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5 节
作者:童舟      更新:2023-05-08 11:56      字数:5049
  “这么多?”钱浅有些吃惊,这多麻烦?
  玉绾掀了掀睫羽道:“你不过双十年华,皮肤已有许多问题,必须要护理起来,这些都是纯天然的面药,不会造成任何副作用,你用过便知。”
  “既然这样,那成,把这些都包起来。”钱浅深吸一口气,为了齐语堂能多看她一眼,她霍出去了,她从袖中掏出银票,却把一直藏在袖中的一件东西顺带了出来。
  啪的一声,砸在了桌子上,血红的光,晃得人眼睛一花。
  玉绾定睛一看,竟是今年春节时不知道谁送的那串红珊瑚手钏,她记得已命锦衣丢了,怎么会在钱浅手中?
  齐语堂眉头猛地拧紧,他已让钱浅将这串手钏丢了,她竟然没丢还私藏了,她活腻了吗?
  橙衫惊道:“呀?好像是小姐丢掉的手钏,怎么会在钱浅姑娘这?”
  钱浅赶紧一把抓起来,紧紧拽在手中,一脸煞白。
  玉绾看到钱浅和齐语堂的脸色已经明白了七七八八,看了橙衫一眼,多嘴!
  橙衫立即住了嘴,拿起面药去打包。
  “钱姑娘,请去柜台付银子。”玉绾道。
  钱浅看了齐语堂一眼,咬了咬唇瓣,站起身去了柜台。
  齐语堂闭了闭眼,道:“我还有点事要办,下次再来看你。”言罢起身,犀利地盯了钱浅的背影一会儿,甩袍离去。
  他没有心情再问玉绾那件事!
  钱浅的背如同被利箭射中,猛地痛了一下,她拽紧拳头,然后松开,拿起她的面药,未再与任何人说话,追着齐语堂而去。
  玉绾看着钱浅步子凌乱地离去,觉得齐语堂定会对钱浅做什么?
  转念一想,与她何干?
  她收回视线,见到那块黑炭在看她,她眉头一拧,怒道:“给我进来!”
  慕容残月心头一跳,小绾这是要与他秋后算账了吗?
  “小姐。”他走到玉绾面前,装孙子。
  玉绾瞪着他:“刚刚不是很神气吗?怎么?现在连头也不敢抬了?”
  真看不出来,这块黑炭看上去本分斯文,竟是个深藏不露的主儿,连文安和齐语堂也敢叫板,真是小瞧了他!
  “小的知错了,小的是不想小姐被人欺负,所以才……”慕容残月这谎撒得他自己都不信。
  “你哪只眼睛看到有人要欺负我了?你不止喧宾夺主,还赶走了我的客人,这些损失从你的月银里扣!”
  慕容残月连忙答是:“小姐随便扣。”不赶他走就好。
  “你在这做一辈子可都没有银子拿了,你愿意?”玉绾挑眉问。
  慕容残月点头如捣蒜:“愿意愿意。”
  “既然如此,以后不止是赶车,连倒马桶,打扫卫生的事情你也包了吧!”
  “啊?!”让他第一庄的庄主去倒马桶?他还要不要活?
  玉绾眸子一眯:“怎么?不愿意?”那你马上给我滚!
  “愿意,愿意。”只要你能原谅我,别说倒马桶,就是……我也愿意,咳咳!
  玉绾深吸一口气,指着门口道:“马上去千粟粮油铺拉一车佐粮回来。”
  “是,小的这就去。”慕容残月赶紧一拜,快步离去。
  橙衫走过来问:“小姐,千粟的佐料不是送货上门的吗?”
  “从今天起,我们亲自去拉。”玉绾说罢站起身,往后院而去。
  橙衫一脸迷茫,为什么呀?
  到了后院,袅袅正在帮锦衣洗菜,玉绾将她叫到石桌前坐下,问她:“那位贤哥哥对你说了什么?”
  “啊?”袅袅脸又红了,低下头不好意思说出口。
  玉绾更加好奇,捧起小丫头的红苹果脸,再问:“告诉姐姐,姐姐买糖葫芦给你吃。”
  “袅袅,你就说吧,小姐这么抠的人都愿意买糖葫芦给你吃了。”锦衣在厨房插嘴。
  玉绾小脸一黑:“你今天中午不准吃饭,家里没米了。”
  锦衣差点没栽进水缸里。
  袅袅紧紧拽着衣摆,脸红了又红,还是说了:“他说,以后要娶袅袅。”
  玉绾感到头顶飞过一群乌鸦。
  ……
  “拿来!”左将军府的书房里,齐语堂朝钱浅伸出手。
  钱浅紧了紧手中的东西,还是放到了齐语堂手中。
  齐语堂举手就要摔了。
  钱浅扑通跪地,求道:“将军,不要,这是你亲手做的,当初为了做这个,十指皆伤,玉绾姑娘不领情不喜欢,还丢到了雪地里,但属下喜欢,属下舍不得丢了,将军就把它送给属下吧!”
  “玉绾不喜欢的,本将军也不喜欢,本将军不喜欢的东西,没有留着的道理,钱浅,你跟着本将军多年,你难道不知道本将军的脾气?”齐语堂紧紧拽着手中的红珊瑚,看着钱浅怒道。
  当初为了送玉绾新年礼物,他特意挑了这喜庆的红珊瑚,还亲手在每个珠子上雕刻了莲花图纹,几天几夜不眠不休才完成,但玉绾不喜红色,所以他让钱浅丢了。
  可钱浅竟然敢违抗他的命令,私自藏在身上,今天还当着玉绾的面掉了出来,这让他情何以堪?
  钱浅哭道:“属下知道,但属下心疼将军,将军为玉绾做了那么多,玉绾从没对你笑过一下,将军,你这样做值得吗?她现在已经是莫公子的人,你难道不在意……”
  “闭嘴!”齐语堂举起的手怒气指向她:“钱浅,本将军怜你身世可怜,方才让你跟在本将军身边多年,你应该清楚你的身份,本将军的事情何时轮到你多嘴?本将军对玉绾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的,她对本将军如何,本将军都无半句怨言!”
  他说过,爱玉绾所爱,恨玉绾所恨。
  钱浅低着头,肩膀抖动。
  齐语堂眸光阴狠:“你若真的要这个东西,本将军可以给你!”
  钱浅抬头看向他,泪眸一亮。
  “但你必须拿着这个东西滚出左将军府,别再出现在本将军的视线中!”
  钱浅猛地一愣,然后爬向齐语堂,却不敢碰到他,急道:“将军,钱浅就是死也不会离开你!”
  齐语堂不再说话,再次举起手,猛地将那串红珊瑚摔在了地上。
  啪地一声,珠子摔得碎裂,洒落满地。
  钱浅的心也在珠子落地的时候,碎了!
  齐语堂未再看钱浅一眼,甩袖大步离去,连一丝冰冷的气息也未留下。
  钱浅泪如雨下,慢慢爬过去将碎裂的珊瑚捡起来,捧在手心,按在胸口,痛哭起来。
  齐语堂满腔怒火还未消尽,不想待在府中,便出了府,却在府门口遇到了女扮男装的东方秀。
  ……
  莫寒风去了以前和母亲住的听风院,这是回府后第一次踏进这个院子。
  书房密室的机关又换了,他去找了几次都没找到,估计是沐恩知道有人进入密室拿出了贡品,所以把机关藏得更加隐蔽。
  烦乱之下,他走到了听风院。
  踏进院子,只见里面干净整齐,像是长期有人打扫,院中的一切如旧。
  母亲扎的秋千,母亲种的花草树木,母亲常坐的那张腾椅也还摆在屋檐下,好像母亲从未离去过,还抱着他在屋檐下讲故事。
  他本以为,以前的事情他都忘记了,直到看到这些熟悉的东西才发现,原来那些与母亲的回忆已经深深刻在了脑海中,只是被那坚难困苦的十年封锁住了。
  他慢慢走在院子里,看了看花草,荡了荡秋千,秋千的绳子很牢固,因是谁换了新的,然后坐在了那张腾椅上,闭上眼睛,听着屋子里的风铃响。
  “风儿,这个风铃好看吗?”
  “好看,娘,是你做的吗?”
  “嗯,你爹可喜欢风铃的声音了,他的房间里总是会有一串风铃,风起时,风铃叮铃铃地响,可悦耳了。”
  为此,儿时的他偷偷跑去沐恩的卧室,却没看到挂有风铃。
  今天的风很大,风铃声响个不停,莫寒风眉头紧紧拧着,娘,孩儿好想您!
  “风儿,娘对不起你,以后不能再陪着你了。”
  “娘,你不要死,是谁害了您,您告诉风儿,风儿帮你报仇,娘……”
  “不要报仇,要好好活着,无论如何也不要离开沐家,等你长大了,记得……记得在院中的……我们种的那棵丹桂树下、树下有娘……娘的……”
  莫寒风猛地睁开眼睛,娘临死前让他长大后去丹桂树下找什么?
  当时他只顾着伤心,没有把这件事记在心里,后来沐恩走了,他也被赶出了府,他便渐渐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今日若不是来这个院子,听到这风铃声,估计再也不会想起来。
  他赶紧起身,走到院子中间那棵丹桂树下,这是他八岁那年,他和母亲种下的,十多年了,曾经的小树已成大树,而母亲也已经不在了。
  他抚摸着丹桂树,儿时的记忆纷纷涌出,令他鼻子有些发酸,他吸了吸鼻子,慢慢蹲在树下。
  娘让他来树下找什么?难道娘有什么事情要告诉他?
  想到这,他拿出袖中的青月剑,开始抛着树周的泥土。
  挖了一刻钟左右,终于在盘结的树根下找到了一个木质小盒,兴是埋得太久了,泥土中的水份太足,木盒已经腐烂了一半,他赶紧打开锦盒,只见里有一封残缺的信和半块雕着龙纹的玉佩。
  玉佩应先前就只有一半,而信却是被水土浸烂了一半,不再完整。
  莫寒风打开信,是母亲莫春暖的笔迹。
  “风儿,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娘已经不在你身边,娘想,你已经长大成人,有权知道一切,沐恩并不是你的亲生父亲……这半块玉佩是你的父亲给娘的,他是……小心白氏,她不是圣颜国的人……你一定要好好活着……倾澜国……报仇……”
  残缺不全的信,只能看到这么多信息,莫寒风心头一痛,他来晚了!
  他紧紧拽着信,白氏果然不是圣颜国的人,而娘在信中写的最后一句,是不是要他找倾澜国报仇?
  当年若不是娘替倾澜国皇帝求情,莫家也不会被沐家诬蔑通敌叛国,所以除了沐家外,倾澜国也是害莫家灭门的仇人!
  “娘,你放心,孩儿不但要帮莫家翻案,还会找倾澜国报仇,你安息吧!”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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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7】东窗事发
  更新时间:2014…10…7 0:14:40 本章字数:18912
  沐月的丧事办得十分简单,只在沐家的灵堂停放了一日便抬出了府。
  沐家放出的消息是沐月病逝,并没有说服耗子药自杀,但圣都城的人也都猜得到沐月为何而死,一时间孙家成了害死沐月的凶手,造到了不少的言语攻击。
  孙如秉和齐语馨的婚事也遭到了批判,孙家不得不将婚事推后,暂平众怒。
  齐语馨并无丝毫影响,仿佛外面那些人不是在戳她的脊梁骨,照样该吃吃该喝喝,仍旧每天往孙家的书房跑。
  孙如秉对她亦越发疼爱包容,不惧流言整日陪齐语馨待在书房看书,才学日渐增加,都快赶上文安了。
  沐恩一时间痛失两女,受的打击可想而知,东方傲为此解了沐府一天的禁令,让阖府上下送沐月最后一程。
  相对于沐嫣的草革裹尸,沐月的葬礼可谓是风光无限,兴是沐恩觉得沐嫣未能大葬,而将所有的遗憾弥补到了沐月的葬礼上。
  从沐府抬到葬地这段路,除了看热闹的百姓外,沐家上至主子下至奴婢全部到场,浩浩荡荡的人跟着棺木而行,哭喊声震天动地,沐白氏在路上哭晕过几次。
  地上空中全飞着冥纸,将天都染白了。
  孙家碍于满城的流言,还是去送了,却被沐白氏骂得狗血喷头。
  孙柳氏认为,他们并没有做错什么,举家来送已是仁至义尽,沐家非但不领情还恶语相向,很不服气地回了嘴。
  犹如干柴遇到了烈火,轰地一声点燃,两家人差点没打起来。
  最后,以沐白氏吐血,孙家怒气离去收场。
  百姓对孙家更加不满,无论以前是不是沐家的错,沐月已经死了,死者为大,孙家大闹沐月葬礼就是不对,而沐白氏痛失爱女言语过激也属情有可原,孙柳氏不该回嘴,火上浇油,导致局面一发不可收拾。
  若沐白氏也死了,孙家难逃其咎。
  经此一事,沐孙两家的关系彻底决裂。
  朝堂之上,不少沐家党羽上本参奏孙山同,条条款款说得有凭有据,头头是道,还说孙山同必会为此公报私仇,诬陷忠良。
  东方傲不得不撤销孙山同协查沐家私扣贡品一案,派文苑府的文博接手,可是文博还在去刑部的半路上,证明沐家清白的奏折已经到了东方傲的面前。
  东方傲当然知道这是太后在从中操控,恐怕沐月的死也是太后一手安排,为的便是借沐月的死来打压孙家,让孙家撤出案子,她好制造假证,证明沐家并没私扣贡品。
  死一个毁容的女儿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