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节
作者:
你妹找1 更新:2023-05-17 13:25 字数:54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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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见欢》 作者:晓露清芙
第一章
头,有点晕。
眼皮很沉,我晃晃脑袋,努力想睁开眼来。
“娘娘,娘娘!”
这是谁在看古装剧啊,还把电视声音放得这么大,吵死人了。
“娘娘,您不要走,不要丢下我啊,呜呜”
鳖脚的台词,准是哪个皇帝的妃子要归天了吧。不过这配音演员不错,哭得情真意切的。
眼皮好重,怎么也睁不开。
我吸吸鼻子,好香!不是花香,是药香。好浓的中药香啊。
有人病了么?谁在煎中药喝啊?
宿舍里面除了我,她们三个对中药都是退避三舍的啊。
头痛,浑身无力,眼睛酸涩,昨晚在寒风里哭太久了,我在发烧吧?
还是小悠好,知道我病了,赶着煎药给我喝。
她们都知道我的怪癖,有病从来不吃西药,感冒了,煎一碗红糖姜水。腹泻,也绝不肯吃什么
“谢庭峰”,而是煎一剂古古怪怪的“焦三仙”。
哎,我在心里幸福的叹息,失恋?算什么,有朋友在就好啊。
昨晚是真不该掉太多眼泪的,弄得眼睛这么酸,怎么也睁不开来。
“唔,”我闭着眼睛哼了一声。“药呢?”
“娘娘!您醒了?”倏然放大的惊喜声音。
我闭着眼睛挥挥手,“把电视声音放小,吵死人了。”
“娘。。。娘”倒抽一口冷气的声音。
“我要吃药!”我拉大噪门吼。
死小悠,光知道看电视,煎好了药还不赶紧给我喝?
终于,一双手温柔的把我扶了起来,我半倚在她身上。
“喝药了。”好柔和的声音。
不是小悠。这是谁?管它呢。好冷,我只想喝点热热的姜糖水。
“咳-咳-咳-咳”这是什么啊,好浓的参味!
半碗又苦又热的药下肚,浑身立刻觉得暖洋洋的,精神也好了许多。
我慢慢睁开眼睛,转头去看扶着我的人。
这这这!
拍电视?
面前的少女头挽双鬟,头插珠翠,窄袖夹裙,分明是古装片中跑出来的人物么!
“娘娘!”她见我看她,红肿的眼中透出惊喜,犹自不敢相信的低声唤我。
“你——是在叫我么?”不对,一定有什么不对了。
“娘娘,您,您快好起来吧。”她的头一歪,便伏在我肩上哀哀地抽噎起来了。
我犹如身在梦中。
抬眼向四周打量。红绡帐,丝罗被,菱花镜,这么多古色古香的东西!
难道,我也穿越时空回到古代了?
不可能!
人家穿越时空不都是要车祸,掉崖,落水,重病什么的吗?
我昨晚上只是失恋了喝醉了哭累了睡着了呀。
这样也能回到古代?
我闭上眼睛整理紊乱的思绪。
肩头的少女还在嘤嘤啜泣。
“喂,先别哭。”我推推她。
“娘娘,”她蓦然睁大满含泪水的眸子,“您,您好了?”
本来我也没病。我嘟囊着。
“娘娘,您说什么?”
“呃,没,没什么。”我是不是真的回到古代啦?
上帝耶酥圣母玛丽亚如来佛祖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啊,我不会这么倒霉,真的回到古代了吧!
还差一年,我就要拿到毕业证书,从此开始我美妙的人生了啊。
你们保佑我,千万不要让我回到茹毛饮血鸟不生蛋兔子不拉屎的古代啊。
我闭上眼睛默默祈祷。
第二章
再睡一觉,再睡一觉。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一定会见到死党小悠,和我们那象
狗窝一样温暖的宿舍了。
我的手指在胸前不停地画着十字。
“娘娘,您在做什么?”耳边传来蚊般的低语。
shutup!没看到我在做法嘛!
猛地睁开眼睛,触目所及的还是那张容颜,那一脸的温柔一脸的牵挂。
“我在做梦,我在做梦。”我喃喃自语。
“不,娘娘,您没做梦。您真的好啦!”
不!不!不!我一定是在做梦!
把手指放到嘴里,使劲一咬!
哎哟,真疼!低头看着手指红红的牙印,我悚然一惊。
这不是梦唉。
那么,我是真的回到古代了?
而且,再也回不去了?
再也见不到亲爱的爸妈,可爱的小悠,可恨的老师啦?
再也不能玩游戏打乒乓看电视上网站啦?
蓦地里一阵绝望袭上心头,眼睛不由自主的酸了,泪,一滴一滴地滴落。
“娘娘,您哪儿不舒服吗?”
我哪儿都不舒服!
“那,我去传太医可好?”
不理。闭上眼睛,我哭了个天昏地暗。
那少女轻轻地把我放下,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我拉过被蒙上头,继续哭。这是梦这是梦这是梦这是梦。。。。。。
“娘娘,太医来了。”
“臣郭太医请辰妃娘娘安。”
这是梦。
“郭太医请为娘娘把脉吧。”
一根丝线轻轻地缠在我左手腕上。
悬丝诊脉?!
我蓦地睁大了眼睛。还真有这回事啊?
从被子里探出头来,我朝跪在床前的那个太医望去。
古装,还是古装。看他戴的帽子穿的衣服,和电视剧里的太医真有几分相似呢。
如孩童般红润的脸,花白的胡子,配上红色的官服,怎么看怎么有点象圣诞老公公。
“扑哧”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那老公公眉头胡子一阵乱动,“这,这,这。。。。。。”
“这什么?”我笑着问。
“恭、恭喜娘娘!您的身体大安了。”老公公一脸不可思议。
我本来就没病,最多着了点凉罢了。
“真的?郭太医,我们娘娘真的好了?”
“嗯,娘娘凤体已经痊愈了。真,真是菩萨保佑啊。”那老头犹自喃喃。
“郭太医,那您昨儿怎么就说我们娘娘不行了呢?我,我这两天都快哭死了。”
“这,这,昨儿我替娘娘把脉,那脉象,咳咳!”
“好了好了,郭太医,我们娘娘没事就万安。得多谢您老人家开的药才是。”
好象演古装片哦。
看着看着我又忍不住笑了一声。
“如此,臣告退。”那老头一脸迷惑的下去了。
“娘娘,您您吓死奴婢了。”那丫头猛地扑倒在我床前,两只手死死地拉住我的被。
“唔,”我有点回过神来了,还是在古代啊。
看来,是真的回不去了。
也罢,即来之,则安之。
我现在的情形,有一种说法好象叫:借尸还魂!
呸呸,我在现代又没有死,借什么尸还什么魂啊。
我还是先搞清我现在的处境再说吧。
“唔,我的头好晕。”我扶头做娇弱状。“那个,小悠啊。”
“奴婢是小莲啊,娘娘。您还发冷吗?”小莲睁大了眼睛。
原来你叫小莲啊。嘿嘿嘿嘿。
“我头痛,发生了什么事了?我怎么什么也想不想来了?”我抓住她的手,“小莲,你一点一点告诉我好不好?”
“娘娘,您不记得了?”小莲一脸担忧地看我。
“嗯嗯。什么也不记得了。”我猛点头,你和我说一遍我就会全记得。我这脑子可是人称“电脑”的啊。
“不记得最好了。娘娘,以前那些不愉快您就全忘了吧。”她如释重负。
我喷!
“咳咳咳咳!”她忙帮我拍背。
“小莲。”我板起脸,“我得的是什么病?”
“呃,那个,风寒入体。”
“为何会得风寒?”寻秦记看多了,原来古代的话也不难说啊。
“那个,前月娘娘在花园赏花,不幸感染风寒。”她偷眼看我。
说谎!
第三章
在我一个下午的软磨硬泡甜言蜜语旁敲侧击下,我总算弄清了这个身体的主人,不,原来的主人“在世”时的大概情况了。
对,“在世”,因为她已经不存在了,难道和我的灵魂来了个时空转移?没准她现在正甜蜜的躲在我那21世纪花样年华鲜花般灿烂的美少女身体里偷笑呢。
我,纪青玉,(什么破名字啊,一点诗意也没有),年方一十七岁,十四岁入宫,父亲本是当朝宰相,(原来我还有个宰相老爹啊),在我入宫封为辰妃不久,宰相大人便一病呜呼,
(呜,运气太背了,在这儿居然连亲人也没了),自此,我的青鸾宫便“门前冷落车马稀”,
所有的人都巴结着皇上最宠爱的梅妃,还时不时明里暗里给我来几招“冰刀霜剑”,胆小怯懦的我自此郁郁寡欢,不久前又“偶感风寒”,自此一病不起,昨夜郭太医来把过脉,说我已经“病入膏盲”,叫小莲去替我准备后事了,谁知今儿一早我喝了一碗参汤后,居然“凤体痊愈”了。
“唔”,我沉吟着,望了一眼周围,“偌大的青鸾宫,就你一个人伺侯着吗?”
“不,娘娘,小菊,小兰她们……”小莲欲言又止。
“她们呢?”我现在的身份好歹是个妃子吧,怎么快病死的时候只有一个宫女随侍身边呢?
“她们……”小莲的头越垂越低。
我突然想起《红楼梦》,黛玉临死之时,不也只得一个紫鹃相陪吗?
“想是见我失宠,又不行了,赶着攀高枝儿去了吧。”我冷冷一笑。
“娘娘”
“小莲,”我低低地叹息一声,“你呢?为什么还要守着我这个垂死之人呢?”
“娘娘和我一同长大,情若姐妹,娘娘若是……”她欺满泪水的眼睛坚定地看着我,“小莲
也决不独活。”
好丫头!我心里暗赞。
有人说,上帝关闭了这扇门,必定为你打开一扇窗。
孤身一魂来到这陌生的古代,还是最虚伪最复杂的皇宫(韦小宝说的),没想到立刻便遇到了一个真心爱我关心我的好朋友,是的,从小莲那双清纯无比的双眸中我便能看出,她是一个难得的有真性情的好女子,就象小悠和我的友谊。
原来,我并不孤独啊,身边,还有小莲。
握紧了她的手,我们静静地依靠在一起。
她是沉浸在我无恙的喜悦中吧,我,则是感动于她对青玉的一片真情。
糟糕!
我怎么忘了这么重要的事?!
来到古代这么久,我怎么就忘了这件事?
“镜子!我要镜子!”老天啊,这个纪青玉长的不要是个丑八怪啊。
应该不会很难看吧,好歹人家是皇帝的妃子呢。
嘿嘿嘿嘿,有可能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女哦。
“娘娘,您刚刚病好,我先帮您梳洗一下再照镜子可好?”
梳洗?不,我等不及了。
一把掀开被子,我扑下床去,扑向摆在长长古案上的那面菱花镜。
这、这、这……
我的手开始发抖。
镜子很好。上好的青铜打磨得十分光滑平整,清清楚楚的照出映在里面的面容。
绞得细细的眉,大而无神的眼睛,苍白如纸的面色,还有那一头稻草般的乱发。
这这这是人吗?贞子啊!
怪不得会失宠,怪不得病到要死也没人在面前!
“啪”地扣下镜子,镜中的人实在惨不转睹,真难为小莲啊,天天面对这么可怕的人居然还能面不改色,真该拉她陪我一起看《午夜凶铃》。
我转头看向小莲,这一刻,她越发的可爱起来。
“小莲啊,”我哀怨地冲她一笑,她明显地打了个哆嗦。
“娘…娘”她急急地扑过来,“您、您刚刚病好,面色,面色自然,自然……,我,我这就帮您梳洗打扮,您,您还是和以前一样的美丽。”
骗鬼啊!
再打扮也要有美女的底子啊!
真搞不懂这个纪青玉是怎么被封的辰妃!
皇帝老儿瞎了眼睛不成?
还是因为她有个当宰相的爹?
呜!我怎么这么命苦啊。
回不到现代不要紧,借尸还魂也不要紧,好歹这个“尸体”也要是个美女吧?
呜!不是美女也不要紧,可千万不要是贞子啊!
第四章
认命地闭上眼睛,小莲温软的手指在我脸上涂涂抹抹。
她是在完成一项艰难的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