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节
作者:天马行空      更新:2023-05-08 11:49      字数:4766
  我当时一时糊涂,又贪恋马家家财,还顾念我们姐妹之情,所以才处处帮她,那个计划表,还有那两封信,就可以作证。”
  苏月如说着,指向了苏老爷边上的桌子,桌子上,赫然摆着她当时制定的偌大一张计划表,还有和马斌通的两封信,她不知道,苏月如居然还会留着,她是想留作纪念,还是想着有朝一日,拿这些方小说西,来毁了她。
  苏承欢捏着的拳头,又紧了一下,若是说以前觉得对不起苏月如,不知道如何偿还是好,那现在好了,债,算是还清了,彻彻底底还清了。
  她当时伤了苏月如的,只是心。而如今苏月如伤了她的,非但是心,还有女子最重要的名声,算是连本加利,本息一起,全部讨要了过来。
  苏月如还在那继续说,如苏承欢所料想的,她接下来说起了哪个雨夜,那个苏承欢被喝醉了的奚清风压在门板上的夜晚,她添油加醋,把那个雨夜,说的暧昧无边,淫luan至极。
  末了,她还颇为为难的道:“我亲眼所见,当时承欢求我不要说出去,是我,是我不守约,没帮她保住秘密。”
  苏月如说完,微微脸红了一下,因为说谎了,心虚了,所以不自在了是吗?
  “承欢,还想听更多吗?你到底怎么见不得人了,你还要月如继续说嘛?”老太太痛心的看着苏承欢的,一双苍老的手掌,都有些微微的颤抖,“我让你去抄经,你居然做出这等下作是事情来。菩萨在看着呢,你这是要让我们苏家遭天谴,遭报应啊你。”
  苏承欢昂然的抬起了头,她晓得,苏月如这一番话,就好像一颗炸弹,她之前所营造的乖乖孝顺女形象,在苏月如的这颗炮弹之中,已经毁于一旦,她已经没有必要伪装了。
  她抬起了头,冷笑了一声,眼神清冽的,让苏月如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步子不知不觉往后退了两三下,不敢靠的她太近。
  “说吧,把所有的都说出来,我也好明白,我是怎么死的。”苏承欢知道,苏月如诋毁她的,肯定不仅仅是如此。
  若只是如此:退婚证据外加苏月如一人所见,这么简单的话,苏老爷那样聪慧的人,顶多会责怪苏承欢设计退婚马家的事情,也不会真的全然相信苏月如的一人所见,必定要拉苏承欢出来和苏月如对峙的。
  所以,她知道,肯定还有后文,而且是比前文更加要重磅的一颗炸弹。
  苏月如也豁出去了,她心里头清楚,走到了这一步,姐妹情谊,算是彻底不要指望了,想到马斌一事,苏月如对苏承欢就恨起来的,愤愤的继续道:“好,既然你要听,我就说。
  二夫人做寿那天晚上,我裙子沾了酒水,是你陪我出来换衣裳的,期间你在院子里等我,我一人回去换衣裳,回来的时候,你人却不见了,我找了你一番,后来在去往后院的那条路上找到了你。
  当时你还和思琴在一起,我问你去哪里了,你说带思琴在前院转转,免得思琴以后迷路了。我当时还纳闷,思琴有什么事能来前院,还要特地带她熟悉熟悉环境,第二天得知后院杂物房搜出了一堆男人的衣服和一顶假发来的时候,我才猛然想到,你那天晚上,绝对是去后院了。
  男人衣服和假发,都是那个和尚的是不是?一般的人,谁会用假发,藏匿在我家杂物房,是为了方便他换装和你约会,是不是?
  还有马斌那里,你这头骗爹爹说马斌不肯去说服马老爷,那头又骗马斌说老爷不答应你嫁,你倒是好,双面人,左右你都算计着,硬生生把这门好亲事给搅黄了。
  马斌早和我说了,他爹虽然说过要立你为小,但是他爹是绝对拗不过他的,到时候他死活不依,他爹是一点办法都不会有,你倒好,压根没有听老爷的话,使了一把大诈,把大家都骗的团团转。
  承欢,我真想不到,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姐妹,你究竟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变得我都不认识你了。”
  第一六四章
  苏承欢的冷笑,越发的浓烈起来,看样子,苏月如是去找过马斌了,暗地里早把退婚事件了解的一清二楚。
  脑子里,回想起那个早上,苏月如一脸苦恼的坐在院子里出神,她进去想同她说几句话的时候,她却起了身,一副不愿见到她的样子,转身回了房间,想来,是从那时候开始,她就已经知道了所有事情,一直在踌躇着要不要过来告自己了吧。
  可笑苏承欢,这些日子一直忙忙碌碌,尽然一直没有发现苏月如的异常,没有发现那个总该缠着她的小丫头,已经连着多半月没来照过她一次了。
  苏承欢哼笑了一声,脸上并无苏月如想象的畏惧之色,倒是显得淡漠,冷静,甚至有几分让人不寒而栗的阴气。
  “承欢,你还有什么话好说。”大夫人一掌拍到了桌子上,愤怒的看着苏承欢。
  “姐姐还和她说这么多做什么,按着家法处置,或者索性和上次月如一样,送上山做姑子,断了她这辈子的念想,呀,不行不行,这尼姑庵和和尚庙,离的那么近,送她上山,不给了她一个偷情的绝好机会。”
  二夫人明氏,唯恐天下不乱的在那添油加醋,一脸冷嘲热讽。
  苏老爷冷冷的看着苏承欢,随后起了身,走到了她的面前,抬起手,二话不说,猛烈的一巴掌落了下来。
  “啪!”
  这一巴掌,又重又疼,怕是苏承欢出生到现在,吃过的最重的一个巴掌了,重的嘴角渗了血丝,耳朵也有些嗡嗡作响起来。
  明氏在边上,幸灾乐祸,其他的人,则是一脸冷漠,只有苏海,眼眶里都蓄积了眼泪,却碍于身份,不敢出来替苏承欢说情。
  但只那一汪眼泪,苏承欢就觉得够了,她感激苏海,很感激,至少在患难关头,只有苏海无论她时好时坏,是清是浊,都把她当做亲人,当做姐姐,从心里头关心担忧着她。
  苏承欢因着这一汪泪水,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意。
  苏老爷见状,以为她是丑行毕露,满不在乎了,气恼的身手就要落下第二个耳光,门口,忽的传来了一声力喝:“住手。”
  众人循声望去,之间门口站着一个男人,生的十分高大威猛,一脸的络腮胡子的,盖住了他下半张面孔,上半张面孔,黝黑一片,更显得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他身着这一袭青蓝色的大袍子的,着了一双绛红色鹿皮靴子,腰间佩戴者一块墨色的玉,进来的时候,似乎带了一阵风起,簌簌有力。
  一见到来人,苏老爷举起的手,忙是放了下来,然后,举家跪了下来,给来人行了个大大的跪拜之礼,齐声高呼:“大将军怎么来了,有失远迎,还望宽恕。”
  “起吧!”很沉很粗的声音,带着一股无形的压迫。
  苏老爷等忙起来,只有苏承欢,还跪着。
  那人上了前,对苏承欢笑笑:“我都让你们起了,你为何不起。”
  待看到苏承欢嘴角的血迹后,又皱了眉,看着十分的不悦:“挨打了?”
  苏承欢本还好奇这人是谁,忽然之间,却是明白了过来,苏家人喊他大将军,难不成是六王爷派来娶她的人,那个被传闻有龙阳之癖的男人。
  苏承欢本是积郁的心情,在见到这人的时候,好像投入了一束温暖的阳光,温暖明朗了起来。
  “不碍事,将军。”她捏了绣帕,揩拭干净了嘴角血迹,轻柔一笑。
  “起来吧!”大将军搀了她起来,笑容颇为干净温暖,然后,看向了苏老爷一行,笑容就明显的收敛了干净,“做何事,审犯人一样的审着她,还打了她?”
  苏老爷惶恐:“一,一点家,家事。”
  他心里头犹豫的很,不知道该不该把苏承欢不贞不洁之事告诉辅国大将军。
  尤其是看到大将军对苏承欢的这份关心,苏老爷就更加踌躇了。
  虽说纸包不住火,现在不说,大将军总归有一日也会知道,就像严大人一样,不知道从哪里就得了消息来。
  你说说吧,还真怕大将军到时候火气比严大人还猛,会把苏府给闹翻了天。
  苏老爷可真是左右为难,心里头把苏承欢恨的是牙痒痒的,只怪苏承欢毁了苏府的名声,败性失德,让苏家人为千人所指笑。
  正当苏老爷不知当讲不当讲的时候,但听得大将军开了口:“是不是因为她和那和尚的传闻?”
  “啊?”苏老爷一时没给反应过来。
  大将军继续问道:“我问,是不是因为她和那和尚的传闻,所以在这对她用家法?”
  “这,这……是!将军!”确实如此,苏老爷不得不承认,心里头七上八下起来,不知道大将军会作何反应。
  大将军冷笑了一声,斜了苏老爷一眼,随后面向了苏承欢:“我只要听你亲口说,你有没有,你说没有,我就信?”
  不知道为何,虽然知道这人是六王爷派来的,现在必定是在和自己演戏呢,可听到这样的问题的时候,她的眼眶,尽还是忍不住湿润了一片。
  声音,都有些哽咽:“没有。”
  她摇摇头,有那么一刻,真的好像抱住眼前的人,告诉他谢谢你,谢谢你让我觉得如此温暖,谢谢你。
  这种感谢,无关情爱,单纯的,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感激,就算知道,现在是在演戏,这个男人是在给彼此一个台阶下,以便顺理成章的迎娶了她。
  “好,你说没有,我就信。”
  他的声音很粗,可是他的话语很柔。
  苏承欢的眼泪,在此刻,忽的就忍不住了,决堤一样的落了下来。
  男人抬了手,手心微微粗糙,长年征战的老茧,在他手心里书写了一篇篇丰功伟绩。
  他揩拭去她的泪水,然后,目光坚定,语气执着的转向苏老爷:“我今天,是来提亲的,既然严大人知难而退了,承欢,就是我的了。”
  第一六五章
  包括苏老爷在内,在场所有的人都惊呆了,尤其是苏月如。
  “我,我可是有大把在证据,证明……”
  “月如,你给我闭嘴。”苏老爷缓过神来,猛一声厉喝,喝止了苏月如。
  苏月如委屈的瘪瘪嘴,一脸怨毒的看向苏承欢,那眼神里,有嫉妒,有不甘,有怨恨,有愤怒。
  苏承欢的嘴角一勾,对苏月如展了一个如花笑靥。
  这算不算绝地反击,原本她已经被打入万劫不复之境地了,现在咸鱼翻身,又拢了满身金光灿灿。
  苏承欢真心的感激了景辰夜和大将军一番,她享受这种绝地反击,光满四射,金灿灿,明晃晃的感觉。
  *
  距大将军的提亲,已是过去了一个多月,入了冬,近了年关,天气越发的寒冷起来。
  冬日的第一场雪下来的时候,苏承欢身上正好来了葵水,小腹有些隐隐作痛,便差了刘妈妈去给自己弄杯红糖姜茶来。
  在屋子里等了许久,却也不见刘妈妈回来,苏承欢便让紫兰去看看。
  紫兰出去后不久,脸色不佳的跑了回来:“小姐,出事儿了。”
  “出事了?”苏承欢豁的站起身,“什么事儿?”
  “刘妈妈和萧姨娘打了起来,这会儿被老爷送到柴房去关了起来。”
  “打了起来,怎么会?刘妈妈这人向来谨慎。”苏承欢眉心一紧。
  自苏月如告发她一事之后,陆楼和萧楼是有些势不两立的样子,陆氏还曾冲动的要去找萧氏理论,发誓要打萧氏个头破血流,但是被苏承欢给拦住了。
  从那日以后,两个院子离的虽然近,但是再也不走动了,连着两边仆人相见,都是视若无睹,装做陌路。
  照理说,刘妈妈就去弄个红糖姜茶,就在陆楼后面的小厨房里,院子都不用出,怎就能和萧氏撞得上,又怎能和萧氏起了冲突?
  紫兰看苏承欢提步要往外走的样子,忙取了一件貂皮披风给她披上,又从箱子里翻出了血帽,戴到她头上,边替苏承欢穿戴着,边开口:“后院厨房里的老姜,天潮就有些发霉,刘妈妈想去前头厨房给小姐弄些好的老姜来,结果在路上不小心把萧姨娘给撞了,萧姨娘二话不说,就给了刘妈妈两个耳刮子,说刘妈妈这是故意为之,刘妈妈解释了风雪太大,看不清人,那萧姨娘撒泼起来,又给了刘妈妈两耳刮子,刘妈妈气不过,和她扭打了起来,事儿就给闹大了。”
  “她打了刘妈妈四个耳刮子?”
  好歹是身边贴心体己的人,有句话叫做打狗还要看主人,苏承欢道这个萧姨娘,胆子还真是大了去了,居然敢对刘妈妈动手,怎么着,苏承欢她也是铁钉钉的正二书将军夫人。
  “嗯,小姐你慢着些,外头风雪太大。”
  见苏承欢紧了紧披风,边说着边往外去,紫兰也忙抽了一件披风,随意披上赶紧跟上,小心的叮嘱着苏承欢。
  “慢不得,这种天气,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