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节
作者:蝎子王      更新:2023-05-21 14:18      字数:5360
  宇文非著迷般地注视著,一步一步慢慢上前。
  英俊挺拔的端靖亲王,华丽尊贵的朝服,紧缚的绳索,受难的姿态,羞耻而隐忍的神情……
  以往只会在梦中出现的情形,如今赫然呈现眼前。
  而且,比梦境中更鲜活,更诱人。
  每靠近一步,他都可以感到自己急起直升的欲望。
  “王爷。”他贴近端靖耳边轻唤,惹得端靖一阵颤栗,却还是紧闭著眼,不作声。
  宇文非微微勾起嘴角,轻笑出声。
  看来,端靖是特意打点了自己,供他玩赏的了。
  也难为他,能够做到这样。
  如此大礼送上门来,他岂有拒收的道理?
  宇文非轻巧地解开端靖的腰带,缓缓暴露出这具强健而美丽的躯体。
  即使已有了心理准备,他依然轻轻倒吸了一口气。
  绳结和绳索装点著整个身躯,散发著说不出的诱惑。
  就连欲望根部也被绳索狠狠勒住,保持著挺立的姿势,颤动著指向前方。
  ──犹如某种期待淫辱的暗示。
  宇文非无法克制地轻喘著,伸手握住端靖被束缚的欲望,揉弄抚摸。
  端靖浑身一颤,慢慢将双手背到身後,十指相交,死死扣住。
  得了端靖的默许,宇文非愈加放肆,时而亲吻啃噬,时而爱抚揉捏,用尽各种手段,不放过任何一个敏感脆弱之处。
  或者恶劣地扯动绳索,看著端靖在束缚中挣扎蠕动。
  端靖的身子一阵阵剧颤痉挛,却只是咬紧牙关任他玩弄。
  除了急促的鼻息之外,竟是一点声音也无。
  宇文非又有些不满足了。
  他喜欢端靖的声音。
  呻吟的,呐喊的,催促的,乞求的,充满欲望的声音。
  他微微踮起脚尖,吻上端靖的嘴。
  端靖牙关紧锁,无法突破。
  而他探索的舌尖,尝到了鲜血的滋味。
  宇文非猛地抽身退开。
  “张嘴。”他沈声低喝,先前那些恶劣的欲望,此刻皆化为不安。
  端靖默默扭开头去。
  宇文非不由分说地扳过他的脸,手指用力一捏,迫他张开嘴。
  端靖迅速甩头避开,然而这短短一瞥,对宇文非已足够。
  他看见端靖的齿龈有鲜血渗出,染得口腔牙齿一片豔红。
  宇文非心中一痛,更兼迷茫。
  他明白这意味著什麽,却又似乎不明白。
  有些时候,有些事情,他告诉自己宁死也要忍住,便会这样死死咬紧牙关,直到齿龈出血,满嘴惺甜。
  可是,这是端靖亲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端靖亲王。
  他若不愿,谁能勉强?又何须如此苦苦忍耐?
  无伤 正文 第41…45章
  章节字数:5889 更新时间:08…07…26 01:23
  (四十一)
  宇文非指锋如刀,轻轻挑断端靖身上的绳索,再替他拉拢滑落至肘的外袍,束紧腰带。
  一切整顿停当了,才轻声问道:“王爷为何如此?”
  端靖僵著身子,一言不发。
  宇文非轻叹道:“若是宇文丞相说了什麽,王爷不必理他。他是喜欢作弄人的,王爷不知道麽?”
  端靖微微一震,睁开眼睛。眼中的羞耻、痛苦、挣扎,看得宇文非好一阵心痛。
  “他……没有说什麽。”端靖的声音低低地,带著些许沙哑。“他只是……给我看了些东西。”
  “什麽东西?”宇文非问,立刻想到先前进门时端靖仓惶藏起的那一册书卷。
  端靖犹豫片刻,缓缓伸手至枕下,取出本薄薄的册子。
  宇文非接过,一看之下,震惊地张大了眼睛。
  这是一卷春宫图册──以端靖为原型的春宫图册。
  其中的每一幅,都是他亲手所绘。
  当初他在无伤那里阅遍春宫图谱,捡了其中最称自己心思的十余幅,依著端靖的身形容貌,一笔一笔细细描出。
  宇文非草草翻阅,只见那十余幅图画工精细,纤毫毕现,可见自己当时下了许多功夫。
  只是那内容……实在是一幅比一幅更淫辱不堪。
  最後几页,连宇文非自己也看不下去,急忙掩卷,已是满面通红。
  里面的这些东西,他自然是喜欢的,否则何必花了偌大心思亲自描绘成册。
  彼时,他身陷爱恨交织的网中,逃脱不得,这些画,便是一种隐讳的表述。
  爱他,所以占有他。恨他,所以羞辱他。
  被捆绑成各种姿势的端靖,被各种器具插入的端靖,放荡的、羞耻的、挣扎哀号的端靖,在他的笔下成形,他的爱与恨,也宣泄其中。
  然而,这样放肆不羁的幻想,只可藏在私密之地,以作意淫。
  就算是他最疯狂的时候,也不曾妄想当真尝试。
  谁料到,这卷图册竟会被宇文拓寻得,进而落到端靖手里……
  宇文非闭一闭眼,心中有些甜,又有些痛。
  端靖看了这样的东西,竟然没有恼羞成怒大发雷霆,竟然没有一剑劈死这个不怀好意胆大妄为的奴才,竟然试图成就他狂野放肆的幻想,竟然
  宁愿咬牙强忍那样常人都难以忍受的羞辱和委屈。
  那麽骄傲,那麽尊贵的端靖亲王。
  却为他做到这样。
  “王爷,你不必为我如此。”宇文非扔开图册,搂著端靖的腰,在他颈边轻叹道:“这样的事情,你是做不来的。”
  端靖的喉结上下滚动几次,哑声道:“我可以。”
  宇文非讶然抬头。“什麽?”
  端靖深深看著他。“我可以。我可以做到。”
  他的眼中带上了哀切的乞求。“我什麽都可以做。你不要……不要去……”
  宇文非突然明白过来,眼中蓦然染上泪意。
  “不要去什麽?不要去找无伤?还是不要想著斛律安?”
  宇文非提到一个名字,端靖便痛苦地颤抖一下。
  无伤。斛律安。
  这两个人,犹如扎在端靖心上的两根刺。
  随著一次一次的心跳,一下一下地扎著他。
  这将是与他的生命共存的痛。
  宇文非伸手揽住端靖的脖子,强迫他正视自己的眼睛。
  “王爷,你不信我麽?我既有了你,就不会再招惹别人。”
  “无伤也罢,斛律安也罢,与我只是意气之交,并无私情。”
  端靖紧抿著唇,不置一词。
  宇文非无奈极了。
  为什麽端靖对他这麽没有信心?
  苍天可鉴,他明明是很痴情的,从头到尾都只爱端靖一人。
  (四十二)
  宇文非拉了端靖坐到床上,将无伤和斛律安的爱恨纠缠大致说了一遍。
  最後说到无伤已出发去寻斛律安时,可以感到端靖明显松了口气。
  “如此,王爷可放心了麽?”宇文非问道:“那两个人才是一起的,其中并没有我什麽事。”
  端靖垂下视线,微微点了点头。
  哼,非要这样才信他?
  宇文非心中不忿,探身取了图册过来,逼著端靖与他一起看。
  “王爷既然什麽都可以做,我们今晚不妨试试?”
  宇文非信手翻看,一边详加解说,一边偷眼打量端靖羞窘不堪的神情。
  阅罢掩卷,轻笑问道:“喜欢哪个姿势,王爷选好了麽?”
  端靖大窘,别开了脸,只不作声。
  宇文非还不放过,将图册塞到他眼下,一迭声地追问。
  端靖无处可逃,低声告饶道:“非,我,我……”
  “我”了半天,也没有下文,只是垂著头,涨红了脸,十指在腿间拧成一团,模样可怜至极。
  他既已如此示弱,再逼迫就有些过分了。
  宇文非轻叹一声,缓缓压倒端靖,狠狠地吻了上去。
  不多久,就成功地让端靖发出他最喜欢的呻吟喘息声。
  此时,无伤正急驰在通往塞外的路上。
  夜色已深,他却不敢稍停。
  只怕这一停下,就会失去探究真相的勇气。
  晨曦初现时,他的双脚终於踏上阔别已久的草原。
  寻了处干净的小溪,以手巾洗净脸。又细细梳洗了长发,掸去满身灰尘。
  对水而照,又是风情万种,倾倒众生的无伤公子。
  无伤微微一笑,辨明了方向,往斛律安的驻地行去。
  大军驻地,绵延数里,皆是大大小小的营帐。
  远远的,便可看见斛律安的帅帐,格外高大和威严,矗立在驻地中央。
  无伤停住脚步,痴望著风中招展的帅旗,心中怅然。
  没有自己,斛律安依然过得很好。
  他从不缺少忠心耿耿的部下,更不缺少崇拜敬仰他的士兵。
  自己对他,真的会有任何意义吗?
  或者,他根本已经不记得?
  患得患失之际,已有卫兵发现了这个外来者。
  无伤的容貌衣饰明显是中原人,众人警惕异常,纷纷刀剑出鞘,将他围在中央。
  到了这地步,无伤索性断了临阵退缩的念头,直接求见斛律安。
  无数道猜疑戒备的视线射向他。
  这个漂亮的中原人是什麽来头?随随便便就想见他们的统帅?!
  无伤岿然不动,只是道:“帮我带一句话给大帅即可。”
  卫兵听了口信,将信将疑地去帅帐禀报。
  寒气森森的兵刃环侍之下,无伤负手而立,意态从容。
  草原的劲风振起他飘飞的白衫,猎猎作响,别有一番冷冽逼人的气势。
  (四十三)
  时辰尚早,斛律安正在用早膳。
  听卫兵禀报说有人求见,自然先要问一声是什麽人。
  卫兵突然呆住。
  他是昏了头了麽?竟然连来人姓甚名谁都没有问,就冒冒失失地跑来禀报了!
  “是个中原人。长得很漂亮。”他结结巴巴地试图弥补自己的过失。“穿白衣服。”
  说完恨不能狠狠踹自己一脚。
  大帅那麽忙,难道会关心来人穿的什麽衣服?!
  穿白衣服的很漂亮的中原人?
  斛律安放下手中的碗,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难道……是宇文非麽?
  斛律安急急起身,往帐外走去。
  卫兵跟在他身後小步快走,又道:“他说有一句话要带给大帅。”
  “什麽话?”斛律安头也不回地问。
  “将军……可否收回成命?”卫兵鹦鹉学舌般地说,其实并不明白这句话有什麽意思。
  斛律安猛然止步,霍然转身。
  “你说……什麽?”
  卫兵差点一头撞上他,已吓了一跳,一抬眼,发现大帅正死死盯著他,顿时吓得连声音都抖了。
  “是,是那个中原人说的……”
  “他说的什麽!”斛律安爆吼出来,两颊肌肉抽动,齿间喀喀作响。
  卫兵何曾见过大帅这般失态,瞠目结舌之余,话都说得不利索了。
  “他,他说,将军,将军可否,收回,成命?”
  那些字一个个从他嘴里挤出,他眼睁睁地看著大帅脸上的肌肉剧烈地颤抖著,扭曲起来。
  下一刻,帅帐里只剩下他一个人,兀自吓得发呆。
  斛律安旋风一般冲出帅帐,举目四顾,一眼便瞧见围得密密麻麻地一群人。
  他纵身掠去,众人见是大帅亲临,纷纷退开。
  於是,他身形尚在空中,便已与那抹白色的身影对视。
  那一瞬间,他心头剧震,气息一窒,登时从半空中跌下,狼狈不堪地摔在地上。
  一片惊呼中,他听见那人轻轻一笑,说:“无伤拜见大帅。”
  是他!这声音,真的是他!
  斛律安也不管那人自称无伤,大呼一声:“恒之!”从地上弹身而起,扑到那人面前,一把揽进怀里。
  那人不闪不逃,任他抱住,只是淡淡道:“在下无伤。”
  斛律安微微一愣,低头细看那人的眉眼。
  依然是这眉。依然是这眼。比十年前出落得更漂亮了。
  怎麽不是?怎麽不是他的恒之?
  “恒之……是你!我知道是你!”斛律安死死搂紧怀里的人,“这些年你都到哪里去了?我以为……我还以为……”
  当著这许多部属的面,斛律安低低呜咽著,落下泪来。
  (四十四)
  一片肃静。
  在场的百余人,上至将领下至士兵,都张大了嘴,瞪圆了眼睛,大气都不敢出。
  无伤被斛律安抱得两肋生疼,几乎透不过气来,心中却渐渐安定。
  斛律安还记得他。
  而且,没有赶他走,没有对他恶语相向。
  扫一眼目瞪口呆的众人,无伤轻声道:“大帅,可否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