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节
作者:
左思右想 更新:2023-04-26 20:33 字数:4880
“湘姐姐,你当天下的男人都跟袁朗姐夫一样呢?先不说溏二爷有没有袁朗姐夫那么能干,就说家里的那些事,正妻还没娶呢,庶子倒是生了一个又一个,这家教可真好!”
“小蕊!”安鸢忙打断周蕊的话,冲韩湘道,“她小孩儿口不择言,别听她的!”
韩湘也姓韩,周蕊这一句话不是把韩湘、韩湖都连着一棒子打死了吗!
韩湘倒是没生气,反而附和周蕊,“小蕊说得在理,二弟和二太太那里确实做得不像话,老太太也是知道的,不过没办法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这话提醒了安鸢,她试探性道,“表姐,你知不知道我们太太之前和濮阳家是不是有什么恩怨?”
“怎么这么问?”
“没有,就是无意中好像听老太太提过,你可知道?”
周蕊一脸八卦地凑过去,“什么什么?说来听听?”
韩湘又敲了她脑袋一下,嗔怪道,“你一个还没出嫁的丫头,总问家长里短小心嫁不出去!”
“鸢姐姐倒是闷葫芦不吵不闹的,瞧瞧嫁的是什么!”
“也不能这么说,小蕊,这都是命啊!”安鸢叹口气,又倒回榻上,“不过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爱拼才会赢!”
“什么赢?”
“没什么,小蕊啊,趁着小姑姑还没给你定亲你得睁大眼看仔细了,要找个像袁朗姐夫那样的人,可别像我似的到头来屋里乌烟瘴气的!”
周蕊倒在安鸢身边,拉了她的手笑道,“那是,我要嫁人一定得我自己看过才行,要不然谁愿意嫁谁嫁去!”
“真是越说越不像话了,这话要是被姨妈她们听到了有你好受的!”韩湘摇了摇头,也挤着躺在一边。
周蕊、安鸢和韩湘虽相差了好几岁,但几姊妹自小亲近,也没什么禁忌。周蕊吐吐舌头,“不就是咱们几姊妹在一起说说嘛,外面谁知道?”
“也是,我支持小蕊!女人嫁人可是第二次投胎,万不能马虎!”安鸢拍了拍周蕊笑笑。
说完八卦,问题又绕回安鸢的身上。韩湘告诉她佘氏不仅把她和韩溏前后脚来的事儿告诉了后面,还把安鸢带衿哥儿来的事儿也一起说了,当时几个老太太还没听完都同时变了脸色。
安鸢还没听完就一个头两个大,虽然早知道躲不过,但真正要面对了,还是显得有些怕!
“大老太太她们怎么说?”
“韩家老太太和你们家太太都在呢,大老太太能怎么说?不过只能说你们小孩子心性,拌两句嘴没什么稀奇的,等时间长点就好了!”
韩湘还没说完,外面木棉道,“二奶奶,翠玉姐姐说大老太太在问你们上哪儿去了,让你们马上过去呢!”
“知道了!”
三姊妹忙起身整理好衣服一起过去,周蕊悄悄冲安鸢道,“鸢姐姐,我一直站你这头的!”
“是,多谢了!”
三人照旧说说笑笑回了正院,闻到饭香四溢原来是旁边园子里开席了,感情不是为了审她啊!安鸢心里松了口气,选了下面的位置坐了。
几个老太太有丫头们伺候,也不要媳妇闺女陪了,让她们自去下面坐了。汶大奶奶陶碧儿和湖大奶奶李氏都坐到了安鸢这桌,几只眼睛对视了一眼都忙躲到别处,脸上笑容不减地你谦我让。至少在别人看来是!
阜阳县的规矩正午开席,等杯盏交错后已经过了午时。韩湘的二儿子袁焕才三岁,韩湖的大儿子韩褍也刚一岁,小孩觉多,已经眯了眼睛。大老太太趁机带着闺女孙女些回了大房这边,当然是拽上安鸢一起回去的,美其名曰好久不见了,她甚想这大孙女。
众人心里都知道,老太太这是有话要说呢!
“安鸢你过来,”在屋里坐定,老太太将她招过去拉了她的手,刚开口就红了眼睛,“你和溏哥儿的事儿我们都知道了,那孩子之前看着还好,怎么一成亲竟这样了,你打小是在我跟前长大的,我真后悔让你嫁过去了啊!”
佘氏让人摆完茶水点心,站在旁边道,“男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你儿子屋里的女人还少?安鸢已经嫁了过去,你不说好好教些她道理,这是做什么!”
大老太太气得一扔茶杯,“你还有脸说,若不是你一味地在她父亲耳边吹风,明晔怎么会狠心把安鸢嫁过去,你个黑了心的!”
濮阳明芳和濮阳明织忙站过去扶住大老太太让她消消气,韩湘和周蕊则挡着佘氏,两边各自劝着。
安鸢脑子晕晕的,心想又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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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朦胧月
大老太太周韵是周家嫡出长女,自小是强势惯了的,嫁到濮阳家后甚得濮阳清沐敬重,家里的事儿几乎都是她说了算,要说这些年唯一不如意的恐怕就是两个儿媳妇了吧!
前边个儿媳妇周岚虽不是长女,但自小跟着父亲出入铺子,经济道理上比好些男人还强,性子上自然不是那能畏畏缩缩以公婆之命是从的。而后面这个续娶的儿媳妇佘六娘出身小户,上面有两个哥哥三个姐姐,作为小妹在家是被宠坏了的,管你婆婆不婆婆,一样顶撞。
两团火碰到一起,不炸才怪!
果然,佘氏推开姐妹二人哭道,“人都说后母难做,我巴心巴肝想给她找个好人家,刚巧大姐做生的时候听韩家老太太说起溏哥儿的婚事。我想着安鸢自小在大姐府里出入,和溏哥儿俩人也算是青梅竹马,况且有大姐在咱们安鸢也受不了欺负不是,这才跟老爷提了把安鸢嫁过去的事儿。当时这事儿你们都是知道的,也都同意的,怎么这会子她们两口子过得不如意了就拿我出气?你要真疼你孙女就让她和离啊,你再给她找个孙女婿去!”
濮阳明织沉了脸道,“佘六娘你少说两句,这是儿媳妇该和母亲说的话?”
濮阳明芳也道,“老太太不过说个气话,你也当真!”
佘六娘吼道,“什么是我当真,你们老太太平日里怎么对我的你们还不知道?今儿是看在大孙女回门给我面子才说得轻的,平日里难听的话你们还没听见呢!”
“好了,”安鸢气得浑身发抖,咬咬牙吼道,“老太太,大姑姑,小姑姑,太太,二爷对我很好,这姑爷你们没给我选错!”
大老太太顾不得管佘氏了,又拉着安鸢哭道,“好什么,才刚都听说了,溏哥儿专宠那个什么姨娘的不算,还把庶子养在你名下,这是把嫡妻当姨娘还不如啊!安鸢啊,都怪你那狠心的妈,若不是她死活要和你父亲和离,你哪至于没人管嫁了那么个人啊!”
濮阳安鸢是在老太太老太爷跟前长大的,见老太太哭得这么伤心,她也忍不住抱着老太太的腿哭了起来,“老太太疼我我知道!老太太,二爷真的对我很好,虽说我嫁过去就病了,可二爷没说过一句埋怨我的话,就连我们太太想把裢哥儿养在我名下都是他帮我推了呢!至于衿哥儿是我自己要养着的,左不过是庶子,养他总比养裢哥儿好,有了他我婆婆就不会再把裢哥儿给我养了,赵姨娘这个滕妾这辈子都别想翻身!”
“真的?你可别骗我!”
安鸢一指濮阳明芳,“不信你问大姑姑啊,大姑姑都知道!”
濮阳明芳顺势道,“老太太只管放心,安鸢有我看着呢,其他人做不了怪!”
在几人的一再保证下,老太太总算是将信将疑不闹了,佘氏为了清净,自己单独躲回了屋砸杯子。
几个女人又问了些安鸢的婚后生活,并说了些各自拿捏丈夫的手段。濮阳明织本来说周蕊还是黄花闺女,有些事不好说给她听,但老太太认为她马上也是要嫁人的,听些没坏处,周蕊乐得跟在一边当成趣话听。
半下午的时候,二房那边传话说韩老太太身子乏了要先回去,濮阳明芳忙跟着陶氏、李氏、陶碧儿等陪着回了。韩柯、韩楠、韩湖等因中午被灌得醉醺醺的,也都先跟着一起走了。
安鸢本担心韩溏也喝醉了先走了,让木棉去前边看了看,得知他还陪着濮阳清沐和濮阳明晔等人聊天才放下心来。
华灯初上,安鸢千不舍万不舍地拉着老太太出了二门,已经在马车边等着的韩溏和衿哥儿了忙上前行礼。
安鸢笑笑将衿哥儿拉到身边,指着送她出门的众人道,“衿哥儿叫人,这是老祖宗,这是外祖母。”
衿哥儿乖乖地行礼叫了人,大老太太和佘氏忙着人去取见面礼来。又拉着安鸢嘱咐了半天才不舍地示意她快上车,“好了你们回吧,时候不早了!”
“老太太放心,我必不会让安鸢受委屈!”韩溏竟跪下给大老太太磕了头才扶着安鸢上车,外人看来确实是一对恩爱夫妻。
只是车帘刚放下,安鸢就闭目养神不再说一句话,回去后她把衿哥儿交给嬷嬷带去休息后,立马板了脸回自己院子。
韩溏一路跟进去,安鸢在院中的石凳旁住了脚,木棉见此忙招呼其他人都先退了出去。
“二爷可还有事?”
“你刚才让木棉来跟我说。”
“二爷刚才装得很好,至少骗过了大老太太。”
“你!”
“我累了,二爷也快回去歇了吧!”安鸢进屋嘭地一声关了门,院子里静悄悄的再没半点动静。
韩溏满脸寒霜在石凳上坐了会儿刚起身要走,脚下好像被什么膈了下,捡起来看竟是那蝴蝶簪子。
只是蝶已非蝶,珠落一地。
他将那沾满泥土的残骸握在手里,直到手心浸出鲜血。
木棉和于妈妈等韩溏走了忙进屋寻安鸢,看到她已经和衣躺床上睡了。木棉叫了两声见她没应声,也不再唤,只是将她的鞋脱了盖好被子熄了灯。
却忘了关窗。
今晚的月亮不知怎么的很圆很亮,亮得安鸢都睡不着。在床上辗转反侧好久,她终究坐起来抱着被子发愣。
相距不过几步路,外院的窗户边一样有人深夜未眠。
福禄拿了件披风轻轻过去,“二爷,子时已过,更深露重,歇了吧!”
“福禄,查到今儿早上那丫头是哪儿来的吗?”
“因着二爷的婚事府里一月前买了好些小丫头,这半夜三更一时半会儿的也无从查起,恐怕得明儿天亮了再说了!”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韩溏关上门从博古架上取了个大白瓷瓮出来,注满清水放入那蝴蝶簪,嘴里喃喃道,“蝴蝶飞鸢颠倒梦,青云之上朦胧月。你为何一再要这么做,当真是我从一开始就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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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那个男人
可能是晚上窗子没关好受了点风,第二天早上安鸢硬是爬了半天才爬起来,去给老太太请安的时候只觉得头重脚轻,脑袋涨得难受,也没心情凑趣说话。
老太太见她脸色不好,以为是昨儿回门的事情闹的,也不便细问,只是放她回去好好休息。安鸢懒得解释,拖着铅重似的腿艰难地刚回院子,没成想就看到赵姨娘和王姨娘早已杵在院中。
“姐姐!”
“二奶奶!”
两人倒是依礼规规矩矩地请了安!
安鸢拿帕子擦了擦鼻尖上的汗水坐到石凳上,有气无力道,“恩,怎么这么早来了?”
赵姨娘道,“来给姐姐请安哪儿能迟了呢!”
对啊,她可是正房,小妾来请安是正理!安鸢点点头,勉强闲话了两句觉得实在是没精神再废话,丢下一句让散了就要起身回屋歇着。
赵姨娘这次并没温顺退下,而是借扶着安鸢的机会拉住她,“姐姐,有句话妾本不该问,可,早点定下来大家都省心不是!”
“恩?”
于妈妈忙小声冲安鸢道,“二奶奶,姨娘们是来找你讨日子的主意的,这事儿是得早点定下来才不至于乱了规矩。”
“日子?什么日子?哦,裢哥儿的满月酒是吧,过几天我看了日子讨了二爷的示下就办!”安鸢迷迷糊糊应了声进屋,木棉忙跟上去扶住她。
院中,王姨娘一脸落寞,赵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