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4 节
作者:
冬恋 更新:2023-04-26 20:32 字数:4852
“哦,原来是这样,月卓真乖呢。”罗夫人听罢,有些心急,又有些习以为常,并没有怀疑男孩的话。
只能说男孩说话太有技巧了,他实话实说,盖因他年纪小,现在看起来又是一副好哥哥喜欢妹妹的模样,让人没法怀疑他先前是故意害得小团子摔倒的。只有仍被男孩抱着的可怜娃很想揭穿他邪恶的本性,但暗地里再一次被男孩不经意地堵住了嘴。
……喜欢你妹!小阿萌心里气得不行,想挣扎却被人抱得死死的,她这蚂蚁一样的力气根本悍动不了对方分毫,不禁有些沮丧自己这早产的身子,真是太弱了。
“阿姨,萌萌疼,月卓帮阿姨抱萌萌去洗白白擦药~~”男孩继续乖巧地说。
罗夫人脸上的笑容加深,如此懂事可爱的孩子,又长得这般温俊可爱,谁都会喜欢的。
罗夫人正检查女儿身上的伤,发现她白嫩的后背一块青色瘀伤,顿时心疼得差点掉眼泪,赶紧吩咐丫环将消瘀止血的药拿来。
这时,外头响起了咚咚咚的脚步声,已经被嬷嬷洗干净的小包子跑了过来,进来就见到炕上白溜溜的小包子,只穿着一条小孩子的肚兜,白嫩嫩的,像只桃寿包子,害他好想咬一口。
男孩有些好奇地瞅着趴在炕上的小包子,边走过来边问道:“阿姨,萌萌怎么样了?”
小阿萌几乎是喷火地瞪着走过来的男孩,罗夫人很及时地将一条小被子盖在女儿腰间挡住了她下面的地方,虽然孩子都还小,但是不同性,有些东西得避着。
男孩看到小阿萌背上那触目惊心的青紫色,明白是她摔下栏杆时弄成的,顿时心里有些难过,“萌萌,对不起……”
“……”
小阿萌的怨念在这样一只可爱的小包子泪眼汪汪的攻势下,可耻的生不起气了,只能郁闷地将头撇到另一边。她一个心理年龄已经成年的大人总不好这般小心眼地怪罪已经道歉的小孩子吧?
可是,还是好想抽这黑心的芝麻包啊!
“阿姨,月卓帮萌萌擦药药~~”
罗夫人很喜欢男孩的懂事,丈夫也先前派人过来让她好好照顾这孩子,隐晦提了下这孩子在虞家的境地,自然愿意自己女儿与男孩和睦相处,遂笑着将药给他,指点着他为女儿擦伤。
上完了药后,嬷嬷拿了衣服过来要给小阿萌穿衣,男孩自告奋勇地说要帮妹妹穿衣服,嬷嬷不好拒绝他,见夫人并不反对,只能给自家小姐穿好了里衣后,让男孩为小姐穿上外衫。
等穿好衣服后,罗夫人让人拿了一碟点心过来,将两个孩子放在炕上让他们一同玩,自己先去给虞家父子安排今晚的接风宴。因为丈夫重视虞家父子,罗夫人自然也不会驳了丈夫的意,对虞家父子的到来甚是看重。
见罗夫人不在,嬷嬷们也因为两娃都乖巧,没有多看关注,于是某萌娃又被欺负了。
小阿萌拿了块点心正要吃,谁知男孩一把抢了过来,咬了一口,说了声“好吃。”,然后当着她的而全部吃完,就算小包子笑得十分俊雅可爱,但其恶行恶状还是让她觉得这孩子太讨厌了。
小阿萌拧眉,心道不与无知小儿一般见识,径自去拿了另外一块。
还是被抢了。
等被抢了五次后,任是再呆也知道男孩是故意的了,偏偏看他一副温雅地笑着,无辜又懂事,让人实在是骂不出来。
“萌萌不生气,给~~”说着,自己咬了一口,然后将之递给她。
“……不要!”小阿萌表示不吃他的口水。
男孩皱眉,软声道:“萌萌,挑食不好,乖,吃了。”
“不要!”
下一瞬,小阿萌再一次肯定了这男孩是个小恶魔,一点也不可爱。
“啊……”
嬷嬷听到抽气声,望过来时,却见炕上两只小包子交叠在一起,看起来好像在玩一样,便笑了笑没有多关注。而实际情况是——邪恶霸道的男孩压着生长缓慢的萌包子,拿那块他咬了一口的糕点往她嘴上塞,见她吐出来时,马上凑上自己的嘴堵住,硬是逼得她不吃也得吃,不准浪费他的心意。
“……娘!!!!”
十分惨烈的大叫,只可惜因为还是只萌包子的声音太嫩太细了,听起来像撒娇一样,远在厨房中的罗夫人听不到不说,屋子里伺候的丫环嬷嬷们也以为娇气的小姐只是习惯性叫娘亲罢了,只是笑着哄了声“夫人很快就过来了,小姐再等等~~”之类的。
小阿萌内流满面,她长这么大,竟然被个五岁的小包子押着嘴对嘴地吃下一块沾口水的糕点,还有比这更悲催的事情咩?
见她吃下他喂的糕点,男孩很高兴,这是他第一次给比他小的孩子投食,让他感觉到自己一下子长大了,挺起小胸脯,一脸得意。
小阿萌摊在炕上,身上压着那只可恶的芝麻包,悲伤逆流成河,武力值太低了果然悲催有木有!
罗夫人回来的时候,见到因为早产使得身体比较弱的女儿此时与虞家少爷玩得小脸红扑扑的,心里十分欣慰。
“阿姨,月卓喂萌萌吃糕糕~~”男孩挨着气得脸色通红的小萌包,一脸高兴地说。
罗夫人摸摸脑袋,笑道:“月卓是好孩子。”
“嗯,月卓可以照顾萌萌了~~”自觉是大人的男孩挺起小胸脯。
“……”
小阿萌继续内流满面,好想一脚将这讨人厌的芝麻包踹飞啊!
第101章
过了几天;当阿萌听到京城外的关于何太傅家三公子的八卦事情时;几乎目瞪口呆,反应不能。
据闻,当朝何太傅之子何昭宇迷上了烟雨楼的花魁钟红绡;为了钟红绡一郑重金;夜夜流连烟花之地,尽显文人风流本色。
当然,这些也没什么,但让人奇怪的是;过了几天后;何昭宇突然闭门不出,并且让人将宫里的太医招到府里为他看病,竟然将烟雨楼心爱的花魁都丢到了一旁;可见这次病得很重。正当大伙都在疑惑何昭宇得了什么病时,却有一个嘴巴不严的太医不小心将他的病情泄露了出去,众人顿时哗然。
何三公子的病状与花柳病极为相似……
然后又有人捅出,何三公子曾多次暗中出入烟花之地,却那等地方除了寻欢作乐能干嘛呢?而且更劲暴的是,何三公子各处烟花之地皆有相好,且是个来者不拒之人,甚至某某街的俏寡妇与他也有一腿,闻寻花问柳多了,所以会染上某种病也是寻常事啊……
而且也有人说,怨不得靖远将军不想将妹妹嫁予何府三公子,原来还有这等原因。
如此,何昭宇的好名声生生被破坏尽殆,成了个道貌岸然的急色鬼,无论何家之人怎么到外头澄清也说不清,因为何昭宇现在还病着,这病状正与“花柳病”的症状是一模一样,让人无法否认,所以何家真是有嘴也说不清,说多了,有人却说再解释就是掩饰了,气得何太傅上朝时都阴沉着脸,谁也不敢在他面前提他的三儿子。
不过,与何太傅政见不同的一些官员们此时却是各种幸灾乐祸,连皇帝也保持着围观的态度。
阿萌听着客栈里热火朝天的讨论猜测,默默地闭上因为吃惊而张大的嘴,然后看向正支着脸听得津津有味的花妖儿。
“任妖啊~~”阿萌唤道。
支着脸的手猛然一滑,花妖儿俏丽的下巴重重地磕到了桌面上,发出砰的声响,使得邻近桌的人都忍不住望过来,见到花妖儿的一瞬间,男人们都惊艳了,然后露出怜惜的神情,等看清楚花妖儿的婢女打扮的模样,又开始可惜起来,甚至有人想着呆会去打听一下这是谁家的丫环,好同主人家买回家去红袖添香一翻……
花妖儿此时却懒得朝那些心思浮动的男人抛媚眼了,满脸黑线地对阿萌说:“夫人啊,奴婢的名字是妖儿,不是……”怎么也说不出“人妖”这两字。
阿萌微笑打断她的话:“这是将军取的名字,任妖真的不喜欢么?”
“……”花妖儿在心里问候了将军府一家后,才叹了口气说:“既然是将军取的,妖儿自然喜欢。”嘤嘤嘤,将军夫人也是个黑心肝的,都是一丘之貉,真是太过份了。
阿萌满意点头,然后凑近花妖儿,问道:“那个何三公子是怎么回事?”
“夫人怎么会问我呢?”花妖儿笑眯眯地说:“我也不知道呢。”
阿萌扁扁嘴,她才不相信呢,虽然她对何昭宇没好印象,但不可否认何昭宇作为何太傅的三子,家世一流,名声一直都不错的,且也是个了聪明人,断然不会做出这种自毁名声的事情,多半是被人陷害了。而陷害他的人不作他想,除了某个小心眼的男人还有谁?让她比较好奇的是,到底他们是怎么做到的,让何家有苦说不出,想澄清都变成了掩饰。
阿萌再听了会儿客栈里的人谈论何府三公子的风流轶事及怎么染病的桃色事迹后,方叫人打包了份客栈里的点心,带着丫环和侍卫离开。
今天她本来是出门去布庄为家里的人挑些做春装的布料,却未料到去客栈歇个脚会听到这么多有趣的八卦,何昭宇现在的名声真是臭到水沟里了,可想而知策划这一系例事情的人真是将他往死里折腾了。
也因着何昭宇这事,前段时间还让人当津津乐道的八卦很快便换了个主题,算是风水轮流转了。
阿萌坐在轿子里闭目养神,不知过了多久,轿子突然停了下来,未给她出声,花妖儿的声音早已在外头响起:“夫人呐,有人挡了咱们的道了。”
听到这娇得要媚出水的声音,阿萌实在是有些不习惯,但还是定着神问道:“是谁?”
“好像是何家二小姐的轿子。”
闻言,阿萌伸手撩开轿帘,恰巧看到挡在巷子前的一辆轿子里的人也撩开轿子,四目相对,很快便瞧清楚了对方。
是何纤华。
阿萌眯着眼打量她,对比上巳节那会;不过短短十几天时间,好像何纤华的精神更糟糕了呢,此时才符合京城传闻的何家二小姐自幼体弱多病的传闻嘛。
阿萌打量她,何纤华也打量阿萌,然后露出冷笑,手指微动。
“青门少门主,我奉劝你要动手之前先看看四周。”花妖儿媚媚的声音说道。
何纤华微微一僵,理智回笼,自然能感觉到周围有几道视线已经锁住了自己,而眼前的妖女也是个麻烦的。半晌,华纤华冷笑道:“花妖儿,别以为我不知道我三哥身上的毒是你下的。”
花妖儿明媚而笑,“那又如何?你们敢算计于我,我为何不能算计你们?告诉你,我天音宫之人不是这么好欺负的,单是我的男人一出马,你们不够他们挑。”说着,无比嚣张地叉腰,傲人的双锋几乎要撑开衣襟,看得阿萌羡慕不已。
怒火染上何纤华漂亮的眉眼,苍白的脸蛋有些潮红,“无耻!别拿你们这种淫…荡无耻妖女与我比!你还不配!”
花妖儿挑挑眉,“抢人家男人也不见得多正义,不是同样无耻么?咱俩都是一样的,谁也别嘲笑谁啦。”
“……”
何纤华再也撑不住,噗的一声喷出了一口血,脸色顿时萎靡起来,看起来真是可怜极了。
阿萌瞪大眼睛,然后掩着唇,笑得幸灾乐祸。
何纤华用帕子试去唇角的血渍,望向阿萌,目光阴沉,对阿萌说道:“我现在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当初那么多机会却因为骄傲而没有趁机先杀了你。可惜,一步错,步步错。”然后,冷笑一声,又道:“你的男人,现在我已经不稀罕了。这般无情冷酷之人,我何纤华用不着扒着自己的脸皮贴他。倒是你,花似玉的毒不好受吧?”说着,这回轮到她幸灾乐祸了。
阿萌无奈地叹了一声,“为什么很多人死到临头了,还要嘴硬呢?”
笑脸僵住,何纤华拽着轿帘,声音从牙缝间挤出,“你说什么?”
阿萌耸耸肩膀,“自己知道就行啦,干嘛还要我说出来呢?算了,你爱在这里挡道就挡着吧,咱们换条路,不要让些不知所谓的人影响了心情。”
“是。”
轿夫人听话地将轿子转了个方向,然后在何纤华的目光中不紧不慢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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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府后,阿萌先是将今天买好的布料送到姚氏那里,让她挑选出自己喜欢的颜色,又和婆婆说了会儿话后,阿萌才回到锁澜院。
“妖儿,过来坐。”阿萌指使花妖儿指使得十分得心顺手,大抵是她后头有黑心肠的大魔王撑腰,所以腰板也挺得直,面对个魔教妖女竟然也没有分毫的害怕退缩,仿佛这个全身都是毒的魔教妖女是个普通平凡的小丫环。
花妖儿撇着嘴,坐到了阿萌指定的位置上。
“现在没有人了,说吧。”阿萌慢悠悠地喝茶,问道。
花妖儿想了想,将自己认为可以说的说出来:“何三公子并不是得了花柳病,而是一种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