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节
作者:绝对零度      更新:2023-05-02 09:53      字数:4796
  忽觉一道灼热的视线盯着我,感觉甚是无礼,遂望过去,只见是蒙古各旗王爷席上一位约二十五岁上下的男子。打量他的穿着,显然是正经的王爷旗主,暗道:
  “这麽年轻的旗主王爷倒是少见”。
  不由多看了两眼,觉的他的五官颇像现代的马景涛,只是一双眼却犀利霸道,他盯着我的视线也很是无礼,我白了他一眼,毫无所觉我和他的这番眼光交涉,看在别人眼里和眉来眼去无疑,觉的李德全暗暗推我,还向康熙看了看,我顺着看了过去,顿时如坠冰窖,康熙正冷冷的盯着我,深邃的眼眸中,有着怀疑不信和预置人于死地的疯狂和残酷,我猛地想起他曾经的警告,手蓦的抖了一下,玉盏就顺着衣襟滑到地上。
  只听啪一声在大殿上,甚是响亮,几乎所有人的视线一瞬间都集中了过来,紧紧盯着康熙,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通过这些日子的接触,我深深了解到,康熙平日疼我宠我,可一旦,触到他的底线,他的冷酷肯定是我不能领教的,说穿了就是他的占有欲作祟,不许我注意除他以外的任何男人,男人的嫉妒心是可怕的,一个帝王的嫉妒心就更加可怕了。
  我这时又气又怕,气他对我的信任如此薄弱,怕他疯狂起来累及无辜。一时没了主意,气氛瞬间僵住,这时就听一人说道:
  “臣阿吧亥旗固山额真,请旨赐婚,臣爱上了皇上身边的女官佟欣儿,请皇上割爱把她赐给臣当王妃,臣将永远效忠大清效忠皇上”。
  众臣听后大惊,我顿时怒火烧起,心道好你个固山额真,你这不是火上交油吗,遂气得忘了这是古代的皇宫大殿,腾的站起,急步走到他跟前,抓住他的肩膀拽起就是一个过肩摔,直把他摔到殿角,见他吃惊的眼神,这才清醒过来,暗叫糟糕,这可如何收场。
  拒婚
  三阿哥大阿哥一直奉命陪着这些蒙古贵族们,以示清廷的重视安抚之意,二人见此时殿中瞬间僵住,额真显是吃惊过巨,还维持着被我摔出去的姿势一动不动,见康熙暗自向二人摆摆手 ,二人立即上前一左一右扶住那额真道:
  “额真还好吧,怎麽着,咱们大清的琼浆竞醉倒了草原的雄鹰,来来让咱们兄弟扶你回帐吧,免得再摔一跤”。
  我一听暗笑,不愧是康熙的儿子,手段圆滑,语带锋芒,这围解的妙啊,殿中一时活跃起来,见李光地朝我走来,显然是得了boss的命令,道:
  “格格,皇上请您回房”。
  我顺着望了望康熙,见他虽脸色仍有些铁青,但眼中却闪现一丝笑意,遂放下心来,微微一福便要向后面走去。
  还没走到门口,一双大手就抓住我的胳膊道:
  “那里去,想不到你还真悍,不过我喜欢”。
  说着硬把我拽到康熙面前托着我,撩衣跪倒道:
  “臣更加喜欢佟欣儿了,如此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子实在难得,请皇上允婚”。
  我这时只能翻翻白眼想笑,这个蒙古王爷倒有些周星驰的风采“不过,我喜欢”想到此再也忍不住嗤一声笑了出来,当我意识到非常不妥时,只听啪一声,抬头见康熙狠狠的盯着我,地上瓜果滚了一地,道:
  “佟欣儿,看你这麽高兴,想是愿意和亲蒙古的,朕说的可是”。
  说罢还敲敲桌面,我对他的小动作非常清楚,这代表他怒火已到了临界限,有人要倒霉了,李光地是个明白地道:
  “格格可要仔细斟酌,万不可义气用事”。
  说罢暗暗使了个眼色,我明白这是在提醒我好好处理这件事情。
  现在想来这件事真是蛮棘手的,正值满蒙政治关系极端敏感的时期,一个弄不好满蒙失和,便给了外敌机会,从康熙角度出发,安抚蒙古各旗是当务之急,外可抵挡沙俄入侵,内可抑制葛尔丹做大,而最好的安抚方法就是和亲,所以康熙才没有当众发怒,见众人都等着我回答遂道:
  “皇上,各位大人,奴婢以前在家时,因祖父好洋务,认识了一个西洋的传教士,他给奴婢讲过他们国家的一个传说,奴婢觉得很感动,奴婢说与各位可好”
  见皇上同意便接着说道:
  “传说西方的太阳神阿波罗心怡河神的女儿达夫妮,可达夫妮却被爱神的拒爱箭所射中,她为了逃避阿波罗的追逐不惜变成了一棵月桂树,阿波罗见了非常伤心,见达夫妮离开自己变成了桂树,他便将桂树的树叶编织成头冠,戴在头上、装饰在他的竖琴上,又做成了弓箭上的装饰。后来人们将月桂编织成的头冠戴在胜利者的头上,这种习俗就是源自太阳神阿波罗与达夫妮的故事”。
  见我说完,众人都被这凄美的爱情悲剧感动着,心中暗喜,遂对额真说道:
  ”幸福的家庭往往相同,可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奴婢认为婚姻是否幸福要看是否两情相悦,怨偶只会使家庭破裂,而一个王者的家庭是胜利者的摇篮,欣儿已有了心怡之人,只恨相见恨晚,承蒙王爷抬举,如蒙不弃,原与王爷作永远的朋友,王爷可否成全奴婢。”
  神话
  我一番话毕,只听那额真哈哈一笑道:
  “君子不夺人所好,虽然本王倾慕佟格格;却不是卑劣的小人,格格勿需困扰,转告你的心上人,他是世上最幸运的男人,能得你这样的奇女子倾心;额真羡慕他,也祝福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遂转身对康熙道:
  “额真愿与佟格格结为异姓兄妹,永远效忠皇上效忠大清,草原上的雄鹰将永远在太阳下飞翔”。
  我四下一望见殿中众臣均长松了一口大气,暗道,你等也知道害怕,自己也捏了把冷汗,若额真不是如此豪爽之人,那时局面可就难说了。这时见康熙微微一笑道:
  “额真果然大度,朕也不是小气之人,拟旨,封朕的三格格为和硕敦恪公主择日下嫁给科尔沁阿巴亥额真”。
  众臣齐呼“皇上英明”
  我光荣的退场顺道还拐了个蒙古王爷当哥哥,真是乱佩服自己一把的。
  回到房里正乐着,咣的一声康熙推门进来了,后面跟的李德全警告的对我使了个眼色叫我要小心了,便告退出去。
  我偷偷的打量了他一阵,见他仍是一脸的不快之色,知道这位的气还没生完,暗道:
  “这个小气的家伙,我都如此表现了,他还不满足,难道非让我当众说出奸夫就是他,他才满意,我如真对那个额真有意,还用如此费心吗,看来人人都说,在爱情中男人的智商为零,还是很有道理的”。
  可我还得哄哄他,想到此遂掐媚的迎过去道:
  “皇上生欣儿的气了吗?欣儿知错了,以后一定好好约束自己的行为,免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边说着边轻轻拽住他明黄的衣襟下摆摇了两下,将他拉至软塌边拿了个缎面美人靠枕,服侍他歪靠着,两只柔嫩的小手轻抚着他的胸口,套用一句天下无贼中黎叔的名言,那就是“皇上很生气,后果很严重”温润的身子瞬间就已经落入了男人健阔的胸怀之中。
  他一手封住了我欲喊出声的红唇,长臂蛮横地圈住我不盈一握的纤腰,我红衣腰带上一串紫金色的珠穗撞击出清脆的响声。我一颗心跳得飞快,感觉他的唇缓缓地落在我的颈际「唔……」我摇头,被他捂住的小嘴发出抗议声,大手扯开我红衣的襟领,露出两团微微轻颤的雪丘,我的一双小手连忙掩住。他似乎就要生吞了我,我感到一阵惶恐,他胸膛的温热气息隐隐传来,侵略地透进我的心房,
  “朕从来没有如此想要过一个女人,小欣儿”。
  他邪魅地低语,一双大手探入我的小手之下,用力地摩擦着我的肌肤,我惶恐得抬头,只能瞥见他俊美的脸庞,在火红的烛光掩映下,一双黑幽幽的眼瞳闪过野兽般的光芒。
  “你是朕的,永远只能是朕的。。。”
  他的语气极温柔,近乎诡谲,张唇囓咬我粉嫩的耳垂。我已无法思考他的话,房中瞬间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呻吟。。。。和低低的求饶声,我逐渐失去了意识,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自己身在何处,我悠悠醒转定了定神,只见微弱的清晨曙光自窗子迤逦进来,艳红的烛光犹灿亮着,却似见证着昨夜的激欢情爱。“妳醒了?”男性低沉的声音含着满足笑意还有一丝的小心,我巡着出声的地点,心神仍然有些恍惚,仔细一看才发现,我正躺在康熙温热宽阔的怀中。
  蓦的完全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的手还粘在他的身上,赶紧迅速收了回来,只觉双颊着火般的热,想起他的粗暴遂挣脱他的怀抱,背对着他一声不吭,过了半晌儿,听他微微叹了口气重新搂住我道:
  “朕一时被嫉妒冲昏了头脑,弄疼欣儿了,朕保证没下回了,欣儿就原谅朕一次,不要恼了”。
  语气中含着深深的懊悔和不安,我看着他的神色不由气消了大半儿,抬起手环住他的颈项柔声道:“皇上怎可不信欣儿,我是那见异思迁之人吗,”遂低声唱道
  梦中人熟悉的脸孔
  你是我守候的温柔
  就算泪水淹没天地
  我不会放手;每一刻孤独的承受
  只因我曾许下承诺
  你我之间熟悉的感动
  爱就要苏醒
  万世沧桑唯有爱是永远的神话
  潮起潮落始终不悔真爱的相约
  几番若痛的纠缠多少黑夜掐扎
  紧握双手让我和你再也不离分
  枕上雪冰封的爱恋
  真心相摇篮才能融解
  风中摇曳炉上的火
  不灭亦不休
  等待花开春去春又来
  无情岁月笑我痴狂
  心如钢铁任世界荒芜
  思念永相随
  悲欢负月唯有爱是永远的神话
  谁都没有遗忘古老;古老的誓言
  你的泪水化为漫天飞舞的彩蝶
  爱是翼下之风两心相随自在飞
  你就是我心中唯一美丽的神话
  一曲神话唱罢,康熙伏在我的颈项中我觉的颈侧温热的温热的,心下也微微悸动着。只觉爱情是如此的美丽动人。
  佟妃
  不管怎麽说,在感动和激情中,我和康熙重新和好如初了,且感情愈加深厚,我眉梢眼角举手头足抖落的浓浓的春意,弥漫着整个行宫,甚至整个盛京,使所有的人都沉浸在这春天的气息里,仿佛听到了春天的脚步声,近了,更近了。
  是啊春天是到了,当康熙决定回銮时,已近农历三月了,坐在宽大的龙撵中我整个心都飘了起来,飘到那初绽的花儿上,飘到那绿油油的草地上,隔着窗帘向外望去只觉春天的景色真是美极了。
  我在醺醺然的情绪和康熙满溢着爱的眼眸中,回到了早已弥漫着春意的北京,重新住进了乾清宫的西暖阁。
  略做收拾,还不知自己该做些什么时,忽见承乾宫的玉坠儿匆匆的进来,神色甚是慌乱对我行过礼含着哭音道:
  “格格快去看看我们主子罢,太医都道不中用了”。
  我顿时大惊,想到已数月不见姑姑了,怎的便病的如此厉害起来!急急的随她去了,一路上仔细回想历史,好像佟妃确实是死于康熙三十一年,不由更加害怕起来。
  想到我这位名义上的姑姑对我一直颇为照顾,我却很少承欢膝下,很是默然。
  说话间到了承乾宫,见一众宫女太监均跪在殿外,数个太医正在殿中低声研究着手中的病案,便知真的不好了,急步跨进里间,见卧榻边跪坐着小四,正低声对姑姑说着什么。
  见我进来,他眼眸中瞬间闪现一丝不明的光亮,我暗暗打量这位未来的雍正,数月不见,更添威严,已有些冷面王的雏形了,看见他眼中的不明意味,暗自警惕,看来得找个时间好好谈谈了,免得发生麻烦,后果谁也承受不了。
  一闪神间,到了姑姑床前,仔细一看不由大吃一惊,见姑姑面色晦暗,昔日明亮的美目紧紧的闭着,双颊深陷,哪还有美丽的影子,暗自伤心,遂轻轻的道:
  “姑姑,姑姑,欣儿来看您了,不知姑姑病了,现在才来,欣儿不孝了,您睁眼看看欣儿”。
  说着说着不由低低的抽泣了起来,许是听见了我的声音,只见她缓缓的睁开双目,看见我近在眼前,蓦的做了起来,我连忙扶她靠在软枕上,听她用微弱的声音吩咐小四退下,小四看了看我,遂转身出去了。
  房中只剩下了我和她,她怔怔的打量我片刻微微一叹道:
  “你终是个有造化的,看来他对你很好了”。
  说罢一阵急急的咳嗽声,我连忙轻轻的拍抚着她的后背道:
  “姑姑不要太费神,好生将养些日子便会好的”。
  她轻轻握住我的手道:
  “欣儿不要安慰我了,我知道自己的身子恐怕不中用了,你也不要着急,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