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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溜溜 更新:2023-05-08 11:56 字数:5240
皇帝的脸色似乎更差了一些,顺子都有些佩服他能撑这么久。他浑浊的眸子看到那玩偶时,更沉了一分,“这就是害朕的东西?”
而除了高兴之外,又很是惊慌。
顺子暗自点头,不禁侧目看了郑将军一眼,对方是个阳光帅哥,肤色偏黑,很健康,轮廓如刀刻,很有将军风采。
她走过去。
分别在眉心、胸膛、腹部、两手腕、背中心……
偏偏,她还依赖错了人。
华妃的哭泣声更重了些。
顺子点头。
不过,顺子心中也大概明白一些什么。
这一搜,却是搜出了几条人命。
是的,这东西,就是个布娃娃。
而事实上……她的确也是沉亦然叫来的。
她不否认她心里很闷这个事实,可她好像也并不想拒绝,她想,就当报了他的恩吧。那一万两银票,她不屑要,也不想要。就是为了没有两不相欠。
顺子没想到,这皇帝居然醒了。
然后,快速闪人。有多远走多远。
众人大惊。
还是说,只是因为她对沉旭尧用情至深,这身子在听到沉旭尧的一些话时下意识就会心痛……
再加上,这三兄弟,似乎……关系都不怎么融洽,虽说表面看上去挺好,可这背地里耍什么花样,那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只是,皇帝并不相信。
“你……你有把握破解我身上的邪术吗?你可知道,欺君之罪有多严重?”
深吸了口气,顺子默了默,想好了说辞,正想开口,曲太医的声音自门口传来。“皇上,您身子为重,还是先让亦王妃看看吧!”
倒吸气齐齐传来。
既然关系不好,皇帝自然也就防备着沉亦然和沉旭尧。
她甩了甩头,将杂念抛除。没有答话,直接拿起了枕头下的那个布娃娃。
顺子虽不算很了解这个世界的东西,可却看得出,这些字和数字,是一个人的生辰八字……
那皇帝有些虚浮的目光在她身上匆匆地一掠而过,然后,又定回在俯首跪在一旁瑟瑟发抖的华妃身上。有气无力道,“你就是亦然的侧妃?就是你说我中了邪术?”
皇帝气息虚弱,说不出话。
只是不知道,沉旭尧这突如其来的“关怀”是为何。
并且,是个人形玩偶。
大太监见她如此郑重,忙指着右侧的大床道,“东西在枕头下,是御林军的郑将军搜到的,郑将军说,为了避免破坏证据,便没人敢去动……”
她不知道沉亦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是,沉亦然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治好皇帝。所以,至少现在,她是完全没有恶意完全没有坏心。
顺子垂着的头皱的更紧。
那交易,三个要求,也尽快解决。
顺子这才抬眸,点点头。
顺子暗自摇头。
就是不知道,这个人才,他有没有去拉拢……
这事本就闹的大,不一会儿就齐聚了许多人在这。
以至于,众人看到这东西很惊讶,也很不解。
华妃依旧哭着否认。
顺子看过去,果然,那张大床的四周正被上十个英伟的侍卫包围。
屋内除了皇帝王爷,还有一些妃嫔。除了白天所见到的云妃等人,还多了一些不知名的女子。
皇帝疑心都重,这很正常。
她只想赶紧把这事搞定,回去睡觉。
她身形一颤,只觉好笑。
他天天都在笑着,可却是个薄情的人。他对她好,怕是也只是为了那三个条件。也就是说,他在利用她。尧说上得。
她转过身,眸光跃过沉亦然,感激的看了曲太医一眼。
“是。”
她单刀直入,再不管那坐在桌旁施展压力的皇帝。
他提出三个要求时,她便明白。
她眸光一凛,刚要伸手去拿那东西。
大太监是看到了方才殿外宫女化为血水的人。想到方才那一幕,他眸底也抑制不住有些惊恐,尽量平静地道,“是。”然后,又将怎么找到那东西的经过说了一遍。
一旁穿着盔甲的郑将军挥了挥手,侍卫们立即分开,让顺子进去。
她猛力掐了自己一下。心底沉了一下。
连带着她,都有种被沐浴众人眼睛下的暴露感。
难道沉旭尧也对原来的颜顺子有感情?只是,权利趋势,他不得不将颜顺子派到亦王府当间谍?
暗暗握了握拳,她依旧垂着头,脑子忽然浮现沉亦然的脸,她心中咯噔一跳……她,她居然下意识地想到他……
她的身份,这皇帝显然也是知道的。
原来,郑将军在找到这布娃娃后,立即便禀报了沉亦然沉旭尧等人。谁知,皇上忽然醒了。一听他白天顺子所说的降头术,让人掺着就来了华安宫。
身上飘来几道视线,那皇帝也看了过来,眸子微眯,混沌的眼睛忽然变得凌厉,“顺儿姑娘为何不说话?”
皇帝不愧是一国之君,哪怕虚弱地快要再次晕倒,还是有条不紊的吩咐人打来一盆水,将那瓶子里的液体倒入水里,有找来几只白老鼠,再次试验。
果然,无论是谁一碰那盆有着毒液的水,便又是一滩血水。
华妃辩无可辩。或者说,她已经哭累了喊累了。
95。他还是不愿放开她
于是,那盆血水被人端走,预备先储存起来。
谁想,宫女亲眼见到了那血水的一幕。端着盆就跟端着自己脑袋似的,怕得不得了,一出门便撞上了顺子与沉亦然。
再于是,就是顺子进殿的那一切。
他不敢想象,若是这所谓的降头术解不开,他又该怎么办。这大好的河山,要命的权利,华丽奢侈的宫殿是否都要拱手相让!
所以,直到现在,他还在利用她,和沉旭尧明争暗斗。
顺子是唯一没有关心皇帝却看着这一幕的人。听着她最后一句话,心中有些悲恸,本想张嘴阻止,在她看来,这华妃大可能不是那个下降头的人。可想了想,最终还是闭了嘴。
“这些针……”曲太医皱眉,走近顺子几步,仔细盯着那布偶看。神色凝重,沉吟着。
她知道,那其实并不算是毒。
她再忍耐不住,猛地转头,冷到了极致的目光直直盯着他,似一把利刃是刺穿他坚实的胸膛看进他心底去。
众人的心思都在皇帝身上,手忙脚乱的,即便郑将军将一动不动的华妃拖走,也没人注意到。所以,更没人注意华妃最后塞了个什么东西在郑将军手中,气若游丝却极其平静地道,“这是华仁进宫第一天,皇上送的。华仁一直带在身上,今日……希望将军能将东西送还给皇上。”
沉旭尧脸色沉得不行。正要开口,却被曲太医的声音打断。
郑将军神色复杂,迟疑片刻,点头。
可是,谁能告诉她,试水时染湿的鞋晒晒阳光尚能干回去,已经被沼泽卷进半条腿的她还能干净地抽身么?
她之前还以为,他有多么的英明神武呢,明明疑点重重,却因恨而蒙蔽了心神,一句话将这个对他有爱的女人彻底判了死刑。
华妃已经瘫软了身子,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不可原谅!绝对不可原谅!
他嘴角的笑刺痛了她的双眼,差点就让她缩回目光当失败者。
沉亦然抬眸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语气夹杂了一丝无奈的宠溺,“还在生气呢?”
顺子直接将小人放到桌上,淡淡开口,好似毫不在意外人相信与否,“皇上看看,这生辰八字,可是您的。”
华妃自然也看到了这幕,她唯一的期望,瞬间破碎。张大嘴,泪水扑簌簌往下掉。整张脸变得惨白,身子,抖得更厉害。
不是一般人能炼成的。
一声闷哼瞬时响起。
华妃伏在地上,泪水还在流,却不再挣扎。就像个木偶,像个死人。
只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哪怕是她这等级别的驭灵师,也不一定成功……
在这个地方出现这东西,着实让她吃惊。
“亦王妃!快来看看皇上!”大太监那尖利的声音慌张响起。
得下个眼。他本就虚弱,又被顺子扎了一针,更是一副快要晕倒的模样。他撑在桌上的手带动了桌子一块震动,颤着声音却将他所有的怒气与恨意爆发出来,“华妃,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可众人并没有很放心她,大太监以及众多嫔妃纷纷表达了他们的不愿与不满。
而此时,他的左脸颊,也出现了一个微不可见的红点……
宽大袖下的双拳紧握,指甲深陷进掌心却浑然不知。
她眼神空洞,张了张嘴,哑声悲戚道:“皇上不信臣妾……呵呵……”
沉旭尧依旧站在门口,听到那接近爱称的三个字,深褐色的瞳仁凝了一下。
可是,她向来不受拘束,霸道而胆大,她真的会怕么?
居然敢害他……
皇帝看着布偶的目光一凝。
呵……
她孤身一人,哪怕本事再大,也大不过一个国家。人家有千军万马,她有什么。她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免得深陷泥沼。
顺子听完这些,轻叹。
殿内在皇帝倒下的顷刻便大乱起来。
云妃皱眉,“这不好吧……”
沉亦然慢吞吞坐到桌旁,伸手摆弄着那个装着朱砂的瓷碗,温润的嗓音犹如天籁,“小狮子,动手吧。”
沉旭尧脸色也是一变。
就这几个字,却让顺子心底刚压下去的悲愤瞬间爆发。
“你们都守在外头,我还能害皇上不成?你们在这我无法干活,若你们强硬要留,待会若是出了什么问题,与我无关。”她眉梢利落一挑,暗暗施加压力。
想要抽身,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自己越干净越好。
虽然不明显,可黑了就是黑了。
而这些人将它认为毒,她也并不打算解释。
沉旭尧忽然也掺一脚进来,“本王也留下。”
沉亦然只淡淡的看着她,与她前所未有的疏离而冷冽的目光对视,却丝毫不受影响。
“大家都出去吧,本王陪着顺儿就好。”自进殿后便没怎么说话的沉亦然忽然笑吟吟地开口。顺子神色一沉,正要拒绝。
沉旭尧在旁冷冷地问,“接下来该如何?”
皇帝用他最后的力气喊完这句话后,便直接倒了下去。他闭眼的最后一瞬间,顺子看到了他眼底深深的不甘。
顺子站立在原地,不动。
大太监做事尚算牢靠,朱砂很快到手,皇帝也早已昏死过去。
他真的看不出么?她每每都在表示自己的善意,想要告诉他,她不是敌人。
看着本人满为患的华安宫一瞬间只剩下自己和沉家三兄弟,空荡荡的房内流窜着一股压抑的气氛,顺子忽然觉得自己有种人人鱼肉的无力感。
皇家的事她不能管。
到了这,自然是更谨慎。
她微侧头,目光定在别处。
薄情而虚伪的他,她当初怎么会认为他是朋友。
脸色瞬间变得沉黑。
他不懂。
绽放的笑容如晴天的暖阳,却没有一丝温度可言。
她转身,扫了殿内众人一眼,但着声音道,“你们都出去,解降头术需要集中精神,你们在这,我会分神。”
……
只是,这东西,很稀少。
且还是用这种恶毒而神秘的方式!
在前世,她也只在师兄珍藏物中看过这个。这东西不止对人有杀伤力,对鬼,亦有杀伤力。所以,她曾带过一些去做任务,曾亲自使用过,将一只闹宅的凶灵玩的灰飞烟灭。
皇帝大掌抓在桌沿,神色痛苦非常。
呵呵,让她数数,几次了……他算计她几次了。
她笑了。
又是一个利欲熏心了的皇帝啊……
那个一心要拉自己下海的人,又可会轻易允许?
“将这个贱人拖下去!斩立决!!”
满屋子的人一惊,张大了嘴。
众人大惊失色,掩嘴不敢惊呼。
顺子嘴角冷冷勾了勾,见众人还是不大相信的模样,又上前了几步,站定在殿中央,“皇上,冒犯了。”说罢,她扬手便一针扎到了小人的左脸部。
顺子抑制下在胸腔扎根蔓延的对这个时代这个宫殿这群人的讥诮,平静了情绪,吩咐起来,“把皇上抬到床上去,给我找一些朱砂来。”
她连自己都保不全,如何保别人?
而偏偏,她所拥有的这种超常的法术,常常都会惹来很多麻烦。即便是开放的21世纪,她也很不喜欢麻烦,以至于,她便一直低调,鲜少在与自己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