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节
作者:左思右想      更新:2023-04-26 20:33      字数:4811
  “这是?”
  等老头子给安鸢号了号脉,又说了没大碍了就被四王爷赶了出去。屋里只剩了二人,四王爷抓着她的手竟泣不成声,“为什么?为什么要替我挡那一刀?”
  安鸢双眼迷茫,“什么?”
  “既然心里有我,为何又要突然嫁给韩溏?还是因为在清风山庄的事儿?是我答应过你清风山庄只有你一个女主人,每月的十五也只属于你,可那天王妃真的是担心你我才同去的,你为何不等我的解释?若是嫁给别人也就罢了,怎么偏偏是那个韩溏?为何偏偏是韩家?”
  啪,一滴泪滴落在安鸢脸上,流进她的嘴角,原来堂堂四王爷的泪竟然也是苦的。反手覆上玉手镯,她想说谢谢你濮阳安鸢,谢谢你给了我之前的记忆。你当初的选择也许真的没做错,四王爷值得你拿一生做赌注,至少他肯为你哭。一辈子能遇到个真心为你痛哭的男人,你值了。
  ☆、小女人大男人
  这事儿说起来也算是天意吧!
  那晚安鸢和四王爷在房里你侬我侬时感到的头晕并不是热吻所致,而是有人下了迷香。一些贼人趁着夜色驾着小船悄悄爬了上来,并准备杀人灭口。幸好四王爷会点武功,加上王妈和那个年轻人的功夫都不错他们才能逃出来,不过混乱中安鸢却是替四王爷挡了一刀。她自己都不知道那刀是怎么来的,更不知道挡刀是无意之举还是那个濮阳安鸢的意思。
  胸前那伤口她在王妈给她换药的时候见过,大约两寸来长,因为没有缝合而皮肉外翻,她看了一次后就不再想看第二次。
  除了醒来的那日,之后的几天四王爷都是早出晚归难见人影,安鸢见他行色匆匆地带着那个年轻人东奔西走就知道是在办重要的事儿,她也不问其他,每日里王妈给她什么她吃什么,再不多说一句。这样的情形一直持续到第五日。
  先前听王妈说在受伤中她已经昏迷了三四天,加上这养伤的日子和来回路程,岂不是已经十天了,庄子里不定得急成什么样子呢。现在她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疤了,安鸢终于提出来,“咱们什么时候回去?这么多天了木棉会担心的,若是韩家派人到庄子去找我怎么办?”
  “你不说我也知道的,来先把药喝了,”四王爷给她喂完药又捋了捋因为汗水而粘在一起的头发,“我的事儿也办得差不多了,咱们明天一早就启程回去,约莫日落时分就可到了。”
  “那就好,”安鸢把四王爷的手紧紧抓在怀里,放心地闭上眼睡了。
  回程路上多了份亲密,也多了些惆怅。车里铺着厚厚的垫子和凉席,四王爷坐在席上,安鸢靠在他怀里玩儿着他修长的手指,越往回走气氛越是压抑。
  一回到那庄子她可能就被会召回韩家,他们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碰面,也不能通信,甚至找不到人传达相思之情。
  安鸢吸了吸鼻子,哽咽道,“你瞧你身上都是骨头,膈得我浑身都疼。回去后记得每天要喝汤,朝堂的事儿我一个女人家不懂,但我知道身体是斗争的本钱,若你没个健康的身体将来就算得到了想要的东西又能拥有多久呢?可记得了?”
  四王爷拍了拍她的手臂笑道,“你别顾着说我,你现在才是病人呢!我问过大夫了,你身上那刀伤要全好大概还要一个月时间,在这期间不能沾水,还有要禁嘴。过两天我让韩江给你带上好的药过来,宫里的东西总是比外边的好些精细些。记得让木棉好好帮你擦,留疤就不好了。”
  安鸢一听这话心里泛酸,白了他一眼道,“哟,你是嫌我身上有疤痕难看了?是啊,咱们四王爷招招手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啊!”
  “你是越来越小心眼了,”四王爷在她额头上吻了下,认真道,“我的心思你难道不知道,莫非真要说这样的话来伤我?”
  安鸢一扭头,“人心隔肚皮,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猜?”
  四王爷貌似生气了,急道,“你,得得得,要不我立个誓?我皇四子景璜今日立誓。”
  “别,”安鸢急忙捂住他的嘴,没想到这一动作牵动了伤口,她疼得弓着身子脑门直冒冷汗。四王爷忙扶住她要叫王妈进来,安鸢摇摇头,“没事,不过是突然扯到了,现在已经没事了!”
  “真没事了?”四王爷看着她紧皱的眉头还心有余悸,“你快躺下,我还是看看你的伤口再说,别真的裂开了。”
  安鸢确实感觉到疼得厉害,也怕是伤口真裂开了,听话地躺着等四王爷拆开绷带查看,幸好只是轻微的出血珠子,用干净的布擦了再上好药就没事了。
  掩上衣服,她示意四爷在身边躺了,拉着他的手道,“我是喜欢你的,但我现在已经是韩溏的妻子,不管当初我为什么要嫁给韩溏,这已经是事实无法改变了。我是有夫之妇,你是有妇之夫,所以我没资格听你起誓,你也没资格对我做出任何承诺。我相信你的心,不需要你给予什么口头上的承诺,就让事情顺其自然发展吧!我不愿意对你说假话,所以我要告诉你,我嫁的这支韩家已经投靠了八王爷,有他们在商场和银钱上襄助,八王爷会如虎添翼。还有,对不起,濮阳家大概也是跟了八王爷的。”
  “这些我都知道,你方才说了你只是个小女人,小女人就该呆在大男人身后,前面的刀光剑影都该给男人抵挡才是。别想那么多,你再忍忍,我会把你带出韩家的,用你所说的光明正大的方式!”
  “你知道我的想法?”安鸢愣了下,突然明白韩家不可能没四王爷的内线的,更有可能是木棉告诉他的。笑道,“好,事情就交给你这个男人来烦吧,不过我还有一句话你要不要听听?”
  “哦?”
  “我父亲虽说是和韩溏都选了八王爷,但我二爷爷濮阳清贵和文二叔还没选呢,你大概不知道文二婶子和我生母是远方表姊妹,两人的娘家关系一直不错。若是能争取到文二叔,再加上韩江的帮忙,你至少在这事儿上不会比八王爷差。”
  “亏你想得出这主意,我老实告诉你吧,你二叔他们已经暗地里投入了我门下,和韩江一样为我所用了。”
  “你倒是动作快!”安鸢本以为自己的计策会得到夸奖的,哪知四王爷已经先行一步了,她不甘心,又道,“我还有个主意,让你多一份支持。”
  “恩?”
  “就是,”安鸢正待说,想到什么觉得不妥,忙道,“算了,这事儿八字还没一撇呢,等成了我再告诉你,我可得好好琢磨琢磨。”
  四王爷想她不过是小孩心性,也没太在意,一笑过之。
  因为安鸢身上的伤马车不敢跑得太快,一行人果然是日落时分才进了山,王婆子给她换了衣裳和发型首饰才好。进了约好的小树林,安鸢吓了一跳,怎么还有个濮阳安鸢跟在木棉身边。
  “主子,”那个安鸢冲四王爷行了礼退到身后,安鸢狐疑地指着她道,“我还有孪生姊妹?”
  四王爷笑笑冲那个安鸢使了个脸色,只见她在脸上扯了扯,扯下张人皮面具。安鸢惊得合不拢嘴,半天才道,“人才!”
  “别说那么多了,我已经先派人把你受伤的事儿告诉了木棉,她会照顾好你的,我之前的嘱咐你可记住了!”四王爷小心翼翼地将她交给木棉,挥挥手示意她快回去。
  临别总是伤感的,安鸢抽了抽鼻子仍是拉着四王爷不肯放手,后木棉好说歹说才把她给哄了回去。
  小树林离庄子说远不远说近不近,若平时倒还好,只是安鸢现在身上有伤根本走不快,到庄子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护卫队长王大急忙迎上前,“二奶奶你可回来了,二爷正在屋里砸东西呢!”
  ☆、洗头
  安鸢皱了皱眉头让王大先下去,将用来掩饰药味的香料袋挂到腰上,扶了木棉边走边耳语,“二爷什么时候来的?可是因为什么事?”
  “不知道,这十来天都没人来过,先前一点风儿都没听到。就是刚才出去也说的是你闷了想去树林子里转转,并没其他的。”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和韩溏单独谈谈。”
  木棉急了,“那怎么成,你身上可有伤呢,若是二爷动粗或是。”
  安鸢苦笑下,“没事的,他韩溏要是真对我动粗,我倒是能名正言顺从韩家解脱了。”
  屋里的韩溏已得到了下面人的禀报,先迎到了中庭,“你可算回来了,咦,什么这么香?”
  “哦,驱蚊子的香囊罢了,二爷知道这山里就蚊子多!”安鸢顿了顿又淡淡道,“二爷什么时候来的?怎么跑这山里来了?可是家里有什么事?”
  “家里你走的时候都安排好了的,能有什么事儿啊!”韩溏笑了笑从木棉手里接过安鸢,把她往屋里扶,“我到这边来查看铺子,顺道接你回去。”
  屋里丫头们正在收拾碎瓷片什么的,安鸢在门口站了站等收拾完了才进去。韩溏扶她在位置上坐了,没话找话,“多日不见,可是瘦多了。这山里吃不好睡不好,还是早点回去是正经。”
  “我每天好吃好喝的哪儿就瘦了,想是二爷记错了!”安鸢还未从四王爷的柔情蜜意中解脱出来,面对韩溏难免觉得烦,加上身上有伤脸色自然不好看,神情也颇为不耐烦。韩溏以为她是还在生气王姨娘的事儿,吱唔了两句忙嚷着让丫头备饭来转移话题。
  木棉按着俩人平时的口味让人弄了几个菜,知道安鸢受了伤,下午人还没回来的时候已经先让人炖好了补身子的汤,这会儿盛出来正好香浓味正,连韩溏都多喝了一碗。
  吃了饭,安鸢又说要沐浴,木棉愣了下才找人给她安置木桶。滚烫的热水让整个屋子里都弥漫着水蒸汽,安鸢第一次把木棉留了下来照顾。木棉关上门溜到屏风后面轻声道,“二奶奶你这伤口可不能沾水。”
  “我知道,你以为我真要洗澡啊?你个猪脑子,不用这个法子咱们怎么避开其他人换药?四王爷先前派人送来的药呢,快拿来给我换了。”
  “哦,”幸好四王爷的人把药送来后她就藏在了梳妆盒的底层里,在屋里也方便。
  虽说伤口已经开始结疤了,但今天一路的奔波走动还是又弄出了血珠子,这会儿干透后倒是让伤口和绷带又粘到了一起。木棉只看了眼血糊糊的伤口就忙捂住自己的嘴巴,双眼通红忍不住掉下泪来。
  “二奶奶,怎么伤得这么厉害!”
  安鸢皱着眉咬牙切齿,“你以为一刀下去能有多轻?快想办法把这绷带撕了才好换药!”
  木棉双手微微发抖,抓着绷带不敢用力,“那,奴婢,奴婢慢点扯,二奶奶要是痛就说。”
  “行!”虽早有心理准备,但皮肉拉扯间安鸢仍是忍不住痛呼出来,木棉立马住了手不知所措。韩溏在外边听到声音要进来,安鸢忙道,“你别进来,一会儿就好了。”
  韩溏挠挠脑袋又坐下,“那我就在外边,你有事叫我。”
  “诶,”安鸢长舒口气,咬咬牙让木棉去倒了杯开水过来,又让她把那干净的月事布找出来。安鸢是现代人,每月来那个的时候是用惯了卫生巾的,古代没卫生巾卫生条件又差,有洁癖的她只好自己找了上好的棉布煮开晒干,沸水消毒加上紫外线杀毒应该比一般的卫生多了。
  木棉拿剪刀剪了块干净的棉布递给她,安鸢自己拿布蘸了开水打湿绷带粘着的地方,过了会儿总算是顺利扯了下来,等到上完药她已经汗湿了小衣和头发。
  不敢洗澡,只能拿帕子简单擦了□子换上干净睡衣。只是头发倒难住她了,想洗又不能弯腰,可怎么好。
  她们在屋里折腾了大半个时辰,韩溏在外可等不及了。木棉刚将换下来的绷带和药品等东西都丢到一个小匣子里,他就推开了屏风,“怎么这么久?我还以为你又掉下去了呢!”
  “久吗?”安鸢检查了下睡衣又拢了拢头发,边往床边走边道,“刚才本想洗头发的,哪知一弯下腰就头疼,可能下午在树林子里吹了点风。”
  韩溏摸了摸她湿透的鬓边,“想洗头发你早说啊,哪儿用得着你自己折腾了!木棉,去打桶干净的水来,再把那凉枕放到那边的美人榻上。”
  安鸢不确定地看了看美人榻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