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节
作者:
阎王 更新:2021-02-17 19:34 字数:4774
赵玦微笑着不说话,修长的手指灵巧的穿梭,很快打了一个结,白色的布带做的蝴蝶……就像小时候一样,赵玦总是着折一些竹编或者折纸的小动物给她玩。她小时候淘气,总是摔得身上破了皮,然后被仆人包扎起来,赵玦去看她的时候,她就撒娇说疼,眼泪汪汪地看着他。赵玦只能给她扎一个蝴蝶结,拍拍她的头,告诉她,扎了蝴蝶结就不会疼了……
“还疼吗?”赵玦抬眼看她,一双眼睛幽深极了。
杜弯弯一下子鼻子酸酸的,她不是不记得的,其实从小到大赵玦对她都是很好的。弯弯伸手揽住赵玦,坐在他怀里,紧紧地抱着赵玦:“不疼了……不疼。”
赵玦好不容易压制住的欲念,又开始叫嚣,眼底有火苗灼烧。小女孩柔软的身体,他闷哼了一声,手扶在杜弯弯的腰间,开始游走。
然而,弯弯却没有发觉,还是紧紧地抱住赵玦,哭泣般地喃喃:“哥哥……我以后会听话的,你不要生气。”
赵玦心中一震。
弯弯的话语越来越轻,最后在赵玦怀中沉沉睡去。
她好像找到了可以躲避风雨的港湾,她从来不是这样软弱的人。她睡得不安稳,睡梦中还抱着赵玦,那怀抱不用力,但是那双手不曾松开,好像害怕赵玦会消失一样。
赵玦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他伸手揉了揉她额前的碎发。
她的额头滚烫,竟是发烧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作者款款:睿王了不起啊,这样都能停下来?!
睿王:滚。
作者款款:睿王我想起来了,弯弯才13岁啊,就算是架空的古代,你也是强|奸少女啊。
睿王:滚!
作者款款:欲|求不满的男人总是那么凶残……
睿王(已经走远)
作者款款:二哥你别走啊……我错了……
☆、31三一章 意难平
夜深了;四下里安静极了。火烛燃到了尽头,“哔哩”地响了声。
锦床中的少女刚刚喝了药睡下,睿王赵玦疲惫的靠在床边,伸手抚了抚她微湿的碎发;然后阖上了眼睛,靠在一边。
内侍齐福轻声走进来,悄声道:“殿下,宁中尉来了。”
“他来了。”赵玦闭目沉声道,随即睁开了眼睛,站了起来,像是受到了外来挑战的雄狮;眼神一凛,“他来干嘛?”
齐公公苦哈哈着脸:“宁中尉是来接郡主的。”
“不;弯弯哪都不去。”
“殿下……”齐公公望着赵玦的脸色,知道再劝也没有用,退了出去。
四下里这么安静,杜弯弯被缠在迷梦中透不来,像是被看不见的事物紧紧地扼住了脖子,背心涔涔的冷汗已经濡湿了内裳。耳边听到赵玦的话,听到了,但是无心去理解。锦被覆在身上也成了一种负担,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在迷梦中兀自皱着眉,远黛般的淡眉哀愁地皱起,身上热得难受,她厌恶地将锦被推开,将手臂和上身暴露到冷殿中。
一双手握着她的手,又将她的手放回被中,将被子在她肩膀的地方拢了拢。那人耐心地说:“弯弯听话,出身汗就好了。”
弯弯听出那是赵玦的声音。他的手一贯有些冰冷,像是上好的玄冰。那温度正是弯弯所向往的,她贪婪的将脸贴在赵玦手上。
赵玦动作一滞,低下眼睛,柔和地注视着昏睡的少女,没有抽出手来,由着她蹭着他。
感知到那玄冰般的手没有抽离,少女姣好的脸庞上浮起心满意足的笑容。不自觉的,整个身体都在向赵玦。发烫的手又从锦被伸出来,缠上赵玦的脖颈。
“别闹……”赵玦拨开她的手。
她却更加固执地抱住赵玦,整个人都贴在赵玦身上。
那温度她太依恋了,身上终于不是那么滚烫的了。她绵软无力地趴在赵玦身上,赵玦都由着她。
起初她还是心满意足的,他脖颈间露出的皮肤那么冰冷,她小小的手顺着脖颈间的衣领,溜进了中衣里。她那么贪心,总是一点点地蚕食着,喃喃地说着梦话,小小的樱唇贴上冰冷的玉石般的肌肤。
“弯弯……你不能这样。”赵玦倒吸了一口气,声音都变得暗哑,扶住了杜弯弯的肩膀,阻止她进一步的靠近。
她的手胡乱的挣扎着,力气绵软的,想要解开他身上的衣衫,趴在他光洁的胸膛上,就好像夏天的时候,吃着冰镇的舒心。
赵玦被她闹得没有办法,捉住她小小的手,她的指尖在他手掌擒握中,还不死心地、小小地挣扎着。她的手指纤细纤细,已经不像小时候那样厚厚的、肥肥的。那双手莹白,唯有贵族之家才能养成,十指如青葱,指甲盖若桃花瓣一样,珊珊可爱。
赵玦忍不住俯身,亲了亲那双挣扎的小手。她在病中,手上并没有什么力气,趴在赵玦身上,满足地靠着,安安静静地睡去。
赵玦的亲吻也没能影响到她,她依旧安详的睡着,面容甜美。
赵玦微微一笑,扯过锦被盖在她身上,闭起眼睛睡下,紧紧的抱住弯弯。或许是抱得太用力,睡梦的中弯弯不适地睁开了眼睛,大大眼睛里含着迷茫的水雾,和她平时嚣张的样子差得远了去了,长长的睫毛轻轻地眨了眨,愣愣地看着赵玦,她的眼睛很漂亮,瞳仁颜色极深,迷茫地看着赵玦,似乎不明白此刻的处境。
赵玦抚摸着她的秀发,吻了吻她的面颊:“睡吧。”
恍惚想起还是孩童时分,赵玦会哄着她睡觉,就像现在一样温柔。
她依旧很迷茫,顺从地闭起眼睛睡下,趴在赵玦身上,口型微动,说了一句话。赵玦看着她的嘴型,知道她叫了一声哥哥,然后更轻的说了三个字。那几个字一直痛到赵玦心底。
她说,哥哥不要走。
赵玦眼中的痛楚那样清晰,有些事情已经由不得他们。他看了看怀中的少女,时间对他们而言太不公平了,直到赵玦成年去封地的年纪,弯弯还是没有及笄,依照赵律,男子二十而冠,女子十五及笄。十四岁的弯弯没有资格出嫁,也不能跟赵玦去封地。赵玦先前问过她,愿不愿意走……其实,她是走不了的。
时间太短了,赵玦来不及去布置,冒然的行动只会让仇者快。
弯弯说,不要走……可是赵玦怎么能不走呢?
赵玦平静地睡着,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她的温度烫人,他却像抱着失而复得的宝物一样,小心翼翼。
没有听到回答,迷茫的杜弯弯仰着小巧的脸,盯着赵玦看着,眼底雾气迷蒙,像是泫泪。
赵玦一改往日的阴郁,恬淡地笑着:“好,不走。好好睡一觉,醒来烧就退了。”
她微弱的笑了,那笑容在病中显现出灼眼的光芒,苍白而又脆弱,惹人怜爱的。她畏热,脸往赵玦颈间蹭了蹭。
赵玦心中压抑的悲愤,在一瞬间爆发。他不甘心,为什么同样是皇子,他就是去偏远的封地?明明他才是皇帝的嫡子啊。明明心爱的女子就在眼前,却连把握的机会都那么艰难?
他的吻激烈而又疯狂,一个翻身,将弯弯压在了身|下,他要带走她,不管用什么办法。他已经有太多不如意的事情,决定不允许再有遗憾。
赵玦弄疼她了,她有了片刻的清醒,唇上痛的厉害,她眼中雾气妖娆,逃避地侧过了脸,低声道:“不怕病气过给你么?”
赵玦含住她的嘴唇,唇齿间的空隙,他在她耳边呵气道:“不碍事。”
内侍齐福在帘外低声说着什么。
弯弯早已昏昏沉沉,隔得远了,她半分也听不清楚。倒是听到赵玦怒意的声音:“滚出去!谁都不见。”
汤泉宫里,郡主小姐的香闺暖人,鸳鸯交颈;汤泉宫外,匈奴铁骑已经追至,睿王的士兵守在宫外,顾还朝的争天骑紧随其后,宁远的北军也从北营而至。匈奴人半分好处也讨不到,恼羞成怒,乌兰托的骑兵在京城外的雁门郡大肆烧杀抢掠,和关外桑吉的骑兵汇合。战火在这个夜中,又一次燃起。
齐福知道是要紧关头,也顾不得赵玦大怒,又道:“杜驸马来了。”
姑父……
赵玦正在情浓之时,弯弯在他身|下细细的喘气,衣衫半褪间已经初具风情,媚眼迷离。齐福的话就像一盆冷水落下,浇的赵玦心头透凉。
他穿上衣服就走。
“你说了不走的。”弯弯伸手抱住赵玦的腰肢,病中的她特别粘人,像磨人的小妖精,又像是吸人骨髓的小狐狸,喃喃地、不甚清醒的说话。
“我很快就回来。”赵玦眼神一暗,拍拍她的脸,吻了吻,将她安置好。
匆匆和齐公公走远。轻声喝问:“怎么回事?”
接下来的声音就再也听不到了。
杜弯弯这回才沉沉睡去。
这一觉竟然睡得极是安稳,醒来时日上三竿。赵玦整个晚上都没有回来。
她刹那间有一丝恍惚的感觉,不知道所在何处,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光景。仿佛还是孩提时分,在内殿的闺房中,歇了晌午觉醒来,肴娘在准备着精致的点心,四下里寂然无声。唯见窗隙间日影静移,照着案几上瓶中一株绿萼梅花,绿如深墨,暗香浮动。翠荫浓华的走廊深处,隐约传来小仆的哭声,或许是李嬷嬷或则是旁的侍女在训斥小仆,因为她的疏忽,致使小姐患了病。忍冬拿了竹编的小蚱蚂欢天喜地地跑进来:“二爷给小姐折的蚱蜢!还说,小姐看了蚱蜢病就好了。”那称呼还是旧时的,忍冬欢喜地扬了扬手中的蚱蜢,找出一个精致的小笼子来,将竹编的小蚱蚂关在里头,然后递给弯弯。忍冬比弯弯还孩子气,弯弯那时候就大笑起来,病中的笑容那样夺目:“忍冬你真傻!竹编的蚱蜢还能逃了不成?”……
“夫人……你醒了?”宫人轻声问道,打断了弯弯的回忆,也让她清醒过来,这里是汤泉宫,不是她弯弯的房中。
弯弯狐疑地看着眼前的宫人,她居然唤她“夫人”?看来必定不清楚她真正的身份。她心思转的很快,神清气爽,人也很清楚,已经不复昨夜的迷茫。
竹编的蚱蜢消失在回忆中了,案几上却真的摆放着一株绿萼梅花,比相国寺的开得还好。
那宫人见她不说话,就一直低着头候着。
汤泉宫的一草一木都那么熟悉,原来这里的花儿也开得这么好了。
杜弯弯身体无力,靠在雕着繁密精巧的花样的床檐边,道:“起吧。”
宫人福了福身体,其余的宫人鱼贯而入,随风飘摇的帐幔纱被挽起来,捧着洗盥诸物,窗子甫开,梅花的清远便闻到了。她有些漫不经心的任由着人摆布。起先那个宫人伺候着她更衣,看到弯弯身上密布的吻痕,不动声色地将弯弯的衣服掩好,最后梳头的时候,那宫人问:“夫人要梳一个什么髻?”
“拿个发带挑起便是。”弯弯对发饰没有过多的执着,她尚未及笄,发髻也不甚了解。
那宫人一楞,也没有多说什么,梳理着杜弯弯的一头长发。
弯弯看着铜镜中的女子,总觉得哪里不一样了,却又说不上来。
铜镜里,内侍的小脑袋一探。
“请主子安。”他倒是很机灵,避开了所有称呼。
杜弯弯回过头去,她认得他,那是齐公公的徒弟,叫做小安子。弯弯看了他一眼,搁下梳子,问:“王爷人呢?”
她是知道的,外面的情况肯定很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去秋游了,一整天下来腰酸背疼。终于赶出一章更新了~~~
☆、32三二章 宣室暗涌
宣室殿里;玄衣的帝王挥剑,斩去了烛台上的红烛,累累红烛骤然被削去半截,七零八落的倒在地面上;火芯仍灼热着,烧饬着地面。
“恶贼!强盗!”朝服的帝王兀自不解气,大口喘着气。他的手中,是一柄名为“雷霆”的古剑,雷霆之怒,便是天子之怒,伏尸千里。
“朕一定要踏平匈奴!”盛怒的皇帝胡乱地挥着剑;不成章法。
丞相姚错垂着眼睛立在一边,竟是一句话也不劝。
宣室殿外;武将们戎装佩剑,脚步划一的大步走来,夜里,他们收到皇帝急召,连夜进宫。太尉李显荣走在最前,虎目大睁,银须勃然。他是李贤妃的老父,世袭武安侯,太子赵瑜的外祖,七十开外的年纪。却仍任太尉一职,宝刀不老,直言调侃自己:“廉颇虽老,尚能饭。”让皇帝放心便是,他暂时还死不了。他的身后,跟随是李家军的武将,李家军隶属于南营,和宁远所率的北军组成中央朝廷的最主力军队。
皇帝身边的内监总管周九恭侯在殿外,道:“侯爷来了。”
李老将军沉声道:“陛下怎么样?”
周九恭悄声:“正在里头生气,丞相也在里面。”
赵国官位,设三公九卿,丞相、太尉、御史大夫为朝中中流砥柱。丞相姚错和太尉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