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节
作者:
缘圆 更新:2021-02-17 19:34 字数:48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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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耀听闻更是欢喜,忙道定会派人前去恭贺。正寒暄间忽听门外传报有两位贵客到,一前一后便进来了两个二十左右的年轻人。还雁看向站在前面的男子,立即认出此人便是那日在暖玉阁与流云争抢玉佩之人。那人显然也看到了还雁,眉宇间却没了那日的轻狂,对着还雁便轻施一礼。还雁虽然不知为何他有此举动,但仍然谦疏有礼的回施一礼。那华衣男子便转头看向了司徒耀,旁边的武侍朗声道:“天都六王爷恭贺司徒老爷大寿。”
这一下就如同投下一颗火药,来客们立即炸开了锅。司徒世家的确是盛宠不衰,即便退出朝堂两代仍然是极具影响力,就连当今王爷都来此庆贺。司徒耀从武侍手中接过锦盒,打开了见到稀世宝玉,周围又响起一片艳羡之声来。
司徒耀正色道:“在下与朝堂已然许久没有往来,承蒙王爷一片心意,在下感激不尽。”俩人又互相施了礼,六王便站到了一边。
这时那身后的另一男子才踱步走上前来,众人这才开始打量起他。初进大厅时,六王的风华全然盖过了此人,因此并没有人多留意他。一打量才发现,此人风采绝不屈于六王,身上虽无玉冠华服,却也是衣着得体,气度翩翩。这个青年内敛深沉,冷静如水,眼眉开阔,只是整个人却给人淡淡的疏离感,冷峻漠然,使人不敢亲近。
青年清朗低沉的嗓音响起:“君不匪代无愁谷君道人向司徒老爷贺喜。”
司徒耀听了着实吃了一惊。君道人德高望重,但已于十七年前退隐,行踪不定。司徒耀与君道人私交甚好,但也数十年未互通音信了。这回的故人之徒来访真是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连忙追问了君道人的近况,君不匪回答进退有度,不卑不亢,给众人留下了极好的印象。
宾客齐至,左先生看时候也不早了,便提议众人移至水榭边开始晚宴。宴会中觥筹交错,好不尽兴,却有宾客提议道:“早闻司徒家人才辈出,众位公子大家都见过了,可两位司徒小姐却是没有。听闻大小姐琴艺出众,天都皇家琴师们都自叹弗如,七小姐更是小小年纪便冒大不讳写《驳女戒》,《论治国》,早已声名远播。今日不知能否有幸得见。”
司徒耀一听,心中便有些不快。他是决不希望两个女儿沾染江湖事的,如今若应了这请求,岂不是起了反效果,反倒让江湖中人更加觊觎。特别是流云……
又听到有人说:“司徒老兄,江湖儿女,见一见不会怎么样的。况且这里青年才俊如此之多,也好顺便让小姐们看看啊。”
还雁心中亦不快,心念一动,便对众人道:“师妹身体一直不好,恐今夜无法与大家同庆。还雁不才,自幼随洞箫名家习得些许技艺,如若不嫌弃,愿在此献丑。”
想不到六王爷这个时候却发了话:“青凤先生,本王与两位在两日前尚见过一面,七小姐看来并无大碍。想必是司徒府爱及了小姐们,藏着掖着不让大家见吧?”
如此一说众人皆附和,司徒耀见没有推辞余地,只得叫丫鬟传话,让小姐们到水榭一聚。过了片刻那丫鬟随着一紫衣女子匆匆走来,那紫衣女子不是霁月又是谁。
只见她走至司徒耀面前,微一屈膝行了一礼,便说道:“老爷,七小姐说了,大小姐和七小姐确是有一份贺礼,只是准备仓卒,本不欲在人前献丑,如今听闻宾客们欲与一见,推辞不得,便只能勉为其难了,只是从来没有参加过热闹场合,身体刚刚复元,若是出丑丢了爹爹脸面请不要责罚。”一番话铿锵有声,表面上说给司徒耀听,实质上是怪那些起哄的宾客强人所难。客人中聪慧一点的已然听出弦外之音,面露尴尬之色。
还雁忍不住觉得好笑,这个流云哪,总是这么随性而为。转而看向司徒耀,脸上也是一白一红的煞是好看。六王似乎没有被影响到,照样喝酒与旁人聊天,还雁不禁想到此人生在皇家城府必定及深,那日的事情,幸亏没有起冲突。
忽然一阵悠扬的琴声从水榭外传来,众人翘首望去,只见一片荷舟慢慢驶来,舟上划船的黄衣少女便是光风,滟染仍是一身水蓝,衣袖随着手的动作翻飞舞动。池中的水波漾漾,反射在她们俩的身上,照得她们好像出水仙子。
待得荷舟停稳,滟染的曲调突然从悠扬变为清渺,众人正沉浸在美妙乐曲之中,却见一窈窕身影踏水翩翩而来,足尖好似点水一般在水面拂过,最后一个旋身轻盈落在了荷舟前面。
众人正要拍手叫好,只是待看清了此人长相却是俱被震得哑然无声了。
来人正是司徒流云,见她一身软烟罗裳,灵蛇发髻高高挽起,粉颊淡施胭脂,眉若远山,眼若星辰,巧颜盼兮,云容月貌,好似天女下凡。
琴声瞬间转高,流云从袖子里取出一把绸面折扇便随着曲调舞了起来。她的舞随着节奏一会儿好似飞腾狂草,一会儿却像勾勒丹青,把舞、乐、书、画熔于一体,古雅、端庄、含蓄,言有尽而意无穷,描绘出了一幅恬静雅致的意境,给人以一种赏心悦目又不设不施的自然美。
流云舞着舞着便渐显疲态,渐渐跟随不上琴声,突然一股婉转的箫声插入进来,与琴声融为一体却带领着琴音适应着流云。流云气息渐渐平稳,手中的折扇也越发舞得精致,旋转的舞步随着最后一个音调完美停住。
台下一片鸦雀无声,俱被这美轮美奂的舞姿琴音迷惑住了。六王爷更是目不转睛的盯着流云,眼中精光乍现。流云注意到了这放肆的目光,便也抬眼直视六王,惊讶的眼神一闪而过,却仍然含笑回视他。等到盯得累了,便抽回目光,温柔的看向还雁,施施然走向他轻笑道:“三哥哥,谢谢了。”便与滟染光风走向司徒耀欠身行礼。
滟染对司徒耀道:“恭贺师父大寿,这是我与师妹编的《舞扇丹青》,用舞蹈演绎行云流水的书法,希望师父喜欢。只是排练时间不够,今天差点出丑了。”
司徒耀哪里有责怪的意思,这一曲把武艺和舞艺甚至琴乐书画全结合在了一起,如此安排前无古人,必为传唱。台下众人这才回过神来,又是一片惊才绝艳的赞叹声。滟染与流云不欲在人前多待,在引荐之后便退了回去。
刚出水榭,还雁便追了上来,拿过自己的墨色披风仔细为流云系上,道:“晚间天气凉,你穿得这么少,也不知道让霁月给你带上一件外套。以后可不许这么大意了。”说罢将她额头垂落的发丝重新别回耳后,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目送着她离去。
还雁刚刚归座,便听见下座的棋州尉迟府与身边骊山剑派的人在议论着:“司徒家大小姐孝心可嘉,不欲婚配,着实可惜。这七小姐今日一见,真是惊为天人,不知以后哪家有幸攀了去。”
却又听得主座上司徒耀发了话:“我这司徒府也就这两个女儿,大女儿发誓终身不嫁,小女儿又是体弱多病。我这个做爹的心里也不快乐啊,所以打定主意了,小女儿十八岁前不欲婚配,让她在家里好好养病,也让我这老头子享享天伦之乐。”
这一番话下来,底下人都不禁直道可惜,这要害了多少相思少年望穿秋水!
走至一半,流云发现她头上的蕉柳玉簪不见了,即携了光风折回去找。寻思着应该是在水榭附近丢了的,两个人便仔细的盯着地上一路看,冷不防流云就撞上了一个坚实的男子胸怀。她抬眸,发现一个陌生的男子正站在面前。
月光淡淡的,看不清他的脸庞,只觉这男子浑身散发着一股清冷逼人的气质。
男子道:“姑娘如此匆忙是否在找什么东西?”
流云退后几步答道:“不知公子可曾看到一支簪子,上头雕刻的样式颇为特殊,似龙非龙似凤非凤,却是周身刻有火纹。”
男子伸出手来手掌摊开,道:“姑娘看可是这支?”正是所丢失的蕉柳玉簪。
流云接过一施礼说:“流云在此谢过公子。”正欲问清男子姓名,却听见一道她非常不想听到的声音传来。
“哟,原来今晚大家议论的焦点却是在这儿啊。”六王悠闲地踱步过来,依然是一副倨傲神态,身后跟随着他的武侍。
“多谢今晚六王如此给面子,力保流云在大家面前献丑。只是流云并非那种喜好引起众人注意力,成为晚宴焦点的无聊之人。还望六王以后省点力气,多花功夫在需要这些的人身上吧。”口中说着尖酸的话语,可她脸上却是盈盈笑意,妩媚生姿,六王被这么一软一硬夹着,顿时说不出话来了。
流云转而又对君不匪道:“多谢公子还簪。”寻思此时不是说话的时机,对两人一施礼便拖着光风走了人,六王回过神来后却是嘴角一扬:“有意思。不过她好像对我印象极差。”一回想到当日暖玉坊内情景,六王不觉心情大好,自言自语道:“原来她男装女装都是如此好看。”
君不匪则望着远去的背影陷入沉思中。
风波起
风波起
隔日。流云瞒了光风霁月,换了一身湖绿色男装从大门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她便来到暖玉坊,满心欢喜地挑中了一支日永琴书簪准备送给柳如烟,心想戴在如烟的云鬟雾鬓上该有多美。
这时街上传来迎亲的锣鼓唢呐声,吹吹打打好不热闹,引来了很多围观者。流云颇为好奇,忍不住也挤过去看。这一看可不得了,娶亲的居然又是华州李家那个霸王儿子。为什么说是“又”呢?因为这个李霸王前前后后已经娶了九个小妾过门,而且听说他毫不怜香惜玉,有几个小妾才没过门几个月就被折磨致死了。不知道这次又是哪家的女儿倒大霉,流云想到这里就浑身发寒,赶忙转了身想挤出人群。却听耳边有人叹道:“这贪欢阁的柳姑娘也着实可惜了,好好一个清倌人最后被这样个人给买去了。”
流云当下便如遭雷击,正巧花轿经过,隐隐约约听得轿中传来沙哑的低哭声。她便想也不想,施了轻功旋身飘到了花轿前,还没等旁人反应过来就已经一掀轿帘,映入眼中的正是哭得梨花带雨的柳如烟。
她张口欲言却发不出声来,整个人软绵绵的靠着轿子。流云一见便知她被人下了药。可是自己浑身上下没有一点武功,轻功倒是练得不错,现下的当儿也只有施展轻功带着柳如烟跑了。只见她手一伸抱住柳如烟的腰肢,一闪身便出了轿。
李霸王见有人劫轿,立马扭头过来,发现却是个瘦瘦弱弱美公子,便丝毫没放在眼里,叫嚷道:“喂,她可是小爷我花了白银千两买回来的,你想劫轿?想的美!”立即招呼了手下阻拦。
流云应付一干人等已经是很吃力,现下还要带着一个人躲闪。她本身体力就已经很差了,闪了一会儿疲态尽现,冷不防有人背后出招把她推到在地,却在起身时头上发带被如烟的衣物扯松,一头秀发毫不掩饰的便呈现在众人眼前。
李霸王一见原来美公子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眼睛一亮,大叫一声:“给我抓活的!”流云哪里抵得过那么多武侍,三下两下就被制住了。
李霸王盯着她看了半天,看得她汗毛根根竖,看的心花怒放,口水都要流出来了,色迷迷地说:“小爷我活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美的妞儿……”说着手便伸了上来要摸流云的脸蛋。
流云连忙忍下想吐的冲动,偏头躲过那魔掌,对他灿烂一笑,提了声音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啊?我可是司徒府的千金哟。”
李霸王这时却被那一笑震的神魂颠倒,淫笑道:“什么司徒府,就算你是皇家公主我也要定了!”
流云本就没有想过李霸王会就此放过她,只不过想以自己的话语引起人群骚动,暖玉坊就在附近,老板必会遣人回去通知师兄他们。既然打定主意,现在就必需降低对方戒心,拖延时间。
“呵呵,我骗你的。我也没说不跟你回去啊。只是如烟是我一起长大的好姐妹,她已经有心上人了,你怎么好如此夺君子所好呢?”流云轻轻在李霸王耳边如是说,一来让他更加心动,二来骗他自己也是贪欢阁的人,让他不疑有他。
李霸王一听骨头便酥了,便说,“这有何难!我放了她便是。”眼珠子又骨碌碌转了几圈,“用你的来换她的可好?想不到老鸨居然藏了这么个好货,亏得我发现了。”说完便命媒婆把柳如烟给放了。
流云只说:“卖身契在老鸨哪里呢,一个来回也要耽搁个把时辰呢。”
李霸王怎么等的急,从袖子里抽出柳如烟的卖身契,要来笔墨便把柳如烟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