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0 节
作者:世纪史诗      更新:2023-05-08 11:55      字数:4907
  有了肌肤之亲,所以在讲起这一段的时候,才会那么不自然。
  见凌汐涵笑的暧昧,皇后更是尴尬,轻咳一声,赶紧的继续之前的故事。
  “那个时候我还未出生,只是后来听我母亲说起过,那顾氏也不是个好相与的,两面三刀,最会装柔弱博同情。偏偏二叔还就吃她那一套,被顾氏挑拨得跟二婶的感情也越来越淡,跟祖父的裂痕也越来越深。最后祖父一怒之下就将二叔赶出了家门,本来只是想要吓唬二叔的,可是没想到二叔这一次居然那么决绝带着顾氏离开了。不但如此,二叔还受顾氏蛊惑,说二婶善妒将来带不好孩子,便留下书信,将才三岁的大哥和还未满一岁的二哥也带走了。二婶受了打击,当场就晕倒了,孩子…也流掉了,从此后便郁郁而终。祖父也被二叔起得大病一场,没多久就去世了。祖母也是对二叔心寒了,面对二婶娘家的指责又深觉无颜见人,没多久也跟着祖父去了。”皇后叹息一声,“听说二叔后来带着顾氏回来几次,可是我父亲恨他为女色所惑间接气死了自己的结发妻子和父母,硬是将他赶出了家门。后来…呵呵,后来二叔大约是真心悔过了,也冷待了那顾氏,可是那个时候顾氏已经为他生下一儿一女,他又如何能够置之不理?”
  她仰头深吸一口气,“只不过那顾氏看着温柔良善,背地里却是最为狠辣善妒的。她撺掇二叔背离家族还不够,私下里还虐待大哥和二哥…不过那女人或许是坏事做多了吧,没过多久就死了。而玉双,呵…玉双就是像她母亲的性子,喜欢争强好胜。因为生母出身江湖的缘故,她自小也被送出去学艺。不过还好,玉双虽然性子要强一些,倒是没有她母亲那样恶毒。只不过这些年…。”皇后说道这儿,低眉叹息一声,脸色暗淡了下来。
  没有顾氏的恶毒?凌汐涵挑眉,眸中泛着丝丝冷笑。那礼亲王妃看起来倒还真不是个心思恶毒的女人,甚至看起来还是端庄有礼,温柔和善的大家闺秀。可是她看着却不尽然,那落玉双根本就是心思狭隘的女人。自己抓不住自己丈夫的心,就反过来暗恨皇后。有一点她始终没有搞明白,按说那顾氏如此恶毒,左相落文谦和其兄长应该很是痛恨她才是。再一个便是,这个时代的礼法是非常严格的。一般像落氏这样的簪缨大家族,内部若是有什么不好的传闻,都会被御史文官抓着不放。何况那落家二老爷还是那样一个宠妾灭其,气死父母的逆子。这样的事情若是传出来,那么即便繁荣如落氏家族,就算不倒,只怕光芒不在了吧。
  或许是看穿了她的疑惑,皇后又道:“落家乃世家大族,礼仪严谨,出了这种事,自然不可能让外界知晓。祖父对外界放出的言论却是,二叔不喜朝堂,独爱经商。落氏满门乃书香之家,老一辈祖宗都有些迂腐不化,士农工商,商人便是最为低贱的。二叔此举算是打了整个落氏祖先的脸面,被祖父赶出家门也理所应当。所以,那些流言也慢慢的被压下了。至于玉双嘛,哎~虽然那顾氏蛇蝎心肠,但是大哥和二哥却是一腔正气,纵然心里对顾氏有太多的怨恨,那顾氏已死,那些恩怨也就散了,何苦弄得家宅不宁?只不过这些年玉双做得有些过分了,她屡次想拉拢二哥都遭到拒绝。她便认为二哥偏心与我,不帮着自己的亲妹妹,帮着外人来欺负自己的弟妹侄儿。更是将我暗恨在心。”
  凌汐涵翻白眼儿,那什么礼亲王妃简直就是个变态,也亏得皇后忍了她这么多年。
  皇后当然看出了凌汐涵的想法,嘴角露出一丝苦涩来,却没有再说什么。
  这时候,萧绮兰和碧影也小跑着过来了。
  “皇婶。”
  “小姐。”
  “钱素素和凌汐舞呢?”皇后淡淡问道。
  萧绮兰道:“那钱氏不安分,我让人将她关了起来,至于那凌汐舞…”她说着看了凌汐涵一眼,欲言又止。
  凌汐涵自然知道萧绮兰心中所想,凌汐舞的身份揭穿了,好歹也是她同父异母的姐姐。不能就这样随随便便的就处置了。
  皇后也望了过来,笑了笑。
  “我刚才注意了下,你那个姐姐可是个傲气的。我看她本性不坏,多半是被钱氏给欺骗挑唆才会来刺杀我的。”她凝眸想了想,“算了,念在她是初犯,我也就不追究了。只不过你父王只怕还不知道他在明间还留有一颗明珠呢,你还是给他传个信回去。再怎么说,也得让你姐姐认祖归宗才行。”
  凌汐涵倒是没说什么,元倾帝却蹙了蹙眉。
  “她可是要杀你的。”对于要对妻子不利的人,元倾帝统统视为仇敌,必须杀之。
  皇后淡淡来了句,“别忘了,她可是你的表侄女儿。”
  元倾帝不说话了,他根本就不在意什么表侄女儿。关键是忠义王,好歹也是自己的表哥,他也不想为了一个女人跟自己的表兄闹得太僵。再说了,妻子都发了话,他也不会反驳。
  ☆、第二卷 风云涌动情缱绻 第十五章 意外横生,冰释前嫌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临州这边皇后和元倾帝刚刚逃过一场精密的连环刺杀,而此刻的京都皇城,却是陷入一种紧张而诡秘的气氛之中。
  巍峨华丽的恭亲王府,处处彰显着大气与磅礴,假山流水,山石林立,落英缤纷,如同暖春。淡淡的清香飘入窗户,与金珐琅九桃小薰炉中燃放的熏香融合,散发出符合季节的灼热与沉重。楠木嵌螺钿书桌旁坐着一个中年男子,束发金冠,眉目俊朗中透着沉稳历尽风雨沧桑的淡定,宝蓝色五蝠捧寿团花纻丝直裰加身,勾画出他健壮修长的身影。微微一抬头,显入眼帘的是一张成熟俊美的容颜。
  此刻他面容凝重,看着手中一张小字条,待看清字条上的内容后,他眼瞳内飞跃一道快光,似恼怒,又似松了口气。
  门口传来敲门声,他皱眉。
  “何事?”
  “王爷,邱先生求见。”
  恭亲王沉凝的眉目一下子松懈开来,语气带着几分欣悦和急切。
  “快请进。”
  不一会儿,外面走进来一个青衣道袍的男子,面容俊秀儒雅,漆黑的瞳仁却泛着精光,让人不可小觑。
  “邱池砚见过王爷”他恭敬有礼的朝着恭亲王拱手一礼。
  “邱先生不必多礼。”恭亲王虚扶了一把,眉目略显温和。邱池砚,右相赵临风的谋士,才学满腹,心机深沉,谋略过人。
  “谢王爷。”邱池砚也不客气,淡笑的坐到一旁的黄花梨透雕鸾纹玫瑰椅上,举止随意,看起来似乎有些不恭。可恭亲王对于他这种散漫的态度丝毫没有怪罪,似乎已经见怪不怪。
  “先生来得正好,本王正好有事想请教先生…”
  邱池砚淡淡的笑了笑,“刺杀失败了?”他端着素面淡黄色琉璃茶盏,淡淡的打断恭亲王的话。
  恭亲王眼瞳浮现一缕惊诧,眼底划过暗芒,面色却带着几分敬重。
  “先生果然消息灵通。”他沉了沉眼眸,“看来那礼亲王妃也不足以担当大任。”
  邱池砚轻笑着放下茶盏,语气轻松自在。
  “与皇后比起来,她的确是不堪一击。”那个蠢女人,妄想与皇后并肩,简直是不自量力。虽然他是赵丞相的谋士,可是他也不得不承认,对于皇后,他心中倒是真的佩服得五体投地。礼亲王妃其实也算是个奇女子,可惜她太高估自己了。
  他叹息的摇摇头,世间怕是再难找出如皇后那般睿智美貌的女人了。脑海中忽而涌现凌汐涵那张冷傲脱俗的脸庞,他扬了扬眉,那个小女娃倒是不简单。不过几个月时间,就将天下第一庄的生意扩充全国三分之一,实在是不简单啊。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眼角余光瞥到恭亲王眼眸刹那的迷茫,他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王爷在想什么?”
  恭亲王察觉到自己的失态,立刻回过神来。
  “皇上随身携带的暗卫已经被我们的人全都杀了,皇后…”他眼神轻微的闪烁了一下,才道:“皇后似乎又发病了,武林那边也不太安静,只怕有得闹了。”他眼中莫名的沉重,右手五指下意识的弯曲,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恭亲王眼神的变动没有逃过邱池砚的眼睛,他故作不知。
  “虽然我们损失惨重,可是不见得有坏处。”
  “哦?先生有何妙计?”恭亲王眼中带了丝笑意的看向邱池砚。
  邱池砚眼神平静,“据我所知,礼亲王欧阳痕也在临州。他可是一向与皇上不对牌,此次凤天歌搅得江湖大乱,皇后一个人力不从心,再加上一个难对付的欧阳痕,只怕皇上自顾不暇。”
  恭亲王皱眉,欧阳痕一直觊觎皇后美貌,这么多年了还是死性不改。
  “先生便忘记了,太子也在临州。”
  邱池砚笑的自信而淡然,“可是宁怀王也在临州。”
  “你是说?”恭亲王眼睛一亮,似乎明白了什么。
  大家都是聪明人,邱池砚也不再多说,他站起来,对着恭亲王再次拱手道:“王爷,丞相让在下告诉您。皇上和皇后虽然在临州,但是京城的动向他们必然知道。皇上深谋远虑,必定会有所准备,据线报,安亲王已经快要抵达京城。丞相已经派人去阻止他了。我们此番接二连三的举动已经打草惊蛇,如果让他们找出证据来,对我们可就大大不利了。”他顿了顿,沉声道:“皇后如何不打紧,只要皇上没命回京,太子不能及时登基,那么王爷您就大事可成。无论如何,王爷您都是皇室宗亲,由不得他们反对。至于睿亲王府那边,王爷你尽可放心,在下定然会安排好。”
  恭亲王沉稳的点头,“有劳先生了。”
  邱池砚淡淡而笑,“王爷客气!”他眼睫微闪,压低了声音。
  “王爷,在下听说,世子也近来似乎与王爷不睦。”
  恭亲王脸色陡然阴沉下来,哼了一声。
  “那个逆子!”
  邱池砚淡笑着说道:“王爷不必生气,世子爷年轻气盛,又单纯仁慈,只是对王爷您有所误会而已。只要王爷善加引导,假以时日,世子必然会明白王爷的苦心。”
  恭亲王脸色和缓了一些,他如何能不知道邱池砚今日来最大的目的便是提醒他多多注意自己的大儿子,别被他钻了空子,坏了大事。他点了点头,“嗯,先生出来时间也久了,丞相那边可能等得急了,本王就不强留了。”
  这是在下逐客令了!邱池砚自然知道自己的多少都让恭亲王有些不悦。无论自己的儿子如何,那都是他的亲生儿子,自然容不得一个外人来说东道西。
  邱池砚也不在意,“在下告辞。”他转身,打开门走了出去,迎面碰上一个鸦青色杭绸素面夹袍的俊秀少年。他脚步微顿。
  “见过二公子。”
  萧少贤淡淡笑道:“先生是来找父王的吗?”
  邱池砚也笑道:“朝中不平,王爷乃是朝中栋梁,我家大人特命我前来拜访。”
  萧少贤装作没有听明白他的言外之意,依然笑得和煦。
  “哦?那父王现在在书房吗?正好,我有点事情要找父王商量。”
  邱池砚眼眸晃过一道快光,“既然如此,那在下就先告辞了。”转过身来,邱池砚淡笑从容的脸色立刻变得凝重。这个二公子不简单,心机深沉绝对不可小觑。
  萧少贤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神高深莫测,转身走进了书房。
  他们都没有发现,走廊拐角处,走出来一个华贵端庄的美貌妇人,一双美眸看着紧闭的书房,眼底满是黯淡。
  “王妃…”身边的贴身丫鬟担忧了唤了一声。
  恭亲王妃凄凉一笑,“他还是要一意孤行…”
  丫鬟缄默不语,恭亲王妃缓缓抬眸看向远处迎风绽放的迎春花,眼眸迷离似春晓云雾。
  “四十多年了,他还是放不下那个本就不属于他的皇位吗?”结发夫妻多年,她焉能不知道恭亲王心中所想?祖辈们的恩怨早已过去了多年,他还是不甘心,硬要以卵击石。他当真不怕整个恭亲王府都被他连累吗?
  再说邱池砚离开恭亲王府后,快速的来到右相府,直接进了书房。
  “大人。”
  右相赵临风坐在书桌旁,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并不显得老态,穿着暗青色刻丝长袍,深沉的颜色再配上他轮廓刚硬的脸以及精明的眉眼,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有着一种阴沉而恐怖的气息,望而生畏。
  “回来了。”低沉的嗓音波澜不惊,那双深沉的眼睛暗沉不见底,让人一看就知他心机深沉不好对付。
  面对赵临风的时候,邱池砚没有对恭亲王的随意和散漫,而是一种敬重。
  “是。”
  赵临风淡淡瞥了他一眼,“你似乎有什么特别的发现。”他古井无波的声音仍旧听不出一丝情绪,却让一向淡定自若的邱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