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5 节
作者:
卡车 更新:2023-05-21 14:17 字数:5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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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在凝眉沉思着什么呢?目光始终盯着前方,仿佛看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远到穿越了时空,穿越了人群,望到的是她视线所不能及之处吗?
不知为何,心里涌起淡淡的悲凉。
她不怕他发怒,不怕他黑脸,独独怕他放空了视线……怕他看到的风景里,微笑的那个人不是自己…妍…
她要把他的首长拉回来!
含笑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角,小声问,“首长,好想在这里写上桃桃到此一游……”
思绪飘远的某首长显然被她给震惊,立马回了神,脸上乌云顿现,“你傻还是疯?不行!瑾”
陶子微微一笑,狡黠闪过,“啪”地立正站好,敬了个军礼,“是!首长!小桃子遵旨!”
他皱起眉来,这都什么跟什么?
“活宝!”轻声低斥了一句。
陶子眯着眼呵呵直笑,“谢首长夸奖!”
宁震谦微愣,最后摇头,迈步继续上台阶,融入太和殿的人流里。
她正要追上去,微风一吹,陶子只觉得头顶被什么东西给击中,低头寻觅,却见脚边有一颗菩提子,不,紧接着又掉落好几颗。
她略觉奇怪,曾经看过有关故宫的介绍,这太和殿广场可是无花无树的,唯有英华殿才有菩提树,这菩提子是哪里来的?
身边游人脚步匆匆,好几次都有人差点踩到菩提子了,也许是受“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那个偈子的影响,她对于菩提总有一种朝圣般的珍崇,恐别人踩坏了这些在她看来颇具灵气的菩提子,当即蹲下来拾捡。
差不多都捡起来之后,眼前多了一双男式鞋。
很考究的鞋子,面料极好的裤管,仅凭这,便可推断此人不俗。
“又是你?”头顶响起一个熟悉的男声。
是他。
对于声音有独特记忆能力的她想起来了,这声音的主人是骆东勤……
举目一看,果然是他。
今天的他一身休闲,米色系外套,柔软的面料,极是随意慵懒,恰逢天气晴好,金色暖阳投射在他身上,给儒雅清俊的他增了几分洒脱和阳光。
她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你喜欢菩提子?”他突兀地问道。
原来他看见自己捡菩提了……
她再次点头,“是的。”简简单单的言语,并不想和不熟识的人太多交流,说完便欲离开,首长已经走得不见踪影了。
“等等!”骆东勤叫住了她。
“嗯?”她诧异地看着他。第一次遇上他,是在餐厅的洗手间,那时觉得佩戴劳力士的他是个庸俗暴发户的二代花花公子,并无好印象;后来,却感觉他并非她所想象的那种人,修养颇佳,待人亦有距离感。只是,从未去深思他是怎样的人,因为,她唯一要琢磨的男人只是宁震谦而已。
“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莫名的,骆东勤问了这一句。
“陶子。”她稍作犹豫后告诉了他。
“桃子?”他疑惑地重复了一句。
“是的,陶子。”
他笑了,白皙的面容在阳光下甚是好看,也许,这只是个小名吧,人家并不愿把真名告诉他。桃子,他默默念着这两个字,无端联想到了一个词——粉面桃腮,就如她现在的模样一般,倒是很适合她的名字。
“你好,桃子。关于这菩提子……”
“你在干什么?!”
骆东勤的话还没说完,突如其来的呵斥声便打断了他的话,那个黑黑的臭脾气的男人出现在她身边。
“是你?”宁震谦认出了和自己媳妇儿说话的男人。
“是我。”骆东勤微微一笑,极具涵养。
两个人男人再一次对视,一个严肃,一个含笑,一个剑拔弩张,一个清俊淡然。
“走吧!”宁震谦的脸已经很黑了,低头对她说了一句,便转身离开。
陶子赶紧屁颠屁颠地跟上,追上他时不由自主回头望,却见骆东勤依然站在汉白玉的栏杆旁,朝着她的方向微微地笑,见她回头,竟举起了手,向她示意。
“还回头?!”某团长正在盛怒之中,观察力无比敏捷,见自己媳妇儿竟然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好不容易克制的怒火就要爆发了!
她哆嗦了一下,到了现在,她已经积累了一些经验,基本能区分首长什么时候是真怒,什么时候是假怒,什么时候他的黑脸是无害的,什么时候又是再触怒不得的。
比如现在,绝对不要再惹他了,否则会死得很难看……
她再不敢回头,老老实实跟上,把菩提子揣进了口袋里,随着他往故宫更深处走去。
骆东勤望着她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了,才收回目光。
他的话没能说完,其实他想说的是,这菩提子是他掉的……
他有一串菩提子佛珠手串,于他而言很重要的手串,他戴了许多年了。
佛珠这物件,信则灵,不信则不灵。
当年赠予他佛珠的人曾对他言,见佛珠便如见了她一般,勿再惦念,勿需难过,佛珠伴他一世,便是她伴他一世。
他从没曾想过,这串菩提会这样轻轻易易地就断裂了。
不过于人潮涌动中举手拂了拂自己的乱发,佛珠便断开,而他尚不自知,仍然往前走,隐约觉得袖口的不适,举起手来一看,才发现使他不适的是断开的线头,戳着他的手腕,而菩提子,已经掉了好几颗,他的袖子里面,亦落有几颗。
他并非信佛之人,只因了这留手串之人而关注有关佛珠的一切,知道该如何处理断掉的佛珠,更何况,这手串于他而言,是如此重要。
于是,立刻返回寻找,却发现了蹲在地上拾佛珠的她。
原来刚才经过的是她的身边,难怪隐约觉得背影熟悉,只不过,不屑于多看一眼罢了。
这个女子,自第一次见面便觉有些意思,只是萍水相逢,怎会放在心上?
宴会上一遇,便知她是有夫之妇,更与她拉开了距离,连姓名都懒怠打听,他骆东勤原本亦是骄傲之人。
想不到会有第三次见面,而这么巧的,在他佛珠断开的瞬间,在他身边的人竟然是她,拾起他佛珠的人亦是她……倒真是奇了,她怎么总是那个拾到他东西的人?
曾有人说过,东勤,如果有一天这佛珠断了,也不要伤心,也许那时候,你已经找到陪伴你的人了……
呵……可见有些话是不能信的,佛珠确是断了,陪伴他的人在哪里呢?总不可能是那个叫桃子的有夫之妇吧?
他自嘲地一笑,往相反的方向而去。
再往前便是太和门,而后过金水桥,再就是午门了……
她进故宫,他出故宫,总不会是一条路上的……
只是那些菩提子,她会怎么处理?
但愿她不会扔掉,下次还得找她要回才是……
下回?
他又笑。
难道人生有那么多巧合?偌大中国,茫茫人海,能一次又一次地相遇?
也罢……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染尘埃”……
心中有佛,处处是佛;心中有人,时时怀思。又何必拘泥于一串佛珠呢?断了,便是断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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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玛,大爱东勤哥哥……有木有?睡觉去~!明天继续~!也许要到晚上了~!!!!
第134章 正是人间四月天
更新时间:213…7…22 22:1:39 本章字数:3286
和往常不同,宁首长虽然很生气,脸也沉得很难看,可是走得并不快,陶子不必像从前那样小跑着去追。是因为故宫人太多,所以走不快吗?应该是的吧……
慢慢地跟着他在故宫的人海里穿行,陶子边走边偷看他的脸色。可他知道她在偷看他吗?以他特种大队长的敏锐性,怎么会不知道?可是,如果知道,为什么一直黑着脸,就连看她一眼也不愿?
这一回好像玩大了,不知要怎样才能哄得团长开心了……
她默默摇头低叹。
不知不觉间,走到了乾清宫,那叫一个人山人海,乾清宫的大门被挤得水泄不通,人人都争着一睹那块写有“正大光明”四字的牌匾,还有牌匾下尊贵的御座妪。
来故宫如果没看到乾清宫的全貌,那就是白来了!
陶子好不容易挤到大门口,眼前依然是层层的人墙,再挤不到最前面去,无奈踮起脚尖,伸长了脖子,可她的身高……真让人着急了……人家在这冲锋陷阵的,大多是牛高马大的爷们,只有她,一个小女子在人堆里被人推来推去……
首长呢?她不敢奢望一身军威的首长大人会帮她做这样无聊的事……再说了……首长的确无敌……可首长的威武是用来对付坏人的……不适用来对付人民群众给她抢地盘的…唱…
眼看前面一排排的高个子把相机举到空中才能拍得到里面的照片,她一只小鹌鹑纵然蹦了又蹦还是还是一无所获……
低头看着手机里的照片,要么模糊不清,要么拍到的就是别人的手,最终只能沮丧地选择放弃,默默退出人群。
在人群最外围,垂头丧气的她一头撞上一堵肉墙,熟悉的气息迎面扑来,她知道是他,摸着额头索性就赖在了他胸口不动,心里默默念着:首长可以不生气了么?可以不生气了么?
只是,这个怀抱却迅速抽离,退到了离她半尺远的地方。
穿着平底鞋的她,平视只能看到他胸口,看不见他的表情,亦不敢看,只唇瓣微扁,点点委屈流露,首长大人还在生气啊……
蓦地,却见他的身体突然矮了下去。
“上来!”冷硬的命令响起。
陶子怔怔地看着这个蹲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到底是要干什么?
“快点啊!”他不耐烦地指了指自己的肩膀。
陶子心里如一片阳光豁然照亮,眼前的世界顿时金光闪闪起来,他……他……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要她爬到他肩膀上去吗?这个……她觉得自己真的是想多了……一定是的……
“那个……我……”她犹豫着,不敢轻举妄动。
“不上来算了!”他黑着脸准备站起。
“啊!”原来她没理解错!他真是要让她爬上他肩膀啊!哇塞!踩首长头上哦!太不可思议了!“不不不!我来!来啊!”
她心花怒放,往前跨一步,就准备抱住他的头骑上去。
咦,可是这样的姿势好奇怪……
“后面去!笨!”某首长的耐心已经到极限了!而且,这件事本身已经足够丢人!
“呵呵呵呵……”她只剩傻笑的份了,真是高兴糊涂了……赶紧绕到他身后,揪住他耳朵,跨骑在他肩膀上。
他两只手分别握住了她两只小腿,待她坐稳后,站了起来。
陶子差点兴奋地叫起来了!视线从不曾如此开阔!之前在她眼前挡住她视线的那些臭老爷们,全都成了小矮人!乾清宫里的华丽陈设一览无余!她举着手机一阵狂拍。从乾清宫,到她视线范围所及的故宫风景,尽数落入她的镜头里。
虽然她所拍出来的图片和宣传画上的效果无法比拟,可是自己亲手拍的却有着画报所不具备的亲和感,这才是她眼中的故宫啊!不,应该是她踩在首长肩膀上看到的故宫!
她没有看见周围有多少艳羡奇怪惊讶的目光注视着他们,更没有看见首长大人的脸已经窘迫到了何种程度。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这原本是形容泰山的句子,却莫名其妙地,在此刻跳入她的脑海里。
他用肩膀为她撑起的世界,是她见过最美丽的风景,她从此以后的人生里都不会再有一个时刻会超越此刻。
她不知道古时的帝王站在紫禁城的顶端是怎样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也不知道坐在乾清宫里那张龙椅上,天下在帝王眼里又是如何渺小如尘,唯一知道的是,此时此刻,即便用整个天下来和她交换这一短暂的瞬间,她亦是不愿……
没有人会知道,她的生命里有多少缺失。
小时候,眼睁睁看着村里别的小孩骑在爸爸肩膀上,心里都充满了艳羡。她没有父亲,爷爷身体不好,她从不曾有过那样的经历。骑在爸爸肩膀上,一定是非常幸福的吧……因为那些小朋友都笑得合不拢嘴……只是,她这辈子永远也体会不到了……
她向来是有分寸善于自控的孩子,没有希望得到的东西,便不放纵自己去想。不想,不渴望,便不会有失落,一如十年来她心里的糖糖哥,掩埋在她心底最深处十年,在不曾与他重逢的日子里,她坚忍着不去挖掘,正是这样,她才可以在这许多年里过得开开心心。
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每掩埋一个梦想,就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