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节
作者:天马行空      更新:2023-05-08 11:49      字数:4765
  失了分寸。
  虽然还有些小不愉快,但是吴氏脸色还算和缓:“只容你一次,可没第二次了。”
  苏承欢重重的连着点了好几下头,眼泪滑落了下来,满是对吴氏的感恩:“大夫人宽宏大量,谢谢大夫人。”
  “好了好了!”吴氏按住了苏承欢的肩膀,看样子已经原谅了苏承欢七分了。
  这就好,苏承欢暗暗的欣慰了一把,排解了吴氏的嫌恶,就算不是为了去赴约,她留下也没什么意义了。
  于是,她拐了一下身子,装作自己身子不适,向吴氏请了退下。
  吴氏命紫兰送了她回去,到了陆楼门口,苏承欢就向紫兰道了谢,打发了紫兰回去。
  目送紫兰离开,苏承欢却并未进院,而是直接往苏府后门而去,打开门,就看到景辰夜以一个闲逸的姿势靠在门口,月光之下,身子虽然单薄,却修长的很,本就俊美的五官,在柔和的月光之下,越发的显得俊逸迷人,颠倒众生。
  忽略他那个随时可能挂掉的身子不说,他真的是万千女性趋之若鹜的那种美男子类型。
  虽是病态,却不阴柔,俊的恰到好处。
  如今他双手抱在胸前,姿态略为慵懒的靠在门边的样子,一看就等了好一会儿了。
  苏承欢出来,他微笑着靠了过来:“你胆子倒不小,敢让本王等你这许久?”
  苏承欢冷哼了一声:“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王爷,又不是我逼的你在这等的。”
  景辰夜倒是被呛的无语了,这个女人她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吗?三番五次的挑衅与他,完全不把他的身份地位看在眼里,不过越是这样,他就越是喜欢。
  “行,是本王自愿的,手拿来,我看看!”说罢,他也不管她愿意不愿意,一把就抓住了她的素手。
  他的手很凉,在这燥热的夏夜里,如同一块从冰窖里取出的冰块,给人舒适之感,苏承欢疼的如抹了辣椒油一样的手指被纳入他掌心的一瞬,她还真不想抽走了,因为那份冰凉,可以舒缓了她的痛楚。
  不过,虽然享受这份冰冷的温度,但是苏承欢并不贪恋,已经她知道这温度来自何人。
  很快的抽回了手,她有些不耐烦的道:“不劳王爷费心,这样拉拉扯扯叫人看了去,你要我以后如何自处,天色不早了,王爷请回吧!”
  一看她下逐客令,景辰夜就算再包容她,此刻也来了小火气。
  他伸手,猛一把拉住了她没受伤的那只手,不管她愿不愿意,反不反抗,直接拖着她就往前走。
  苏承欢自是挣扎不从,却被景辰夜回身一把抗了起来,摔在了肩膀上,然后大步往前走去。
  第九十三章
  看不出,看着病怏怏的人,居然力气如此之大,苏承欢倒是愣神了一下,不过很快,又动作了起来,她没有像小女人一样踢腿蹬脚捶打他的后背,而是一把狠狠的揪住了景辰夜的腰肢,本来想揪住他的皮肉,然后来个三百六十度扭转,疼死他以迫他放手,一下手,她郁郁了,根本没肉,亦或是,都是肌肉,紧实的压根就揪不住。
  感应到苏承欢的动作,景辰夜嘴角微微上翘,是一个得逞得意的弧度,脚下的步子,也越发的快了许多。
  到了某一处黑屋子前,景辰夜终于舍得把苏承欢放下来了,看着苏承欢冷脸的样子,他心情大好,气息却有些喘,不住的咳嗽起来:“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看着他快咳死过去的样子,苏承欢也于心不忍,毕竟他想给她治手也是处于一番好心,且不论这好心里带不带什么杂念,至少现在他这样子是因为她的缘故,如果他一口气不小心岔过去了,她搞不好就要一辈子良心不安了。
  她脸孔虽然依旧摆着,但是关心的话却是出了扣:“怎么样,能缓过来么?”
  听到她的关心,景辰夜心情更好,边咳着,笑容也边放了大:“放心,死不了。”
  看样子,他还很会自我调侃吗!
  苏承欢崩着的脸上,露了一瞬笑意。
  好一会儿,景辰夜才缓过了气来,然后,抬手推开了眼前未上锁的木门,对苏承欢道:“进来吧,此处是我朋友的住所,他暂时不在,交给我保管着呢!”
  “你这就叫给人保管,连大门都没帮人锁上。”
  苏承欢戏谑一句,景辰夜不以为意:“没有人敢偷到他家,除非那小偷不想活了,进来,你的手得赶紧处理一番,不然小心落了伤疤。”
  看看自己的手,指尖处密密麻麻的都是水泡,确实是伤到了皮肉,而且如今一阵阵的泛着辣疼,疼的她难受的很,若是不处理,只怕会发炎溃烂了。
  她想了想,点了点头,随着景辰夜一起进了屋子。
  一进去之后,她才会意了景辰夜的那句“没有人敢偷到他家,除非那小偷不想活了”的意思,因为院子里,居然养着一群雪白的藏獒——至少,在苏承欢那个年代,这种高大、凶猛、垂耳,长的像狮子一样的家伙,叫做藏獒。
  藏獒性格刚毅,力大凶猛,野性尚存,对陌生人有强烈敌意,以至于苏承欢一进去就不敢挪步了,惹的前头的景辰夜哈哈大笑起来:“连我都不怕,还怕这些方小说西?”
  “你会吃人吗?这些方小说西可没有人性。”
  景辰夜走了回来,目光灼热暧昧的落在苏承欢脸颊上:“本王忘了告诉你,其实我也是会吃人的。”
  苏承欢暗骂了他一句无耻,面上却是淡笑,装作听不懂这话里的暧昧之意,道:“敢情王爷是只畜牲?”
  话出口,其实她有些小后悔,毕竟对方是王爷,要取她性命就和三只手指捡螺丝一样,轻而易举的事情,之前在他面前无礼放肆,不过都是些无伤大雅的话儿,现在可不是了,这会儿那是赤果果的羞辱了。
  景辰夜不想这女人如此口无遮拦,眼神凌烈了一瞬,他知道,她分明听的懂他话中之意呢!
  他靠了过去,拇指食指捏住了她的下巴,嘴角邪魅勾起:“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吃了你?”
  苏承欢别开头,却别不开他的钳制,她错了,她真的错了,从苏晓芙的婚礼一事上,她不就已经知道了这个六王爷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了吗?她这是在老虎头上抓痒呢!就算是一只病老虎,她也不是女武松,可打不死。
  现下最好的法子,就是服软,不过不知道为何,在影视剧中她演绎过无数次服软的桥段,可为什么看着景辰夜的眸子,她就是不想服这个软呢?
  她梗着脖子,一幅大无畏的样子看着景辰夜:“我信。”
  景辰夜一愣,随即放开了她,嘴角一勾,笑了起来。
  这女人,到底脑子里在想什么?他以为她知道怕了,定然会求饶,也以为她会哀求他不要碰他,不想居然来这么冷静的一句“我信”,她是不是自幼吃的雄心豹子胆长大的?
  “苏承欢!”他笑着喊她。
  “恩!”她应。
  “本王越发的喜欢你了,给你一个侧妃的位置,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景辰夜这是利诱吗?
  可惜苏承欢不吃这一套,侧妃,无非也就是个妾,他要真想利诱她,送她进宫做皇后啊,保不准她还可以考虑考虑。
  她果断的摇摇头:“王爷错爱了,我和马斌已结海誓山盟。相约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景辰夜虽然知道苏承欢捏造的山盟海誓,但是还是有些不悦,沉了脸色。
  “手还要不要,进来!”今晚,他不想再和她继续这个话题,以这女人的性子,保不准接下来甚至会不折手段的不惜毁了自己的“清白”。
  紧随着景辰夜进了屋子,景辰夜熟门熟路到的找到了药箱,又熟稔的给苏承欢处理了烫伤之处,动作之娴熟,倒是让苏承欢有些好奇:“王爷,看不出你居然还懂这个。”
  景辰夜嘴角微微一弯,又是一番自我调侃:“久病成医,你没听说过嘛?”
  也是,自幼生病,这二十多个年头了,也难怪他照顾人的时候,一点都不像个王爷,而是个十足的大夫模样。
  第九十四章
  巴扎好了烫伤处,苏承欢道谢就要离开,衣袖却被景辰夜拉了住。
  “其实,我一直很想问你一个问题。”
  他没心微微聚拢着,看上去有些百思不得其解的苦恼样儿。
  苏承欢以为他又要问那些情啊爱啊的事,显得有些不耐烦:“问!”
  “我想知道,那么沸腾的油锅里取铜钱,为何你没有被炸熟,只受了这么一点小伤?”
  原来是苏承欢多想了。
  她笑了起来,眉眼弯弯,随后,瞬间收敛了笑意,淡声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是秘密!”
  她这模样不同于之前居然于千里之外的冷漠,而是显得十分的可爱调皮,看的景辰夜越发的喜欢她起来:“有这么不可告人吗?”
  “自然,还烦请六王爷不要把我烫伤一事说穿,不然以后我这把戏就没的耍了。”
  “那以后,若我被人冤枉,你愿意以此法帮我吗?”他也没有继续刨根问底的追问,虽相处不久,但是他却了然了她的性子,那便是她不想说不想做的,勉强都勉强不得。
  若是强求了,只会惹了她厌恶。
  苏承欢闻言,没有正面回答,只是道:“你堂堂一个六王爷,整个苏城的老百姓见着你哪个不得点头哈腰的,敢问有谁敢污蔑你?”
  景辰夜一面收拾药箱,一面头也不抬道:“你只说了苏城,那苏城之外的人呢?”
  因为他低着头,所以苏承欢看不清他的表情。
  苏承欢笑了笑:“真出了那种事儿再说,六王爷,今夜多谢你,我真要回去了。”
  “我送你!”药箱里的方小说西,有条不紊的都被放回了远处,他笑着起身,送她往出走。
  景辰夜把苏承欢送回之事,已经将近子夜了,苏承欢就好奇了怎么去的时候这么快,回来时候走了这许多路,当然她心里不排除景辰夜为了制造两人独处的机会,故意带她绕圈子了。
  苏承欢也不说,有些事情点穿了还不如心里藏着,免得某些人借题发挥,涂惹两人尴尬了。
  回了去后,陆氏尚未睡下,想来是一直等着苏承欢,看到苏承欢进来,陆氏三两步的小跑了过来,抱着苏承欢就打她的后背,力道不大,但是带着嗔怨的味道:“去哪里了,不是早从前头回来了吗?”
  “娘没遣人去前院寻我吧!”若是如此,那吴氏肯定要追究她了。
  陆氏松开了苏承欢,摇了摇头:“我知道你回来了,以为你又跑去那个鱼龙混杂的混地方去了,哪里敢去前院找你,若是寻到你还好说,寻不到不明摆着告诉太太们承欢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夜半三更还出去鬼混吗?——你到底去哪里了,该不会真去那个地方了吧?”
  陆氏口中鱼龙混杂的混地方,说的想必是逍遥窟了。
  苏承欢微笑着摇摇头:“自然不是!让娘挂心了,承欢不孝。”
  陆氏眉心犹然蹙着:“那你说,去哪里了?”好似非要问出个所以然来。
  苏承欢不想期满陆氏,于是伸出手对陆氏道:“手烫伤了,我怕娘看着难受,就自己出去找了个医馆包扎了一番,夜色太黑,我回来时候迷了路,走了半天总算回来了,所以才闹到了这个时辰。”
  陆氏这才注意到苏承欢的手指包扎着,她惊了一跳,心疼的急声道:“怎么回事,怎么会烫伤的,是不是从被那锅热油给烫伤的,你不是说不说谎的人不会有事吗?让娘看看,严重不严重。”
  “嘘!娘,低声点,别叫外人听去了。”苏承欢忙用手指压住陆氏的唇,然后压低了声音道,“我那油锅取铜钱以辨真假的法子,其实哪里有那么神,不过是我自己动了小手脚。”
  陆氏一听,惊奇的抬起了头:“什么手脚?”
  苏承欢贼贼的笑了起来,继续沉着嗓子凑到陆氏耳朵边儿道:“那油底下,其实搁着一锅底的醋呢,这醋一烧开不就冒咕嘟,而且贴着锅底,可比油热的快多了,老爷她们瞧见的沸腾冒烟的热油,其实都是锅底醋的功劳,醋热了,顶多烫伤,这油热了,可是炸熟了,我就捡着醋开后捡钱,其实上头的油还温和呢,和洗澡水一样。”
  陆氏以前也是穷苦人家出生的,所以苏承欢想她必定知道醋和油混合,醋会落到油下层的事儿,也就没有多解释。
  说实话让她解释醋为何在下,油为何在上,她都解释不来,她总不能告诉陆氏因为醋的密度比油的大,所以比油重,两者混合后醋就回落到油的下面。
  就像让她解释醋为何比油先沸腾,为何沸腾时候会冒气泡之类的问题种种,她是不能搬出沸点,挥发之类的现代知识来的。
  索性,陆氏有足够的生活常识,所以对于这些疑问,统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