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9 节
作者:飘雪的季节      更新:2023-04-26 20:30      字数:4924
  “给我的?”谢玉这下更是诧异了许多,那侍从已经一本正经的点头笑了一下,能得世子妃的喜欢,他这下总算是完成了一桩差事。
  接下来又一一看过了后面所有,云氏所进献的用谢玉直白的话来说就是财大气粗,总之也就是这种稀缺的金银玉器,或多或少各自带了些新意,可以看出这云帆也是经过精心挑拣选择的。
  而给江溯流准备的却是以高雅的琴棋书画为切入点,大抵也就是稀缺难寻的古字画,或者说古琴谱这类的东西,也算是有的放矢。毕竟这皇上宠爱的两位妃子,婉妃擅书画,梅妃精音律,皇上整日和她们听曲作画,这些东西也算的上投其所好。
  等那些东西一一收了下去,云氏来的人完成了任务退了出去,谢玉这才基本上已经弄明白,这中秋国宴说白了竟是达官贵人、皇室贵族的中秋大聚会,届时不仅有皇宫里各宫贵人,就连京城里四品以上的官员连带家属都可以参加,而常年驻守在各自封地的王爷侯爵也会有部分进宫觐见。
  她昨日遇到的那位荣亲王府的小公子正是最近进京的一位。先皇子嗣众多,可在早年夺位之争中丧失了性命的也不少,后来又被当朝太后联合萧丞相以各种名目逼到各地,因而常年留京的可是一个人都没有,这荣亲王便是其中的一位。
  不过同其他诸位王侯不同的是,这荣亲王乃当朝皇上同父同母的幼弟,身份尊贵并非其他王侯可比,当年也不过是顺着局势去了梅州驻守。
  据说现今四十出头,膝下两女一子,尤其嫡长女司空鸢是天启朝美貌与才情并重的第一女,年芳十七岁,眼界甚高至今尚未婚配,幼年入京颇得皇上喜爱,赐封号昭华郡主。
  这次趁着国宴入京,京城里已经隐隐有了传言,说是这位王爷会就此留在京城,这位美名远播的郡主自然是让众人翘首以盼,以求一睹芳容。
  “真的有这么好?”此刻谢玉已经和初五等人乔装从后门出了府,听完一旁的青影一路解说,谢玉自然是一阵咂舌。
  “回世子妃,应该是没错的。”青影略微沉吟了一下,理了理自己脑海中关于这位郡主的繁杂信息,挑拣者最精炼的继续说道:“据说这位郡主出生时梅州的梅花像约好了似的提前开放了半月有余,半岁的时候已经能走路说话,三岁能赋诗,五岁之时已经谱曲歌舞,到了十岁,琴棋书画已经是无一不精,十三岁时,美名传遍天启,现下十七岁,更是姿容绝美,技艺超群,在梅州百姓的口中,几与仙姑无异。”
  青影将脑海里的讯息拣最简单的说完,谢玉已经听得一阵张口结舌,心里对那位昭华郡主生起一阵好奇脑海里回忆了一下,却是突然又是一阵意外。
  这具身体里的确有些关于这位郡主的讯息,也确实和青影所说的相差无几,可这位郡主在她的脑海里应该是红颜薄命的代言词才对。
  脑海里谢似玉嫁给江溯流三年,出嫁前后这位郡主去了的消息刚好传到京城,可现在似乎早已经过了那个时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这边心神百转,几人已经到了街上,在府里和江溯流说了铺子的事情,眼下她们要去的正是这云氏名下在京闲置的一间铺子,位置刚好比较和她心意,因而几人已经说好先去相看一二,若是中意,还是走正经程序,将铺子过户到她们两人名下即可。
  “呵,还真让本小姐给逮着了!”耳边突然是一道尖利带着愤怨的女声,几人一回头,南宫橙已经怒气冲冲的到了眼前。
  昨夜被南宫桓第一次出手扇了一巴掌,她在床上气的一夜辗转难眠,只想着日后见了这两人非要碎尸万段不可,一大早起来就带了些护卫来街上守株待兔,同样受了闷气的南宫桓知道了她出门却也并未出言阻拦,二十万两银子白白给了大皇子,他这口恶气也得有个宣泄的对象才是。
  怪就怪这对孟州来的小商小贩太没有眼色了,硬生生要自个撞上来,不收拾也的确难消他心头之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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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章 郡主来京
  怪就怪这对孟州来的小商小贩太没有眼色了,硬生生要自个撞上来,不收拾也的确难消他心头之怒。
  冤家路窄。
  谢玉心里叹了一声,几人已经住了步子,她抬眼数了过去,这南宫橙带了差不多有*个护卫,估计让青影一个人撂倒也就分分钟的事情。
  “怎么?知道怕了?”南宫橙从鼻孔里冷哼了一声,尖利的声音得意洋洋的反问了一句,谢玉不自觉伸手掏了掏自个的耳朵。
  这南宫橙长相也算中上,唯独尖利的声音让人十分难以忍受,似乎从第一次见面开始,这人就在用声音强jian她的耳朵,并且,一次比一次变本加厉。
  “怕了现在就跪在地上给本小姐磕三个响头,说一句姑奶奶我错了,也许本小姐心情好,还能让你们活着走出这东城门。”南宫橙眼看这主仆几人停了步子,却均是一脸沉默的看着她,只以为他们初到京城,被自个的阵仗给吓到了,倒是一时间起了先折磨折磨他们的心思,让他们尝一尝心里的恐惧,再慢慢感受身体上的苦楚。
  “可是,姑奶奶我,自生下来这膝盖就不会打弯怎么办?眼下更是打定主意要在这京城里生根了,东城门也好,西城门也罢,还真是都没有出去的打算。不过,我这些丫鬟侍卫可都是练家子的,南宫小姐若是有些眼色,就趁早带着这些人打哪来回哪去,我们夫妻俩就当刚才什么也没听见。”谢玉轻飘飘叹了一口气,目光落到南宫橙脸上隐约的红印,玩味的勾了勾唇角,看来这南宫桓昨夜还真是动了怒,对自个这妹妹都下了狠手,若是她所料不错,那人莫不是连夜将店铺送给了大皇子?
  “哼,我让你嘴硬。”南宫橙杏眼圆瞪,看了一眼身边的*个护卫,咬牙切齿道:“都是死人么,还不给我上,教训教训这不知好歹的贱民!”
  她话音落地,身边的护卫自然是不敢怠慢,一股脑的就朝这边几人扑了过来,青影几人冷眼看着,尚未出手,眼前却突然多了一道红色的丽影,紧接着“啪”的一声脆响,一道长鞭在空里划过凌厉的弧线,那几个扑上来的护卫中有人“啊”的一声惨叫,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光天化日之下纵仆行凶,南宫小姐未免太张狂了些?”司空锦轻巧的落到了众人面前,看着一脸错愕的南宫橙娇叱一声,回过头,一脸得意的冲着谢玉挑了挑眉梢,神色间俱是飞扬神采。
  这几日有了苏文生亲自点播,她内力和身法都长进了不少,正是连着在街上溜达了两日都寻不到谢玉的身影,眼下有这样一试身手的机会,自然是高兴的不得了,结果这高兴之下,整个人从二楼就直接跃了下来,毫不客气的对着这几人挥了一顿鞭子。
  二楼窗户处陪着她出来的苏文生猝不及防,眼看着丫头突然就直愣愣跳了下去,看见她未曾伤着自己才堪堪吁出一口气。
  一旁将他神色尽收眼底的司空远勾着唇角笑了一下,目光里有了些暖意,再抬眼看下去,视线最后落在了乔装过的谢玉身上,面上闪现出一阵玩味。
  那一日在八十一鹰卫包围他们之时,内力不俗的他刚好远远瞧见了这初秋初冬二人,因而昨夜在店铺里第一时间就知道了这些人的真实身份,想起来就觉得好笑。
  这半大丫头三番两次的装神弄鬼,还真是不引人注意都不行!
  “六公主?”南宫橙常年跟在自个大哥后面,自然不止一次见过司空锦,眼下定神看见横空出现的人是她,惊讶的喊了一声,后面倒是有点不知该说什么好?
  等再看见司空锦看着她冷冷哼了一声,面色有些讪讪道:“公主误会了,是这外乡来的贱民捉弄我在先,才要给他们点颜色瞧瞧,公主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呀。”
  “啰嗦!什么一呀二呀的,本公主只相信自个这双眼睛。”司空锦懒得和她多说,鞭子一挥将她的*个护卫一一指了个遍,语气里一阵趾高气扬:“仗着自个有些武功就倚强凌弱,本公主都替你们害臊,一鞭子是让你们长个记性,下次再让我瞧见,准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滚吧。”
  那些侍卫有些刚才突然挨了一鞭子,心里正恼怒却听见这人是公主之尊,生生咽下一口气,此刻颇有些踟蹰的看向了一旁气的俏脸愠怒的南宫橙,面色也是有些进退两难。
  “看什么,公主说话听不见啊?”南宫橙没好气的瞪了他们一眼,已经转身气呼呼率先走了。毕竟,哪些人能惹,哪些人惹不得她还是分的清楚的。
  “你们没事吧?”等那些护卫跟着南宫橙灰溜溜的离去,司空锦才笑着转过身去,看着谢玉众人的面色十分和气。
  “多谢公主出手相助。”谢玉看着她同样是笑了笑,这个六公主看着还真是有点意思,这有些日子没见,看着倒真是功力见长,目光再落到她挺秀的身姿上,嘴角勾起的那抹笑意就更是越发明显。
  “小事一桩,不值一提。本公主最看不惯倚强凌弱那种人,若是她以后再找你们麻烦,记得去刑部大堂报官。”司空锦一脸正气的说完,面上突然飞了两朵红云,声音有些别扭道:“刑部侍郎苏大人为人正直,定会秉公依法处置的。”
  “将我这六妹妹驯服的如此服帖,你小子有些本事啊。”一直看着下面的司空远挪揄的冲着面色有些尴尬的苏文生努了努嘴,颇是赞赏的点了点头。
  “······”苏文生看着他一言不发,目光落在街道上面色别扭的司空锦身上,眸子深处暖意融融。
  和司空锦辞别之后,谢玉众人一路去了云氏名下那间铺子,而竹园里,江溯流却是面色沉静的拢手而立,一旁的青亭正谨慎的在一旁报备着。
  “依着消息,寒蟾应该是养在皇上寝宫地下的暗室里。只是那地方太过隐蔽,根本探不进去。”青亭收了话尾,面容上是不加掩饰的沉闷和忧色。
  凌御医也说了,主子体内这毒只有那千年寒蟾能解,看来他们的确是别无他法,只能冒险一试。
  这月宫最初是登位不久的皇上授命,第一任宫主常平一手建立。最先是在民间广泛搜寻骨骼清奇的孤伶孩童,经过残酷的训练和选拔最终培养成得力的冷血杀手,然后寻着机会安排进各个官宅,充当皇上耳目。
  许是皇上登基之初疑心太重,对这掌权的宫主并不能全然放心,因而以寒毒牵制宫主,宫主又以其他毒牵制宫中众人,以求铁血压制。历任宫主都是几年一换,退位之时再进宫解毒,可同时也会内力尽失与普通人无异,上一任宫主连城就是如此。
  直到主子接掌月宫,眼下已有七年,同样被皇上以寒毒牵制,但与以往不同的是主子免了宫中众人诸多苦楚,可是这些年皇上又变本加厉多番压制,却是让主子岌岌可危,随时面临性命之忧,眼下既然主子愿意对抗,他们自然是一力支持。
  “寝宫下面?”江溯流面色微微诧异,面色清冷的反问了一声,略略沉吟了一会,缓声道:“这么说来,中秋宴倒是难得的机会。”
  “属下愿为主子出生入死。”
  “不急。你先下去。”江溯流看了他一眼,语气缓缓的说了一句,声音听不出情绪,青亭纵然还想再多说几句,一时间也是黯然。
  皇上为了一举除掉外戚,隐忍多年,心计手段都非一般人可比,能将这寒蟾藏到自己的寝宫之下,再添上严密的机关布置,要想解毒,谈何容易?
  青亭暗暗叹了一口气,江溯流长身而立,眸光里一片暗沉,耳边突然是“吱呀”一声轻响,连城师傅已经从房里出来唤了他一声。
  “师傅。”江溯流敛了情绪,微微颔首。
  “你想清楚了?”连城刚才在房里已经听见了这两人谈话,此刻出来心里自然已经有了主意。有此一问,也不过是想着探一探他的决心。
  “嗯。”江溯流看了他一眼,眸中已经是一片坚定。
  “为了那丫头?”连城又是挑眉一问,自个这徒弟得过且过的过了这么些年,眼下突然转了性子,想想也知道和谁有关。
  江溯流对上他了然的表情,浅浅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