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5 节
作者:不是就是      更新:2023-05-17 13:25      字数:4793
  蹲在地上看老医生施针,那简直是身临其境地看武打大片!
  别看老医生年事已高(后来才知道人家哪儿只七十多啊?都八十二岁高龄了、就连那位老太太都七十五岁了!不得不感叹中医的养生之道啊!),可是所有的动作一点含糊都没有,左手认穴,右手取针、下针,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完成的,一气呵成、连贯流畅,一时间只见到空中时不时地划过一道道微弱的银光,下一秒、银光便隐没在方致新的身上了。
  老医生一共在方致新的脸上、头顶上、耳朵上、手上、甚至小腿上下了四十多根银针(把方致新插得跟个刺猬似的,害得我捂着嘴偷偷乐了好一会儿!),总共才用了五六分钟的时间,然后就开始时不时地捻动某些银针,还一边关照方致新不可以睁眼、不能动。
  方致新很安静,闭着眼睛、从头到尾非但没动、连哼都没哼一声。言必行、行必果这一点上,我真的很佩服他!
  一边托着脑袋欣赏老医生的精湛医术、喝着甘甜可口的菊花凉茶,我一边还在琢磨着方致新和余洁。
  余洁为方致新预约了这样的治疗(刚才我问方致新的时候、他没反驳,那就说明的确是她给他介绍的吧?),是真的待他好、为他着想的吧?那她为什么会走呢?不会真的是被方致新赶走的吧?那她会不会去找商静言了呢?那个腼腆的嫩草先生会不会和她破镜重圆呢?如果是这样的话,方致新怎么办?他……会不会真的对余洁动了心、打算从良了呢?(会说人话吗、何小笛?!)如果是的话,那他……就有点可怜了!
  慢慢的,菊花茶喝光了、我的腿也麻了。
  老医生看看我,笑了笑道:“站起来的时候要慢慢的,头最好低下来、免得气血一下子上冲进脑子。”
  “脑溢血?”我想起了很久以前某人跟我提过的类似建议。
  “嗯!”老医生点点头,“现在年轻人脑溢血的也有很多,要多注意哦!”
  我照办了。
  “你出去吧!”方致新低低地说了一句。
  我低着头、侧目瞧了瞧他,“没关系!”
  他不说话了。
  二十分钟之后,治疗结束了。老医生关照方致新还是不可以睁眼,回到家之后,要把窗帘都拉上、保持半黑夜的状态。
  方致新叫我帮他付了六百块钱、还约好了下周同一时间再来。
  头一次看到方致新这么……像一个瞎子的样子,我有点难过。
  他也难得地现出了不自在的神色。
  回去的路上,我问他:“余洁是不是你赶走的?”
  他没理我,过了很久才冷冷地道:“被人叫走的!”
  呃?!我愣住了。难道……那个叫走余洁的人是商静言?!哈哈,太好了……呃,不太好!至少对方致新来说不太好!“你……”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小心翼翼地瞥了瞥他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的样子、问:“喜欢她吗?”
  “嗯!”
  今天肯定要下红雨了!
  “你……”
  “闭嘴!”
  “我只是……”
  “好奇?!”他的眼皮跳动了一下、但及时忍住了。
  “我只是想关心你一下!”我气鼓鼓地嚷了出来:“我们是一家人、不是吗!”
  他怔了怔,转回头、不吱声了。
  剩下的路上,我连大气都懒得出一声,脑子里则一直在琢磨方致新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余洁的呢?两个人到底有什么样的故事啊?他不是同性恋吗?天哪,太混乱了!
  还有,我怎么会冒出这么神来之笔的一句话的?!我们是一家人?呃,有点起鸡皮!
  作者有话要说:不少童鞋很关心静言和余洁的事情,还有方致新未来的走向。他们的故事会在我的下一个文《静言》里面交待的,此文里,他们只是过客。鞠躬!
  8过,对不起各位哈致新的童鞋了,他还是以配角的身份出现滴!(闪ing……)
  建群的事么……我还在努力中!给打滚的童鞋们鞠躬了!
  11…1
  Katrina如她说过的那样,又住了三天就走了,临走之前,全家人又吃了一次饭……余洁当然没来,Katrina也没问、一脸早料到了的样子,只是拉着我的手很“婆婆”地关照了一些好好照顾自己、照顾致远、照顾家里的嘱托。有了上次的经验,我再也不敢随便感动了,免得事后吐血。
  她走了之后,家里算是彻底恢复了以往的平静。我和方致远卿卿我我、恩恩爱爱、如胶似漆(你会不会脸红啊,何小笛?!),感情持续升温中……不知道会升到什么温度才会停下或者回落!
  和方致新依旧话不投机半句多,碰到这种情况,方致远依旧当他的隐形人。
  一转眼已是九月,暑气依然很盛,再加上让我烦心的事儿越来越多……婚期临近。
  根据方致远的外公给我们排的日子,我们挑了十一月二十八号办酒席,地点当然就在我们酒店的宴会厅。也想早点办的(小混蛋比较急,老怕煮熟的野鸭子会飞,气得我差点就在额头上刻上“我是方致远的老婆”这几个字明志了!),可是现如今,定婚宴、定年夜饭之类的事儿比国家领导人来访都费劲儿,就二十八号这个日子都是跟人抢来的!人家打了电话来定日子,还没交定金,被我一屁股给顶开了……呵呵,谁叫咱上头有人呢?不对,咱上上下下都有人!
  宴客的名单大部分都交给双方家长去费心劳神了,我自己的朋友就只请了婷婷她们几个,再加上个半路弟弟Summer(为了这事儿,小混蛋还给我看了大半天的油壶嘴!)。方致远说方致新和我就是他最好的朋友(注意,我是排名第二的!哼,没良心的小混蛋!),瘫痪之后他就和早些时候的朋友断了来往、也没有交过新朋友,所以除了公司的部分同事和酒店的戴总,他就没有人要请了!
  听了这话,我心酸了很久,也暗暗发誓一定要做他绝好的朋友……争取把方致新从第一名挤下来,呵呵!(何小笛啊,你已经小心眼到已经让人无语了!)
  9月15日是小混蛋的生日……呵呵,对啊,他是处女座的、处女座人有的毛病他几乎都有!我精心、偷偷策划了很久,要给他一个惊喜、一个不同一般的生日。
  早上等他一睁开眼,我就给了他一个薄荷味的热吻(我事先刷过牙了!),“生日快乐,致远!”
  他有点懵懵懂懂地看着我……显然还没完全清醒过来!然后就勾着我的脖子、唧唧歪歪地要我帮他翻身上来。
  我依了他。
  他很用心地回吻了我……太用心了!
  “呃?”我悠地睁开眼睛、盯着近在咫尺的黝黑瞳仁,“待会儿还要办正事儿呢!”嘿嘿,今天我们要去开结婚证(是事先商量好的,不属于惊喜范围!)!
  “唔!”他扭身体。
  “不行,去晚了人家就不办了!”我推他。
  “不要、不要、不要!”他使劲儿抱着我的肩膀不肯松手。
  “你说不要的哦!”我点着他的鼻子,“那就不办了!”
  “啊?!”他愣了愣,抱得更紧,“要、要、要!”
  “那就下去!”我再推他。
  “不要!”他跟我绕口令来了。
  “二选一,快点!”我不耐烦了。后面还有好多事儿要办呢!没空跟他在这儿“要”啊“不要”地磨唧!
  “就……一会儿嘛!”他还是不撒手。
  “啧!”我皱眉,“你也太谦虚了吧?”他的一会儿……跟普通人的“一会儿”概念不一样,前奏太长,不适合在今天上演!“去晚了人家真不给我们办了!”
  “那就明天!”他嘟囔。
  “不是你说越早越好的?!”
  “嗯……今天是我生日,你要听我的!”他开始咬我的耳朵。
  哎哟,我快要不行了,这混蛋一上来就拿住了我的死穴!“我、我生日的时候你就弄了个大花园给我……”我不得不推开了他的脑袋才能把话继续下去,“怎么算啊?那可是我三十岁生日!人家都说三十不办、四十不发!”
  “我发就好了!外公不是说你旺夫吗?我三十岁的时候办好了!”
  靠,这混蛋还真会挑我的痛脚踩!
  “不行!今天是黄道吉日,你外公关照一定得今天去领证的!”我不再动摇了,一把把他从身上绉了下去。
  “坏小笛、臭小笛……”他趴在枕头上哇哇大叫、还拿拳头砸床,“是你惹我的,现在你又不管我了!”
  我气得笑了出来,扭头看看他郁愤的样子、想想还是决定采取效果明显的方案B算了。“呐,看在今天是你生日的份儿上哦!”我指着他的后脑勺说了一句。
  “呃?”他马上扭过头来、两眼水汪汪地看着我。
  我乐了,俯身帮他翻了个面儿、调转了方向,让他的两条腿垂在了床沿儿外边。
  他撑着身子来来回回地看着我忙来忙去地又是枕头、又是靠垫的,期期艾艾地问:“这、这样啊?”
  “哪样啊?”我故意不打理他。
  “嗯……”他撅了撅嘴,更加水汪汪地看着我,“我想要你嘛!”
  “晚上再要!”我扶着他的腰、把两个枕头塞在他的背后、又用靠垫垫高了他的脑袋,这才褪掉了他早已支成了小帐篷的四角裤衩,分开了他的腿(嘿嘿,他已经有些日子没用纸尿裤了,一次都没有失控过!如果觉得不放心,他会自己爬上轮椅去厕所;着急的时候也会推醒我、要我帮他去!)
  “唔!”他的嘴撅得更高。
  我坐在地毯上看着他,最后通牒道:“要还是不要,赶快做决定啊!”
  他的嘴是撅着,可是眼睛却朝自己的小兄弟溜了溜……就是“要,快点儿”的意思。
  我狠狠地咬了他的小细腿一下,疼得他“呜”了一声,眼里盛着的两汪水几乎要滴出来了,撩得我也“呜”了一声,托着他的腿、从下往上地细细啃噬他白得几乎吹弹即破的肌肤。
  他现在越来越喜欢我亲他的腿、脚,因为他知道我真的喜欢他……从头发到脚趾、每一微米都不放过地喜欢!很快、他就急不可耐地抱着我的脑袋把他的小朋友送上来了。
  “哼哼!”我得意地低笑一声……就知道方案B神速嘛!遂了他的愿。
  他“啊”地低叫了一声,头猛地往后一仰、双手捧着我的脑袋呻吟了起来。
  我配合着他的情绪起落、时不时地咬一下他的腰侧或者大腿,刺激他的感官……然后,很快就收降了他家骄傲的小兄弟。哼,看你还敢给姐姐添乱!
  等我漱完口回来,他摆出一副哀怨样儿、瞪着我,“晚上还要!”
  “人小志气大嘛!”我揉了揉他本来就已经乱哄哄的头发,俯身抱他起来。
  “就要、就要!”他在我怀里扭来扭去、就是不肯使劲儿。
  “行行行!刚才不是答应了嘛!”我笑。今天是他生日,他要怎么样都行!
  “不准反悔!”他低低地嘀咕了一句,这才勾着我的脖子坐了起来。
  到民政局的时候已经快十点半了,幸亏今天是礼拜三、上班的日子,不过前面还是排了十一对(天哪!)等着进城的准新人(作者按:借用钱先生的《围城》典故)。
  我听莉娜说过,她和Wilson领证的故事。她说涉外婚姻的手续要比普通的婚姻麻烦一点、贵一点、花样多一点、耗时久一点。等轮到我们的时候,我才知道这么多个“一点”有多“一点”!再加上方致远的情况特殊,本来就够引人注目和不方便的(NND,我要写信到市政府告这个民政局!也不知道把无障碍设施好好建设、管理一下,做到真的无障碍,还好意思号称自己是职能部门呢!),所以等到我们七七八八地填完乱七八糟的表格:急吼吼地赶到楼下的拍照室、脸挨着脸(拍照的人要求的!)拍好了呵呵傻笑的合影:又分别从分开左右两边的房门进入墙正中坠着大红喜字的所谓礼堂、听着证婚人故作庄重地念完了摘录的婚姻法片段和祝词;总算拿到了一人一本、中英文双语的大红本本时……都下午一点半了!
  出门之后,我从背上的双肩包里套出一包他最喜欢的曲奇饼干给他,“先垫着点儿,别饿坏了!”
  “不要吃!太干了!”他撇了撇嘴角、一脸不屑的样子,然后咕唧一笑道:“我们去吃好吃的,庆祝一下!”
  “不吃了,还有事儿呢!”我摇头。是还有事儿呢、还很急!
  上了车之后,小混蛋盯着我好半天、问:“小笛,有什么事儿啊?”
  “秘密!”哼哼,姐姐我也有说这两个字的时候?!
  没想到他很无所谓地耸耸肩,低头捧着他的名字写在前面的那本结婚证,看着上面被多余的浆糊弄得有点脏兮兮的合影,咯咯咯地傻笑着、看了好久。“小笛……”他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