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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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白协议书 更新:2023-05-08 11:53 字数:48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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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老娘不作声了。这个老三媳妇,除了拖了个孩子,她还是满意的。但是当时的媒婆再三保证,她也去探了,那个孩子的确不是芙蓉自己的,她这才同意。顾大姐这话,她也并不是十分赞同。老三与她之间的情况,顾老娘心里还是有谱的。
顾大姐十分了解顾老娘的性子,若是顾老娘听进去了,起码得说几句。如今一声不吭,只怕没放在心里。顾大姐转了个脸色道:“娘,我是怕您吃亏。那三弟妹又拖了孩子,自己又有嫁妆,你瞧,她要开那个什么作坊,跟您商量了吗?您看看哪家的媳妇这么不管不顾地天天往外头跑,家里的事情一点儿不做的。娘,我不能替您分忧也就算了,只是,我担心您的身子。您又要操心天衡,还要给家里做这么多事,女儿瞧着,实在心下不忍。”顾大姐说着,竟就抹起了泪。
顾大姐这一哭,可就哭到了顾老娘的心坎上去了。顾老娘听到顾大姐提起作坊,就想起了前儿听见的谣言。若没有一点儿征兆,那些人怎么会这么乱嚼舌头根子。顾老娘一个劲儿地安慰顾大姐。顾大姐又趁机抽搐着说了许多顾老娘以前怎么拉扯她,怎么为她好的事情,又说现在顾老娘怎么劳累。顾老娘本就疼自己的大女儿,这么一大堆话,自有一两句是入了耳的。
次日,芙蓉就觉得家里的气氛变了。当天是顾二嫂做饭,芙蓉因为圆圆尿湿了一条裤子要给他换,就来晚了一点。顾老娘他们已经吃上了,顾清尘给芙蓉之前就夹了个鸡腿。芙蓉来后,顾老娘将自己的筷子往桌上一拍:“是不是还要来请你做饭你才来?也不帮着做饭,吃饭的时候,还光挑好的吃!”
顾清尘的动作停住了,坐直了身子:“娘,这是我给她夹的菜。今儿也不该她做饭。”
顾清尘一开口,芙蓉看到顾老娘的脸色变了,心知要糟,忙偷偷拉了一下顾清尘的衣角顾清尘却浑做没在意地说了下去。
“我现在连说她几句都说不得了是吧!”顾老娘顿时火了,手在桌子上一拍,“老三,你自己瞧瞧你如今变成了什么样子!”
顾清尘面色沉静:“娘,若是芙蓉今儿做错了什么事,你说她,我自是不会说的。二嫂前儿晚了一刻钟,你还专门吩咐给她留了菜。今儿这顿饭,本就还没到饭点儿,芙蓉没来就开饭了不说。她平日里都吃不到什么好的,我给她夹个鸡腿,竟还惹了您这一大顿话。难道二嫂能吃,芙蓉就不能吃?”
顾老娘倏地站了起来,指着芙蓉道:“这个女人到底是给你灌了什么**汤,让你全向着她说话。是不是她把勾搭那范府少爷那一套全用在了你身上,让你魂儿都没了!”
“娘!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芙蓉本想息事宁人,听了顾老娘这话,登时气红了脸,冷冷地说了这么一句,“当初我的的情况怎么样,媒婆也是说清楚了的。我到底清不清白,还轮不到别人来说我!”芙蓉的目光在顾大姐的身上扫了一眼。
“好了!家里本来是好好的一顿饭,如今是做什么!”顾老爹将酒杯一搁,“这么乌鸡眼似的是要干什么!早一点晚一点又有什么关系!”
顾老娘听了顾老爹非但不挺自己,反而还训斥自己,顿时下不来台了,一屁股坐了下来,抹起了泪:“我为你们老郭家做牛做马这么多年,如今连说句话都是我的不对!儿媳妇都骑到我头上了,儿子也不帮我。”
顾老爹眼瞧着就要发火,顾清尘一下子站了起来,凳子在地上磨了一下,发出吱的一声:“娘,以前你从不这样不讲道理。你也知道芙蓉是你的儿媳妇,你这么说她,那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呢!”
顾老大见顾清尘这么说话,登时站了起来:“三弟,怎么能这么对娘说话。”
顾清尘嘴角一抹冷笑,看着顾老大,说道:“大哥,我说了这么两句,娘就受不住了。那娘方才对芙蓉说的话呢,难道芙蓉就是受得住的。如果今儿是大嫂被娘这么说呢?大哥又当如何?”
顾清尘显有这么咄咄逼人的。顾老大本不善言辞,听了顾清尘这话,胀红了脸,支吾着:“我……”
顾二嫂乐得看他们狗咬狗,见了顾清尘这样,心里笑开了花,仍是假意地去扶顾老娘:“娘,您别气了。你瞧,三弟妹前儿还给您做了一双新鞋呢。”
“我不稀罕!”顾老娘听了这话,正好脚上就穿着那双鞋,顾老娘一把扯下了鞋朝芙蓉掷去。芙蓉忙拉着圆圆往旁边一躲,那鞋擦着圆圆的耳朵边儿就飞过去了。圆圆一下子就趴在了长条凳上,显是被吓到了,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芙蓉心疼地揽了他在怀里。顾老爹一拍桌子又要说话,顾清尘将芙蓉母子两护在身后:“爹,如今这模样您也瞧见了。我知道,这家里屋子不够,自是有人瞄上了我们住的小屋。爹,前儿您答应我们的话您还记得吧。儿子没有别的请求,让大姐把欠我的钱补上,把家分了吧。只是那小屋,我是不会让的。”
☆、都要分家
“老三!你在说什么!前儿我跟你说的话都忘了不成!不行,我不同意!”顾老爹脸黑了,将酒杯一放,目光在屋里人身上扫了一遍,“都坐下吃饭,今儿这事,不许再提!”
芙蓉将圆圆拉到了怀里,给他拍了拍胸前衣裳上沾到的灰,直起了身子:“娘,今儿我来晚了,的确是我的不对。。。这鞋是我孝敬您的,就任由您处理了。”说着,芙蓉将那只鞋捡了起来,走到了顾老娘的面前,轻轻放了下去。再然后,芙蓉对着顾老爹行了一礼:“爹,请您成全我们。人心是肉长的,若是伤了,不是抹一点药,就能痊愈的。”
顾老爹正要说话,顾清尘站起身来,握住芙蓉的手,对着顾老爹揖了一礼:“爹,儿子斗胆请您成全我们两个。”顾清尘说完,也不待顾老爹回答,拉起芙蓉就往家走。他经过顾老娘身边的时候,轻声道:“娘,儿子不孝,改日再向您赔罪。”说着,他低下了头,再不说一句话。
“老三你站住!今儿个把话说清楚。什么叫我图你们的房子,又欠你钱。我欠你什么了!你今儿一五一十地说清楚!”众人都沉默着的时候,顾大姐突然一掷筷子就站了起来,满脸愤怒,“从小你就读书,如今竟连孝顺两个字也忘了怎么写了!连爹娘你都敢如此说,今儿我就替爹娘管管你!”
说着,顾大姐绕过桌子就奔了过来。顾二嫂因为看戏,就站得离他们近了些,来不及躲闪,顾大姐又没注意到脚下,硬生生地被顾二嫂的脚给绊了一下。只听咔嚓一声,顾大姐摔下去的时候,手上胡乱抓住了一张条凳。她倒下去,凳子也摔了下去,顾二嫂顿时杀猪似的嚎叫了一声:“我的脚断了!”
顾大姐的脚下也扭了一下,整个人趴在了顾二嫂的腰上。顾二嫂一把抓住了顾大姐的头发:“杀人了。杀人了啊!”
“你干什么抓我头发。你自己把脚伸出来,怪得了谁!哎哟,我的头发。”顾大姐也不甘示弱,手就往顾二嫂脸上招呼了。
顾大姐顾二嫂眼瞧就吵成一团了。天衡被吓住了,在原地大哭着。*。**/*顾老娘自然是心疼自己的闺女,上前去掰顾二嫂的手,一边还数落她。顾二嫂当然不干了,芙蓉是个懂礼的,她可不是。顾老娘偏心她女儿和大房不是一天两天了,要欺负到她的头上,哼,也要看她同不同意。顾二嫂就势往后一躺,手仍旧抓着顾大嫂的头发,鼻涕眼泪直往顾老娘身上揩:“我不活了。这家里不让人活了啊。母女两欺负一个,心都偏到山那头去了。连吃一口都被说啊,干脆全陪给女儿好了。这家没办法待下去了!”顾二嫂的嗓门又大,这一吼,几乎院子外面都能听见了。
顾清尘脚停了一下。芙蓉回头瞧了一下,顾老娘慌忙地想把自己的手抽出来,顾二嫂哪里肯善罢甘休:“好的从来没我们的份儿,不是老大就是老幺得了。再过下去,我们二房就要喝西北风了。”
顾老娘只觉得自己手上粘糊糊一片,一阵恶心,想把自己摘出来,顾二嫂的力气又十分大。顾大姐在一旁又骂又哭,顾老娘被吵得脑袋都胀了,抬起头来:“老二,管管你的婆娘!这样的婆娘,休了了事!”
“我跟你拼了!你要休了我!我要让全村人评评理!看到底是谁不对!”顾二嫂说着,就一把将顾大姐往后一推,一翻身起来,将顾老娘的胳膊拽住,就往屋外走去。
芙蓉眼睛都瞪大了:这力气,顾二嫂真不是盖的。她竟然有点佩服这顾二嫂了。
顾老娘哪里会同意,一只手抓住门框,尖叫起来:“顾老二,你还站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把你的婆娘拖走。不要了,一个都不要了,全部给我休了!”
顾老二懒洋洋地自顾自吃着饭,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娘,婆娘是当初你让我娶的,说是千好万好的,又说我们家欠了他们的恩情。如今我可不做休妻这事儿,没得叫人戳脊梁骨儿,说我们顾家是望恩负义的。”说着,他一仰脖子,又一杯酒下了肚。
满屋子的鬼哭狼嚎。顾清尘眉头一皱,握紧了芙蓉的手,脚刚跨出门去,就听得顾老爹一声断喝:“闹够了没有!二媳妇你站住,有话好好说,要什么商量就是了,这么闹像什么样子!”
顾二嫂顿时就停下来了,变脸那叫一个快,瞬间平静了下来,若无其事地用手帕子抹了抹自己的脸:“我也没别的要求,就跟三弟一样,把我们分出去单过就好了。”
“来一个醋溜鱼片,一个清炒丝瓜,一个肉沫茄子,再来个鸡蛋羹。”顾清尘坐下来后,就对着小二说道。
小二连忙笑道:“好叻。我们这里有新鲜的冬瓜排骨汤,不知道客官要不要尝尝。”
芙蓉拦了顾清尘的话:“不要了。加一个南瓜绿豆汤。南瓜和绿豆炖烂一点,有小孩子。”
小二记下,走了。芙蓉回身去给圆圆穿上了类似现在小孩子穿的罩衣一样的小衫。圆圆的大眼睛扑闪扑闪:“娘,吃饭饭了吗?”
“恩。圆圆把嘴张开,娘看看圆圆的牙。”芙蓉很关心这个孩子的生长发育。
圆圆听话地张开嘴。原本还稀疏的牙齿逐渐地长密集了些,里面的大牙也开始往外面冒了,牙床上有点白。因为天天坚持清洁牙齿,所以牙都是白的。芙蓉让他闭了嘴,笑着道:“圆圆乖的,等会儿娘给你买饴糖吃。”
顾清尘一直没有说话,侧过头去看街上走来走去的人。此刻已经过了午时了。刚才在家里那一顿吵嚷,顾清尘拉着芙蓉就出了门,拦了一辆马车直奔城里而来。幸而身上揣了些钱。芙蓉看着顾清尘的侧脸,心里一阵感慨,却没有说什么。顾清尘不是个喜欢把自己的心里话说给别人听的人。虽然不知道到底他已经经历过何事,只是那伤口,估计现在还没愈合吧。
吃过午饭,他们两人在街上逛了一圈,就到一家相熟的酒楼住了下来。芙蓉给圆圆洗了澡,穿上了新的里衫。圆圆从没有在镇上过夜,很新奇,闹了大半夜,这才睡着。芙蓉将圆圆放在里侧,回头,顾清尘坐在窗前,正在自斟自饮。
以前从未看过顾清尘一个人喝酒。芙蓉在桌子的对面坐了下来,也给自己斟了一杯,抿了一小口,顿时一股辣味从喉咙直冲向脑门。芙蓉忙喝了一口茶压下去,皱着眉道:“这酒可真难喝。你没在医馆学了吗?”
“在成亲前我就回来了。”顾清尘说着,又饮了一小口,“你说的没错,那家医馆的确是黑医馆。我亲眼,见到一个妇人在医馆门口倒了下来,孩子都快生了。但是她身上没钱,那大夫,只叫了两个人把那妇人抬到一边去。后头,听说,一尸两命。本以为只有朝廷是个大染缸,却原来,大夫也是自私的人。”
芙蓉察觉到他握杯子的手渐渐收紧,伸手过去,握住了他搁在桌子上面的另一只手,轻声地道:“人性本善,这样的地方,你离开了也好。”
顾清尘回过头来,看着芙蓉,颧骨上略微有些不正常的红。他放下了酒杯,看着月亮:“今儿我提出分家了,媳妇儿,你不会怪我吧。”
芙蓉缓缓地摇摇头:“家和才能万事兴。你要知道,我倒是不打紧,若是一大家子人一道吃,我一直担心圆圆吃不好。”
顾清尘低下头:“对,分开也好。大概回去就能分了。”说着,他倏地握紧了芙蓉的手:“媳妇你放心,该争的我一点儿不会让。我是真看透了,真看透这个家到底是什么样的了。”顾清尘说着,松开了芙蓉的手,双手抱着头,低了下去,双膝缓缓收起并拢蜷在一起。
芙蓉听人说过,人在最脆弱的时候,总是会下意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