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节
作者:瞎说呗      更新:2023-04-26 20:30      字数:4708
  没那个心思。”
  这句“我现在也没那个心思”恰恰好好落入,紧赶慢赶回来一起吃饭的清渠耳里。虽然此话无前言,无后语,清渠偏偏听懂了这句话的意思。换做一般的男人,或许也就觉得既然这家小姐没这个心思,自己就安分守己,退避三舍也就是了。可偏偏清渠心里冒出一股狠劲,脑中闪过,我想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
  故意加重了脚步,让屋里的人停了说话,清渠在门外扬声问道:“我刚送了林大夫出去,还让赵叔支了诊金。”
  苏夫人和苏三两对视一眼,苏三两虽然对清渠没有什么不满意,但总是觉得林大夫才是上好的人选,这笔买卖才是最上算的。好在此时,看上去自家女儿对清渠或是林大夫都没心思。这么一来,自己心中的上佳人选还有希望。但是自家夫人却似乎对清渠甚是满意,苏三两将小九九埋进心中,挠了挠头,瞪了苏墨染一眼,哈哈高声笑了两声:“多谢清先生。今日一定要好好喝上一杯。”
  此时,苏墨染坐在圆桌旁,看着自己老爹和清渠一杯接一杯喝着,自己娘则带着种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的神情盯着清渠上下瞧着,心中连连哀叹。等酒过三巡,苏墨染撑着桌子站起:“我先去睡了。”苏三两正喝的兴起,随意挥了挥手。
  苏墨染被白芍扶着慢慢往自己院子方向走去,嘴里低低闲聊:“爹爹真是的,一有机会就喝酒。”白芍低笑:“老爷也是寻了喝酒的机会,平时夫人都不让老爷喝酒。”苏墨染掩嘴轻笑几声,抬眼看向清朗星空,倒没个月亮。又见小径围墙上爬上几根藤蔓,“现在的场景倒像是话本里,才子佳人相会的时候。”
  抬头看向围墙,心中隐隐闪过一个人的人影,却失笑几声,刚想拉着白芍继续往前走。却听那墙头真的有人说话:“小姐为佳人,可谁为才子?”苏墨染回头看去,就见清渠站在围墙上,淡淡笑着,他身后正是繁星点缀的夜空,却在清渠淡笑下相形失色。
  白芍拉了拉苏墨染的衣袖,她心思简单的很,见清渠在黑灯瞎火的时候站在墙头,摆了这么个造型,刚才嘴里说的话,更是红果果的调戏。白芍本能的要拉着苏墨染离开这里。清渠轻轻一跃从墙头跳到苏墨染眼前,略带酒意,展颜笑了起来:“小姐,好巧。”
  平日里,清渠最多也就是清冷的笑一记。可此时,却是毫无防备的展颜而笑,苏墨染难得一见,不免失神。清渠歪头眯了眯眼,却扫向拼命拉着苏墨染的白芍:“白
  芍,你家小姐有我照顾,你怕什么。”苏墨染回过神,安抚的拍拍白芍的手:“清先生,这条路是通向我院子的唯一小径,若说巧,我看不见得。不如说说你在这里等我是为了什么事情吧。”
  清渠呵呵笑了几声:“明日里见你糊里糊涂的,今日怎么那么聪明了。”顿了顿,凑近苏墨染,“没错,我是特意等小姐的。”苏墨染被清渠凑近时,滚烫呼吸碰到脸颊,手足无措的往后退一步,清渠便逼近一步。苏墨染结结巴巴说道:“清先生,清先生,有什么,有什么事情就说,就说罢。”清渠低头笑起,忽扬眉直视苏墨染黑眸深处:“你不知道我的意思?是不懂,还是不愿意懂。”
  作者有话要说:白芍:清先生,你在咱们苏家调戏咱们苏家小姐,真的没关系吗
  ☆、第 29 章
  哈哈,苏墨染干笑两声,这意图分明的亲近,就算是傻子也该懂了,何况她这个本就是伤在情字上的人呢。
  苏墨染摸摸鼻子,看着满眸染着我不懂,麻烦你们告诉我的白芍,忽笑出声:“白芍,全福懂不懂你的心思?”白芍无辜中枪,跺跺脚,嗔了句:“清先生在问小姐呢,怎么就扯到奴婢身上来了。”苏墨染嘿嘿两声,见转移话题不成功,又觉得手臂一紧,被清渠给拉紧,蹙眉道:“清先生,你放开。”
  清渠眼眸微醉,笑吟吟的说道:“行,那就让白芍做个见证。要是小姐让我放开了,那清渠就从此放开。”从此放开啊,苏墨染踌躇了。虽然她第一次失败了,不代表她就从此避开情字不理。何况前面分开的是自命清高的张腾龙,而此时想接手的是清朗儒雅的清渠啊。定了定神,见清渠了然的看着自己,不由羞涩,觉得自己那点小心思,对清渠来讲简直是一览无遗。
  苏墨染犹豫片刻,喃喃道:“清先生不是逼我嘛。”软语一出,清渠心里一动一痒一麻,嘿嘿笑了几声,厚着脸皮:“恩,如何?“只是,只是,”苏墨染低下眼睑,红着脸,心里却盘算着怎么先混过去再说。要是让她狠下决心放弃清渠,她自问还没那么淡定,要是让她立即马上接受清渠,她也没那么大得胆子。
  “只是什么?”清渠本来笑眯眯的脸,突然神色一变,“难不成,你心里想的是那个姓林的?”咦,关林大夫什么事。苏墨染疑惑看向清渠,不由自主结结巴巴解释道:“林,林大夫和我们苏家一向一向交好。我们,我们像兄妹一样。”“哦。”清渠释然点头,突然想起之前苏墨染也称呼自己为兄长,不由旧恨新妒全部冒了出来:“你哪里来那么多得兄长!”
  苏墨染见清渠变脸之快堪称一绝,咬牙说道:“清先生,你醉了。”清渠眯眼看向苏墨染,深深吸了口气:“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懂还是不懂我的意思!”苏墨染看着眼前的清渠,猛然有种原本儒雅的清渠被人掉包的感觉,眼前这个冷然气势压人的清渠到底是哪位啊。
  苏墨染顶着压力,声音小了许多:“你,你就是醉了。”眼眶一红,看着自己被清渠牢牢握紧的手腕,“你醒了就会后悔。我有什么好,成过亲,还,还是商贾的女儿。你,你虽然平时不说,但我也看得出,你也是读书人。”清渠仰头哈哈大笑:“你忘了,我可不在乎什么规矩。而且我是什么读书人,我现在只是一个苏家的账房,你尊我一声先生而已。论起来,我现
  在可是高攀。”苏墨染觉得清渠这话说的实在是有道理,顿了顿,轻声道:“我之前就是私定终生,好在没有耽误终生。要我再来一次,我一定要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所以,不如等你醒了,想想再来说。”
  清渠看着苏墨染眼角微红,松开紧握的手:“好。”苏墨染一怔,抬头看向深深看着自己的清渠,见他神色居然一扫刚才醉意,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神情自若的摸摸苏墨染的头,又重复了一遍:“好。”说完之后,揉了揉眉间,“其实你很好。”回头看向被夜幕笼罩着的树木后,“薛姑娘,扶小姐回去吧。”
  一阵西索声后,薛小小冷着脸从树木后走出,耸肩嗤笑道:“小姐果然是大家闺秀,这月下相会的戏码,看来也只有我这种女人才会相信。”清渠听薛小小如此说话,神色微变,果然转眼间就看到苏墨染冷笑:“原来是清先生和小小一同寻我玩儿呢。”清渠嘴唇微动,还是咽了下去,只淡淡说道:“小姐的话,我记得清楚。”
  苏墨染全然不理会,那种被人耍弄的挫败感让她恨不得就冲清渠脸上来个一拳,也不理会那两人,拉着白芍匆匆就回了房。关紧房门,喃喃道:“我居然还信了。我居然傻的又信了!”白芍见苏墨染怒火中烧,小心翼翼劝道:“薛姑娘也没说什么,小姐是不是误会了。”苏墨染冲到白芍跟前,指着白芍恨恨道:“我笨,你比我还笨!”
  苏墨染此时脑中只知道原来适才清渠在院子和自己相遇,是故意逗弄,难怪看他本是满脸醉意的,后来又突然清醒的很。砰的重重把自己扔在床上,脑子乱哄哄的,心里怒吼,自己居然差一点点就心动了,还好,还好,不然真是丢乖卖丑。白芍蹑手蹑脚走近:“小姐,奴婢瞧清先生倒有几分真心,只是薛姑娘神情有些不对。倒像是故意说的那番话。奴婢瞧到,薛姑娘说完,清先生看向薛姑娘的样子好凶。”
  苏墨染摆摆手:“别说了,睡了。”白芍轻轻叹了口气,帮苏墨染将床铺略略整理,放下床幔才退了出去。
  这一晚真是辗转反侧,苏墨染夜不能寐。到了第二天,自然是双眼布满血丝,红通通得吓人。也自然而然的在见到按照惯例来晃一圈的清渠,哼哼两声,扭头不理。清渠今儿也不知抽了什么风,穿回了苏三两前凸后凸的长衫,扇着童叟无欺扇,像没事人一样走了进来。苏墨染绞着帕子坐在正厅正坐,冷冷问道:“清先生,现在店铺也整理的差不多了,你看你什么时候搬过去。”
  要是
  换了以前,清渠必定会皱着眉头点头。可现在不对了,清渠啊,清先生抱臂笑道:“我倒是无所谓的很。只是夫人不大乐意。”咦,苏墨染终于扭过头正视清渠,见他挂着有点欠扁的笑容,走近几步,忽的俯低身子,苏墨染一愣,往后一仰,两人眼神直视。苏墨染只觉清先生眼中光芒点点,却见自己身形正是在他的眼眸中。而此时清渠眼中带笑,却有另一股压迫笼罩着苏墨染周身。
  苏墨染和清渠不过对视片刻,苏墨染便受不了这股迫人的气势,勉强将头给扭了过去,咬牙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懂。走开!”清渠伸手掐住苏墨染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笑吟吟道:“我说,岳母大人可不希望咱们夫妻分离。”苏墨染觉得自己下巴生生疼痛,可见清渠用力之重,用力推了他一下:“胡说!一夜间的功夫,我娘怎么可能答应把我嫁给你。”
  清渠放开苏墨染的下巴,笑眯眯的站起身:“不如咱们先去请安。”苏墨染恨恨站起,咱们,谁和你咱们啊。顿了顿,回首冷哼:“你不如带着小小一同去。”“小小?”清渠疑惑挑眉,击掌笑道,“哦!她被我送出去了。”“送哪里去了呀,怎么都没跟我说!”苏墨染不干了,这个清渠简直是毁尸灭迹啊,“喂,我是苏家小姐。你以为你是谁!”
  这话一出清渠脸色一冷,眯眼自语:“我是谁?”清渠情不自禁心中暗暗接口,我是能掌握你生死的人。可不过片刻,冷眼看到苏墨染有些后悔的咬着嘴唇,喃喃说道:“你,你怎么能自说自话呢。”清渠突然有种从来没有过的情绪,名叫后悔,从心尖上冒了出来,虽然迅速给他自己镇压下去,但说话出口时,语气已经软了许多:“薛姑娘昨晚说的那些话,”顿了顿,心里补充就是一个死字,皱皱眉头,“让你误会,换了其他的人家也是要被赶出去的。我念在她好歹帮过你,让人牙子带出去,给她寻个好人家嫁了就是了。”见苏墨染仍然没有展颜,叹了口气:“我都替你办的稳稳妥妥,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清渠总觉得自己从没有这么低声下气说过话,可眼前的苏墨染仍然低着头,看着脚上的那双素底绣花的鞋子。清渠有些不耐烦,上前两步,恰正好看到苏墨染柔润的耳垂上挂着鎏金流苏耳环,由着苏墨染微微低头的姿势,那上面的流苏偏偏像一条金色小溪,勾勒出苏墨染尖细小巧的下巴。
  清渠叹了口气,定定站在苏墨染身侧,轻轻问道:“你要是真的不喜欢我,我不强求你。”苏墨染摇了摇头,那流苏也跟着摇了摇,
  像一把小小的扇子,在清渠心尖上轻轻扇了一下。清渠一见苏墨染摇头,心里一乐,却干了一件他恨不得咬舌的事:“哦,那如果你喜欢我的话,那也不用害羞。”于是,那把小小扇子,再次在清渠心尖上扇了一下。不过此时一扇,倒像是装了倒钩的刺,在血肉上划了一刀。
  言多必失,也不过如此。
  苏墨染抬起头,轻轻柔柔笑了笑,神情有些恍惚:“清先生,你说那么多,可曾问过我的意思。”清渠一愣,还想辩驳,就见苏墨染摆了摆手,“嗯,这从头到尾,不管是什么事,就算我信你的很,可你都从没来问过我的意思。不管是让小小出府,还是,还是,还是这事情。”苏墨染淡淡呼了口气,歪头看向眼前俊朗的清渠,忽失笑道:“其实,要是换了旁人,或是求也求不来的缘分。可是,可是我,”
  清渠隐约觉得后面的事情会不是他想见的,眯眼看向眼前这个女人,一切都脱了掌控,不行,他恨恨想到,他要的东西,从来没失过手。就算是眼前的苏墨染,最终也会是他的!
  苏墨染不晓得身侧的清渠,此时思想斗争已经上升到一定要得到她的地步,她还仍然陷于自怨自艾中。“我很怕,我担心,我担心你是第二个张腾龙。”苏墨染一口气将心中最大的顾虑给说出口,直视他,“抱歉,我真的很怕。”
  清渠一扇扇子,在苏墨染眨眼功夫,恢复成那个儒雅先生:“是我太过急躁。说起来,一面是心疼小姐,一面却是仰慕之情再难抑制。”淡淡笑了笑,“小姐