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节
作者:
瞎说呗 更新:2023-04-26 20:30 字数:4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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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墨染心中一动,将原本想做出一副恶女人的样子,让清渠厌恶的心思丢弃。略略低头,不敢再瞧清渠眼神,就怕自己会痛哭出声,可心里却定下决定,要将话说个清楚,,低声求道:“求你。求你让我和苏家离开这里吧。”这真是前一秒尚在回味温馨场景,后一秒就被丢入深渊。
若是无人的时候,或是现在还在苏家,清先生必定会哀愁苦脸说些肉麻求情的话。可此时却是在清王府,而他是有着专权和高高在上凌驾他人生死的清王爷。清先生那讨饶的语气,是怎么都冒不出来,等出口时,连清老兄自己都愣住了:“哼,你别恃宠而骄。”苏墨染也愣住了,她恃宠而骄?她受尽苦痛分离,她仗过谁的权势,恃过谁的宠了!
清渠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愤恨的用力踢向跪在脚边的离儿:“滚!”苏墨染气得手足冰凉,可是她没有哪个出气筒,她只能咯咯从喉咙口冒出几声冷笑:“好好好,我恃宠,那麻烦王爷多些宠爱,我也能好好作威作福。”清渠蹭的站起身,用力过猛,拉动伤口,觉得肩膀那块衣服有些湿漉漉的,不再多言,只背转着身子:“你哪里都别想走。明日我就请皇上给咱们赐婚。”
苏墨染从没想过会见到皇帝这种生物,可当皇帝慢慢走近时,她却指着皇帝喊:“你,你,你!”
此时
是离苏墨染和清渠冷战的第三日,好在她被恩准可以下床走动,不过范围局限在床,床下,屋子里,以及屋子外头的小院落。白芍忠心耿耿的照料着苏墨染的饮食,所有得食物都是出自她的手中,连侍从送来的碗筷,白芍都要重新清洗一遍。问起白芍,白芍支支吾吾却咬紧牙关,不肯多言。
苏墨染靠在院落里特意摆放上的藤椅,上面铺着厚厚软软的垫子,白芍让苏墨染靠着,自己则坐在一侧,唠唠叨叨说着闲话:“小姐,都三天了,王爷都没来瞧你。”苏墨染就觉得心脏被人用刀割了一下,却勉强笑道:“这不是好事吗?等,等”那王爷两字,怎么都说不出口,踌躇片刻,“等一阵子,说不准咱们就都能回去了。”顿了顿,拉着白芍的手,“都是我的错,让你们夫妻分离。”
白芍“呀”了声,端起红枣茶吹了吹,递了过来:“小姐说的是什么见外的话,全福现在在老爷跟前伺候呢。”话音未落,白芍忽指着院门外,“咦,他不是那个;”苏墨染随着白芍的语气往后看去,见清渠领着一个眼熟的少年走了进来。仔细回想,不由指着那少年道:“咦,你不是不是鹤轩公子吗?”
“放肆!居然敢直呼皇上名讳。”不知从哪里来的侍卫拔刀威胁,而苏墨染见鹤轩阴沉着脸,却实在不能反应出,这个上次跑到自家来乱点鸳鸯的少年,就是当朝天子,情不自禁指着鹤轩“你你你,是皇帝?”
鹤轩扭过头看着清渠居然笑了笑:“皇叔,你这个王妃还是老样子。”清渠一副叔侄情深,又是一股忠臣的样子,欠身笑道:“是。让皇上笑话了。”鹤轩“恩”了声,忽想到什么似得,从袖袋里取出一个手镯,召手:“清王妃,这是皇后给你的镯子,你可别再掉了。”皇后?明丽!苏墨染一怔,结结巴巴就问:“明丽,明丽是皇后?”
那侍卫还想呵斥,却被鹤轩冷冰冰的眼神给挡了回去。鹤轩却似不想和苏墨染多聊,只是说了句:“皇叔的事情,朕,办妥了。那朕的事情……”清渠淡淡笑道:“皇上的吩咐,臣怎会不遵守。想必皇后很快就能一家团聚。”鹤轩呵呵冷笑:“但愿如此。”转过身,“回宫!”
清渠回首看了眼苏墨染,眼神中也不知是什么含义,只是苏墨染却有种逃不掉的感觉,但这样的话,那爹娘该怎么办?
等清渠他们离开,苏墨染低声说道:“白芍,你去找上次让你传话的人,就说如今皇帝赐婚,再让我走,只怕心有余而力不足。问他只要能救我爹娘,任何条件我都愿意答应。”
苏墨染说完这番话,心里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左右不过是一条命罢了,谁要就拿去,说起
来自己还多活了那么多日子,已经是赚回本的买卖。可没等到白芍回话,却等到清渠去而复返。只是神情瞧着狰狞,上前就握住苏墨染的手腕:“你就那么想走!不管我为了你不惜和爹爹翻脸,不惜冒着风险,把明家都放了!你到底想怎么样!”
是啊,想怎么样,苏墨染眶着泪:“我能想怎么样,我求求你,给我们苏家一条活路。”说完扑通跪倒在清渠跟前。
这一跪,生生在清渠和苏墨染跟前划出道鸿沟,这一跪,也清清楚楚表明了这两人身份地位根本不同。而之前在苏家的日子,或许都是老天的玩笑吧。
作者有话要说:有点不忍心了,如果,如果清老兄改过自新,乃们原谅他吗
☆、第 57 章
苏墨染不记得清渠是什么时候以一种什么态度背转身离去的,也不知道他走时说了些什么,自己又说了些什么。只记得,她昏昏沉沉跪在地上,等她再醒来时,周遭一个人都没有,唯有一点烛光隐隐灼灼的陪着。
“白芍?”苏墨染嘶哑着喉咙喊了一声,却发现喉咙里冒出的声音,连自己都听不清楚。勉强下地,扶着墙缓缓向门口走去。刚到门口,恰好听到门外声音:“白芍,小姐怎么样了?”白芍低低哭着:“还没醒,这两日一直在说胡话。青青,我,我真的怕。”
青青?苏墨染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扶着门框,揉了揉眉心,仔细去听。却果然是青青的声音:“白芍,你别担心。小姐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白芍抽泣几声,似乎带着哀求:“青青,王爷一直没来瞧过小姐。你能不能,能不能带个口信,说不准王爷来了,小姐病会好。”青青听上去似乎极为为难:“你也晓得,最近王爷为了明家和夏家的事情,忙的焦头烂额。不过,你且放心吧,小姐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定会和王爷提起。”
苏墨染呵呵冷笑几声,这个青青真是魔障。不过似乎她却有些不在乎了,对于为何青青在这儿,又为何白芍要让她给清渠带口信,对苏墨染而言,似乎已经不是那么重要。她转身慢慢走回床上,斜靠着,揉着眉心,过了不知多久,听白芍低呼:“小姐,你醒了?”苏墨染嘶哑着喉咙:“别嚷嚷。”白芍一怔,担忧的看着苏墨染,探探额头:“小姐,终于退烧了。之前真是吓坏奴婢了。”苏墨染淡淡扯了扯嘴角,伸手捂住小腹:“孩子没事吧。”白芍这才瞧着高兴了一点:“没事呢。大夫说,孩子福气大,脉象上瞧着健康的很。”
“恩,”苏墨染捂嘴咳了几声,搭着白芍的手,“你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的吗?”白芍犹豫半天,眼眶里充满泪水,愤恨,不明,才说出口:“小姐,青青又来了!她这次仗着小小,小小说那时张腾龙是想借青青的手,给苏家嫁祸,给苏家按个谋反的罪名,永世不得翻身。多亏了青青,小姐和苏家才没吃大亏。”顿了顿,“也不知道青青做了什么,之后王爷就让青青随身伺候。”
“呵呵,这不是我问你的,”苏墨染闭了闭眼睛,“我问得是,爹娘如何?”白芍愣了愣:“恩,老爷夫人还是在别院里。”苏墨染点点头:“寻机会去问,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能放了我爹娘。”白芍点点头,忍不住问道:“小姐,你不去管青青和王爷的事情了吗?”
苏墨染睁开眼睛,眼神绕着白芍的脸转了一圈,兜兜转转看到白芍手里拿着一块绣着并蒂莲的帕子。淡淡笑道:“你也知道他是王爷,那你就该知道他院子里有多少夫人。”白芍急急回应:“那些夫人除了锦绣夫人,都散了。”“恩,”苏墨染摇了摇头,“那多一个锦绣夫人,再多一个青青有什么区别?”沉默许多,终是忍不住叹了口气,“我没有力气去管,也不愿意去管。我自问没那么贤惠大度,这王妃的位子,”嘴角挂上自嘲一笑,“别人比我更适合。”
白芍见苏墨染此时脸上带着淡淡得笑,却笑得让人心中酸楚难忍。低下头,任由眼泪滴落,假意去摸眼睛,悄悄将泪水擦去,才抬头笑道:“小姐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等清渠再次踏入这个院子时,苏墨染身子已经大好,只是精神却一直不济。清渠踏入时,正巧见到苏墨染托腮坐在窗前,眼神悠悠看着窗外,也不知在想什么。轻轻唤了声“染儿”,可苏墨染依然看着窗外,似乎什么都没听到。白芍见清渠进来,上前欠身行礼:“给王爷请安。多谢王爷百忙之中来瞧小姐。”清渠皱了皱眉:“怎么了?”
“小姐,小姐她,她,”白芍轻轻抽泣几声,压低声音道,“小姐她那日醒来后,就变成这样了,痴痴呆呆的。说话偶尔晓得,大多数时间,都糊里糊涂的。奴婢实在没法子,才求了青青,青青姑娘去请王爷。”顿了顿,见清渠神情严肃,一直瞧着苏墨染不语,心思转了转,忍不住加了一句,“奴婢求了许久,青青姑娘一直说王爷忙的很,不能打扰。总算,总算今儿王爷来了。”
“恩?”清渠暗恨自己一时心软听了小小的劝慰,又为了想知道多点苏墨染的事情,居然下了这么道臭棋,把那个曾经害过苏墨染的青青留在了身边。听白芍的口气,那青青居然瞒了自己那么久!看了眼白芍:“你是忠心的,本王自会赏你。先下去罢。”白芍低低应了声,走到苏墨染跟前,轻轻说道:“小姐,姑爷来了。”
清渠听白芍突然叫回自己姑爷,疑惑看去,就见苏墨染听到这句话,脸上顿时如同鲜花盛放,耀眼夺目。还在不明白间,就见苏墨染抬起头,拎着裙摆,快步走到他跟前,忽紧紧抱住他得腰,嗔怪道:“清渠,你去哪里了?我等了你好久!这里是哪里,我都不认得,我好怕,你带我回家好不好。”
一番话下来,将清渠震得目瞪口呆,拉开苏墨染,低低问“染儿,你,”话音未完,又被苏墨染拦住,“清渠,我好怕。”微微仰
首看着清渠,就见苏墨染双眸星星闪闪,那原先吸引着清渠的深渊似乎重新出现了,长长的睫毛如同蝴蝶翅膀般小小扇动,忽见一抹笑意从苏墨染嘴角微微荡漾开来,这笑绕着清渠周身,却反倒让清渠觉得有什么事情超出了他的掌控,“还好你回来了。我正生气呢,那个叫鹤轩和明丽的到底是什么来头。”苏墨染晃了晃手腕上的镯子,“我怎么带着这个破镯子,我记得我把它放好了呀。我想拿下来吧,白芍还拦着我。真是的。”
清渠深深吸了口气,哄道:“你不记得了?”眼神微微看去,见苏墨染神情不似作伪,但还是试探的说道,“这儿是我的府邸。上个月咱们回来的。”苏墨染一怔,拉着清渠的手,就往软榻上走去:“真的?可是你不是什么都忘了,什么时候记起的事情。”她先坐上了,微微斜靠在软榻上,歪着身子,敲着腰,“不知怎么了,最近总是不舒服,吃什么吐什么,难受的很。对了,你说到哪里了?”清渠坐在苏墨染身边见她自然而然的指指肩膀,“捏捏。”不由自主的伸手替苏墨染按着肩膀,笑道:“你可是头一个这么指使我的。”苏墨染微微回头嗔道:“说什么呢。”
清渠觉得此时似乎忽然回到了苏家,夫妻间闺房之乐,让他整个人都轻松下来。似乎都不愿意去追究到底是怎么了,也不愿意去点破,生怕一旦将事情讲个明白,他就会失去眼前一切。温馨的时间过得极快,不知什么时候,清渠觉得苏墨染头一点一点的,居然迷迷糊糊睡着了。清渠好笑的轻叹口气,横抱起苏墨染将她放在床上,低头看了看她绛唇,忍不住轻点了下。伸手抚着她的小腹,心底里那股满足,真是难以言表。
只是当白芍进来时,那股欲言又止的眼神,让清渠觉得心里不安,不过他心道,大约白芍是担心苏墨染只记得那个时间事情罢。而清渠却认为,忘记一些事情,特别是不愉快的事情,并不是坏事。
而清渠意识到这是件糟糕的事情,正是他第三次被苏墨染用一模一样的语气和态度迎接时,这逼得他不得不直面苏墨染的问题。寻来御医来查,看不出什么病状,只说是郁结在心,靠药力的话,怕会伤到孩子。何况心病还需心药医。
“到底是怎么回事!”清渠重重拍桌,看着白芍颤抖的站在眼前,而白芍一边跪着的青青却低低求饶。白芍指着青青道:“要不是青青百般阻扰,小姐怎么会病得那么厉害!王爷早一日来瞧小姐,小姐就不会落到今日地步。如今小姐这样,正是因为上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