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节
作者:
绝对零度 更新:2023-05-02 09:53 字数:4878
康熙思虑半响恨恨的道:
“暂时如此罢,迟早有一天朕要踏平他葛尔丹”
接着召李德全进来道:
“传朕口谕,秋祢停止,即刻起驾回京”
就这样我只在承德待了一天一夜,便急急的随他回京去了,一路上始终暗叹:
“不知那位格格又要倒霉了,谁说皇上的闺女不愁嫁,她们甚至比百姓的女儿过的还惨,一般都只能沦为政治的牺牲品”心情不由沉重了起来。
约会
回到京城,,康熙便忙碌了起来,是啊,挑选一个合格的公主,对和亲的意义重大,我仍旧百无聊赖的活着,时而带着侍卫出宫逛逛,康熙也没空管我,一时我到越发的自由了起来,随着小十三和小四频繁接触,两人的感情也在突飞猛进。历史正沿着它的轨道行进着。
这天,小十三从小四府中回来时,给我带来了一封小四的亲笔信,我展开一看,见信中只写了几个字
“明日午后,状元茶楼见,有要事相询”
署名是小四,我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赴约,心里虽然有些忐忑,但我深知小四稳重内敛,若没有大事他绝对不会冒着被康熙发现的危险,私自递信进来。
于是第二天午后,我穿着男装,只带了紫娟赴约去了,我知道紫娟是康熙的眼线,可我也没办法,她总比侍卫好些,反正我和小四也不会怎麽样。
在她猜测的眼光中,我们到了茶楼,叔叔把迎进上回的房间,警告的看了我一眼,便让着大惊的紫娟出去了,我猜想,紫娟怎麽也不会想到,我是来私会和我年龄相近的四阿哥的,不过我既然敢带她来,就吃定她承受不了康熙发怒的后果,绝对不敢去告密,否则她的小命恐怕也难保了。
正想着,已进房来,抬头见小四背对着我,站在窗边,听见我进来也没有回头,也不说话,房中一片寂静,气氛有些尴尬,我等了片刻,见他还没有答理我意思,遂率先开口道:
“你找我来有何事,要知道我们这样见面,若是别人知道,会很危险的”
他突然转过身来,紧紧的盯着我,见他的面部表情有些扭曲,眸中闪着幽冷的光芒,我一时有些害怕,不由自主的退了两步,直到脚跟触到桌子,才停下来,我定定神,刚要开口,就见他急步过来捏住我的下颚,低沉的声音响起,仿佛从地狱中传出来:
“你骗得我好苦,说,你到底是谁,我去过佟家,你祖父说你在家时最厌恶读书,什么跳舞,唱歌从没人教过你,他们还困惑的向我打听,怎麽你一入了宫,到像变了个人,你现在的才名都远播至塞外了,他们比我还奇怪,你说这是为什么?”
我一听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看着他仿佛要吃了我的表情,一时站立不住,头一仰下颚遂脱离了他的掌握,滑坐在椅子上,头脑中飞速的转着,暗道:
“完了,我的好日子算是到头了,若是对他讲出真话,他说不定把我当妖怪灭了,若是编个谎言,他对佟欣儿显然是调查透了,想混过他精明的脑袋,恐怕更难,”
一时没有对策,只愣愣的望着他,一见我的神色,他就知道自己猜对了,也坐了下来呆呆的看着我喃喃的道:
“你果然不是佟欣儿,可你的容貌身体分明就是她呀,你是谁,你到的是谁。。。。。。”
问着问着声音逐渐大了起来,眼中又恢复了神明,一把拉住我的手急急的道:
“你放心,我绝不会伤害你的,难道你是异类不成”
我一听他如此猜测,心情到轻松了起来,一时紧张,都快忘了他是个古人了,暗道:古人的想法真是太不科学了,一遇到难以解释的事情,就往妖魔鬼怪上扯。
我偷眼打量他,见他虽然怀疑我不是人,却丝毫没有害怕的情绪,仍然紧紧的握着我的手,表情分外真诚,于是瞬间起了顽皮之心,不如逗逗这平时,面部神经麻痹的家伙,看他倒底是怕不怕,想到此,摆出一副电影中聂小倩似的飘忽表情,抬头望着他道:
“四阿哥你猜对了,我真的不是人类,”
见他眸中瞬间闪过不可置信的光芒,脸上却依旧是那一百零一号的表情,暗道:果然是当皇帝的料,真能做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不行,今儿个非的吓倒他不可,于是我慢慢站起身来,挣脱了他的手,走到了窗边轻轻念道:
十里平湖霜满天; 寸寸青丝愁华年。 对月形单忘相护; 只羡鸳鸯不羡仙,
念吧缓缓转身,对他轻声道:
“四阿哥如果今天我转身 ,消失在你视线的尽头 请你不必难过 就当我是阵风 从未吹进过你的世界;因为你的世界里从来就没有过我。”
说罢偷偷打量他,见他眼眸中流露出痛苦,不舍,不相信。。。。。。种种复杂的表情,身体却一动不动,显然被我一番话吓住了,我一时再也忍不住了,扶着窗台大笑起来,边笑边指着他。他何等精明,一见我笑,就知是被我骗了,几步走过来拉着我道:
“欣儿今年都十六岁了,怎麽还是这样调皮”
见我笑的走不动,半抱半拉的把我拽到椅子上坐好,手却没有放开,突然意识到,我等于是半靠在他怀中,姿势颇为暧昧,赶紧坐直了身子,挣开他的手,离他稍远了些,才道:
“小四,刚才对不住了,我逗你玩儿的,你不会介意吧”
说完看看他,见他只是失落的摇摇头,于是又正色道:
“实话跟你吧,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谁,进宫时曾经大病了一场,听丫头说险些就不成了,昏迷了好几天,一醒来什么都忘了,还是丫头告诉我,我叫佟欣儿,后来渐渐的好了起来,头脑中时常闪现一些片段,模模糊糊的,不太清楚,我的各种才能,打一清醒就有,我也不知道怎麽学会的,一直到现在我也想不起来,自己到底是谁”
说着还象征性的敲敲自己的头,他伸手急抓住我的手道:
“别敲了,仔细头伤了,算了,想不起来就别想了,反正一开始我认识的就是现在的佟欣儿,只是你要小心些,尽量和佟家少接触,若家中有事,你只管叫胤祥给我递个信儿就是了,刚才的话切记不要和任何人讲,”
说着突然顿了顿,眼中瞬间闪过一丝痛苦情绪,半响才又道:
“尤其是皇阿玛,我知道他很宠你,可他残酷起来,是你不能承受的,知道吗”
我点点头低声答应着,心里暗道:汗!!!终于又混过去了,相比之下我更愿意面对康熙,总觉的康熙比他好骗,当然,这大概是康熙宠我的后遗症,嘻嘻。
危机
正在这时,小四的长随,小毛子在门外低声道:
“爷,十三爷和方先生来了,说有事儿找您呢?”
我暗道:他们怎么来了,小毛子话音刚落,随着小十三开朗的笑声,二人推门进来了,我和小四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小十三仿佛感觉到室内气氛有些奇怪,看看我,又看了看小四道:
“四哥,佟姐姐你们干什么呢,怎么如此严肃”?
小四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爱怜的摸摸他的头道:
“你不在府中和方先生好好请教功课,上这儿干吗来了”?
小十三仿佛现在才想起道:
“方先生说有急事找四哥,问遍了府中的奴才,都不知道四哥在那儿了,可巧我正去找他,见他颇为着急,便带他来了。”
说着转头对方苞道:
“方先生,你到底有什么急事,这么风风火火的”?
这时我和方苞已见过了礼,走出门,对站在外面担惊受怕的紫鹃道:
“行了,别怕了,有事儿我担着,没你什么罪过,快去叫叔叔上些好茶来”
她仍有些惴惴不安的道:
“格格,下回可不能这样了,要是被皇上知道,奴婢就是有十个脑袋恐怕也不够砍的”
说着转身去了,我冲她的背影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儿,才回到室内,见这时众人都非常沉默,感到一种无奈而悲伤的气息在室内缓缓流动着,小十三的眼圈都有些红了,暗自纳闷,悄悄走到小四身边拍拍他的肩问道:
“府中可是出了什么大事吗”他抬头看着我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这时小十三走过来拉着我的手问道:
“姐姐,皇阿玛为什么不干脆派兵平了葛尔丹,这样,六姐姐就不用嫁到那么远的地方去了?”
我一听,就明白了,想是皇上选中了德妃的六格格,小四的嫡亲妹子,年仅十五岁的敏佳公主和亲了,暗道:
德妃也够可怜的,虽然最后当上了尊贵的太后,可之前几十年的痛苦煎熬,谁又能体会的出呢,自己嫡亲的儿子不能养育,亲生的女儿又要远嫁塞外酷寒之地,恐怕今生再也不能相见,她的心情可想而知。想到此,不由深深叹了口气,对这位未来的太后充满了同情,一低头,见小十三还望着我,微红的眼眸中有着浓浓的不解。遂对他言道:
“小十三如今跟着方先生,学问一定精进了不少吧,今儿个姐姐考考你如何”?
他困惑的看着我道:
“好是好,可是这和我的问题有关吗”?
我抚摸着他的头道:
“你只要回答的出姐姐的问题,自然就知道为什么你皇阿玛不打仗了”
说着命紫鹃端茶进来,拉着小十三坐下,亲自给小四和方苞添上水,见他们都望着我等待着,想了想才对小十三问道:
“方先生可曾教你读过李白的诗”
他顿时来了精神儿,兴高采烈的答道:
“有,我最喜欢李白了,他的诗奔放激情,有豪侠的气概,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揽明月,大鹏一日同风起,博摇直上九万里,这些我都很喜欢。。。。。。”
我点点头道:
“确实是名师出高徒,果然进益了, ”说着感激的看了看方苞,又接着问道:
“可曾读过李白的战城南”见他摇头,遂轻声念了出来:
去年战桑干源,今年战葱河道。洗兵条支海上波,
放马天山雪中草。万里长征战,三军尽衰老。
匈奴以杀戮为耕作,古来唯见白骨黄沙田。
秦家筑城避胡处,汉家还有烽火然。烽火然不息,
征战无已时。野战格斗死,败马号鸣向天悲。
乌鸢啄人肠,衔飞上挂枯树枝。士卒涂草莽,
将军空尔为。乃知兵者是凶器,圣人不得已而用之。
我话音刚落,就听方苞道:
“格格果然名不虚传,古今诗词大概都了然于胸了,这首战城南,本不是李白的名篇,故不曾让十三爷诵读,可是用在回答十三爷的问题上,是再确切不过了”
说罢叹道:
“古往今来,战争对百姓来讲,都是最大的苦难,”转身对小十三道:
“格格给十三爷念这首诗,就是要告诉您,皇上也是无奈的,有些时侯,只能暂舍骨肉亲情,来换取万千黎民百姓的安定,两害相全,取其轻,就是这个道理”
小十三听后恨恨的道:
“这个可恶的策旺,等我长大了,一定请求皇阿玛,允许我亲自带兵剿灭了他”
我暗道:那时你大概在养蜂夹道圈禁呢,就凭你额娘蒙古的背景,以康熙的精明,怎么可能让你掌握兵权呢,想到此,不由为这位将来的侠王悲哀,空有凌云壮志,最终却被康熙圈废了。
一时室内极其安静,片刻后,紫鹃悄悄拉拉我的衣襟,小声道:
“格格时候可不早了,宫中都快传膳了,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
我见她怕怕的样子,不忍为难她,就对小四和方苞道:
“我出来的久了,恐宫中有事,这就先告辞了,方先生这此行事匆忙,容欣儿改日再请教”。
方苞连道不敢,临走我又看了小四一眼,见他眼中流露出深深的不舍之情,遂再也不忍回头,带着紫鹃回去了。
回到宫中时,天儿已擦黑了,刚走到殿外,就见院子里跪了一地的奴才,最外面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