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0 节
作者:飘雪的季节      更新:2023-04-26 20:31      字数:4927
  吹模?时极尽抚慰之能事。
  他没想到,这世间还会有女子那样轻,即使浑身*的,在他怀里依旧是一点重量也没有,轻飘飘如同抱着一缕风,身子骨那样清瘦,托着她的手掌触到那样嶙峋的骨架他几乎不敢用力,怕自己一用力,那纤薄的身子就会在自己手中折断。
  墨发全湿,贴着巴掌大苍白瘦小一张脸,缓慢睁开水蒙蒙一双杏眼,那里面更是根本没有一丝获救的感激,沉沉夜色里,那双眸子里是挣扎和难堪,躺在自己怀里,她说的第一句话是:“其实不用救我。”
  许是那夜的晚风太凉,许是湖水太过冰冷,他衣衫尽湿,抱着同样浑身*的她,心里泛起层层寒意,一路上了马车,小心翼翼抱着怀里的人,生怕她支撑不到回府就此昏睡。
  今日司空昊说话之时,他心里已经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可依旧不愿意相信。差人去打探,其实心里也不清楚结果到底重要不重要。
  她在自己一步之遥低垂眉眼,那纤细雪白的一截脖颈和那细长的紧紧攥着裙裾的手指都让他不由自主会觉得心疼。
  那样的女子,小心翼翼的,清瘦纤细的,同自己说一句话都会无比紧张的,想让他用尽全力去呵护的。
  虽然只是匆匆几面,这样的想法却是愈加强烈了。
  “怎么?”司空鸢看着对面的他沉默良久,一时间诧异的挑了挑眉,对面这位少年她算是比较了解,十七岁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如父亲一般俊美内敛,在梅州的时候不知道俘获了多少少女芳心,可却是从来不曾见他将哪位小姐放在心上。
  自个原本以为,他会和那位父亲一样,不会为情所困,日后循规蹈矩娶一位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传承子嗣。后院大抵也是和父亲一样的,正室和妾室分的十分清楚,一个月里有多少天歇在母亲房里,多少天歇在妾室房里都是严格规定的,府里一切事宜都有严格规定,谨遵礼教。
  却是不曾想,进了京倒是能从他脸上看到如此恍惚的神色,一时间她面纱之下面色已经是古怪了许多,语带告诫道:“莫非你真有了那样的心思?我劝你还是尽早收了心的好!无论如何,那等女子父亲是不可能允许她进门的。”
  “我知道。”司空霖猛地抬头,面色微带薄怒的看着她回了一句。
  父亲的教导犹言在耳,他怎么可能不知道父亲的规矩,一时间心里已经是完全没有了以往的镇定。
  想到那个人,她纤细的手指似乎揪着自己一颗心,说不出的心疼,脑海里又浮现出父亲那张脸,又是说不出的烦躁。
  司空鸢被他吼得愣了一下,回过神来,扯了嘴角苦笑了一下。
  想到刚才在平西王府那一遭,江溯流全心全意的维护,府上诸人全心全意的维护还有将军府诸人紧张兮兮的样子,甚至连那个向来张牙舞爪的江静怡也会为了护着她,做出让自己受伤的事情来,心里已经是沉闷非常。
  那个女子,她到底是施了什么法术,竟是让这两个府上众人都是围着她团团转?江溯流瘫了多年突然腿疾得愈,到底和她有没有关系?
  两个人各自想着心事,马车已经是到了荣亲王府,大红的灯笼高挑着,面色肃然的管家立在府门口,看见两人下了车,已经第一时间抬步过来,躬身开口道:“小姐、公子回来了,王爷屋里等着,请两位过去一趟。”
  这两人都是有些意外,对看了一眼,已经一前一后进府,等到了王府的主院,一身墨色锦袍的荣亲王正是神色冷肃的端坐在椅子上,看见这两人进了屋子,已经声色俱厉道:“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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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六章 诡异梦境
  这两人都是有些意外,对看了一眼,已经一前一后进府,等到了王府的主院,一身墨色锦袍的荣亲王正是神色冷肃的端坐在椅子上,看见这两人进了屋子,已经声色俱厉道:“跪下。”
  两人被这般声色俱厉的喝了一声,面色皆是一怔,已经是齐齐唤了一句“父亲!”
  这荣亲王今年四十出头,可一张面容依然是刀削斧刻一般的棱角分明,眉宇间沉稳庄重,尊贵非凡。作为当今皇帝唯一的亲兄弟,在皇上逐步掌权以后,荣亲王在天启的地位自然非一般王侯可比,可这一位王爷向来严于律己,驻守梅州之时更是获得百姓统一爱戴,齐声赞誉,在民间颇有名望。
  荣亲王府众人平日自然是恭谨顺从,兢兢业业。此刻天色已晚,他一身墨色的锦绣长袍,面目十分冷峻,重重一喝自然是让这姐弟俩心中一惊。
  要知道,这父亲的威视是因为他行事严谨,向来自律,以身作则。平日对待众人却向来算的上温和,尤其对待自己这人中龙凤的一对儿女,从来没有这般不由分说就动怒的时刻。
  司空霖眼看他冷峻的脸色一直是阴云密布,不再吭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边上的司空鸢看了他一眼,也是默不作声随后跪在地上。
  荣亲王定定的看着齐齐跪倒的二人,突然抬眼,已经朝向外面喝道:“取家法。”
  两人神色陡变,管家已经恭恭敬敬的进了屋子,边上是荣亲王两个贴身随侍,手里皆是拿了一根木杖,面色冷然的立在了两人边上。司空霖已然大惊,抬眼看了过去,急语道:“孩儿错在何处,请父亲明示。”
  “哼。错在何处?”荣亲王挑眉哼了一声,目光落在一身雪白的司空鸢身上,已经沉声开口:“你们俩做的好事以为我不知道?手倒是够长,伸到平西王府去给我惹事,我说过多少次,这江世子并非你的良配,鸢儿,你将为父的话当做耳旁风了?”
  “女儿不敢。”司空鸢心中一惊,面上的神色却是越发恭敬了,这父亲一向对她算得上疼爱尊重,有什么事也总会问过她的意见,两人不止一次的说起过婚事,但他从来不曾有这般声色俱厉的时候,很显然,这一次真的是动怒了。
  不过,对今天的这一遭事情她是根本不后悔的。若是真的有什么遗憾也就是芸儿那丫头没有得手,原本的一石二鸟打算没有付诸为行动。
  那丫头依旧被江溯流和众人疼在手心里,而江静流也依旧是优哉游哉的做着他的二公子,想到这些,她心里是说不出的恼怒。衣袖里一只手握了又握,只有掌心里传来的痛意提醒着她眼下是真真实实存在的。
  “不敢。我看你敢的很。从小教导你的话都是让狗给吃了,竟是想出这种龌龊法子去对付一个有孕之人,你真是让为父失望至极!”荣亲王紧紧盯着她,那目光里的怒火和不可置信要将眼前这一向视若珠宝的女儿烧出窟窿来。
  这丫头进京以后不知怎的瞧上那位已经成了婚的江世子,以他亲王府的门楣,怎么可能让她以郡主之尊嫁过去做个侧室,本以为自己说了一两次她能收了心思,眼下竟然是变本加厉做出那些糊涂事,心思狠毒让他这个父亲一时间都看不透。
  听说芸儿那丫头被那位世子挂在了东城门悬赏千两黄金指认,若是出了纰漏,他这一世英名毁于一旦不说,这女儿可不得从众人追捧的云端摔得粉碎?
  荣亲王重重呼出一口气,只觉简直要被这一双不孝子女气的心肝疼,已经又看向了边上从小内敛知礼的小儿子,语气沉沉道:“还有你,那位三小姐,想都不要想,为父是不可能让她进我们荣亲王府大门的。”
  “父亲!”司空霖心里同样是一惊,倒也不是并非诧异自个这父亲消息如此灵通,而是为他话里斩钉截铁的坚决。
  “死不悔改。”荣亲王瞥了他一眼,眼见他神色急切,似乎已经开口要同他理论一番,一时间更是动怒非常,看着边上两个护卫一眼,开口道:“打,给我狠狠的打,到这两人知错为止。”
  “是。”两个护卫眼见自己王爷是真的发了怒,自然是不敢怠慢,手中的木杖已经挥了起来,门外突然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风华犹在的荣亲王妃已经面色焦虑的到了门口,急声道:“王爷这是怎么了,孩子一回来就喊打喊杀的。这鸢儿可是个姑娘家,霖儿也还小,眼看着就要过年了,打伤了他们···”
  “住口!妇人之见。”荣亲王面色冷峻的瞪了一眼旁边搀着王妃的丫鬟:“还不搀王妃回去?谁通风报信的,一会同样下去领罚。”
  王妃原本一句话还没说完,此刻见这向来就十分威严的王爷一脸怒容,竟是从来没有过的严厉,剩下的话咽了进去,再拿眼看了自己一对儿女,却发现这姐弟两人皆是面无表情的跪在原地,同样的笔直倔强,面上没有一丝害怕,也没一个人开口讨饶,心里已经是一阵气闷。
  “王妃,奴婢扶您回去吧。”边上的丫头怯怯的开口劝了一声。
  要知道,这王府里,王爷可向来是说一不二的,没有任何一人敢去违背。此刻王爷一身戾气,她可是早就吓得直哆嗦了。
  荣亲王妃对自个这位夫君也是一向敬畏有加,成婚二十载,他在府里一向是说一不二的。虽说对自己这位正妃很是尊重,内宅所有事情也向来是由自己做主,可这教养一双儿女,他却从来是不遗余力,更不容易旁人置喙的。
  这般想着,她纵然依旧十分心疼,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被丫鬟扶着转身离去。
  “还站着干嘛,给我动手。”眼看着王妃不情不愿的离去,这荣亲王面色没有丝毫犹疑动容,冲着两个护卫又是吩咐了一声,两个护卫对看一眼,自然再也不敢迟疑,手里的木杖重重落了下去。
  外面是夜色沉沉,廊下的灯笼远远映出幽幽的光,房间里一时鸦雀无声,荣亲王面色铁青的端坐在椅子上看着,只有重重的闷响在屋子里回荡。
  眼看着这一双素来懂事的儿女都是紧抿着唇一声不发,他心里虽说有些心疼,却依旧是不肯发话叫停。
  在他看来,但凡这两人能开口认错,他也能放心一些,可这两人同样是一脸沉默,眸光里更是都带着灼灼亮光,说不出的倔强嘴硬,可见心意坚定难以逆转,这份倔强虽说让他欣赏,却到底为着二人好不容他心软。
  过了不知有多久,司空鸢突然是“噗”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来,随后整个人似乎支撑不住向前扑了一步,一只手撑在冰冷的地砖上弯了身子。
  端坐着的荣亲王面色微变,袖子里一只手已经是紧握成拳,面色冷然的看向明显已经有些支撑不住的司空鸢,沉声开口道:“鸢儿,你可知错?”
  “女儿,女儿非江世子不嫁。”雪白的面纱上斑斑点点都是血迹,司空鸢重重咳了两声,一双秋水般的眸子沉静的看着他,语气里却是越发坚决了。
  “好,很好。”荣亲王面色阴沉,使眼色向边上的护卫道:“给我继续。”
  “父亲。姐姐女儿家身子纤弱,您要责罚就责罚我一人吧。”司空霖听着边上同样又是一声闷响,面含担忧的看了司空鸢一眼,语调着急焦虑,虽说知道自个这姐姐也有不俗的功力护体,可这女儿家到底不同于男儿家,受得了这么重的杖责。
  却偏偏,荣亲王根本不曾理他,直到又过了小会工夫,司空鸢又是喷出一口鲜血来,面纱轻飘飘落到了地上,她一张脸上斑斑血迹耍鋈艘菜嬷沟兀偾淄跆玖艘豢谄趴诔饷婢ぞふ秸降茸诺难诀叻⒒暗溃骸胺瞿忝切〗慊厝ァU雒吩巴惩辰阋辉拢彝低党鋈ィ蚨纤耐取!?br />
  “奴婢知道了。”四个丫鬟小心的回了话,将倒地的司空鸢给搀了回去。
  边上的司空霖松了一口气,背上的疼痛却瞬间将他的心神唤了回来,荣亲王的声音已经落在耳边:“霖儿,你可知错?”
  “父、父亲,孩儿没错。”司空霖咬着牙关,断续却又是强硬的说了一句。
  荣亲王面色从刚才的和缓又骤然僵冷,身后执家法的护卫心里已经是一阵无奈,这小公子好歹认一声错,王爷顺着台阶也就下了,可偏偏这从来看着俊俏内敛的公子今天也真是魔怔了,那一杖一杖下去,怎么都砸不弯他笔直的脊背,这受罚的难熬,他们这些执杖的可实在也没有多好过。
  屋子里依旧是闷响持续,司空霖唇齿间已经有了血腥味。可不知为何,他就是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开口认错,若是一开口,依着他和父亲两人的性子,这件事真的要就此揭过去了。
  可他心里就是还残留着一丝可怜的憧憬,即便真如他们口口声声所说她已然失贞,他依旧是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