐:“你们还是旁边守着吧,我和伯母再聊几句就走了。”
“很有女主人范嘛!”后者不屑的瞪了眼退回原处的狗腿们,优雅的退到车边冷冷挖苦:“我们也不兜圈子了,我今天来就是要你劝舜尧去送他干爹最后一程,我相信你会让我如愿的,嗯?”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某人继续装傻。
“这些你应该懂了?”纪茹冰伸手在车窗里掏了片刻,摸出她以前去做的亲子鉴定报告,上面的名字虽然都是假的,但安可妮自然明白其中奥妙。
“可儿,以前的恩恩怨怨已经算不清了,虽然我们曾对不起你,但你们母女不都活得好好的吗?就让它随着阿海的死一笔勾销吧,如果你还不满意,我不介意你拿走我这条命,反正阿海的死也让我也看透很多东西……”唇角挑起一抹嘲讽,使得她的表情更加真实:“现在我只想完成他最后的心愿,让他走得安安心心,舜尧是他的儿子,你也知道的,就算你再恨也好,看在舜尧的份上,能不能让他们父子有个好的结束呢,嗯?”
丫的,要不要这么煽情啊!
安可妮暗咒一声,虽然她对眼前这个女人恨到极致,但看到她眼巴巴的哀求自己,居然涌起那么一丝丝同情,头脑一热,居然没意识到自己在默默点头,等她醒悟过来,后者已经欣慰的握住她:“我果然没看错你。”
“你别误会!”她冷冷甩开握住自己的手,严肃的板起脸:“我没答应你什么,而且舜尧有他自己的想法,我不可能左右他的,如果他自己不愿意去,我也没办法!”
“只要你愿意劝他就行了,舜尧这么爱你,你的话他一定会听的……唉,其实我有想过揭穿你是华哥女儿这个事实,让舜尧离开你,可是那样他会痛苦的……可儿,也许以前是我错了,才有如今这种报应,有时想想,也许是老天爷故意安排你们在一起,好弥补我们上一代的恩怨吧……”
安可妮皱眉,这种唉声叹气的对方还真是让她陌生,既然话已说完,她急着离开:“伯母,如果没别的事,那我就走了。”
“可儿,有空去看看你爹地!”纪茹冰提高声音,意味深长的补充了一句:“他为了你去杀项四海,也算对得起你了……”
安可妮身形微滞,对方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居心?犹豫了片刻,她还是忍不住问出来:“真是他杀的?”
被闷在家里情报不太灵通,所以只听说项四海挂了,具体经手者不是太清楚。
纪茹冰已默然转身:“你自己亲自去问他吧,父女连心,他会高兴见到你的……”
回到车里,瞥了眼车窗旁显示通话中的手机,她冷笑着摁断:臭丫头,就算我死,也不会让你好过。
真的以为你赢定了吗?想跟她斗,还嫩得很呢!
某男也阴郁的挂断手机,睨着逐渐出现在视线中的某女,抿紧的嘴角没有一丝表情。
“老公,你怎么来了?”看到突然出现在面前的步舜尧,安可妮惊喜的扑过去,很自然的把小手圈进他的臂弯中。
步舜尧反手捞住她,对她的亲昵已成习惯,但是眼底划过一抹黯然:“老婆,不是叫你这几天不准出门吗?你怎么又不听话了?”
“对不起老公,下次不敢了!”某女调皮的吐吐舌头,顺从的跟进车厢,其余的保镖识相的坐进自己车内跟在后面:“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有你在,什么危险都没有!”
闻言某男嘴角挑起淡淡的笑,他真有那么厉害吗?现在的他,脆弱到不敢相信任何人了。
“老婆,你刚才是不是去见谁?”手抚方向盘,他问得漫不经心。
安可妮立刻心虚的否认:“不是!我只是在家里闷坏了,随便走走而已……老公,下次你不用特地出来找我,不用担心我,有这么多人保护,我很安全的!”
“就凭他们?”某男讽刺的挑眉:“一群饭桶,上次那么多人,还不是把你弄丢了?”
“你费尽心思回来报仇,不惜牺牲色相亲近我儿子,还自演自导一场绑架闹剧来离间我们母子感情”……某人的话在脑海中回旋,或多或少影响着他的思维。
安可妮却没意识到这些,只是本能的替那群人开脱:“也不能怪他们,意外的事,说不准的,何况我也没事嘛!”
“真的有事,他们也不必活着了!”步舜尧阴鸷的看着前方,故作无意的问了一句:“老婆,干爹死了,你觉得我应该去拜祭他吗?”
某安心想真巧,刚刚有人要我劝你去参加葬礼,你就提起这事,还真是母子连心,淡淡撇嘴:“老公,他是你干爹,去不去应该你自己拿主意啊。”
“可是他那样对你,如果我去的话你不介意吗?”某男捏紧方向盘。
安可妮浑然未觉,毫无心机的表态:“死者为大,礼貌上来说你很应该去送他一程,我怎么会介意呢?”
后者沉默了片刻,声音有点闷:“老婆,你爱我吗?”
“干嘛突然问这个?”安可妮奇怪的瞅他一眼,莫名涌起担心:“老公,你没事吧?”
好象从他出现起就怪怪的,安可妮说不上来,总之是不对劲,脑中转了好几个念头还是莫名所以。
步舜尧俊美的侧面轮廓看上去很认真:“老婆,好象你从没说过你爱我,我想听……”
“一定要说吗?”后者扭捏的低下头,却顺从的低语:“老公……我爱你。”
“大声点!”
“我、爱、你!”几乎是呐喊,喊完后某女难堪的重新垂头。
太直白了吧!
步舜尧却长吁一口气,这一瞬间他决定了,不管对方是真心还是假意,他都认了。
爱是盲目的,只要她能永远呆在他旁边,就行了。
庄严肃穆的灵堂摆满黄白两色菊花,几幅白幔从房顶坠下来,项四海的巨幅照片立在正中,眼神犀利,抿紧的嘴角透出特有的威严,让人肃然起敬。
步舜尧走进吊唁大厅,象一粒火种,点爆本来就凝重的空气。
“你来干什么?步日华害死项爷,用不着你猫哭耗子假慈悲!”
“正好,杀了他给项爷报仇!”
“谁给项爷报仇,就推举谁就当老大!”
此起彼伏的声讨声中,步舜尧迈着帝王般优雅从容的步伐,径直走到项四海遗像前,看着那张熟悉的画像,一时也有几分唏嘘——人生无常,几天不面居然是阴阳相隔!
何律师赶紧从座位上起身,站到他旁边,面向群情汹涌的黑社会,举起双手作了个肃静的手势:“各位兄弟,项爷生前特别吩咐,希望在他百年之后,由步少主持他的葬礼,并且他手下的帮中业务也全部交给步少继承!”转过头有点庆幸:“步少,你来了就好了!”
“什么?我们不信!”
“项爷如果知道是被他们一家害死的,肯定不会这样决定!”
“他们肯定是为了项爷的财产,故意杀他的!”
集体沉默了片刻,又有人叫嚣起来,但碍于步家的声势,一时没有人强出头。
步舜尧倒是无所谓的挑挑眉,他只是来拜祭项四海,对其他的都没兴趣,而且也准备走了,这些黑社会爱怎么闹都与他无关。
“何律师,我今天来也是想通知你一声,项爷的财产我没兴趣,谁想要就给谁,实在不行就捐给社会,你看着办,嗯?”淡淡的吩咐完,他嘴角挑起一抹嗤笑,平静的向大门走去。
比想象的还要乌烟瘴气,他才犯不着漟这趟混水呢。
砰的一声。
纪茹冰从门口冲进来,恰好堵住他的去路,不耐烦的睨一眼周围:“都给老娘闭嘴!”
作为原黑老大的千金,帮中人多少还是给她几分薄面的,叫嚣声弱了一些,她伸手拦住步舜尧:“舜尧,你不能走,既然来了,去见见干爹吧?”
扭过头瞪着虎视眈眈的黑社会:“你们一个个口口声声为项爷报仇,这么多天,除了争地盘争地位闹内讧,有哪一个真心诚意的是在为项爷?冤有头债有主,你们真有本事,就去把杀项爷的人干掉,只会在这里嚷嚷,传出去也不怕丢人!”
反手紧紧抓住步舜尧,几乎是以拽的姿式,将他拉到内堂。
某人阴郁的抽了抽嘴角,他想拂袖而去其实很简单,犹豫了片刻,却不由自主地跟到项四海灵柩前。
偌大的偏厅停放着一副以上好楠木打造的棺木,样式古拙大气,棺盖半合,项四海平静的躺在里面,穿戴整齐,露在衣服外面的肤色偏黑,脸上还残留着烟薰火燎的痕迹,但被高超的化妆技术所掩盖,所以看上去很安祥,好象熟睡一样。
“阿海,儿子来了,你看到了吗?他来送你了……”只有两个大活人的偏厅有点阴森,一家三口,以一种古怪的方式诀别。
步舜尧站在几步之遥,淡淡的瞥了几眼棺中的项某,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下一秒转开目光,手负在身后,漠然的看向天花板。
是也好不是也许,在这种情形下相见,注定他今生是和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