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节
作者:
天马行空 更新:2023-05-08 11:49 字数:4775
这些,见鬼了的变成苏承欢了。
天哪!这是在照镜子吗?居然是一模一样的一张脸孔。
“顾,顾念心!你,你怎么和我……”
苏承欢连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脑子里闪电雷鸣的,忽然出现了一句话:“五年前,骗我去承德玩几日,却不声不响的嫁了人;五年后,你又骗我,顾念心,我前世到底欠了你什么?欠了你什么?”
那个雨夜,那个深秋,奚清风把喝的醉醺醺的,把她压在门板上怒吼的时候,她就知道奚清风之所以会喜欢她,是因为她和奚清风心里头一个深藏着的女子长的十分相像。
苏承欢当时只以为是十分相像而已,没想到,居然会一模一样。
顾念心最初的惊悚,化作来惊喜和有趣:“真的一模一样,太巧了吧,莫不是我们是失散多年的姐妹花,哈哈,七初,你说是不是?不然怎么可能这么有缘分,居然被关押在同一个牢房里,而且……咦,你怎么这样看着我?”
苏承欢看着顾念心的眼神里,是带着欣喜和安慰的,这个女子,就是奚清风寻了这么多年的女人,现在却被她找到了,真是太好了,正巧奚清风也在京城之中。
待得她刑满释放了,一定要去告诉奚清风,顾念心就在此处。
她那欣喜安慰的暮光,着实让顾念心有些纳闷,苏承欢趴在地上,嘴角一扬,笑了起来:“我认识你。”
“什么?”顾念心惊叫起来,深更半夜的,招的隔壁牢房的老太太一顿怒骂,顾念心吐吐舌头,白了白眼睛,模样甚是可爱,眼神里确实一股子桀骜不驯。
怪不得苏承欢一开始就觉得她的眼神太过熟悉呢,原来尽然是奚清风的眼神。
苏承欢笑着开口:“我认识你,有一个男人告诉过我,你五年前去承德玩几天,结果不声不响的嫁了人。”
“承德,五年前,难道是奚……”
顾念心整张面孔,都扭曲成了一个不敢置信的弧度,苏承欢微笑着点点头:“是他。”
顾念心的大眼珠子,一下子装满了泪水,整个人激动了起来:“你见过他,他还好吗?他有没有成亲,他……算了,他肯定成亲了。”
兀自猜测着,顾念心脸上的光彩,顿然暗淡了下去,人也颓然的倚靠着墙壁坐了下来,泪水蓄在眼眶中,她紧紧的咬着下唇,看得出是在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
苏承欢轻笑起来:“明明很喜欢他,当时为何不辞而别?”
顾念心惨笑了起来:“你难道不知道他是谁?他也没告诉你我是谁吗?”
这个,确实没有。事实上,苏承欢只有在那天晚上才知道,奚清风是把她误当做了一个叫做顾念心的女人,错付了感情。
对于顾念心的所有,苏承欢一无所知。
自然,对于奚清风的一切,苏承欢也从未去打听过,只晓得他是个和尚,他的法号叫做了念。
以前苏承欢以为是了却念想的意思,现在才知道,这个念却是有意义的,不单单是念想的意思。
苏承欢摇了摇头:“不曾。”
顾念心楞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笑容很是凄凉,凄凉的让人心疼:“他是北疆的王,我是王的奴,我们不可能在一起,所以我选择了离开,我让人骗他说我嫁人了,想了断了他对我的心思,好好经营北疆。”
第一八六章
“王!”怪不得,身上散发的气质,都有些逼人。
苏承欢揶揄一笑:“你只知道这样对他好,却应该不知道你走之后,他都变成什么样子了吧?”
“什么样?”顾念心几乎是爬到苏承欢面前的,从她这一举动来看,她的心里,还是十分牵挂着奚清风,甚至深深爱着。
苏承欢把奚清风当了和尚,把自己和奚清风逛妓院,奚清风夜班喝醉了酒把她当做了顾念心痛苦大吼的事儿一股脑儿都倒了出来,顾念心听着,那强忍的泪水终于决堤了,不住的落霞。
“他怎么这么傻,怎么这么傻啊!”
“有时候,你所谓的无私,其实是一种自私,如果你当时选择留下,他也不至于变得如今这般消沉。若是有以后,我真心希望你用心待他,他是个痴情的男人。”
“我知道,我知道。”顾念心哭的泣不成声,苏承欢想抱抱她,给她点温暖,奈何她现在只能趴着,什么都动作不了,只能用静静的陪着顾念心,直到她哭的泪了,泪的睡去。
次日一清早,苏承欢是被一阵剧烈的刺痛给惊醒的,一回身,尽然看到顾念心小心的处理清洗着她的伤口,动作虽是十分轻柔了,可衣服和皮肉都粘连在了一起,还是痛的苏承欢咬牙切齿。
“忍忍,你是她的朋友,我一定会救你,不会让你死的,你忍着点。”顾念心说着,又小心的处理起苏承欢的伤口。
剧痛一**来袭,饶是苏承欢忍耐力超人,也头昏目眩起来,索性,那些碎在皮肉里的的布片,很快就被清理了干净,然后,不知道顾念心从哪里弄来的了伤药,擦拭了一遍苏承欢血肉模糊的臀bu之后,她就给她撒上了白色的药粉。
药粉辣进伤口,痛的苏承欢几欲晕厥,还好,这阵刺痛过后,就是沁凉舒适了,痛楚也被缓解了不少。
“谢谢你!”苏承欢动不了身子,只能趴着转过头向顾念心道谢。
顾念心温柔的笑笑:“是我该感谢你的,谢谢你让我知道,我的无私是一种自私。”
“呵呵!”苏承欢虚弱的一笑,双手垫靠在下巴下,静静休养起来。
苏承欢的刑期,当日下午被狱长送到了丢了进来,白纸黑字上写着,一个月零三天。
拿到这刑期的时候,苏承欢差点跳起来,当然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是绝对不可能跳起来的,她只能大吼道:“我最多算个私闯民宅,不是什么也没偷成吗?怎么就判我一个月了?”
牢头倒是有耐心,走到她的监格外,开导她:“一个月还是少的了,你偷的可是四王爷府,要不是四王爷丧,四王爷府没有功夫和力气追究你的罪责,哪里只是一个月的事儿,叛你个死刑都不为过。”
苏承欢咬牙切齿的瞪了那牢头一眼,好像判了她一个月的,是眼前这个无辜的男人,那男人也不来气,看了看苏承欢血肉模糊的屁gu,将一瓶药丢了进来:“顾念心,这是你要的,我给你带来了。”
苏承欢颇为吃惊的看着那瓶药,眼神询问的看向了顾念心。
顾念心笑笑:“大哥是个好人,很多人托了他的福才能活下来。”
苏承欢一下子觉得自己刚才对着人家大吼大叫有些过分了,想道声谢来的,那人却已经不见了踪影。
监狱里也有这样的好人,还真是难得一见。
只是就算人再好,一个月零三天,还是让苏承欢心底郁郁的不行。
监狱内,苏承欢郁郁之际,身受重伤。
监狱外,景辰夜快要疯了。
“真的没有?”
“回王爷的话,属下已经派人查房了几次,都没有。”
“路上,搜了没?”
“沿路都搜过了,一个牵着一匹残废的汗血的男人说,孟夫人曾搭过他的马,然后马儿中途累趴了,孟夫人说了句跑都要跑到京城,往前跑了去。之后的,他不知道。
我们从马夫所指的孟夫人开始跑的地方找起,一路上沿边小镇都搜寻过了,不见孟夫人踪影,也没有人见她来过。”
“老四侧妃烧死的消息,是不是已经传出了京?”景辰夜单手紧紧的握着楠木椅子的把手,声音有些微微颤抖。
“事发后,目击之人众多,不出一个时辰,城里城外都知道了。”
景辰夜紧捏着手把的铁掌,猛然一个用力,生生的把结实的楠木椅子,捏成了粉末,木屑扎入了他的手心,渗出了一股鲜血,他却浑然不觉。
“已经传出去了,那就是,她可能知道了,那……”
“无敌若是死了,我也不会独活。”
“你们这是把她往死路上逼。”
苏承欢的话,一字一句的,容尖锐的针,扎在景辰夜的胸口,疼他整个人都蜷了起来。
“王爷……”
“下去,让本王一个人静静,继续找,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他一挥手,一滴血露在了对面女子的脸上,那女子眉心微微一紧,似在担心景辰夜。
“下去,本王让你下去,听到没?”
“是,王爷!”
女子见景辰夜真的发怒了,也不敢多加逗留,忙退了出来。
到门口,忽闻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女子眼神一个凌冽,飞步朝着方小说南方向去,果然,哪里有人。
她素手一伸,紧紧扣住一个正在慌张躲避的娇小身影:“什么人,胆敢偷听。”
那娇小身影猛打了个颤抖,随后气鼓鼓的转过了身,理直气壮的看着眼前的女人:“玲珑,谁给的你这个权利,居然敢对我大吼大叫的?仗着王爷的宠爱,你就可以无法无天,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吗?”
第一八七章
那娇小身影猛打了个颤抖,随后气鼓鼓的转过了身,理直气壮的看着眼前的女人:“玲珑,谁给的你这个权利,居然敢对我大吼大叫的?”
看清眼前之人,叫做玲珑的女子并没有松开手,眼神越发的凌冽起来:“王爷书房,不准任何人靠近,靠近者家法伺候,王妃莫不是忘了?”
景芳菲又打了个颤抖,却努力装着毫无畏惧的样子:“我,我不过是想来告诉王爷,今天我爹让我们去府上吃个饭,怎么了?我有罪了,这可是我爹让我来请的。”
玲珑知道,景芳菲是在拿老王爷做幌子呢,她也不想和景芳菲过度纠缠,冷扫了景芳菲一眼:“那请王妃告诉老王爷,王爷心情不好,这几天都不出门。还有,王妃岁以后最好别再进来,不然王爷的脾气,你是知道的。”
“我……你……”景芳菲被气的七窍生烟,奈何她对玲珑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谁让人家有王爷护着,自己动不得她半分呢。
景芳菲犹然记得,她因为妒忌玲珑的得宠,曾设计陷害过玲珑,在玲珑的茶水里加了巴豆粉,没想到被玲珑试穿,景辰夜当场罚她下跪,在二十多名侍妾面前,让她颜面尽失。
从那以后,景辰夜不止一次严厉警告过她,若是胆敢对玲珑如何就让她加倍偿还。
景辰夜的脾气,她确实是知道的,说一不二,所以自此以后,她如何嫉妒玲珑,都不敢再对玲珑下手过,甚至隐隐的,对玲珑还有些惧怕。
是以现在她只能气的七窍生烟的份儿,尽没敢反驳一词一句。
玲珑将她押送出了书房院子,然后径自离开,看着玲珑远去的背影,景芳菲恨恨的踱了下脚,不服气的道:“凭什么只有她能进书房,凭什么凭什么,夜你真是太偏心了,讨厌讨厌讨厌!”
自己和自己发了一通脾气后,她又冷静了下来,刚才其实她隐隐有听到一些什么,景辰夜好像在找孟夫人,景芳菲委屈的红了眼睛。
“都嫁做人妇了,你还对她念念不忘,到底在你心里头,我能排的上第几位,夜,你可以不爱我,但是能不能也不要爱上别人,这个苏承欢,你能不能彻底忘记了她?”
她说着,尽蹲在地上,呜呜咽咽起来。
屋子里,景辰夜颓然的倒在椅子上,眼眶一片通红。
计划有变,他已经不用假死了,老四一去,天下是谁的,已经十分的明显。
老大老二在战场上送了命,接下来就是他三哥,本坐稳储君位置的老四烧成了灰烬,老五老七是平庸之辈,入不了父皇的眼。
老八早年就被父皇打压下来,剩下的几个兄弟,不是年纪尚有,就是平庸无为,皇位,急事不用争夺,也是三哥的。
可是景辰夜知道,这个位置是用容无敌的命换来的,景辰剑必定如坐针毡。
他也知道,只要一天不找到苏承欢,他一天也不会接受景辰剑任命的摄政王一位。
天,渐渐黑了,他尽在椅子上坐了整整一日。
太阳西落了,屋子里陷入一片黑暗,他都浑然不觉,整个人如同被抽空了灵魂一样,他以前就知道自己很爱苏承欢,却不知道爱尽然到了这种地步,这种如果一得到苏承欢的死讯,他也想随之而去的地步。
虽然他们之间到现在,什么都关系都不是,身子在她想要献身的时候,碍于三王爷在场,他都不能欣然接受。
该死的,到底她去了哪里?
景辰夜一遍遍的催眠自己,告诉自己苏承欢必定尚在人世,她可能是迷路走进森林里找不到出路了,也可能是扭伤了脚在一处荒野等待人来营救。
他能找到她的,必定能找到的。
彼时,比景辰夜更痛苦的,想必就是景辰剑了。
苏承欢三番五次说过,容无敌的性子,绝对会拼个你死我活,弄个鱼死网破,他却以为自己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