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6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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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白协议书 更新:2023-05-08 11:53 字数:4822
“顾清尘,你女儿又尿裤子了!”圆圆见状,双腿在床上踏着,跟着芙蓉喊了起来。
顾清尘忍不住上来拍了两下圆圆的屁股:“你个小鬼头,竟然叫起了名字来,顾清尘是谁啊!我女儿又是谁啊!”
圆圆吐了吐舌头,双手抱住了顾清尘的脖子:“顾清尘是我爹爹,你女儿是我的妹妹妞妞。”
“没大没小,等会儿你要写二十个大字,不然不许吃饭。”顾清尘把圆圆的手从自己的脖子上取下来,把他放在床上站好,故意板着脸道。
圆圆点了点头,趁着顾清尘一转身,立刻猴进了芙蓉的怀里:“娘,爹爹让圆圆写好多字。圆圆吃不了饭饭。”
芙蓉忍不住笑了出来,点点他的额头,对顾清尘道:“这孩子,真是越来越猴了。”
钟婶子带着钟麟上门来,还有些拘谨。顾二嫂瞧见了她,把头撇到了一边,嘴里兀自说着:“又不只你家出了一个秀才,有什么可得意的呢。”
顾老二横了她一眼,低声道:“你回你的屋去,别瞎掺和。”顾二嫂瘪瘪嘴,但是顾老娘的前车之鉴还在眼前,她不敢造次,只得悻悻地回了屋里。
芙蓉热情地接待了钟婶子进屋里。钟婶子将手里的篮子放到了桌上,推到了芙蓉的面前:“老三媳妇啊,我今儿来,是有事情相求。”钟婶子说到这里,脸上有些挂不住:“我知道我们两家以前有点误会,我也有不对的地方,还请你们不要放在心上。”
“钟婶子但讲无妨。”芙蓉微微一笑。钟家和顾家的矛盾,并不是和自己的矛盾,她当然是不会放在心上的。
钟婶子搓了搓手:“我就只有这一个儿子,日夜盼着他有出息。他也争气,考中了秀才。我也不瞒你们,这孩子此次考的名次并不好,只够上个县学的。我思来想去,还是之前教他的师傅弱了些。听闻老三的师傅是饱读诗书的,能不能请你们帮着问问,指点指点我家麟儿可好?”
顾清尘笑道:“这事,我得去问问。”顾清尘话音刚落,顾四妹正端着盆子进来,见了钟麟,脸刷的就红了,低下头进了屋去。
“这是自然的这是自然的。”钟婶子用手帕子沾了沾唇角,又说了一会儿闲话,便起身告辞了。她喊了几次钟麟,钟麟这才收回了投向顾四妹进去的屋门口挂着的帘子的目光,脸上微微有些窘迫,对着他们揖了一礼,便告辞了。
顾清尘和芙蓉回了县里,他们两人退了之前店铺的租赁约,又将自己家旁边的两间铺子赁了下来,打通了,请了个掌柜的来打理。但是一应的食材都是交给顾老大去采买。每天早上芙蓉将糕点的配料给配好,专门砌了大灶来蒸,做好了就送过去。顾清尘想给顾老二找个活计,顾老二拍拍他的肩膀:“老三,我已经找着活计了。之前的事情你别放在心上。你二嫂那张嘴就是这样,你还是读书最要紧。”
顾清尘没有其他的烦杂事情打扰,每天都在宋师傅那边闭关读书。芙蓉也在宋师傅这边,帮着宋师母做些事情。宋师母家也是书香世家,教圆圆是绰绰有余。两三个月下来,圆圆连声韵启蒙都背熟了,天天摇头晃脑地背着,倒真有那么一点儿样子。芙蓉闲来没事也拿写书来看。现在这一大一小两个人都在努力,她一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人,难道还能落后他们不成?
宋师傅这头对顾清尘十分严厉:“明年太后六十大寿,应该是要开恩科的。你如今的文章还欠些火候,皆因太久没有拿起书本的缘故。如今你破题倒还是好的,只是词句上还缺了些,还要多练才是。”
芙蓉真的觉得顾清尘是一个非常用功的考生,那股劲儿,芙蓉觉得就跟自己当年面对高考的时候差不多,不,更胜一筹。顾清尘开始是一门心思钻进书里,芙蓉每半个时辰就会端点东西进去跟他说会儿话,往往一刻钟后她就起身出去。久而久之,顾清尘明了了芙蓉的苦心,每学上半个时辰,便会歇息一会儿,或逗逗圆圆妞妞,或帮着做些事情,倒觉得念书的效果更事半功倍了。
恩科如期举行。到了顾清尘要考试的前几天,芙蓉紧张地都睡不着觉了。顾清尘反过来安慰她,拥了她在怀里,故意使坏似的将她的手引向自己的敏感部位,轻声道:“媳妇儿,你也给我加把劲儿。”芙蓉羞红着一张脸打了他一拳。顾清尘回头来吹熄了灯,可是夜晚,才刚刚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晋江又抽了啊。。。发不上文好焦急。。
☆、107反唇相讥
顾清尘考完试回来;芙蓉一句话也没有问,只是做了一大桌子的好菜,还专门做了顾清尘最喜欢吃的醋溜鱼片。顾清尘回来洗了个澡,到了桌边就大快朵颐了起来,边吃还边说:“媳妇儿;多亏你给我准备了那些腌梅子。那气味,可真不是人能够忍受下来的。”
芙蓉忙给他盛饭:“吃慢点;小心噎着。”圆圆学着芙蓉的样子;舀起一勺汤;放到碗里。他的手还是小了;汤了许多出来。他爬下凳子;捧着碗跑到顾清尘的面前:“爹爹喝汤汤。”
“乖孩子,有没有听娘的话?”顾清尘摸摸他的脑袋;拿起一个鸡腿,“要是乖就给你吃,要是不乖,就没有鸡腿吃。”
圆圆顿时就蹦了起来:“圆圆乖,圆圆听话。圆圆帮娘做事。”旁边坐在摇摇车里的妞妞也拍着手,呜啊呜地说着。芙蓉笑道:“我洗衣裳的时候,圆圆还来帮我洗来着。妞妞也在旁边帮忙,我刚洗完,她又尿湿了一条裤子。”
顾清尘哈哈大笑,把鸡腿给了圆圆。圆圆拿着鸡腿到妞妞的旁边,亲了她的脸一下,对着妞妞道:“妹妹你长大了就能吃了。哥哥先帮你吃了啊。”妞妞嘴一瘪就要哭。芙蓉忙端着加了糖的鲜奶过去喂她。妞妞这才没哭了。
隔了好几天,芙蓉才在某天晚上吹了灯后问顾清尘考试怎么样。顾清尘皱了眉:“题倒是不难,就是吃不好睡不好的挺难受。还是有媳妇儿抱着最舒服啊。”
个没正经的。芙蓉翻身朝向里头。顾清尘的手顺着她的背往下移着,搂住了她的腰:“我觉得应该能考进前两等。我也问了干爹,他也觉得没问题。”
放榜的日子到了,芙蓉一大早就起来了,在家里忙活个不停,桌子都擦了三遍。临近中午的时候才听到外面有人敲门。顾老大的声音异常的洪亮:“我一早就是衙门听消息。那人一出来我就打听消息,三弟中了,中的是一等,比钟家小子还厉害。我要给爹和二弟他们报信去。”
顾老大的声音渐行渐远,房门突然开了。顾清尘一出现在了门口,芙蓉一下子就冲了过去,双臂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眼泪刷的就流了下来。顾清尘搂着芙蓉,柔声宽慰道:“媳妇儿,这就哭了。那以后你当了状元夫人,眼睛可不是要成桃儿?”
“就是成桃子我也喜欢。”芙蓉的手搂得很紧,声音闷闷的,“以后我不仅要当状元夫人,还要当状元娘呢。”
顾清尘将她揉进自己的怀里,似是在宽慰她,又似在宽慰自己,重重地点了头。
钟老爷本想叫钟麟参加这次的恩科,钟麟不愿,干脆就在县学里待着不回家了。每到放旬假的时候就来宋师傅这里请教学问。钟婶子得知后,便挨着芙蓉赁了一所屋子,算着日子,钟麟放假前两天她就来住着,就为见一眼儿子。街坊邻居地住着,钟婶子和芙蓉的关系也在逐渐地改善中。家里没事儿,她一个人在家里,渐渐地就开始关注起了钟麟的终身大事。只是钟麟现在正在用功读书,她不敢去打扰他,只是心里存的这个想法越发强烈了。
芙蓉这天正在铺子里面清点账本子。她正算到一半,忽听见门口一阵吵嚷声。她抬起头,郭大伯娘气冲冲地走进来,将手里的东西往柜台上一掷,将柜台一拍:“人家家里的亲戚,都是往一处使力,偏我们家就不是这样。虽是隔房的,你小的时候,可是我看着长大的,海儿有的,什么时候短过了你的。如今你倒是好,一个人在这里享福,把我们全家往火坑里推。我真是养了个白眼狼啊。不拉扯娘家,还落井下石啊。你天天大鱼大肉地吃着,我们家里都吃烂菜叶帮子啊。”说着,郭大伯娘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竟然哭了起来。
芙蓉是开店做生意的,店里本就有客人,见此情景,都纷纷指指点点的。芙蓉肚子里的火腾地就冒了起来。也真是有脸在这里说这样的话,就不怕天打雷劈吗?瞧瞧她往柜台上扔的啥东西,黑不隆冬的咸菜。芙蓉将那布一把提了起来,提起来就绕出了柜台,往郭大伯娘的怀里一扔:“既然你要这么说,我们就回去找里正和找村长理论理论,当初你是怎么对我爹娘他们的,这些年的账我们一笔一笔地理清楚!”
郭大伯娘被芙蓉扔过来的咸菜砸中胸口,觉得胸口一痛,差点没喘过气来。她听了芙蓉的话,愣了一下,接着又抹起了眼泪,竟就坐在地上嚎啕道:“没良心啊,居然拿东西扔我啊。我之前的东西都是喂了狗啊,喂个狗也知道感恩啊,自己的亲侄女竟然这么对自己。”
“你既然这么有理,我们就立刻回去找乡里乡亲地理论理论,看到底是谁的东西喂了狗。”芙蓉说着,就对着店里赶来的两个小二使了个眼色。那两个小二立刻左右架住了郭大伯娘的胳膊,把她往外拖。
在外面看的郭大伯两人见芙蓉这么强硬,忙陪着笑走出来:“侄女,你怎么生这么大的气。你们家在这里锦衣玉食地住着,还开了这么大的一间铺子,就是拔下一根毫毛,也比我们的腰粗。当时我只不过是找你借几十两银子,你还推三阻四的。你可是大户人家放出来的丫头,跟少爷一说,难道钱还少了吗?连这点子忙都不肯帮,难道一笔还能写出两个郭字来吗?”
芙蓉站住了脚,心里已经气得快飙火了。自己当过丫鬟这件事情,他们每次非要拿出来表白表白。芙蓉气得反笑了:“我自己去做丫鬟,清清白白的,我的钱全是来的堂堂正正,我需要和谁说!钱是我的钱,爱怎么用是我自己的事情。你的儿子惹了祸事,你居然要你的兄弟帮你家赔钱。大家评评,有没有这样的道理!”虽然说家丑不可外扬,既然郭大伯娘要闹,那芙蓉就索性闹大,把事情都摊开来说,看谁有理。
刚才那些指点的人都看向了郭大伯。郭大海见状,将郭大伯拦在了身后,满脸都是愧疚:“大妹妹,都是我的不是。但是你也不能见死不救啊。你从范家出来的缘由谁都知道,你养了那个孩子,我们郭家可招了人多少白眼?我们可说什么了?我们在范家管着铺子,你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难道那大少爷还不听你的吗!”
“我打死你我!”郭大海的话音刚落,一个人忽然从店外就冲了进来,手里拿着的笤帚一直往郭大海的身上招呼,“我的闺女清清白白,你们是乱嚼的什么舌头根子。你们给我滚出去,滚出去!”
郭大海往后退着,郭大伯避之不及,被郭大海的脚一绊,两人都结实地摔到了地上。老郭头瘸着一只腿用笤帚不断地打他们:“滚,滚啊!”
“爹!”顾清尘听说芙蓉在这边,早起学了一个时辰后,就过来看看,正好碰到了老郭头,就一并过来。看到店外这么多人,他们匆匆走过来,正好听见郭大海的话。他身边的老郭头抄起店门旁清扫街道的笤帚就进来了,顾清尘连忙进来抱住了老郭头:“爹,不要打了,您小心着脚!”
老郭头毕竟老了,敌不过顾清尘的力气,他长呼了一口气,将笤帚扔到了郭大海和郭大伯的身上,指着门口:“你们给我滚,以后我们再不是兄弟!”
郭大伯爬了起来,顾不上头上脸上全是黑的,抹了一把脸:“二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没有你这样的大哥。出去!”老郭头吼地太厉害,竟咳了起来。
顾清尘一面给他顺气,一面冷眼道:“若是你们不出去,我们就去对簿公堂,让县老爷来评评这事情到底如何!”
郭大海还想说什么,郭大伯见讨不着好,拉了郭大海的衣角,往外面去了。老郭头气稍微顺了点儿,冲着郭大伯道:“我们二房,从不欠人的东西。从今之后,我老郭头再没有大哥!若是再让我见到你们来我闺女的店铺闹事,我们就请族长他老人家来主持公道!”
郭大伯三人灰溜溜地走了。老郭头的身形晃了一下,顾清尘忙把他扶着坐下。老郭头老泪纵横,拉了芙蓉的手道:“闺女,是爹对不住你啊。”
“爹,您别这么说。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嘴长在他们身上,我难道还能管住不成?他们家的日子是他们家的,我们只管过好自己的就够了。”芙蓉没想到,为了自己的名誉,最后向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